第120章
也有护卫飞身上野猪的背,只这头野猪力气大的很,甩了几下就将护卫甩飞了出去。
乌拉那拉氏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似乎也被踩了好几下,腹部已经疼得没有知觉了。
“还愣着干什么?那几个护卫够干什么的?陈格格伤成那般,福晋还在那边,还不赶紧去将野猪杀了救人?”
混乱中,乌拉那拉氏似乎听见安然这般叫喊。
“可是这群猎户?”侍卫也心急,可又怕这些猎户暴起伤人。
安然盯着这群猎户,就见明显是领头的那个恶意地冲她笑了笑。
笑你*!
安然心里骂了一句,然后抢过护卫手里的佩刀,直接就捅进了那人的心口。
野猪我打不过,我还弄不死你?
郭必怀见了,手中柴刀一挥,也将其中一人抹了脖子。
春和惨白着一张脸,也拿着一把柴刀,颤抖的双手显示着她内心的害怕,但她见安然和郭必怀杀人如砍瓜切菜般,心下一狠。
“啊!”
她大喊一声,将柴刀狠狠劈下。
“啊!”
是她柴刀底下那人痛苦的哀嚎声。
没,没死吗?
春和咽了咽口水,却不敢睁开眼睛,刚想再劈上一刀,柴刀似乎被什么扯住,然后一道巨力带着她的胳膊握着柴刀往前一劈,哀嚎声只剩“呜呜”两声后就销声匿迹。
她茫然地睁开眼,就见领头的护卫对着她一点头道:“让姑娘受惊了。”
他脚步不停,直接走向压着乌拉那拉氏的那头野猪,一个翻身骑在野猪背上,长刀从野猪的后脖颈直接刺下,野猪吃痛,又开始甩脑袋。
好在领队到底是领队,春和见他脖子青筋凸起,手上一个使力。
“嗤!”
长刀贯穿了野猪的脖子。
野猪抽搐了两下,轰然倒地。
“格格!格格!”
为了救乌拉那拉氏而被野猪踢飞出去起不来身的珍珠温玉哭的眼睛都花了,见野猪终于死了,赶紧爬到乌拉那拉氏身边。
乌拉那拉氏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猛地呕出一口鲜血。
“格格!”
“驾!驾!”
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安然紧张地看过去,就见一个身穿铠甲的男人骑着黑马飞奔而来,晚霞的余晖照不清他的脸庞,安然却下意识丢了手里的刀,往前急走了几步。
是。。。是四爷吗?
四爷回来了?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却见黑马上的男人转手拿起长弓,飞速地弯弓搭箭,箭头反射出冷冽的寒光,直直地朝她飞射而来。
“咻!”
羽箭自脸颊旁飞射而过,就听身后一声闷哼,似乎有什么重物倒地了。
“吁!”
胤禛飞身下马,见这一地的鲜血淋漓,沉声道:“先将没受伤的女眷送回去,陈太医,请您先看看福晋伤势如何。”
那叫陈太医的是个中年男人,是这次战场上跟着胤禛的随行太医,他几步来到乌拉那拉氏面前,掏出银针,将乌拉那拉氏的腹部扎了个遍。
“不行,福晋腹部伤口撕裂太深。。。。”
“用这个试试。”胤禛掏出一瓶药来。
陈太医眼睛一亮:“用四爷这神药倒是可以一试。”
安然远远地看着,认出了这是她为胤禛准备的上好止血药。
第166章
惊吓过度
血本就因为陈太医的银针而止住了一些,再加上这上好的止血药,情况总算看着没那么吓人了,乌拉那拉氏已经晕了过去,陈太医一脸沉重地给她把脉,眉头越皱越紧。
半晌,他摇摇头道:“福晋腹部的伤口虽止住了血,但内伤也很严重,当务之急还是得先回府,用五百年的人参做主药,当归等药做辅,熬成药灌进去,剩下的。。。”
他话语未尽,在场众人却都已经听懂了。
珍珠温玉当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很快也晕了过去。
“抬回去。”胤禛吩咐道。
接下来就是还躺在地上的紫烟,陈太医看了看,松了口气道:“还好只是骨头被踩错位了,倒是没断。”
他手上一个用力,就听“咔嚓”一声,紫烟就疼晕了过去。
“抬回去。”胤禛挥挥手。
其他人抬走的抬走,送回的送回,余地只剩安然几人,陈太医看了看胤禛,又看了看安然,很识相地也跟着人走了。
胤禛终于将目光放在安然身上。
“过来。”他道。
安然没动。
胤禛只好上前,伸手要揽她入怀。
安然却后退了一步,垂眸看了眼胤禛手里的弓箭。
胤禛指了指她的身后,赶紧解释:“方才有个人要伤你。”
安然回头看了看,确实有个猎户打扮的人倒在她的后面,她低下头,却不肯看胤禛。
胤禛很少见她这般孩子气的模样,焦急的心安稳了几分,又上前一步,动作快速地将安然一把揽进怀里,轻声道:“是我不好,吓着你了。”
铠甲又硬又冷,安然被硌的难受,推了推他,没推动,只好道:“你这铠甲太硬了,硌的我好疼。”
“呵呵呵。。。”
胤禛将头埋进安然的脖颈间,低低地笑着。
温热的呼吸喷在脖颈处,安然总算感受到了一丝热乎气,她回抱住胤禛,轻声道:“爷,我好累啊,走不动了,你抱我回家吧。”
胤禛直起身来,仔细观察她的脸色,见她脸上喷溅的鲜血已经干涸,心下不由紧了紧,摸着她的脸道:“好,爷带你回家。”
他弯腰将安然抱起,一路下了山,上了马车,摇摇晃晃回到倚梅苑时,安然眼睛紧闭,似乎已经睡着了。
天色已经黑透,胤禛将安然抱进屋,方才他怕安然睡着着凉,一直用自己斗篷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结果到屋里掀开斗篷一瞧,吓了一跳。
“快!将陈太医带过来!”
就见安然嘴唇紧抿,脸色泛起不正常的红,胤禛叫了叫她,却没得到回应,显然已经没了意识。
小顺子连滚带爬地去请陈太医,但宜兰院里的人因之前的事对他向来仇视,平日里主子怕有人为难,并不让他在宜兰院跟前晃悠,这次他来请太医,理所当然地吃了闭门羹。
就听里头的人骂道:“什么东西!哪个牌面上的人物也敢来福晋院里抢太医?我家福晋受了这般重的伤,一个小小的发烧也敢过来拿乔?真是有娘生没娘教的玩意儿!”
小顺子一咬牙,也不与她们争辩,转头去将府医拉了过来。
这边,胤禛将自己的铠甲脱了扔在地上,让春和她们去准备温水和酒,自己将安然的脏衣服脱了换了干净的,又从护膝里翻出安然为他准备的保命药。
只剩一颗了,也不知有没有用,胤禛见安然牙关紧咬,将药丸堵在她的嘴边,另一只手往她的喉咙处按去。
安然下意识张了嘴。
药丸入口即化。
这会儿府医正好也来了,把了脉道:“侧福晋脉象沉迟,面色青白,此乃忧虑恐惧之兆。。。”
“开方子。”胤禛打断他的长篇大论,直接道。
府医顿了顿,才道:“是,奴才这就去开方子,四爷放心,侧福晋体内似乎有一股生机在护着心脉,因此情况并不算太严重,只要退了烧就好。”
“嗯。”胤禛点头道:“去熬药吧。”
药很快就熬了来,胤禛喂安然喝下,靠在床边,并不敢睡的太沉,果然下半夜的时候,安然开始梦魇,嘴里迷迷糊糊说着胡话。
“胤禛。。。四爷。。。”
胤禛赶紧躺下,将她搂在怀里拍了拍,安抚道:“别怕,爷在这儿呢,别怕。。。”
“爷爷,爷爷。。。”
胤禛动作一顿,知道安然是想起上辈子相依为命的爷爷了,他叹了一口气,又将她搂的更紧些,心疼道:“不怕了,不怕了。”
一直到黎明将至,安然总算退了烧,也不再梦魇,在胤禛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胤禛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他赶了半个月的路,就为了早点回来,本就身心疲惫,谁知一回府就听说福晋等人许久未回来,怕是出了事,又出城往京郊赶,到现在都没有休息片刻,如今见安然有所好转,总算心神放松了些,也跟着沉沉睡去。
但他并未睡多久,外头的嘈杂声让他想睡都难,好在安然没被吵醒,他还穿着昨日的衣裳,将皱皱巴巴的外衫系好,皱着眉头出了屋子。
原来是吴嬷嬷在外头号啕大哭,见胤禛出来,声音凄厉道:“四爷!求您去看看福晋吧!福晋受了那般重的伤,难道您就一点儿也不心疼吗?安氏到底给您下了什么迷魂药,竟将您重伤的嫡妻弃之不顾,反而陪着一个妾室!”
胤禛淡淡道:“堵了她的嘴。”
“呜呜呜呜呜!”
他没再看吴嬷嬷一眼,抬脚去了宜兰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