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江侧妃脸色铁青,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话,气的跺脚,“王爷!”
王爷眼神有些不耐烦,“一条胳膊赌一条胳膊,墨儿敢赌,你为何不敢?”
江侧妃眼神躲闪。
王爷道,“这事本已经过去了,你偏不放过,你要不跪,就等着墨儿去揍胤儿吧。”
江侧妃眼睛都气红了,“王爷就由着世子如此欺负胤儿?!”
王爷落在折子上的眼神瞬间冷下去,江侧妃看的后背蹿过一阵寒芒,不敢再多说半个字,满面委屈的走了。
屋内,沈棠坐在那里吃果子,银杏有些担心,“世子爷揍了二少爷,王爷不会罚他吧?”
沈棠道,“不会。”
语气笃定。
银杏道,“世子妃就这么确定吗?”
毕竟在靖阳王府待过几年,要这么点信心都没有,那不是白待了。
王爷因为醉酒,不得不娶自己的表妹,也就是江侧妃,王爷是既愧对王妃,也愧对江侧妃,平常江侧妃和王妃对上,王爷是能避则避,避不了的,只能公平处置,不偏不倚,在谢归墨和谢归胤的事上也是如此。
王爷不会偏帮任何人,也不会偏听偏信,江侧妃那点伎俩,岂是谢归墨的对手,要不是碍于江侧妃是王爷亲表妹的身份,江家对王爷的恩情,江侧妃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想到前世谢归墨被叶贵妃和二皇子算计,最后靖阳王府落入江侧妃母子手里,沈棠心底就憋着一股子窝囊气。
见沈棠一点不担心,银杏和秋桐也就放心了。
手里的果子吃完,谢归墨就回来了,他前脚进屋,后脚丫鬟进来,喘气道,“世子爷,王爷罚江侧妃跪两个时辰佛堂……”
没见过这么自讨苦吃的,谢归墨不想新婚第三天把事情闹大,只打谢归胤一顿,小惩大诫,江侧妃不夹起尾巴做人,还敢告黑状,绝对是日子过的太舒坦了,不给自己找点不痛快,心底不舒服。
这边丫鬟禀告完退下,外面又进来个丫鬟,站在珠帘外道,“世子爷世子妃,王妃来了。”
沈棠连忙起身,谢归墨将端起来的茶盏放下,两人出去迎王妃,刚走到珠帘处,王妃就进来了,问谢归墨道,“怎么回事,怎么和二少爷打起来了?”
谢归墨道,“就是二弟帮了我个小忙,我指导他一下当作感谢。”
王妃嗔瞪谢归墨道,“母妃没这么好忽悠。”
墨儿有什么事需要二少爷帮忙的,二少爷没这份好心,也没有把人揍一顿当感谢的。
知道王妃不好骗,再加上都来沉香轩问了,是肯定要问清楚才会走的,谢归墨道,“上午去平远侯府,在街上被失控的马车撞了一下,那马车是二弟的手笔。”
王妃面色一沉,她看着沈棠有些红肿的额头,“这伤就是这么来的?”
沈棠轻点了下头,“没有大碍,母妃不用担心。”
王妃道,“还好没有大碍。”
沈棠和谢归墨都没事,再加上打了谢归胤一顿,还罚了江侧妃,王妃就没再说什么,但二少爷借刀杀人,江侧妃还找王爷告状,要王爷罚谢归墨,王妃也不担心,她看了云嬷嬷一眼。
云嬷嬷会意,出了沉香轩,就派了个丫鬟去佛堂看着。
没人看着,江侧妃不会老实跪两个时辰的,罚跪还偷奸耍滑,把王爷的惩罚当耳旁风,王妃正好可以再罚她跪两个时辰。
江侧妃跪在蒲团上,气的咬牙切齿,没查出来是谁告诉谢归墨的,自己还栽了跟头,怎么能不生气?
王妃走后,谢归墨喝了盏茶,窗户就被叩响。
“进来。”
吱嘎一声,窗户打开,去查昌平侯世子的陈七回来了。
陈七上前道,“昌平侯世子当街纵马,是急着去王家。”
“王家?”沈棠声音拔高。
陈七点头,“王家大少奶奶在王家花园桥上摔了一跤,肚子里孩子摔没了……”
难怪昌平侯世子那么着急忙慌了,他被谢归墨下药,已经不能人道了,昌平侯府就他一根独苗,传宗接代全靠他一人,王家大少奶奶肚子里怀的十有八九是他的种,不管怀的是男是女,都必须要确保平安生下来,结果出事了,昌平侯世子不急才怪了。
不过王家大少奶奶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因为昌平侯府重视,王家大少奶奶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在王家耀武扬威,整个王家都敢怒不敢言,那孩子就是王家大少奶奶的倚仗,她和王家都格外小心谨慎才是,怎么会出这样的意外。
沈棠这般想,陈七道,“王大少奶奶出事应该不是意外……”
沈棠看着他。
陈七道,“今日沈二太太去王家了,因为在街上出事,蓬头垢面,脸上还有伤,王大少奶奶言语嘲讽,不到半个时辰就在花园摔了。”
二太太那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王大少奶奶给王大少爷戴绿帽子,不敢得罪昌平侯府才一忍再忍,如今沈娢肚子里怀的也是昌平侯世子的骨肉,孩子,当然是独苗才稀罕。
有沈娢肚子里的孩子在,昌平侯世子不会把她和王家怎么样,既是如何,还用忍王大少奶奶吗?
这几个月的窝囊气,王家可早受够了。
王大少奶奶那一跤,不止肚子里的孩子摔没了,她还大出血,王家怕没法和昌平侯世子交代,倒是第一时间请了大夫太医进府,好险保住命,不过也只是保住了命,以后再怀不上身孕了。
第238章
辩白
沈棠对王大少奶奶没有半点好感。
如今没了孩子,又曾借着肚子里的孩子兴风作浪,把王家贬的一无是处,昌平侯世子可不是会念旧情的人,王大少奶奶没有了用处,他肯定会弃如敝履的,以后王大少奶奶待在王家,绝对会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当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
额头上撞出来的红肿,养了一夜,第二天醒来,红肿已经全消退了,不过用力摁,还是隐隐作疼。
吃过早饭,沈棠带着银杏去梧桐院请安。
昨天请安就走了,今天少不得要多待一会儿,免得和前世似的,被人说她不愿意亲近她们。
但真心亲近不起来,这不,刚给老夫人请安,屁股还没挨到椅子呢,二太太就问她道,“昨儿世子为何把二少爷打的那么狠?”
虽然好奇是人之常情,但没传开,可见是不愿意让大家知道,还要问她。
沈棠摇头。
二太太就不悦道,“不愿意说?”
当然不愿意了,但肯定不能承认,沈棠道,“我也不知道……”
四太太惊讶,“你不是看着世子打的二少爷吗,怎么会不知道?”
沈棠道,“我问相公了,相公气头上没告诉我,我也没敢多问,江侧妃肯定知道,一会儿她来给老夫人请安,你们问她吧。”
二太太道,“江侧妃在佛堂跪了两个时辰,没个两三天好不了。”
沈棠就道,“二婶实在想知道,可以趁着探望江侧妃的时候问问她。”
这话可就不好听了,江侧妃是伤了膝盖,但受伤和跪伤,差别可大着呢,受伤肯定要去探望,跪伤的去探望,到底是去幸灾乐祸还是觉得王爷罚的不对。
她之前不曾得罪世子妃吧,怎么世子妃和她说话,总隐隐有些夹枪带棍,给她一种绵里藏针的感觉?
二太太不再说话,老夫人看了沈棠一眼,将手里的茶盏放下道,“世子和二少爷在二门处打架,你这个做世子妃做大嫂的在一旁边看着,也不知道拦着点儿。”
……两个习武之人打架,让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的去拦,亏得老夫人说的出来。
要挑她的刺大可以直接说,不必绕这个弯子。
沈棠道,“相公和二少爷是切磋,我怎么好阻拦?”
二太太笑道,“那是切磋吗?”
一股兴师问罪的气息扑面砸过来。
二老爷和沈绥是亲兄弟,尚且为了爵位祸害的沈绥差点绝后,靖阳王府老夫人是继室,谢二老爷谢四老爷和王爷不是亲兄弟,更不必说了。
二太太和四太太最喜欢做的就是就是煽动江侧妃找王妃的麻烦,前世沈棠可见多了。
沈棠修长的睫羽颤了下,“打架的事我不懂,相公说是就一定是。”
她这个做世子妃的,还是刚过门的世子妃,凡事以自家相公为先,谁也不能说她的不是。
一句话就把二太太堵的接不上话。
沈棠还觉得不够,“我虽然不知道相公为何打二少爷,但打完之后,江侧妃找父王告状,父王没罚相公,反倒罚了江侧妃,孰是孰非一目了然,可二婶的话,我怎么听都像是在替二少爷和江侧妃辩白?”
二太太就是在帮江侧妃和谢归胤,但沈棠直接揭穿她的想法,二太太也不敢承认,二太太笑道,“二婶可没有这个意思,府里有流言说世子揍二少爷是因为你,二婶过问一下,也是为你着想,毕竟你才刚进门,他们兄弟就因你生出嫌隙,于你名声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