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叶贵妃冷道,“她伤齐王妃,事情还没查清楚,谁准她出宫的?!”
  赵嬷嬷道,“靖阳王世子妃说了,若是齐王妃坚持说是她拿金簪扎伤她的,就让刑部和大理寺验伤,要真验出是她所为,任凭叶贵妃您处置。”
  叶贵妃眸光一缩。
  沈娢顿时就有些慌了。
  许皇后心下本就有怀疑,当下就更肯定了,“那就请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来验伤吧。”
  宫女转身就要去传话。
  叶贵妃阻拦道,“皇后这是要让外男看齐王妃的胳膊了?你这是要把齐王妃的清誉置于何地?!”
  许皇后道,“不能看齐王妃的胳膊,要怎么验伤?这事还查不查了?”
  沈娢道,“要让人看我的胳膊,那我不查了就是,二妹妹原也不是故意伤我的……”
  醒来就告状,叶贵妃咄咄逼人,要验伤了,又改口不是故意的了。
  拿清誉替自己挡着,可没这么便宜的事,靖阳王世子世子妃防着呢,赵嬷嬷道,“靖阳王世子妃说了,要顾及齐王妃的清誉,不好让刑部和大理寺直接验伤,可以让太医检查伤口,刑部和大理寺无需亲自验伤,亦能判断是她人所伤,还是自己伤的。”
  齐王妃的伤可是太医包扎的。
  在大夫太医眼里,是没有男女大防的。
  许皇后道,“那就再让太医来一趟。”
  总之,今儿非要验出这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宫女抬脚就要出去,只是刚走了两步,沈娢噗通就跪下了。
  许皇后道,“齐王妃这是做什么?”
  沈娢道,“这伤,是我自己不小心扎伤的……”
  许皇后气笑了,“不小心?”
  叶贵妃呵斥道,“到底怎么回事?!”
  好像不知情似的。
  沈娢跪在地上道,“我找二妹妹,是希望她能既往不咎,饶过我爹娘,二妹妹不肯,我便拔下金簪,准备以死相逼,她夺我金簪,我怕被她抢走,争抢时不小心扎到了自己胳膊……”
  许皇后也不信这是真相,只是沈棠连来和沈娢对峙都不愿,没人能代替沈棠否认沈娢的话,只能从沈娢的话里找漏洞。
  然而许皇后还没动怒,叶贵妃先罚沈娢了,“仗着自己有孕在身,就颠倒黑白,污蔑靖阳王世子妃,倒叫我心疼你,替你出头!”
  “等宴会散后,我会一五一十将这事禀告皇上知道,皇上必会严惩!”
  “还跪在地上做什么?丢人现眼还不够吗,给我回齐王府去!”
  宫女麻溜的把沈娢扶起来,赶紧走了。
  叶贵妃说要交给皇上处置,许皇后也没什么好说的,叶贵妃抬脚走了。
  叶贵妃走后,许皇后问赵嬷嬷,“靖阳王世子妃有这么严重?”
  赵嬷嬷道,“奴婢瞧着还好……”
  还好怎么不来一趟就直接出宫了?
  靖阳王世子妃是知道叶贵妃有多难缠的,她就一点不担心齐王妃污蔑她到底?
  直觉告诉许皇后,靖阳王世子妃不是这样挨打不还手的人,靖阳王世子就更不是了。
  靖阳王世子妃被救上来,靖阳王世子救她时,手都在颤抖,说是把世子妃看的比自己命都重要一点不为过。
  齐王妃险些害死靖阳王世子妃,还有她腹中的孩子,靖阳王世子绝不会轻饶了齐王妃的。
  许皇后隐隐有种,越是平静,越是暗流汹涌的感觉。
  第334章
  表示
  金秋宴散后,叶贵妃不等许皇后帮沈棠告状,就主动和皇上说起沈娢被沈棠落水,差点溺亡的事吓到,惊惶之下选择了撒谎,自己不小心扎伤的胳膊,污蔑是靖阳王世子妃所为。
  她已经让齐王妃回府好好反省了。
  今日让靖阳王世子妃受了委屈,该好好安抚一下。
  避重就轻,但该说的都说了,再加上沈娢有孕在身,又受伤流了不少血,皇上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沈棠都没有追究到底,许皇后也不好揪着这事不放,这事便不了了之了。
  沈棠有了身孕,王爷高兴,宫宴散后,回府就差人送了一万两银票来给沈棠安胎,王妃送了三千两外加一套精美首饰,沈绥也派人送了五千两来。
  就连不喜沈棠的老夫人,都碍于面子,送了沈棠两千两,各房都有表示。
  没人送吃的用的。
  沈棠不敢收。
  她们也不敢送。
  王爷王妃都直接送银票,让沈棠喜欢什么自己买,是在给她们打样子呢。
  王爷王妃一起来的,走的时候把谢归墨叫出去说话,回来时,某位爷脸上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半分喜悦了。
  沈棠靠在大迎枕上,眼睛眨了又眨,“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谢归墨哀怨的看了眼沈棠,“母妃叮嘱,孩子满三个月前,不许同房,让我搬去书房睡。”
  沈棠,“……”
  她应该猜到是这事的。
  前世她和谢归墨感情不合,她趁着有了身孕,将他的东西搬去书房,他黑着脸又让丫鬟给搬了回来。
  前世都不一个人睡书房,何况现在了。
  但沈棠有些担心,试探道,“要不你去书房住一个月?”
  某位爷本就黑的脸,顿时就更黑了。
  他看着沈棠,一字一顿,“你也让我去睡书房?”
  眼底有小火苗在跳跃。
  沈棠缩了下脖子,“母妃的话,不能不听。”
  谢归墨气笑了,“你觉得我有那么听母妃的话吗?”
  别人的话,包括皇上在内,从来都是他想听就听,不想听的一律无视。
  不用谢归墨说,沈棠也知道。
  沈棠道,“我这不是担心嘛……”
  就他那折腾劲,她真的怕他会伤到孩子。
  既然有了。
  总是希望能平安生下来。
  其实在知道有了身孕那一刻,她就期待能早日见到孩子了。
  沈棠的担心不是假的,谢归墨无奈道,“你不是说我前世娶你四年,就同了一次房吗,四年都能忍住,一个月我能忍不住?”
  可怜他刚忍了半个月,昨晚小心翼翼要了一次,想着今天找赵院正要颗定心丸,结果倒好,彻底死心了。
  谢归墨说的事,还是沈棠告诉他的,现在被还了回来,沈棠无话可说。
  搬去书房睡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沈棠没动胎气,但也还是卧床养了几天,没出沉香轩一步。
  来探望的人一拨接一拨。
  收礼更是收到手软。
  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沈棠却是发愁了起来。
  她没想到这么快怀身孕,她还想着去姜家喝喜酒,送姜柠出阁。
  现在有孕在身,她说要去姜家送嫁,会不会觉得她太不懂事了?
  沈棠犹豫不敢提,但她那点小心思都快刻在脸上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何况谢归墨了,谢归墨摇头失笑,“明日,我陪你去姜家喝喜酒。”
  沈棠惊喜起来,又按捺住,“母妃能同意吗?”
  “我已经和母妃说过了。”
  姜家是沈棠的外祖家,又有他陪着,母妃没什么不放心的。
  沈棠心下狂喜,破天荒的搂着谢归墨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那一口亲的某位爷别提心底多痒痒了。
  他怀疑沈棠是故意的。
  之前能同房时,她恨不得躲着他,现在不能同房了,反倒主动了许多。
  不过他倒是挺喜欢沈棠从背后搂着他脖子,尤其在他看书时。
  翌日,天气晴好。
  吃过早饭后,沈棠和谢归墨就一起出府,坐马车去姜家。
  路过得月楼时,马车停了下来。
  “爷,是豫王。”
  谢归墨掀开车帘,就见豫王骑马过来。
  豫王道,“给你办事,连姜家的喜酒都喝不成,你得请我吃饭。”
  “行,明日请你喝酒。”
  等马车走远,沈棠好奇道,“豫王帮你办什么事?”
  谢归墨道,“帮我,更是帮他自己。”
  豫王骑在马背上,目送马车走远,消失在视线中。
  脑子里一直回想那道士的话。
  他确实该把靖阳王世子妃给供起来的。
  进了得月楼,豫王坐在那里喝酒,只是干坐许久,也没人来。
  侍卫道,“齐王不会不来吧?”
  豫王勾唇一笑,“他一定会来的。”
  他们斗了十几年。
  他突然约齐王在得月楼见。
  齐王能不好奇他找他何事?
  最多一刻钟。
  齐王必到。
  豫王耐着性子等。
  如他所料。
  堪堪一刻钟。
  齐王就来了。
  毕竟以他们俩的关系,等一刻钟,已经是顶破天了。
  齐王走进来,见豫王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喝酒,齐王眉头皱紧了下,道,“豫王不去姜家喝喜酒,反倒约我在得月楼见,这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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