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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鬼神 第48节

  阿巳一路上都一言不发,戚雪能感觉到他情绪的压抑沉重,于阿巳而言,仿佛好不容易才看到的希望,能求个两情相悦长相守,结果一朝之间又再回到了最初,他不得不以这种强横的方式才能将她留住。
  他们二人之间仿佛回到了之前纠缠在一起的许多世,原以为是苦尽甘来,结果这一次也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戚雪轻咳了声,其实已经发觉了阿巳的偏好,他会格外喜欢在有水的地方。
  温烫的掌心捏上她的后颈,不轻不重揉捏着,慢慢蔓延到脖颈,他从身后说:“这个过程刚开始可能会让你有些不习惯,但适应它之后就不会了。”
  “适应什么?”戚雪被他揉得有些心不在焉,呼吸稍显急促。
  “你得朱砂血天生便能洗涤净化万物,我们的孩子想附着在你体内,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所以,需要帮他送到尽可能深,尽可能安全的地方。”阿巳亲着戚雪的耳珠,一边解释着,“首先,我会为孩子铺下温床。”
  “怎么铺。”戚雪心跳加速,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有种未知的忐忑和期待。
  “用我的血。”阿巳说着,捏住戚雪的下巴,将她转过头来的同时,渡进去了一口温热腥咸的液体,揉着她的喉珠哄她慢慢咽下。
  阿巳的血尝起来没有她想象中的铁锈味,这种非人的方式像是某种仪式,戚雪被他压着接吻,深深吻入,整个嘴里喉咙里,都是他血液的味道。
  揉动的手探入了衣摆下方,戚雪惊讶睁开眼,从迷离中清醒了几分,不安看着他的眼睛。
  阿巳的眼珠已经变成了那种诡异的妖瞳,细线般的竖瞳凝视着她,没有解释,没有安抚,只继续亲,继续揉,继续同时探索着一前一后的两处。
  “唔……”戚雪被堵着嘴,但仍觉得有些难为情。
  虽然之前不是没有过,但那都是在已经情动的时候,他不打招呼也就进来了,不像现在,人还清醒着,能清晰感受到这种诡异的摸索。
  这时戚雪忽然想起之前阿巳说过的一句话,说他有两个,更利于让她有孕。虽然戚雪现在还是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大约他现在这么做就是跟这有关系。
  “阿巳、”戚雪因为情动而慌乱叫他名字,但以往这种时候都会起到反效果,这次也不例外,阿巳的兴奋来的剧烈,他甚至咬着她的脖子,将人翻了过来。
  戚雪身上出了一层薄汗,陡然睁大眼下意识想爬,被箍住腰间又拖了回来,她颈间泛红,一句话颠三倒四想表达出意思:“太、不行、你、”
  第63章
  探索
  ◎什么东西在往里钻◎
  这个时候戚雪才明白过来阿巳方才说的那几句话,都不止是说说而已。
  很快戚雪就控制不住声调了,这种被填满的感觉,能最直观的感受到阿巳对她疯狂的占有欲,戚雪承认至少在这一刻,她根本记不起来什么欺骗什么目的,只不自觉闭着眼,与他的呼吸同频,沉浸在极致的欢愉中。
  这种默契持续了不知多长时间,渐渐的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有什么东西在往里钻。
  戚雪不安扭动了一下,后颈被阿巳掌控住,舔了几下安抚。
  但那往里窜动探索的感觉却仍然存在,反倒更加明显。那好像是两条蛇,有鳞片刮过的颤栗。
  这就是阿巳说的可能会不习惯?戚雪哼了几声,忐忑于他究竟在她体内干了什么,但根本无力阻止更别谈挣扎,那鳞片应该是能算得上光滑的,但免不了有所微微凸起,一片叠着一片,两条相互挤压蹭过内壁,密集到让人崩溃。
  迷离间戚雪感觉不到下肢的存在,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被这种诡异的、被深入探索的过程弄得神志恍惚又哭又闹。
  但阿巳根本不理会她的哭闹。他在床上从来没理会过,戚雪也知道不管用,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哭得有些接不上气的时候,戚雪觉得眼前好像看见了一处发着光的墙壁。
  那墙壁并不平直,包裹着重要的东西,只有一道纤细的发光的缝隙露出来,里面藏着的东西脆弱又敏感。
  两条赤色的大蛇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交缠在一起,看见这道光壁之时,兴奋将脑袋上原本后垂的侧翼双双展开。
  戚雪觉得眼前这场景好像做梦一般,她甚至从两条蛇脸上看出了心怀不轨的表情,它们悄悄靠近光壁,纤长猩红的蛇信带着湿滑的黏液,往缝隙上轻轻舔一下。
  戚雪整个脑子都跟着颤抖了。
  这梦境天空雾蒙蒙的,她听见了天空之上传来婉转又不堪入耳的声音,就是因为这两条蛇舔了不该碰的地方。
  后面的事情戚雪就记不清了,因为它们一拥而上,来回交错着在光壁缝隙上为所欲为。
  待到一切结束的时候,又隔了良久的时间,她才从放空呆滞的状态中慢慢缓过神来。
  浑身没有一处地方是干爽的,戚雪也不知自己躺在何处,总之阿巳还伏在身上,乐此不疲从耳廓边上舔过。
  他的精力总是很好,喜欢闭着眼用鼻尖用脸颊蹭她,戚雪动了动手指,感受身体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控制中,哑着嗓子显得有气无力,“你之前装死,说要精元才能痊愈,怎么不接着装了。”
  这种生龙活虎的劲头,谁信他大病初愈。
  这句话说出来显得哀怨,反复提及精元,无疑是戚雪心中最在意的一点。
  阿巳沉迷与她厮磨,眼睛也不想睁开,“要那东西也是想留你在身边,不要了。”
  她不可控制的翘起唇角,虽然没想过就这么轻易原谅他,但还是被阿巳的态度取悦,“真的?”
  如果一开始他是抱着目的接近的,那么现在因为爱她而放弃了原本的目的,倒也算其心可鉴。
  阿巳的气息也算不得多稳当,又在温柔乡中磨蹭了一会,才捏着戚雪的脸威胁:“你只能待在我身边,我不会给你一点机会,哪怕用最极端的方式。”
  之后的几天,戚雪明显感觉小腹中胀鼓鼓的,也不知是阿巳留下了什么术法还是别的什么,垂坠感明显,走几步路就犯困想睡觉。
  戚雪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成功怀上了,阿巳只叫她安心休养,她父兄的事情,他来摆平。
  午后的阳光照在庭院里的时候,戚雪躺在藤椅上晒太阳打盹。
  藤椅前后微微摇晃着,多少显得惬意,戚雪昏昏欲睡之时,神游天外,不期然又再看了眼手腕上的那枚妖印。
  它的形态又有了变化,最开始那太阳纹一般环绕的猩红小蛇,愈发深入钻进中间的冰棱,眼看就快要抵达中心汇合,彻底将其分裂。
  而这几日,最中心的位置,又再突兀的多出了一抹小红点。
  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红点其实是一条盘起的小蛇。
  戚雪也曾猜测过这些变化的涵义,之前一直都模糊,但唯有这条小蛇出现的时间足以让她判断。或许从一开始,这就不只是一块妖印,而是分别代表着她与阿巳两个人。
  困倦让戚雪打不起精神去细想这些,不知不觉便在藤椅上睡了过去。
  结果入梦之后,她又再次瞧见了上次酒馆的那个白衣男人。
  “帝君。”他冲戚雪揖手作礼,很是兴奋的样子,“卑职等待数日,终于再有机会与您神识相接……”不过一眼,他就看出了戚雪的异样,声音跟着止住,往下注意到了她的腹部。*
  戚雪还是不习惯被人这般过于敬重的对待,正无所适从之时,发现他的目光变得不可置信:“巳蛇对您做了什么?”
  “什么?”戚雪下意识护住腹部。
  “他简直罪该万死!”那男人忽地怒吼,把戚雪吓了一跳,他似乎比她还要不能接受这件事情,不忍道:“他、他、无耻之尤!帝君,您受屈了。”
  平心而论,不管他表现得多么恳切,但戚雪到底不认识他,除了那日喝醉了酒看走了眼,其他时候对这个男人都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所以她也很难共情他的喜怒哀乐,反倒觉得这人情绪大起大落的有些奇怪,当然也就更加无法将自己与他口中那个‘帝君’联系起来。
  “公子,我不知道你要找的人是不是我,但我没有受屈,是我愿意的。”
  男人的神情从愤怒转变成呆滞,再变成不可置信。
  他的表情开始变得复杂,戚雪有些看不太懂,但隐约下意识觉得不太妙。
  “帝君,巳蛇狡猾,他织就这弥天大谎,就是为了哄骗您的精元,您可千万不要被他给蒙骗了,一旦让他得手,那才真的是回天乏术。”
  “或许这是他最开始的目的。”戚雪说这话时侯有些忐忑,但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本心的感觉,“虽然我并不认识你,但我知道,你是好意。既然你说阿巳是为了精元,也说了只要我不愿意,便无人能强迫从我体内拿走精元。那么换句话说,只要我永远不将剩下的精元给他,他仍然对我一如初始,便也能够证明他对我是真心的。”
  这一段话听下来,对面的男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些词,这些字眼,这满嘴的情爱,狂风暴雨一样打在他脑袋上。
  巨大的危机感几乎要将白泽吞没。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一世,若他再不采取些强硬手段,只怕千古一帝,真的会折戟在此。
  第64章
  神剑
  ◎“但你次次都信他不信我。”◎
  戚雪盯着对面不说话的男人,很难从表情读懂他脑子里的想法,只抿了抿嘴,悻悻俯身示意离开。
  “帝君,等等。”他从身后叫住她,很快追了上来。
  虽然不适应他这称呼,但戚雪还是停下了:“还有什么事吗?”
  白泽绕到戚雪跟前来,但就这么几步,戚雪平白有种不太对劲的感觉。他的视线一直盯在她身上,能感觉到是注意力在高度集中着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就好像在找机会图谋不轨。
  这种感觉让戚雪有些不适,下意识后退一步,拉开了些他凑得过近的距离。
  白泽歉然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个物件递过来,边走边道:“您看这个,这是……”
  他步子有点太快了,即便戚雪察觉到不妙,但逃跑也显得慢了一步,没太看清楚情况就被他一掌掐住了脖子。
  力道之大,戚雪瞬间脸色涨红呼吸困难,但这男人的手一边用力也在一边颤抖,他面目狰狞喘着气,看样子自己也吓得够呛:“得罪了帝君,您的神躯不死不灭,但这具肉身一旦假死,蛇蜕就会跟着萎缩损毁只能重来一世,他、他、”
  戚雪难受得发不出声音,后面的话也不知是因为不好说出口还是他真的已经激动得说不利索了,但都不重要,她只知道她快被他掐死了。
  “帝君,您以后醒了神想起来,千万宽恕卑职,卑职也是没有办法——”男人双目瞪起猛然加力,戚雪的双腿胡乱踢动,他大约是太紧张了,如此高大的男人竟真的被戚雪这般不得章法的挣扎给晃了身形滑了手。
  戚雪顾不得凶猛咳嗽,连滚带爬往前跑,想大叫救命叫阿巳,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男人很快从后面追了过来,戚雪再一次被他强行拽住。
  电光火石之间,戚雪惊慌看见匕首的刀光,他的动作极快,猛地朝她心脏扎来。
  就这么一瞬间,戚雪血液凝滞浑身麻透,随即金光乍现,她手上的那双光锁像条暴起的蛇,迅速缠绕住男人的手腕和刀身。
  戚雪失重地向后摔去,震惊看着那条金色的光蛇呲牙咧嘴与他纠缠,连蹬好几下试图离他远些。
  戚雪瞳孔颤抖着,这双锁竟能在关键时刻救她性命。
  光蛇迅速胀大,变成了一条黄金蟒蛇,弓着脊背冲男人嘶吼缠绕,他心知功亏一篑,势必已经惊扰了巳蛇,心一横索性也不再小心隐藏,戚雪眼看着他周遭的风开始汇聚旋转,轰的一声将黄金蟒震飞。
  白泽再次冲向戚雪,带着同归于尽的决心。
  事已至此,唯有强取她性命重启一世,若在这种情况下让巳蛇将她带走藏起来,万事休矣。
  就在此时,伴随着戚雪的惊叫声,梦境被强行撕裂。
  似冰溶于烈阳三伏,周遭场景溶解淌下,失去了梦境的遮掩,白泽冲过来的身体无所遁形,正面与阿巳碰上,被迫交锋。
  以往戚雪感知到的大多都是意念中的争斗,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激烈的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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