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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爷他老房子着火了 第117节

  在一片叫好声中,皇帝冲荷回伸出手。
  荷回暗自摇头,私下便罢了,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注意些为好。
  然而皇帝却丝毫不管这些,只是轻轻一拽,便将荷回从自己位置上拽落在自己身侧。
  众人瞧见这一幕,眼中露出惊讶。
  皇爷这样大庭广众毫无顾忌同皇贵妃亲近便罢了,竟还让她坐自己的龙椅!
  怎不叫人震惊?
  若是叫前朝那些人看见,不知又要上多少道奏章
  。
  但不管是内心怎样的惊涛骇浪,众人面上也只能当做没看见。
  皇帝的座椅虽比其他人要宽敞许多,但要容纳两个人还是有些困难,荷回只好挨着皇帝,两人双|腿紧贴。
  天气变暖,宫中人舍弃厚重的袄子,换上轻薄的罗衣,荷回坐在那里,依稀能察觉到皇帝身上传来的阵阵温热。
  见皇帝正聚精会神看宫人射柳,荷回不着痕迹往一旁挪动了下。
  然而刚有所动作,便被皇帝重新拽了回去。
  荷回学着他的模样,目光落到前头的宫人身上,竭力维持着皇贵妃的端庄,口中却小声道:“皇爷,热。”
  她言下之意是两人挨得太近,谁知皇帝听后,却只在袖中握着她的手,轻轻唔了一声。
  “是有些热。”
  旁的什么表示都没有。
  荷回见他这般装傻,只能认命坐在原处不再动。
  皇帝这才满意。
  很快,众嫔妃在太液池边举行祓禊仪式,折下杨柳,沾过水往人身上点,以求去除邪气,能在将来为皇家孕育皇嗣。
  这种仪式要求比较松散,不过祈福而已,因此众人很快三三两两凑成一团,踏青说笑。
  正热闹着,不知是谁低声问了一句:
  “嗳?皇爷和皇贵妃呢?”
  众人这才停下动静,打眼往不远处瞧,却发现原本站在那里的两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于此同时,不远处的玉熙宫内,衣裳落了满地,有声音断断续续不断响起,似笑似哭,听得人脸红心跳。
  荷回俯趴在印着缠枝花纹的氍毹上,方才还清明的眉目如今已经被染上一层朦胧的水光。
  氍毹像极了动物松软的毛发,在她身上一跳一跳。
  过于密切的摩擦叫她再受不住,呜咽着向身后人伸出手去。
  “怎么了?”皇帝握住她的手,在上头落在星星点点的吻。
  荷回抽噎着撒娇,“......痒。”
  皇帝嗯了一声,俯身,将她上半身捞起来。
  他的双手代替了氍毹,开始在她身上作乱。
  荷回轻哼着,下意识转过头去看身后的男人,眼神中带着明显的娇嗔。
  这人太坏了,她不过说了句热,他也不管旁人瞧没瞧见,便将她带到这里来。
  先开始还只是单纯地脱衣散热,但他太熟悉她的身体,以至于只是在脱衣时指尖状似无意识地在她某些地方划过,便能勾出她身体里的燥火。
  她幽幽抬眼瞧他,如泣如诉,可他却还一本正经。
  “做什么?”
  最终还是她举旗投降,主动投怀送抱。
  见她神色恍惚,皇帝以为她不适,停下动作,“在想什么?”
  荷回从纷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望着身后的男人,一字一句道:“皇爷,您真好看。”
  妖精。
  话音刚落,皇帝便眸色一沉,咬上荷回一张一合的唇。
  到最后,荷回脱力,整个人往后坐靠在皇帝身上,不知今夕是何年。
  意识渐渐回笼,察觉到小腹上有东西,一低头,发觉却是皇帝的手。
  他手掌宽大,十指修长,掌心因为常年握兵器,生有一层薄茧,落在她肌肤上,只是一阵又一阵带着痒意的轻微刺痛。
  荷回低声喟叹,手覆在他手背上,“皇爷,外头还有人在等。”
  他们扔下那么一大帮人到这里来,终究不妥。
  皇帝在她耳边轻轻嗯了一声,只是垂眼看着她微微凸起的小腹,眸色沉沉。
  “这里,说不准当真已有朕的孩儿。”
  他的手在她小腹上轻轻动了动。
  荷回也想,但她知道不是。
  说来也怪,她同皇帝这几个月来成日厮混在一起,可肚子终究是没个动静。
  再如此下去,太后迟早会发现端倪。
  此时她小腹微凸,不过是因为......
  他留在她身体里的东西太多而已。
  荷回抬头瞧了一眼皇帝,将脑袋深埋进他脖颈。
  当荷回收拾妥当,从寝殿出去时,皇帝却并不在院中。
  问过宫人才知,原来是淑妃来了,同皇帝正在隔壁偏殿谈话。
  荷回点了头,站在原地许久,垂下了眼帘。
  暖风从前头仪门处穿堂而过,带来一地的海棠。
  淑妃也是皇帝的妃子,资历比她老上许多,皇帝别说同她说话,便是同她做些别的事,都是应当的。
  荷回不知自己究竟别扭个什么劲儿,大约是这些时日只她同皇帝待在一起,叫她生出他只有她一个的心思来。
  她笑自己傻,如今能位列皇贵妃已经是荣宠之致,又哪里敢求别的?
  抬腿要走,然而到了宫门口,还是返了回来。
  不知不觉走到左边偏殿窗下,却听里头传来淑妃平静却又凄怆的声音。
  “皇爷,皇贵妃究竟知不知道,您将她捧得这样高。”
  淑妃似乎停顿了下,这才接着道:
  “是存了利用的心思的?”
  第83章
  我想出宫。
  大约一炷香之前,荷回因为劳累,躺在榻上缓神,嘴里喊着口渴。
  因她不喜同皇帝做那事时被人听见,因此宫人都被留在寝殿外守着。
  皇帝出来时,淑妃已经在玉熙宫的门口跪了半个时辰,任凭王植他们怎么赶都不走。
  皇帝叫人将她带进了偏殿。
  坐在太师椅上,皇帝望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淑妃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发现他的目光正落在一枝随风摇曳的海棠上,不由收回目光,缓缓垂下眼帘。
  皇贵妃沈氏,最喜海棠。
  若是往日,淑妃定然会心里不舒服,但此刻的她,内心却很是平静,甚至对荷回产生了一丝同情。
  殿里很是安静,只有袅袅晴丝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落在她手背上。
  可她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只有沉甸甸的凉意缓缓浸满身躯。
  “这是你这个月第四次求见朕。”不知过了多久,皇帝半边身子落在阴影里,终于记得屋里还有一个人,缓缓开口。
  淑妃跪在那里磕了个头,目光落在皇帝鞋底的脚踏上,语气平静。
  “是,难为皇爷记得这样清楚。”
  若不是这回她特意挑沈荷回在的时候过来,皇帝怕她闹起来惹着沈荷回休息,他怕是也不会见她。
  “是为了替你家里人求情?”皇帝道。
  淑妃紧攥着衣裙,说是,“皇爷,妾父亲身子不好,兄长更是从小体弱多病,岭南山高路远,怕是还没到地方,他们便要一命呜呼,求皇爷开恩,饶恕他们,一切罪过,由妾一人承担。”
  就在不久前,皇帝以她父兄结党营私、暗中散播谣言诋毁皇室为由,将二人治罪,不但免去他们在朝中的官位,还各自打了三十板子,流放岭南。
  这件事传入淑妃耳中时,正是安王造反后不久。
  彼时,她正满心期盼着皇帝能为了平息天下舆论而处置沈荷回,即便不处置,也要冷她一冷,给天下人做出个样儿来,可没成想,皇帝对沈荷回的宠爱依旧,而她却率先迎来了噩耗。
  皇帝处置了她的家人,却并不曾降罪到她头上,只是叫一名小火者每日将家里人的惨状描述给她听,叫她饱受煎熬。
  她这时候才猛然发觉,原来这么久以来自己违反宫规同家里人通信的事,他都知道。
  既然如此,那他也必然清楚,朝堂上官员对他的逼迫、以及那些在民间飞快传播的民谣,都是出自她的手笔。
  他知道她要做什么,并暗中纵容着这一切。
  又或者说,她所做的一切,都有他的推波助澜。
  他借用她的手,让安王和那些同他勾结的贼人以为他当真昏聩无能、惹了众怒,以至于统统跳了出来,被他一网打尽。
  他大约早察觉到了安王的不臣之心,同时也想铲除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前朝旧臣,因此才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无论是她自己,还是沈荷回,都只是他手中用来抓捕那些人的棋子罢了。
  在知晓皇帝那样迅速地平叛之后,她很容易便想通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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