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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的太子群(清穿) 第41节

  不是如血,细看好像被咬破,当真流了血。
  太子妃情况,也没比太子爷好多少。
  红底绿鸳鸯肚兜像块破布似的挂在胸前,勉强盖住下面的山恋起伏,整个人都红红的,活像被煮熟的虾子。
  嘴唇比肚兜还红,细看倒是没破。
  作为喜床拔步床也遭了殃,上面撒着红枣花生桂圆瓜子全被扫到床四边,又得重新布置。
  望着洞房里那一片狼藉,芳芷感觉自己都快分裂了。
  外头都在传,说太子并不情愿娶太子妃,全是被迫的。今日大婚,芳芷亲眼目睹了毓庆宫上上下下的怠慢,以及太子抵触情绪。
  躲太子妃都躲到侍妾屋里去了,睡得死沉,被太子妃打脸才打醒。
  醒来之后,看见太子妃直往后退,好像见了鬼。
  然而事情在太子妃倒下之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太子被打了脸,砸了头,震惊过后抱起太子妃就往外跑,知道的是太子妃晕倒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人不行了呢。
  她跟着跑出去,看见李格格跪在院中,嘴角都快翘上天了。
  芳芷敢打赌,当时李格格肯定以为太子妃快不行了。
  只这一耽搁,她便被司礼女官拦在门外。
  等她熬好药,端到门口,屋里依然静悄悄的。
  很快看见两个宫女红着脸从屋里退出来,手上拿着带血亵裤,芳芷吓了一跳,忙问出了什么事。
  两个宫女说没事,压低声音告诉她,太子妃来了月事。
  芳芷这才放下心,准备端药进屋,又被门口当值拦下。
  当值提醒她,太子和太子妃在一起的时候,不习惯有人在旁边伺候,让她把药放在外间炕几上,通报一声就出来。
  她把声音压到最低,对当值宫女说:“太子妃来了月事,我得进去伺候。”
  那宫女半点也不惊讶,同样压低声音道:“太子爷说不用我们管。”
  芳芷:“……”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太子喊人进去,进屋就看见了眼前这一幕。
  如果不是大婚流程还没走完,如果不是太子妃来了月事,芳芷丝毫不会怀疑太子和太子妃已经圆房了。
  眼前这一幕,与内务府派来调。教她司寝嬷嬷所说一模一样。
  芳芷被特批跟随石静进宫,可她没走小选的流程,自然也就没学过宫规。办完入宫的手续之后,内务府派了教习嬷嬷过来给芳芷开小灶。
  除了教习嬷嬷,还派司寝嬷嬷给石静上课,芳芷也被要求旁听,日后方便服侍。
  喝过合卺酒,吃完子孙饽饽,石静去沐浴,临走前问胤礽:“昨天你喝了多少,今日大婚怎么一直睡在李格格屋里?”
  来了小日子,坐浴是别想了,石静简单冲了一下身体,便穿了衣裳回来。
  进屋的时候,见胤礽垂眼坐在外间炕上,听见她回来,抬头回答:“我记不得了。”
  好像也没喝多少便醉了。
  天气炎热,紫禁城就像一个火炉。西暖阁里间有些闷,外间窗扇大开,炕上铺着牛角凉席,看着更凉爽。石静没回里间,坐在炕沿上吩咐芳芷给她绞头发。
  芳芷才拿来棉布巾,便被太子接了过去,听太子道:“退下吧。”
  这一声落下,不仅芳芷,屋里服侍的所有人,全都退了出去。
  最后一人回身关上了门。
  胤礽把盛着棉布巾红木托盘放在炕上,坐在石静身后,拿了布巾给她绞头发。
  “宫宴还没散,你不去露个面吗?”石静转头问他。
  “不想去。”胤礽把石静长发分成三股,一股一股地用布巾绞干,“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服侍的都是些什么人,皇上应该早知道我醉酒的事了。”
  在西暖阁等胤礽的时候,石静观察过了,毓庆宫奴才又换了一拨人。
  她一个人都不认识。
  石静在宫里住了九年,在这九年中,毓庆宫前前后后换了三拨人。
  平均三年换一拨,之前的一个不留。每回换人,胤礽都要适应好长一段时间。
  “这拨人是什么时候换的?”石静把绞干的头发拢到身前。
  胤礽苦笑:“前年。想来又该换了。”
  石静叹口气,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接上了最初那一个:“我去李格格屋里寻你的时候,在墙角发现了安神香。不是纯的安神香,里面掺了别的香料。昨儿你在她屋里喝酒的时候,应该就用上。我发现时香已燃尽。”
  历史上,李格格是毓庆宫最受宠侍妾,服侍胤礽四年,生下两儿两女,最后养到成年的,只有小儿子弘皙。
  两废太子之后,胤礽被圈禁在咸安宫,李格格的儿子弘皙却被康熙皇帝养在身边,极受宠爱。
  后来雍正帝登基,也很看重弘皙这个侄儿。
  可在这个世界,李格格的命运轨迹悄然发生了改变,她的最后一个孩子流产了。
  也就是说,历史上不会再有弘皙这个人。
  即便如此,李格格此时仍然有所倚仗。历史上,她的长子十一岁夭折,目前还活着。
  手握免死金牌,难怪李格格敢公然跟她叫板。
  在大婚前一日,把胤礽灌醉,给他用上安神香,造成大婚当日太子没有露面,不给太子妃体面的事实,以此离间她和胤礽之间的关系。
  若她忍下这口气,在大婚当夜独守空房,翌日便会沦为合宫笑柄。
  若她忍不下,找过去,便当面激怒自己,并引导自己与宿醉才醒的太子闹起来。
  不管最后闹成什么样,她这个太子妃都注定会沦为笑柄。
  按照李格格的设想,自己大概率会与胤礽反目,相看两厌,最后变成一对怨偶。
  历史上的太子妃似乎就是这个结局。
  真真儿是好算计。
  但她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并不是一个普通养在深闺的少女。
  话音才落,在身后忙碌的手一顿,石静心往下沉。
  李格格毕竟得宠,又给胤礽生三个孩子,现在存活下来的那一个还是他长子。
  她这样没凭没据地编排人家,胤礽会不会觉得她小气,不容人。
  觉得也没办法,她就是小气,就是不容人。
  她嫁给他之前,他爱怎样玩就怎样玩,玩出庶长子也无所谓,但之后不行。
  恰在此时,屋中的沉默被外头的吵闹声打破,胤礽没有接她的话茬,而是扬声问出了什么事。
  很快有人站在门外禀报:“太子爷,太子妃,李格格……李格格派人来说大哥儿有些发热,请太子爷过去瞧瞧。”
  用孩子争宠,套路虽然老些,效果往往立竿见影。
  石静嫁进宫,成了太子妃,便是所有庶子嫡母。按理说,听见这样的禀报,她应该劝胤礽过去看看,或者自己和胤礽一起过去。
  但她偏偏不想按常理。
  如果每件事,她都按常理,恐怕活不到现在。
  “生病了还不快请太医,太子爷又不会治病。”
  石静说完,听见身后一声轻笑,然后补充:“刚才谁在院中喧哗,拖下去赏十个板子。”
  石静诧异回头,与胤礽四目相对,听他道:“怎么,我不会治病,还不会处置不懂规矩奴才吗?”
  绞干头发,石静望着窗外的夜色说:“内室闷得慌,晚上我想睡这里。”
  胤礽放下棉布巾:“我都可以,反正你睡哪里我睡哪里。”
  石静吩咐人进来铺炕的时候,胤礽出去了,等她躺下,他才回来。
  “做什么,去了这么久?”石静躺在炕上,斜睨着他。
  胤礽把手递给石静,石静不明所以地握上去,冰凉冰凉的。
  好像三伏天喝下一碗冰镇酸梅汤,又凉又甜。
  愣怔间,人已经躺在身边,伸手揽过她,小心翼翼抱着,仿佛力气大点她会碎掉似的。
  “你去洗了冷水澡?”想起他跟她抱怨过的话,以及小时候那些回忆,石静忍不住拉了薄毯盖在他身上,“傻子,越是夏天越容易受寒,你还在晚上洗冷水澡。”
  “浴房里服侍的都该打,怎能纵容你这样糟践自己!”
  石静知道毓庆宫是胤礽一言堂,他想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可她真的有些生气,恨不得找个人来打一顿。
  胤礽将人抱在怀里,听她絮絮叨叨数落着别人的不是,却不肯说他半句,心里美滋滋的。
  掌珠就是这样,明知道是他做错了,唠叨的永远是别人,舍不得说他。
  就算说他,声音里也带着亲昵,骂他小傻子,心痛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而不是他做错了事。
  每当这时候胤礽就好像喝下一整罐蜂蜜,心里甜到发飘。
  “安神香事你打算怎样处置?”住在慈宁宫的时候,石静听太皇太后念叨过,说毓庆宫跟个筛子似的,谁都能往里塞人,皇上也不管,早晚要出事。
  今日闹出安神香事,固然有李格格的私心,也保不齐有人暗中使坏。
  穿越过这么多世界,石静可不是善男信女,更不是心存侥幸之人,她的宗旨从来都是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哪怕胤礽顾及昔年情分,不想处置李格格,安神香这件事也要查清楚。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洞房花烛夜,一辈子就一次,胤礽此时美人在怀,心中甜蜜,压根儿不想提那些煞风景的事。
  “这事不急,明日再说。”一个姿势保持久,有些累,再说他从来没有抱着人睡的习惯,边说边换了一个舒服点姿势。
  石静侧躺着,胤礽从背后抱她,对方身上凉凉的,炕上铺着牛角凉席也凉凉的,体感还不错。
  这个姿势是小时候他惯常用,石静很熟悉,哪怕分开很多年,稍微适应一下接受起来并不困难。
  可他忽然换了一个陌生的姿势,贴她更近,把头埋在她颈间,呼出来的热气扑在凉沁沁皮肤上,仿佛有团火在烧。
  她不自在地朝前挪了挪,他追上来。又挪了挪,又追上来,石静忍无可忍转身去推他头:“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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