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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的太子群(清穿) 第107节

  那时候十阿哥忽然明白过来,大阿哥,八阿哥和九阿哥根本没把他当兄弟。
  自己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对付太子和三阿哥工具而已。
  从那天开始,他再也没去找过九阿哥,九阿哥来找他,他也不爱搭理。
  可他今年十三岁了,再过两年便要上朝站班。八阿哥十三岁的时候,有惠妃为他谋划打点。九阿哥十三岁的时候,宜妃直接求到汗阿玛面前,给他求恩典。
  等到他十三岁的时候,身后空无一人。
  “二哥,七哥不嫌弃我,我愿意去河道总督府办差。”相比大阿哥他们对他利用,太子和七阿哥明显在为他着想。
  十阿哥平时想得少,却不是没脑子。从前河道总督府是怎样的衙门,他不知道,可太子接手之后,河道总督府治好了无定河水患。
  身处皇宫,他厌倦了无休无止的争斗倾轧,只想脚踏实地做点事。
  河道总督府一直在做实事,政绩可查,有七阿哥带他,他为什么不愿意去。
  七阿哥说他没去过黄河,十阿哥也没去过。治理河道还有一样好,就是能走出皇宫,看外面的世界。
  太子去河道总督府之前,情况没比他现在好到哪里去,身边总跟着一群乌合之众。
  如今再看太子,那些乌合之众早不见了踪影,身边全是他不认识的人。可他见过那些人的眼睛,眼神清正,眸子明亮。
  眼看宾客都到齐了,三阿哥也腻歪大阿哥做派,吩咐开席,不打算再等下去了。
  素来厚道的五阿哥闻言,也只是看了三阿哥一眼,继续低头哄孩子,没说什么。
  恰在此时,大阿哥带着八阿哥和九阿哥姗姗来迟,仍旧是从前大千岁的做派,架子摆得十足。
  八阿哥跟在大阿哥身后,始终垂着眼,脸上没有一点笑模样,看上去很丧。
  九阿哥与往常一样,跟着大阿哥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眼风扫到十阿哥的时候顿了顿,飞快挪开。
  “恭喜三哥,喜得麟儿!”九阿哥最先笑着与三阿哥寒暄。
  大阿哥朝三阿哥笑笑,象征性地拱了拱手。
  八阿哥似乎此时才回过神来,也说了应景吉祥话。
  眼看到饭点儿,三阿哥无意与他们周旋,含笑还礼之后又要吩咐开席。
  不等三阿哥的话说出口,九阿哥抢先道:“皇长孙如此得皇上看重,三哥在咱们兄弟当中算是拔得头筹。”
  这话说得没错,但众人早已有了默契,当着太子面不提皇长孙事。
  这种默契在孩子满月礼时便有了,当时九阿哥也在场,不可能不知道。
  九阿哥这时候说出来,明显带着挑拨的意思。
  三阿哥闻言忍不住看了太子一眼,见太子好像没听见,仍旧与七阿哥在交谈。
  不过此时太子和七阿哥身边多了一个十阿哥。
  十阿哥自小与九阿哥交好,九阿哥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跟没脑子似的。今日十阿哥怎么转了性情,没跟大阿哥他们在一起,反而扎到太子身边说话了?
  刚刚随驾回京那会儿,太子问他想不想调去河道总督府,三阿哥对治理河道不感兴趣,婉拒了,说他想从刑部调到户部行走。
  太子点头,私下说动皇上,遂了他的心意。
  七阿哥腿脚不利索,但心灵手巧,战前给欧罗巴最新武器佛郎机炮设计了一个便携支架,在战场上发挥了重要作用。
  皇上欣赏七阿哥才华,将他从礼部调去工部,七阿哥却说想去河道总督府。
  皇上着意培养诸皇子,不过是给太子挑帮手,见七阿哥主动要去河道总督府给太子帮忙,自然乐见其成。
  如今太子与七阿哥见面总有说不完的话,就连十阿哥都凑过去旁听,且听得认真,三阿哥忽然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对是错。
  九阿哥说完拿眼去看太子,却见太子正在与七阿哥说话,压根儿没注意到他们这边。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九阿哥喊了十阿哥一声,喊他过来看皇长孙。
  十阿哥听太子和七阿哥说话,虽然听不懂,却觉得很有意思,也很喜欢这种交谈的氛围。
  有什么说什么,没有他不擅长勾心斗角,更没有所谓的弦外之音,务实而坦白。
  听不懂都觉得非常专业,非常厉害。
  这种令人忘我的氛围忽然被九阿哥声音打断,十阿哥不耐烦抬头望过去:“你自己看吧,我这边有正事。”
  九阿哥不在意地嘲讽:“你一个闲人,能有什么正事。”
  从前听九阿哥这样说,十阿哥只觉得亲切,认为九阿哥没把自己当外人,如今听来却格外刺耳。
  原来他在九阿哥心里是这样不堪形象,十阿哥冷笑:“我不过是个闲人,你喊我做什么,谁有用你喊谁去。”
  此言一出,室内忽然安静下来,齐齐看向九阿哥。
  九阿哥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他瞧不起十阿哥打了脸,顿时火冒三丈。
  可当他准备发作的时候,听见太子不咸不淡地问三阿哥:“还不开席吗?我都饿了。”
  三阿哥连忙高声宣布开席,并热情地招呼众兄弟入座。
  九阿哥阴郁地看了十阿哥一眼,又看太子,冷冷勾唇。
  三阿哥不知道九阿哥和十阿哥闹掰,叫人安排座位的时候照例把二人安排在了一起。
  九阿哥气呼呼坐下,拿眼看十阿哥,一副十阿哥不给他赔礼就没完的架势。
  十阿哥也不惯着,自己搬了椅子,挤到七阿哥身边去了。
  都知道七阿哥最近与太子走得近,十阿哥搬到七阿哥身边,就等于投靠太子。
  九阿哥想要拍桌子,抬起的手却被八阿哥抓住,听八阿哥小声提醒:“让他闹去,别误了正事。”
  想起还有正事,九阿哥抬起的手攥成拳,等太子在人前出了丑,看十阿哥后不后悔。
  大阿哥全程冷眼旁观,面无表情。瞧见九阿哥和十阿哥差点起冲突,眼皮都没抬一下,却在十阿哥搬离他身边的时候,看了过去。
  十阿哥脑子不聪明,却很仗义。他知道自己之前没少跟在大阿哥身后与太子作对,如今想要投靠太子,必须得交上一份像样投名状。
  他没本事为太子筹谋什么,却可以在酒桌上给太子挡酒,就像从前他为大阿哥所做的那样。
  令人心寒是的,他给大阿哥挡酒喝到吐,大阿哥也没有真的把他当兄弟。反倒是太子,他什么都没做,太子却肯为他的将来筹谋。
  “去问问前院的情况如何?”搭上延禧宫之后,宝珠很不老实,胤礽没当回事,石静却不放心,一直派人暗中盯着前院的动静。
  芳芷点头,悄然退下。
  后院的酒席已然过半,石静被三福晋和七福晋陪着说话,大福晋与四福晋时不时凑趣儿两句,并不曾加入进来。
  与石静有交集的,都是长辈,比如四妃,平辈倒是很少来往。
  三福晋董鄂氏生完孩子身量依然苗条,人长得漂亮,话也说得漂亮,任谁都挑不出毛病。
  七福晋是去年嫁进宫,容貌平常,气质温婉,一看就很好相处的样子。
  不知是生育太多被拖垮了身体,还是丧子之后一直没走出来,大福晋眼下的青黑连脂粉都遮不住,反而因为粉扑多了,显得假面老气。
  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沉郁,仿佛头顶笼着一片阴云,随时能下起雨来。
  相比大福晋沉郁,三福晋玲珑,和七福晋温婉,四福晋平平无奇。
  非要找出一个特点的话,恐怕只有严肃了。
  四福晋规矩最好,但年纪轻轻眉心便有了浅浅川字纹,不笑的时候看起来严肃板正。
  妯娌之间不交心,平日来往少,交际起来实在无趣。
  石静有一搭没一搭地夸着三福晋和她儿子,听七福晋附和,四福晋凑趣儿,眼睛却时不时瞄着大福晋。
  好奇惠妃和宝珠频繁走动,大福晋是否知情,是否参与其中,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皇长孙满月的时候我没来,听说皇上赏了太子妃一尊天然的白玉观音像,不知我等可有幸一观?”大福晋眼神沉郁,唇角却高高翘起,怎么看怎么别扭。
  皇上盼嫡长孙盼得眼蓝,宫里无人不知,在孩子满月礼上送太子妃送子观音,既是恩典,也是鞭策。
  尽管大福晋那天称病没来,三福晋不信大福晋想不到这一层。明知道这样说会给太子妃没脸,还一口一个皇长孙,非追着要看白玉观音是几个意思?
  “果酒没了,快端酒上来。”三福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故意扬声吩咐,之后拉着七福晋说起今日果酒来历。
  七福晋善解人意地接上了三福晋的话,不想关键时刻四福晋却跑来拆台:“皇长孙满月那天,我还在孕吐,身上难受便没来,没见过那尊白玉观音,也很想看看。”
  自皇上放开诸皇子生育,继三福晋之后,四福晋也遇喜了,但怀相不好,过了三个月仍旧孕吐。
  这一个个的都不省心,三福晋在心里叹气。
  大福晋是长嫂,三福晋不好跟她对线,四福晋是弟妹,总能教训一下吧。
  三福晋才要开口,七福晋已然笑道:“四嫂怀着孩子,实在不宜见送子观音,恐怕冲撞胎神。”
  七福晋永远是这么熨帖,很像七阿哥本人。除非不得已,三福晋并不想平白得罪人。
  孩子满月那天乱糟糟的,三福晋还在做双月子没有出门,可能不知道太子妃如何回怼惠妃挑衅。
  当时太子妃提到大福晋,七福晋还觉得妯娌之间这样说有些不厚道,今日见大福晋对上太子妃时是这样一副嘴脸,又觉得是自作孽。
  大福晋挑衅的话被三福晋揭过之后,四福晋居然挺着肚子加入战局,实在是她没想到。
  来的时候,七阿哥交代过她,说太子看重太子妃,怕太子妃在宴席上独木难支,让她凡事站在太子妃这边。
  七阿哥如今在河道总督府测算水文,算是与太子在一个锅里捞饭吃,七福晋今日格外关注太子妃,见有人挑衅不用太子妃出面,直接将挑衅扼杀在摇篮里。
  在七福晋看来,孕妇就该以腹中胎儿为重,多吃多睡好好养胎,有事没事跑出来刷存在感,真的很危险,于胎儿不利。
  孕妇拜送子观音有没有忌讳,七福晋不知道,她只是单纯听七阿哥的话,维护太子妃。
  打蛇打七寸,四福晋听完七福晋的话果然变了脸色,再没说话。
  石静承了三福晋和七福晋情,可她看大福晋表情就知道这事没完。
  今天是三阿哥和三福晋好日子,石静不想在阿哥所与大福晋打嘴仗,也好奇大福晋在惠妃和宝珠勾连这件事上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好啊,既然大福晋想看,等这边的宴席结束随我回去看好了。”石静顺水推舟,发出邀请。
  来之前,惠妃派人给她送信,告诉她今日宴席之后可能发生的事,让她看戏便好,什么都不要管,更不要轻易招惹太子妃。
  可皇长孙满月礼时,太子妃拿她作伐,这口气大福晋无论如何都咽不下。
  明知太子今日会在酒后出丑,她怎能不去毓庆宫看热闹,顺便帮着宣扬一下呢?
  大福晋哂笑:“谢过太子妃。”
  宴席快结束的时候,芳芷神色古怪地回来,低声与石静耳语,石静神色很快也变得古怪起来。
  大福晋以为这么快东窗事发,扬声问石静:“太子妃可是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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