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可他越是读懂池纯音的担心, 越是费解,顾驰错愕不已。
  池纯音看着正经的脑袋瓜子,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池纯音坚持道:我就看一下, 就一下!
  顾驰挑眉, 遂松手。
  池纯音没了阻碍,自然很轻松地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待她真的把他裤子脱下来, 再看看平日里她都不敢认真盯着的地方。
  好像,没什么问题。
  看不出来受伤的痕迹啊。
  顾驰笑道:这么好看?
  她意识到自己好像闹了个了个乌龙,而且是个非常丢人的乌龙,立即撤退到一旁,不好意思说道:还在呢。
  她摊开被子,想装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睡吧,睡吧。
  顾驰执意把池纯音扭过身,就这?
  不解释解释?
  他想想就来气。
  他一个生龙活虎意气风发的将军,被自己的娘子怀疑日后不能人道,他今日不弄清楚原委,以后还在怎么在她面前做人?!
  池纯音脸都臊红了,顶着顾驰的目光垂下眼睫,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鬼迷心窍想到这里去了。
  这也都得怪他吧!
  刚一回汴京就拿些不想守活寡的话来撩拨她,结果真到要发点什么的时候就顾左右而言他。她有这样荒谬的怀疑,也是常理吧。
  她还是低声道:那你既然没事,为什么不碰我?
  顾驰噎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来军营的老兵说得没错,女人很口是心非,说不要就是要。从前她对这事总是面上推脱,原来她也很想的嘛。
  要不是顾及着着自己的伤,才没有继续和她睡素觉的想法。
  她在瞎怀疑些什么,没看见他刚才特地去浴房了吗?自己身上的伤还没好全,他宁可自己去疏解,不然吓着她怎么办。
  顾驰看着池纯音温暖明媚的脸,面上有些不可测。
  既然她想,自己也不能委屈了她。
  他眸色浸润着笑意,手指游动,到她后腿根部。
  池纯音才不是想要这个,顾驰这个人又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她的本意是担心他来着!
  明明就很奇怪,既然这里没事,那他在躲什么?
  他该不会这么快就变心了吧?
  顾驰看穿她的心思,立即出声制止:我建议你不要想些有的没的,这辈子只有我担心你变心的份。
  池纯音被洞察了,有些不好意思。
  顾驰,你到底怎么了,你又对我藏着掖着不说个实话。
  她声音放软,好声好气带着撒娇的气息,顾驰最承受不了这个。
  顾驰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说道:受了点小伤。
  池纯音深吸一口气,眼睑也变得沉重,凉意爬上后背。
  这些时日她总是睡不好,担心顾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真叫她说中了。
  她着急道:伤在哪里,可看过医士了,严重吗?
  她一连抛开好几个问题,面上的担心都快溢出来了。
  顾驰按着池纯音的肩头,宽慰道:小伤无碍,就是怕你担心才没说的。
  池纯音根本听不进去顾驰的言辞,就想看看伤口。
  顾驰拗不过他,只好解开了上衣。
  池纯音差点被吓一跳。
  这哪里是点小伤,这疤痕起与胸前,延伸到腹部,皮肉泛着深红,十分刺目。
  池纯音心被拧紧,作势下床:我命人去宫中给你请太医。
  不必声张,顾驰怕池纯音不信,直起身子向她展示:只是看着吓人,伤口并不深,我若再瞒一会儿都快痊愈了,你都发现不了。
  她心里并没有好受多少。
  什么时候受伤的?
  这确实是个意外,北晋二王走投无路选择归顺,谁知北晋君主的人一直埋伏准备刺杀,当时情况危急,我救他们的时候不小心受的伤。
  池纯音道:那你也不该为了他们,不顾自己的性命吧,圣上也不会赞同你这样的行径的。
  顾驰并不赞同:他们既然要归顺大齐,我开门自然要给出大齐最高的礼待,若他们自己的君主派人刺杀,大齐的人还在一旁袖手旁观,岂不是寒了他们的心?
  况且你给我的软甲,我睡觉都不曾脱呢,要不是软甲,只怕是真要伤及肺腑了,我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娶了个好娘子,关键时刻保我一命。
  池纯音知晓塞北事大,可是看到这惊人的伤势,若是要再深几分,她都不敢深想下去。
  她小心翼翼靠在顾驰肩头,生怕弄疼了他,难怪他今夜不碰自己呢,这样重的伤要是用力过猛,结痂的伤口怕是要裂开吧。
  只有感受到他的气息,她才能安心睡去。
  可顾驰软香温玉在怀,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燥热又腾了起来。
  池纯音眯着眼睛,可顾驰总是乱动,打搅得她也睡不好了。
  她压着他乱窜的手:时候不早了,早些睡吧。
  还看吗?
  她没听懂顾驰要她看什么,疑惑抬头。
  顾驰眼神流里流气,示意她刚才费尽心思要脱个干净的地方。
  池纯音顺势看过去,那地方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挺立起来了。
  她有些恼:你怎么不穿好?
  这不是你要看的,你没看够我怎么敢穿,免得有人又七想八想。
  池纯音捂住他的嘴:那这事你现在想都不要想,伤还没好呢。
  谁说只有我出力这一种方法了。
  她立刻心领神会。
  顾驰在这方面格外花里胡哨,什么样式都想体验一下,他现在暗示的,是池纯音最不敢尝试的。
  听上去就很累,而且肯定很难。
  她拒绝道:不要,你再等等吧。
  我都伤成这样了,你就全了我的心愿吧。若是能叫池纯音心疼,卖惨顾驰那是手到擒来。
  好吧,但也就只有你行动不便才会有这样的好事。池纯音郑重道:其他时候,你想都别想。
  顾驰当没听见,反正池纯音从来都是嘴上说得凶。
  这事比池纯音想得还要难,还要累。
  尤其是正到一半的时候,顾驰的眼神变了味,平常的感受被放大,叫她有些受不住。
  我真的很累。
  顾驰很贴心:我帮你。
  他也卖力起来,可是伤口上已经泌起小血珠,隐隐约约有崩开的架势。
  都到这一步了,总不能就此打住吧,可池纯音也不想看顾驰伤势加重,只要咬咬牙坚持下去。
  结束之后,她瘫软在床上,累得一句话也不想说。
  顾驰眼下食饱餍足,把池纯音紧紧抱在怀里。
  直至第二日,池纯音醒来的时候,还没有从这疲惫中缓过神来。
  顾驰这个坏蛋。
  她床榻边空无一人,他又不知道哪里去了。今日她就想在床上好好躺着,哪里也不想去。
  谁知道这个坏蛋进了房对她道:今日有庆功宴,怎么还在床上。
  我累都要累死了,你说我怎么还不起?
  顾驰面上带笑:可昨夜明明是你要对我耍流氓,非要脱我裤子,这怎么能怪我?
  明明是你故意捉弄我!
  她是担心顾驰的身体,结果给他安了个耍流氓的名头,这世间怎么有顾驰这样没良心的人,她再也不想关心他了。
  池纯音说到做到,不情不愿从床上起身,让人给自己熟悉穿戴,直至马车进宫,她都不想同顾驰说句话。
  宫宴开始之前,俩个人要分别一阵,她本来还想继续保持这样冷淡的姿态,不给顾驰这个人好脸色。
  顾驰拉住她的手,还生气呢?你没耍流氓,是我耍,我就是流氓。
  池纯音认真道:本来的事。
  那还生流氓的气吗?
  池纯音本来也不生气,就是故意和他闹一闹,现在又安安分分坐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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