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翌日一早。
华清月早就收拾完毕，可陆焱迟迟没走，等着她开口。
她看了眼天色，心一横咬唇央求，“今日还得去给平章挑选礼物，能走了吗？”
第162章 有身孕？
镇定自持的神色和平时无异，可今日却多了几分揶揄，挑眉问她：“清月，听这口气是在求我？”
华清月抬眸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样子。
紧接着又听见他说，“亲我一下，就可以出发。”
华清月深呼吸好几次，嘴唇紧紧抿起，没好气地说，“————昨晚上用了好几次这个借口，还来？不腻吗？”
话音刚落，他突然凑近，就已经在她粉唇上亲了一口，只不过很快离去。
“不腻，反而还有点上瘾。”
华清月脸一红正欲说，‘亲了，可以走了吧。’，突然察觉手上有冰凉划过。
他说，“这东西你上次丢在屋中的，下次不许再随意取下来。”
华清月视线落在手腕的玉镯子上。
“走吧。”
片刻后。
华清月与陆焱一同出了地牢，外面的太阳光晃得她睁不开眼睛。
一望无际的白昼，真好。
陆焱拉着她的手，大步将她抱上车。
飞九和飞十跟在后面。
“啧啧，咱们殿前司地牢一向只有人进去的份，还没有人能安然无恙从里面走出来呢，要是让司里那帮小兔子看到，眼珠子岂不是都得瞪出来。”
飞十瞥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将你当成哑巴。”
“飞十，你就不觉得震惊吗，咱们主子，遇上夫人才像是一个正常男子。”
飞十看了眼前面的马车，他倒是不敢苟同，只要沾上夫人，主子才不正常，不过这话他没说出口。
马车上的华清月好不容易才出来，今日除了给平章挑选礼物之外，还要想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在陆焱眼皮子底下看到郎中。
陆焱将手上的茶杯放在侧面案桌上，“你在想什么？”
她突然听到冷不丁的声音，华清月露出一抹期许。
“在想等会给平章送什么。”
陆焱垂目，“这还需要想，等会去金器店，有什么好的随便选几件便好。”
“那怎么行，女儿家的生辰最是重要，怎么能随便。”
她说得认真，他亦看得认真。
陆焱看着她苦恼的样子，难得管了一次闲事，“那丫头大概是喜欢镯子吧。”
“镯子？”
“什么镯子？”
“玉镯子。”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华清月手腕上说的，“小时候，没少问我要，我嫌烦，没理她。”
华清月白了他一眼，人家那是喜欢镯子吗？
分明是喜欢送镯子的人。
“等会随便选一个就行，不用在她身上太过费神。”陆焱将她揽在怀中，双手轻抚在小腹上，“今日主要是想带你出来散散心，章绪说心情愉悦更容易有孩子。”
华清月呼吸紧绷。
还好，他没再说什么让她反胃的话，不然还等不到她去向郎中求证是否有身孕，就会被他先发现。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京都最大金器店。
陆焱的名头，谁人不知，就算他鲜少来此处，掌柜老远就已经将人迎了进来。
精明视线落在她身旁的女子身上，不由亮了几分。
进去就吩咐人将店里最好的东西全部送来。
掌柜看了眼身边的女子，“殿帅，今日您与姑娘........。”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陆焱打断，“我夫人。”
“是是是。”掌柜象征性打了一下嘴巴，“看我这笨拙模样，殿帅和殿帅夫人今日无论看中了什么，只管拿走便是，权当我们祥玉楼送给您与夫人的见面礼。”
掌柜将陆焱引去二楼雅居，脸上褶子都笑开了花，再由侍女将金银器具摆在架子上，供贵人挑选。
陆焱冷嗤一声，斜睨了他一眼，“你隔壁做布料生意的，上次行贿，现在还在大理寺喝茶呢，曹老板也想试试？”
曹掌柜笑色几乎绷不住，连忙认错。
“还不快去给我夫人好好介绍，若是她高兴，比你送什么都有用。”
“是是是。”曹掌柜瞬间就懂了，更殷勤地介绍架子上的宝石。
镂空雕花金钗，镶嵌着宝石的头面，从上到下的器具，应有尽有.........。
架子托盘上的首饰玉器处处闪着金光，华清月从头到尾都看了一遍，最后选了一个镶着银丝的腰带，还有两只并蒂金钗。
“这腰带有内衬，可以放平章的鞭子，上次我看她身上就是这种，想来她一定喜欢，这并蒂钗刚好两个，........。”
陆焱瞧着她说得欢快，两个梨涡因为她浅浅的笑意愈发甜腻，嘴角也跟着勾起。
旁边的掌柜瞬间就懂了，殷勤地介绍，“夫人真是好眼光，这对并蒂钗全天下可就只有这一支，京都好多个贵女都来看过，可都因为价格太过昂贵，所以这两只钗便一直留着，定然是受到了夫人的指引，专门搁这等夫人来呢。”
正在这时，飞十在门口，恭敬出声：
“主子。”
陆焱点点头，沉声吩咐曹掌柜，“将你们店里压箱底的宝物都拿出来，特别是女子成亲所涉及的头面，首饰。”
“是是是。”曹掌柜一听哪里还有什么不清楚的，立即吩咐人按照殿帅的旨意办事。
陆焱说完，就跟着飞十去了临街对面，和另一个身穿官服的人不知在交谈什么。
华清月视线落在他身上，努力压制住心中的焦急，面上平静地问道：“曹掌柜，附近可有什么医术好的郎中吗？”
曹掌柜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巴结不上殿帅，巴结好殿帅夫人也够他吹一阵子了吧，立马回应，“有，下楼转过弯，就有一家医馆，里面的郑郎中可是京都出了名的妇科圣手。”
“夫人，若是需要，小老儿这就派人去请来。”
说着，就准备喊人。
“不用，我也就是问问，想着若是以后需要也知道路，有劳了。”
曹掌柜见她不需要，也没再继续，又把话题落在并蒂钗上..........。
华清月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心中在想该怎么办才能名正言顺的请郎中来把脉，又能不被陆焱多想的。
“什么东西说得这么好，本小姐竟然不知道。”
柳婉本来是被祥玉楼侍女引到二楼另一个雅间，没想到路过的时候被这一段精彩绝伦的说辞给吸引了。
如舒还在因为上次办砸了差事怪罪她，要是她拿这个去赔罪，两人定能冰释前嫌。
于是，她直接走了进去。
看见里面的华清月愣了一瞬，自从上次在这女人身上吃了亏，她就觉得玄乎得很，所以这次也不想与这人起冲突，居高临下地说道：
“这么贵重的金钗你买了用处也不大，与其落灰还不如买一个实用点的银镯子，更配你，本小姐今日心情好，除了这支并蒂金钗，其他的你看上什么都可以选，我给钱，全当赏你的。”
第163章 我先将你抱去隔壁，先让郎中把脉
柳婉还维持着表面的客气，毕竟在她手上吃了几次亏，如今言语挖苦几句，若是她能知难而退，施舍她几件首饰又何妨。
华清月缓缓走近，眉目含笑：“可我偏偏就喜欢这支并蒂钗，先来后到的道理柳姑娘这么大个人了是不明白，还是之前的教训没得够？”
柳婉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瞪着她前方艳俗面容，一副果然如此的口气：
“没男人在，你现在不装成楚楚可怜的样子了？”
华清月语气不卑不亢，言语清冷：
“我装又如何，不装又如何，柳姑娘莫不是也想学，要不我看你这首饰也别买了，直接求我给你传授点，这样你也能出去装一装，骗几个男人。”
她故作轻佻，余光却是落在楼下街对面的黑影身上。
这话一出，柳婉更是被气得脸都变了形，从来只有她怼人家的份，哪里还受过这等子腌臜气。
曹掌柜一看不对劲，柳姑娘是他们祥玉楼的老主顾，又是柳国公的爱女。
另一边，是殿帅夫人，全京都商户都极力想要攀上关系的存在。
两边谁都得罪不起，连忙上前想开口劝诫，可刚张嘴就被柳婉厉声呵斥。
“滚开，没你的事。”
曹掌柜不敢在上前去了，想悄悄出门去通知殿帅，可他脚步刚挪动，柳婉身后的两个婢女就将他的路挡住。
“曹掌柜想出去做什么？你最好是搞清楚，我柳家是不是你能得罪起的。”
“不，不是，我只是看二位姑娘说了好些话，想必也口渴了，准备给你们倒点茶，倒点茶。”
“哼，你最好是去倒茶。”
柳婉冷哼一声，将凌厉尖锐视线收回：“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这东西我要了，当真要与我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