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橘色的小奶猫想要睁开眼睛。可是眼前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觉到她打开了保温箱把他托在手里。
“脸好脏。吉野医生，不能洗澡吗？”
“不能洗哦。”给她递毛巾的护士开口。“现在小猫咪已经很虚弱了，再洗澡着凉了更容易死的，它们免疫力很差的，打疫苗之前最好都不能洗澡，但是可以拿湿巾擦擦。”她能看出面前的女孩子心情很差。“要给它们擦擦吗？”
“嗯。”
她接过护士递过来的湿巾，拿了毯子，把小猫咪托在手上。用湿巾轻轻擦了擦它脓水已经干了的眼睛。
小奶猫脏的不行，尤其是浅色的橘色来说更明显，灰扑扑的，因为没法洗澡，所以黑色的脏物还黏在身上。
“别看它现在脏兮兮的，等到长大之后一定会变好看的。”
“是吗。”她拿着湿巾轻轻一遍一遍的擦它的眼睛，把已经干掉的脓水软化，擦干净。
“是蓝色的眼睛吗？”
“说不准，小猫咪这个时候眼睛会覆盖一层蓝膜。得等蓝膜退掉之后才能看出来到底是什么颜色的眼睛。”
而终于可以睁开眼睛的小猫咪也看到了她的样子。
浅灰色的头发只到肩膀，披肩散发不说还湿漉漉的，看起来狼狈又乱七八糟。身上也全湿透了，猫咪鼻子嗅觉敏感，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有一股并不好闻的味道。
并不是她不洗澡，而是她身上脏水的味道。深蓝色的眼睛里一点光都无，像极了没去武装侦探社前还在当干部的名叫太宰的混球。
他作为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摸遍全身简直没有更羞耻，但是护士早已‘身经百战’，他刚想咬那护士就被扼住了命运的后颈皮，一脸懵逼。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jpg
她一点点耐心的把橘色的毛毛上的灰尘和脏污擦干净。从脑袋到后背再擦到尾巴尖儿。他看着从她从保温箱把他托起来开始，倒计时就开始停滞，他只能忍。但是很快他就忍不住了——她把他翻过来擦肚子。
也许是作为‘男人的自尊’，亦或是来自猫猫对于不熟悉的人摸肚子的紧张感导致他的意识没跑过他的本能，他一嘴咬在了她正在给他擦肚子上灰尘的手上。
她嘶了一声，手一哆嗦，手立刻撤了回来。好在猫还在她腿上没被他甩飞出去。
第4章 变成猫猫的第四天
护士立刻反应过来？“没事吧？”
她白皙的手上很快就出现了血珠。
“小舞你等下我去拿酒精。”护士匆忙离开又匆忙回来，一遍给她消毒一边满脸的担心。“这可怎么办，这小猫还没来及打狂犬疫苗呢，万一携带狂犬病毒的话——小舞，你得打疫苗啊。”
“算了。”她低头看着那只已经被自己擦干净了的小猫咪。却神奇的看着它竟然扭头不看她，仿佛生气了似的。“如果得狂犬就最好。”也就不需要自己特别准备刀子、绳子、药物了。
她的手上经过消毒，用绷带包好。她看着腿上已经被擦干净的小猫咪。“已经擦干净了。放它回去吧。”
中原中也咬牙——他不该咬的，她那时候一瞬间停滞的倒计时被自己咬那一口又开始继续倒计时了。
就算是秒，那也是倒数，不倒数肯定要比倒数好。他趴在软毛巾上，纠结许久才小小声，毫无底气地喵了一声。
——对不起。
可她压根听不懂猫语。也没办法理解他的意思。还是把它往保温箱里送。他想让倒计时停下来，她当时捧着他的时候时间停滞了，所以只要让她抱着时间停滞就好了吧？
她看着软毛巾里的小猫咪不停地挣扎，脚步更快，直接把它不由分说塞回了保温箱。关上了门。
已经可以睁开眼睛的小猫咪眨巴眨巴眼。然后开始隔着玻璃门两只小爪子疯狂乱抓。猫咪还小没什么力气，但凡有力气，它绝对站起来刨门。
——放他出去！他要让那个女人自杀的倒计时停下来！他不要再矮二十公分了！
她看着隔壁黑色蜷着闭目养神的小猫咪。打开了门。
“这只小猫也要给它擦擦吗？万一又被咬了……”
“没关系。”如果感染了狂犬病那就最好，没人付医疗费她就能被放弃了。
黑色的小猫咪看起来完全没有橘色的那么闹腾，安安静静的。
她细心又耐心，手下的动作也轻柔，一动不动只是盯着她看。
“这只猫猫的毛毛好软。擦干净之后立刻就变得超级可爱了。”
“嗯。”她想摸猫猫头，却被躲开了。她也不勉强。“擦得干净一点就看起来就可爱一些，这样也好找领养。希望能找到喜欢它们的主人领养它们。”
护士侧目看她问道：“小舞要领养它们吗？”
“不。我不想养它们。”她自己都想找个机会离开这个世界，多养两只猫等到她死了，它们又会变成野猫了。家猫和野猫，还是当家猫比较幸福。
太宰治其实对这个任务心中是很不爽的，不由分说的把自己拉到一个野猫的身体里来。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他没有任何办法。他甚至一度想要不要直接不管不问算了。
可是织田作之助过世前的那句话不停地在他脑海里回荡。
想想被他捡回武装侦探社的中岛敦，再看看面前眼里已经失去所有光芒的女孩子。伸出白色的小爪子放在了她的手背上。
她大约以为这只小黑猫要抓她，吓得手一哆嗦。但是看着小黑猫的小白爪子在自己抽离的那一瞬间也没有露出尖尖的指甲，还是软软的肉垫。跟那小猫咪对视了几眼，伸出手，果不其然那小白爪子又搭了上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委屈，眼眶一下红了。
“这只小黑猫真的好乖啊。”小护士看起来很喜欢。“这只小黑猫一定会被很快领养的，那只橘猫虽然脾气有点坏，但是能吃能睡，身体一定很快就能恢复的。”
她把小黑猫又送回保温箱。“多吃多睡，好好养着，找一个喜欢你们的好主人过好日子吧。”
说完她关上门转身离开。
***
又是她一个人值日的一天，凡是她值日的日子，整个班里都会被糟蹋的不成样子。她把最后垃圾桶里的垃圾拿出去丢了。
教室被她打扫的干净又整洁。太阳快要下山了，橘黄色的光透过干净能够反射人影的玻璃上，照在桌面上闪闪发亮。木地板也是闪着微光。
她这才锁上了门。
这样就好了吧？自己能做的就都只有这么多了。
她拖着垃圾袋走到垃圾桶边，将垃圾丢了进去。
***
中原中也心里如被架在火上烤一样，原因无它，眼前的倒计时还有十分钟就要清零了，那个女人要在今天自杀了！可是他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别说办法了，他都出不去医院！还被笼子关着，这十分钟一过，那就是任务失败，那就是自己再矮二十公分当油桶！
他在笼子里叫的撕心裂肺，但是却没人理他。医生和护士今天有一台手术。是给一个大狗摘除肿瘤。除了前台接待，一个人都没有。
而就在他绝望的时候，突然看到对面笼子里与自己一起救回来的小黑猫动了。
他瞳孔地震看着那小黑猫拿白色的爪爪拨了拨那把锁，然后不知道从哪儿找出了一个……回形针？
最让他震惊的是，那只猫！竟然拿着回形针捅锁芯！
天哪！！那猫成精了是吗？
他看着那只小黑猫轻而易举就用一根回形针把锁给捅开了，那熟练的开锁技术让他想到了那个特别讨厌的人。
小黑猫开了锁，从笼子里出来，轻松的跳了几下就跳到了离他最近的小桌上看着他。
猫咪的表情没有很多，但是他就是觉得从那只猫的脸上看到了不屑。
‘你看什么看？’
小黑猫姿势优雅的坐在小桌上。‘当然是看中也你那无能的样子，顺便看看你没有水喝能嚎多久。’
中原中也五雷轰顶。
太！宰！治！这个混蛋怎么也在这！！
‘你怎么也在这！你既然跑出来了那就把我这边锁也开了！不然来不及了！’
他懒洋洋的舔了舔爪子。‘中也，看在你脑容量不大的份儿上我好心提醒你——你的异能是留做什么的？’
异能？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爪子。都变猫了还能有异能？他尝试了一下，却发现异能竟然还能用，虽然被弱化了太多。他退到墙边，一个冲刺，借了异能的力量竟然把门给砸飞出去了。
小猫咪跟铁门一起砸飞了出去，坐在台面上的小黑猫熟练的侧过脑袋躲过飞出来的铁栅栏门和即将砸到自己身上的橘猫。
毫无意外因为没有缓冲，橘猫直接砸在桌面上还往前滚了几周，好在除了脸刹之外一切完美。
‘你不知道接我一下吗？’
‘中也你那么重我这小身板可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