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他们要是有足够的钱，哪里还会跑到这里来？
这里可是黑诊所，还是新开张的黑诊所。
谁知道里面的医生是什么德行？
万一是打着行医的名头做不法之事呢？
可他们没办法,只能来赌一赌。
似乎是没有看出来他们在想什么，森鸥外继续说：
“第二,我这个弟子主刀。不仅一分钱也不要你们的,还送你们钱、食物、衣裳、药品、书籍……如果人不小心死了,我做主赔一大笔钱,绝不食言。”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让病人当小白鼠啊！
几个少年听到这样的话后，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他们看了看森鸥外旁边就几岁的小女孩，差点哭出来。
这么小的孩子能做什么？估计只会送人去死。
诊所里立即热闹了起来。
“走,我们离开这里,去找别人。”
“不,我答应了。”
“你在说什么疯话？那就是个几岁的小孩。如果她大个十岁,我绝对让你留下来。可她就这么小一点,恐怕连手术刀都不会拿吧！”
“我们没有钱，我无论去哪里都得死，何不赌一把？就算赌输了，不是还有一大笔钱可以拿吗？你们拿着钱离开这里去外面好好生活，忘记这里的一切。”
“你……”
“不用担心这位医生不给钱，他明显是想让这个小女孩在实践的过程中学会治病救人，就算是为了他的弟子，他也会痛快的拿钱。这叫做什么来着？哦，我想起来了，千金买马骨。”
“闭嘴，你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
“你才闭嘴，我们拿得出钱吗？没有钱在这里说什么屁话？要是有钱，我还会站在这里？我早就去正规的医院了。”
“你不要这样，我们会努力赚钱的。”
“怎么赚钱？去偷去抢吗？别说你们有没有这个能力，就算有这个能力，你们如何承担得起那些人的报复？你们又不是异能力者，就是些普通人，还是别作死了。”
“那又如何？总不能看着你去死。”
“别到时候我这边还没好，其他人就病了，残了，伤了……”
一旁，玩家在听到森先生那过于离谱的建议后，忍不住投过去一个眼神。
她才多少岁，怎么就要给人做手术？
不要忘了，她才学了一年的医术。
真要是上手术台，还不得把人给害死？
就在此时，几个少年大声的争吵了起来。
玩家听了几嘴，发现他们之所以会吵得这么凶，源头就是没有钱。
果然——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各位请听我一言，麻烦快点商量好，再这样拖下去，情况会更糟糕。”
森鸥外实在是不耐烦了，不由得出言提醒道。
吵吵嚷嚷的，都耽误他和奈奈子收拾东西了。
顿时房间里一片寂静，只剩下众人呼吸的声音。
森鸥外就当是没看见，核善的笑道：“怎么样？商量好了吗？”
肚子疼的少年咽了咽口水，如同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已经商量好了，我选第二个。只希望你遵守承诺，如果我死了，就给我伙伴们钱。”
听到这样的话后，他的伙伴们着急了。
“叶柱，你不要……”
名为“叶柱”的病人不理他们，径直说道：“我的事情我做主。手术室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
森鸥外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蹲下身在行李箱中找了找，翻出了一份合同。
“你认识字吗？在左下角签字，每一页都要签，还要按手印。”
“我认识字的。”
叶柱眼神有一瞬间的黯淡，在点了点头后，接过合同翻看了起来。
趁着这个机会，玩家小声的问了一句。
“森先生，你真打算让我操刀？我才学了一年医术，恐怕做不到。”
森鸥外不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没关系，慢慢学。就算你搞砸了，也有我给你善后。”
“是这样啊！”
玩家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那森先生，你可不能让我们的第一个病人死在手术台上。”
森鸥外点头道：“没问题。”
几个少年自顾自的争论了许久，这个不同意，那个不同意。
可到了最后，病人叶柱还是上了手术台。
因为综合各方利益，这个是最优解。
玩家主刀，森鸥外打下手。
中途调换了个位置。
变成了森鸥外主刀，玩家打下手。
一个半小时后，全身麻醉的叶柱被推出了手术室。
等了好久的几个少年焦急的迎了上去，想碰又不敢碰，害怕出事。
其中一人紧张的问道：“他怎么样？病好了吗？”
森鸥外笑着说：“手术很成功。”
几个少年听闻此言，喜极而泣，心头的大石总算是落了地。
“这就好，这就好。”
在名叫“叶柱”的少年住院期间，一个神奇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镭钵街。
“喂，你听说了吗？”
“最近是有什么新消息吗？”
“我们镭钵街来了医生。”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除非他看病不要钱。”
“嗨，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们还真的不要钱。不仅不要钱，还给人送钱。”
“哦，他们有什么副业？”
“别误会，他们只是想让病人当小白鼠。”
“试的什么药？对身体有什么危害？会不会要人命？”
“不是那些，是让几岁的小孩练手。”
“笑话，小孩能治得好？这简直是草菅人命。”
“有消息称，那个小孩不是普通的小孩，恐怕是异能力者。”
“你的意思是……那个小孩拥有治疗系的异能力？”
“不确定，但有很大的可能性。”
一时间无数病人怀揣着微弱的希望找到了玩家，希望可以充当她练手的工具。
他们惊喜的想，不管自己可不可以被治好，森医生的钱肯定是少不了。
在金钱猛烈的攻势下，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病症几乎侵占了玩家身心。
如今她做梦都在背医书，过着常人想象不到的艰难生活。
森先生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现场教学。
有什么样的病人就讲什么样的课，明明没有提前备课，却讲的头头是道。
是不是觉得这样不错？
然而玩家并不这么认为。
因为森先生一讲完课，就该她在病人身上实践了。
有时候，她轻轻松松就搞定，或者努努力才能完成。
也有时候，她只会搞砸，劳累森先生帮助善后。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在日复一日的实践中，她的医术越来越好，逐渐可以独当一面。
对于镭钵街的人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
“凭什么其他人不但不要钱，你们还给钱，轮到我了就要付钱？这不公平。”
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捂着胳膊愤愤不平，大声的质问道。
玩家面无表情的站在高脚凳上，一字一顿的说：
“我已经处理过很多木仓伤了，不需要再练手。你如果不服气就离开这里到别家去，没人拦着你。”
中年男人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了手木仓，恶狠狠的威胁道。
“今天你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想要老子的钱，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玩家这样说着，突然一跃而起，一脚踹了上去。
那中年男人躲闪不及，被击中胸口，顿时飞出去三米远，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落在诊所门外的空地上，砸起一地灰尘。
其他病人以及家属见到这一幕后，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连忙躲远了些，以免受到牵连。
“他吐血了吧？”
“肯定的，那么一大口血。”
“这人究竟有多蠢，居然敢得罪医生？他难保有一天会求到医生头上，就算不能结个善缘，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得罪人啊！”
“估计是觉得马上就会离开这里，得不得罪医生都无所谓。”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么嚣张。”
就在围观群众热烈讨论的时候，两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突然冒了出来，拖着不能行动的中年男人就走。
从他们毫无顾忌的动作来看，他之后恐怕得不了好。
所有人都看见了这一幕，然而没有任何人去制止。
即使他们都知道，那个中年男人已经重伤不治，只剩下唯一的利用价值——物理意义上的掏心掏肺。
只有玩家和森鸥外知道真相。
那两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其实是港口mafia的成员，他们只是在给中年男人收尸而已。
他们可不会让他死在诊所前，那太有碍观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