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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是啊,”林清岁骄傲挑眉,逗她:“你没机会咯。”
  林少安眼睛瞪成两个小圆月,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又低了低下巴说:“江老师今天心情不好,下午我们一起去劝学,情况很糟糕,她和这里的人都不一样,没有什么说话的人,好像很孤单,我才故意拖着容律师一起多陪陪她的,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林清岁只听到江晚云心情不好,眼神便深重地转向前头的背影了。
  “原来她就是容倾……”她思索片刻,朝林少安扬了扬下巴:“喂,帮我个忙。”
  林少安扬起眉毛,歪了歪头:“什么啊?”
  林清岁俯首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林少安听后很高兴地笑了笑,点头:“嗯嗯!包在我身上!”,恰好也到了律师们聚集的平坝地,前头两人停了下来,她就赶紧跑到容倾身边去了。
  听江晚云咳嗽了两声,林清岁便立马脱了自己身上的防晒薄衫给她挡风,随后便借机找了个由头,先带江晚云回去。
  本以为相见时会浓情蜜意,不想却是兴师问罪,刚踏进里屋们便听见江晚云一声怒意:
  “林清岁,你给我过来!”
  第111章 水雾(二更)“内心躁动?”……
  林清岁见势不妙,进了屋就顾左右而言他:“师父,你这房间怎么这么冷啊,我去找个电暖炉来……”
  “你站住!”江晚云又惊又恼,一拍桌戳穿她:“现在是八月!你找什么暖炉?!”
  林清岁只好松了门把手回转身,勾着头走到床边坐得离书桌老远。
  江晚云扶额叹气,揉了揉眉心:“平时不见你叫我师父,得便宜卖乖时候一口一声师父,生怕别人不知道,我看你真是不嫌热闹大!”
  为人师表,不该明知学生对自己心生爱慕,还一再纵容,尽管林清岁来到她身边时已经从院校毕业,之后拜师也只是口头约定,她们之间也并非全然没有师生之实,江晚云很难说一句坦荡。
  每每听到她一声师父,总能让她心里头羞耻难当,可林清岁好像早看清她这一点纠结,就爱反其道而行,最爱在她动情时分,叫她师父,不止一次两次。
  “怕别人知道什么?”
  林清岁反问,还倒打一耙:
  “我还没说你呢,现在舆论热度还没下去,就这么跟人说我是你爱人,万一那两个人是大嘴巴,出去到处乱说,你自己是山高水远清静了,我在萧岚眼皮子底下,那不完蛋了!
  江晚云差点被她绕进去,心里头亏欠了一秒,转而又反应过来:“行为上都已经如此,还怪得到我的一句话上吗?你怎么可以说得理直气壮?简直是倒打一耙。”
  那些借口林清岁自己也觉得离谱,心虚之余拦不住嘴,不管江晚云脸上已经如何震惊,还是接而道:“我也没想到你不避讳跟她们说我们的关系啊,我想着圆一下,不就是亲一下?师徒情深!怎么啦?我也不知道那看起来不靠谱的红毛就是容倾啊!”
  “林清岁!你……”江晚云阖了阖眼,作罢:“算了……”
  林清岁见她还是一副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忍不住偷笑一声,起身去蹲身在她膝前,卖乖为她揉按捶打双腿:“你就顾着说我,我回来到现在,也没见你高兴,是我来的不巧,打扰你和容律师商量大事了?”
  江晚云眉头一蹙,看向她,见那一副乖张模样,就知道她又是故意的:“你呀!”
  林清岁被重重一指点了额头,依然乐在其中,撒娇道:“我听那个小姑娘说,你们今天走了很远的路,那些人,也没给你们好脸色。江老师宽容,烦心事又那么多,就别再因为我生气了吗。”
  江晚云无奈叹声,知道她一路过来辛劳,抚停她的捶打按揉的手:“不说这些,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林清岁想到剧院那些糟心事,担心江晚云劳心劳神,就避开不答,心里头也记挂更重要的事:“发消息打电话你都说一切都好,你总是报喜不报忧,我担心。”
  江晚云沉默片刻,避重就轻道:“这阵子雨水多,前两天淋了雨,有些发烧咳嗽。不过今天已经好很多了。”
  林清岁抱过她的身子,用脸颊贴了贴她的额头,才放心一些:“还好,这会儿没发烧。”
  平时再逞强,一见到爱人难免让人浑身盔甲松懈,江晚云也难逃心间一软,双眸一润,颔首浅笑拉她起身,走到床边,摸了摸她的头发,擦去她额头上一路风尘:“清岁,你突然回来,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
  林清岁鼻头一酸,低下头依然闭口不答。
  江晚云了然蹙眉一笑:“你现在不想说,那就先不说。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我这些日子清闲,跟老人家们学做了好几样点心,明天我亲手做给你吃,好不好?”
  林清岁相望无言,红了眼眶,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随后收拾衣服去了浴室。
  江晚云始终不放心,等她进去就开了电脑,翻看全网也没再看见新的热搜,那些旧的,骂来骂去不过那些话,她早电话视频里和林清岁沟通过,林清岁每次也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她又翻了翻通讯录,打去一通电话。
  “你不是吧江晚云,我这个嫡亲的发小生病要死了也没见你这么关心,这个点给我打电话,居然还是为了林清岁的事?”
  江晚云叹声道:“她突然回来,问她什么也不肯说,我担心……”
  “担心剧院里头水深火热,她一个小姑娘被人欺负?”萧岚说着都觉得好笑:“你这个好徒弟,第一次进组就一屁股坐了剧组行头箱,头三个月就让剧院换了食堂大厨,上个月切断了剧院跟高校单招演员的途径,就连门口的黄牛都被她叫来城管整顿。
  哦还有,你也知道的陆杉要加排,谁都不敢多说一句话,她倒好,煽风点火带着一大波新老演员到点就走,拦她,她就消极怠工,一连串歪道理怼得别人开不了口,你是没看见陆杉那个脸,我认识他这么多年,还没见他被谁气成那样。
  我算是知道她把我叫回来是为了什么了,我这一年啥也没干,尽给她收拾烂摊子!”
  江晚云没忍住,轻笑出声。
  “你还笑得出来?林清岁一天到晚大闹天宫,没个消停,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你还担心她被别人欺负,我真是服气了……”
  江晚云苦笑叹声:
  “就是因为清岁是非分明,嫉恶如仇,我才更加担心。
  那些糟粕风俗就不需要我多说了。我们这些年一直顶着压力苦压票价,却被那些黄牛翻了数十倍不止去倒卖,扰乱市场不说,给真正热爱话剧的人,添了多少困扰?
  还有那单招途径,虽然放宽了条条框框约束,可又给多少企图利用规则受贿的人提供了可造作空间?
  那个杨绍民,负责食*堂多年,演员们吃出苍蝇头发的现象一直没有整改,反而支出约报越高,合作的食材供应商质量却越来越低,这其中多少油水,现在你也看到了。至于陆杉……”
  说到这里,江晚云又不禁一笑,摇了摇头:“清岁不过是记着我之前排练过度受伤的事,心里头还有气。萧总非要责怪,就得算在我头上了。”
  “你就宠她吧!”萧岚一声叹息:“我以为是个城府深重、细谋精算的,以为她能弄出多大名堂来,谁知道出的尽是损招……”
  江晚云含笑摇头,转而问:“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电话那头恼了:“现在才问有点过分了吧江晚云!”
  江晚云说:“语墨在你身边,又每日跟我报一声平安,我很放心。”
  萧岚抬眼看了眼眼前幽怨的眼神,无语:“可不放心吗?天天上班盯着下班也盯着……我要过了十一点还没上床,她恨不得给我敲晕了抬到床上。行了,我也不跟你说了,再不睡,有人就要毛了。”
  挂断电话,听过清欢那边一切越来越好,江晚云也满心宽慰。只是看向浴室门的眼神依然担忧万千。
  索性褪去衣衫,悄然推开了门,走进淋浴中,从身后抱住了林清岁,低头吻了肩上排戏磕碰落下的淤青:“对不起,一进门都没问你过得好不好,只因为自己内心躁动,就责怪你。是我错了。”
  林清岁屏息僵持着,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回眸转身,赤白灯光下,让一切都清晰可见,水帘和热气妄想遮掩,却让人在其中,越发显得娇柔可怜。
  “内心躁动?”她体会着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都不知道这四个字是在说谁,问她:“你也会吗?”
  江晚云握起林清岁的手,抚在自己心口,那手一个轻颤,不敢,却难逃。
  她人随心生,柔软温暖,从不张扬自己的美貌,却也有着由心而生的自信和从容。坦诚相见,肌肤相亲,居然没有一丝露怯。反倒是林清岁,一贯胆大妄为,此时此刻却脸红心跳,丝毫不敢细细感知手心触觉。
  后来怎么清洗掉了身上泡沫,怎么穿上了浴袍,一恍惚都不在意了,吹风机声响一停,耳边清净,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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