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前线的战士们需要更为先进坚固的机甲。
被叫做秦初的女孩领命离开，医生则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的打听到：“这可是卫鸳的实验品，你怎么说服她放手的？”
卫鸳是卫澜的姑姑，从来就是个整日泡在研究所里的疯子，把实验体看得比自己命还要重要，谁动了她的宝贝她就跟谁拼命，精神力强到离谱，让人轻易不敢招惹。
卫家因为她而在首都星占了一席之地，也因为她而树敌无数。
“当着她的面带走的。”卫澜也不瞒着自己的好友，她想起自己给自己打了进化药剂，躺进治疗舱里半年没动静的姑姑，心里有些认同起外界对卫鸳的评价。
疯子一个，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把人鱼和自己关一起，还以为她死了也要把她的宝贝带走。
她的目光紧紧锁在人鱼身上，出口的话带着不自知的愉悦：“她现在归我管了。”
医生，也就是周奕然听出这点不对劲后眼皮不自禁跳了下，心想你们卫家的基因真是厉害，专门出疯子。偏偏她这个好友还很喜欢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
蒋奚可不知道她们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自从听到“云家那位”后她的心就已经不在这里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秒都因为焦急的等待而变得难熬。
等门外传来动静的时候，蒋奚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她装作不经意的转头看去，在看清打头那人时眼中不受控制地涌起一阵热流，被她咬牙憋了回去，却还是感觉视线被雾气模糊了。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那个被宽大的蓝白条纹病服衬得骨瘦嶙峋得女人就是云朝，是她的宋嫦，也是陪伴她百年的阿支。
对方嘴角还带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淤青，眼神空洞，步伐轻浮，细细手腕上也带着那起禁锢作用的手环，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身后。
就像一个被弄坏的精致洋娃娃。
云朝眼睛里看不进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垂着头任人推着坐到了长桌的另一头。
蒋奚的指甲不知何时已经陷进了肉里，疼痛让她回神，她垂眸掩饰眼中翻涌着的复杂情绪。
周奕然摇头道：“我就知道不是被虫族寄生，她看起来更像是使用了a19。”
【奚奚哎，你露馅啦】023提醒道。
卫澜的注意力就没从蒋奚身上离开过，她细细品味着人鱼不小心泄露的一点异样，灰色眼眸里闪过一抹饶有趣味之色。
曲起的手指在香烟上轻轻弹了下，但并没有灰烬随着动作落下。
卫澜勾唇看着人鱼躁动的金色尾巴，心底怪异的升起一阵冲动。
她想把这个宝贝私藏起来，只能自己看，眼里只有自己。
“你说的是只在黑市流通的，能摧毁人精神域的禁药吗？”秦初惊讶开口。
“是的，所以她现在是一个没有情感的空壳。”医生啧啧道，她其实更想说傻子，但那有些不太礼貌。
既然已经离开了垃圾星，就得改掉那些陋习。
“好可惜，她不比那个云婉差多少。”秦初说着叹了口气。
看着宛如人偶的云朝，蒋奚忽然想起了那个好感度系统，她急切的打开了任务面板。
主线任务：治疗云朝——离开f1314520——揭穿云婉的真面目
日常任务：拥抱主角，任务进度0/1
云朝好感度：0/100
卫澜好感度：60/100
怎么会有两个目标？
她心里生出一个荒谬的猜测，只是还没来及验证，就听见卫澜说：“人鱼是用歌声治愈病人的，你——会唱歌吗？”
蒋奚抬眸就撞进了一汪危险而迷人的灰色深谭里。
第27章
唱歌？
不会……
蒋奚要是会唱歌，宋嫦那个视钱如命的经济人能把她连夜打包送去选秀。
倒也说不上五音不全，因为常听宋嫦的歌所以也能哼上几句。
她假装听不懂卫澜的话，心里却把这个消息记下，打算等和云朝相处的时候试试，说不定她这条剧情外的人鱼也能治愈对方。
能自己做的，就不要麻烦别人了。
她承认还挺在意那个0/100的好感度的，真让安栝和云朝有了这层羁绊，她能被醋意酸死。
“她好像听不懂。”秦初看着没有回应的人鱼，失望的叹了口气。
这些病人其实都是第四军团的一线战士，近距离接触了感染类的虫族后才变成这样，联邦不敢顶着家属和其它民众的压力处决掉他们，就只能建造了一个又一个名为疗养星的“监狱”关起来。
因为虫族思维的摧残和身体异变，短短一周已经有将近百人受不了折磨而选择自戕了。
所以才会给他们带上手环。
卫澜一面点开自己的光屏，一面道：“她们在实验室长大，没接触过外界的信息，听不懂很正常。”
周奕然怀疑她在瞎扯，如果可以教化，这些人鱼就不会沦为失败品，不过她也没有揭穿。
属下的谈论卫澜听在耳里，却并不放在心上，有没有神志都不妨碍她想得到人鱼。
卫澜把一段人鱼唱歌的视频投影在桌面上方。
水晶球里，巴掌大的美丽生物正微笑着吟唱，歌声宛如天籁，有着能穿透人灵魂的力量。台下，一堆非富即贵的星际人皆是满脸的陶醉，面上酡红一片。就算是以视频的方式出现在场几人也能从中感受到温柔的安抚，仿佛能忘记所有烦心事，除了那个被绑在椅子上的男人。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暴虐和痛苦。
卫澜皱着眉，却没让人把他带走或者是堵上嘴巴。
蒋奚发现原本呆呆坐着的云朝朝那小人鱼看去，黝黑的眸子好像多了些什么情绪，给人一种活过来的感觉，但那投影一消失，云朝立马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看来人鱼的歌声确实能起作用。”卫澜说着，她注意到蒋奚眼里的失望，忽而轻笑道：“想要吗？”
她倾身向前，指间在腕间的终端上点了点。
蒋奚犹豫了下，关心云朝情绪过于强烈，加上自己有支线任务在身、早晚会暴露出除了外表以外和其他人鱼的不同之处、有个终端确实方便很多、说不定要专属的调子才可以……她冲卫澜眨了下眼睛。
023暗地里拆穿：你就是想和卫澜接触，试探她是不是阿支。
它没想到大佬还能来这样一招，属实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了。
试问单了几百上千的人铁树开花都会恐怖如斯吗？太狠了！为了不受主系统限制，直接把自己切成了几份。
这是舍不得蒋奚受委屈啊。
啧啧
卫澜直接把自己的终端解了下来。
“你疯了，这个可是每人一个，凭借身份id办理的，给她了你怎么办？”围观的周奕然忍不住提醒到，虽然早有预感卫澜不如表现出的那样正常，但没想到她会离谱到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扔给人鱼玩。
蒋奚伸出的手顿住了。
卫澜没给蒋奚纠结的机会，直接把终端戴在了人鱼手上，她不以为意道：“我有备用的。”
她本想取下卫鸢给人鱼带上的珍珠手串，不出意料的发现那并非普通的装饰品后只能作罢。
周奕然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傻x.
临时终端的权限还不如一个新生儿，真不知道这个家伙在搞什么鬼。
卫澜对上她的视线，唇角即刻落了下来：“周奕然，记住自己的职责”
当她收起眼底的温度，整个人就比塔尔星12月的雪还要冷。
话音落下，连一旁反应较为迟钝的秦初都察觉到不对劲，闭紧了嘴巴。
尽管目前只是个中校，但卫澜实力很强，基因等级达到s级，又有卫家做后盾，卫澜轻易不会给人欺辱自己的机会，若是受了委屈必定是百倍奉还。
很难说这睚眦必报的性格是在垃圾星养成的还是生来就如此，熟知这些的身边人不会在她冷脸后还不收敛。
周奕然深吸了两口气后无奈道：“行吧，随便你。”
接下来的测试是卫澜一手完成的，说话，唱歌，乐器，蒋奚统统反应平平，她好像跟那终端较上了劲儿，却找不到正确的使用方法。
卫澜注意到了，好整以暇的靠到椅背上环起了胳膊。
蒋奚被她目光看得不自在，脑中浮现刚刚这人刚刚借着带终端的由头，用她温热指尖摩挲自己手腕内侧的感觉，心里不自禁生出了一些波澜来。
她连忙把注意力放到云朝身上，意外发现对方也正用空洞的眸子对着自己。
感觉自己就像当着老婆的面和别人调情的渣人。
蒋奚：……
这怪异的氛围被饲养员的声音打断：“长官，77号已经上岸2小时了”
人鱼不能离开水太久。
“没事”周奕然抬手把喷雾给饲养员看，后者点头退下。
“再试一遍”卫澜说着，为人鱼起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