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明明说......”陆西别没打算放过。
“就算有那个同学又怎么样？”楚漓若看着执着发问的陆西别。
陆西别：“我去找他！”
“找他，然后呢？”楚漓若瞧着陆西别，她的眼睫因为激动而微微颤动，像振翅的欲飞的蝴蝶：“我们的天赋技能都不是攻击型的。”
陆西别：“我去找老师、找校长，总之不能放过他！”
“噗——”看着陆西别义正言辞，楚漓若笑出声，以前的她恐怕怎么想也想不到陆西别会有这样义愤填膺为她出头的时候。
“笑什么？”陆西别疑惑。
和狄校长告别后，在光脑上简单和黎老师说明了情况，她就同楚漓若一起回了宿舍。
今天的事必须弄清楚。
“你不是要搬走吗？没有那个同学。”楚漓若止住笑意，她的视线停留在不远处餐桌上白色的满天星上：“就算有，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我们结婚了。”陆西别结巴起来，只是一会的功夫楚漓若就被关进了异化空间：“我没有搬走。”
楚漓若：“可你想搬走。”
“不是。”陆西别反驳，她抿了一下上唇：“我只是不想伤害到你。”
“陆西别，你没有伤害我。”楚漓若看着陆西别一字一句的说。
冷不丁被叫全名，陆西别心中一凛。
柔和透亮如水晶般的眼睛注视着她，明明什么都没说。她心里却隐隐传出谴责。
陆西别。
你没保护好她。
看着噤声的陆西别，楚漓若起身头往后倾，发出微乎极微的骨骼响动，她垂首唇边漾起抹夏日初荷般浅笑，手伸向陆西别的耳侧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好饿噢，今晚有饭吗？”
“有！”陆西别点头，走至餐桌前打开保温箱，从中一一端出餐盘，转身拿出碗筷放好。
将筷子放在楚漓若餐盘前，陆西别收回的手停在半空中，身体僵直。
她突然想起在元灵研究室时，她看到过一条光脑发来的提示。
「a91型智能送餐已将餐品送至z-7栋152室餐桌。」
a91型智能送餐机器人与学校系统相连，在光脑上下单它能畅通无阻的送进宿舍。
但如果宿舍有人的话，发来的提示该是——
「a91型智能送餐，餐品已被接收。」
“怎么了？”楚漓若看着陆西别。
“我该早点意识到。”陆西别看着楚漓若，身体沉甸甸，好似如墨般的海水不停向外翻涌。
她重重坐下，身后的椅子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呀——”。
楚漓若眉梢微跳，她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红烧牛肉在眼前轻晃，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勾起唇角，再次夹起一块放进陆西别面前的餐盘中：“今天的红烧牛肉好好吃呀！”
陆西别的视线从眼前耸动着肩做出夸张动作的楚漓若转至面前带着深红色汁液令人垂涎欲滴的红烧牛肉上，她抬头：“抱......”
“没关系。”楚漓若开口，筷子伸向陆西别的餐盘中将那块牛肉送进了她的口中：“这没什么好抱歉。”
陆西别细嚼慢咽，牛肉的肌理在她口中分解、感受、咽下。
她放下筷子，看着楚漓若：“一会抱抱你好吗？”
楚漓若拿着筷子的手微停，转变方向将筷子搁在餐盘上：“好。”
她站起身，陆西别跟着她起身，在她还未完全伸展胳膊的时候，就被搂入弥漫着雪松苔藓气息的怀抱中。
腰间轻微的重量让陆西别眉梢轻扬，她闭上眼睛，身后仿佛有一轮巨大的橙红色日落正从天际线缓缓下沉。
-
“天杀的，《基本操作课》居然在晚上十点！联邦的花朵会长不高的！”
“嘁，夜晚才属于我们联邦的年轻一代！”
“左宏弦，你确实该担心这个，接下来有四周《基本操作课》都从晚上十点开始。”
“啊啊啊啊啊，我厚实的床，柔软的枕头，还有我有增长空间的身高！都离我而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综合办公楼顶楼399层。
呼啸而过的风猎猎作响，等待《基本操作课》老师的天赋技能系a班学生被吹得东倒西歪，不得不围在一起。
“你抓我干什么？好歹是a级，就这点风，你站不住？”
“给我拉一下，你又不是不清楚，我的天赋技能是身轻。”
“啊，你不是能变成蒲公英吗？变一个！变一个给我看看！”
“寇德本！”
“嘿嘿，你来抓我呀，抓不到...抓不到我吧！”
......
陆西别和楚漓若站在顶楼天台的出口处。
楚漓若看着抓在自己胳膊上指节分明的手：“我吹不走。”
“嗯。”陆西别点头：“我知道你吹不走。”
不管是《枪械操作》还是《战斗技法》，不论必修课还是选修课，楚漓若每门都很认真。
“那你？”楚漓若眨眼示意陆西别看她抓在她胳膊上的手。
“我怕我被吹走。”陆西别回答。
“嗯？”楚漓若挑眉：“那我大发慈悲的让你抓一下。”
“老师怎么还没来啊？”
“好冷啊！”
“快到冬天了。”
“早知道不这么早来了。”
......
陆西别低头看了眼光脑，上面的时间刚从59跳至00。
“哇——”
“我靠，那是什么？！”
“那是个人吗？”
寇德本瞪大眼睛指着夜色中向她们靠近的光点。
灰蓝色的光影在远处几乎难以看到，随着迅速接近而被天台上天赋技能系a班的学生所发觉。
气流声在天台上方涌动，轻微的嗡嗡声逐渐清晰。
“不会是老师吧！”
“太她爹的帅了！”
...
背后展开机械翼的女人悬停在天台上方，她手中拿着个酒杯，橙黄色的液体在其中震荡，她仰头喝尽。
“嗝——”她打了个酒嗝，酒杯往下随手一丢：“你们就是我的学生？”
天台乱作一团，忙着接酒杯的，忙着介绍自己的，七嘴八舌，驱散寒意。
“是是是！”
“老师老师！看看我！我是您的学生啊！”
“老师老师，您的酒杯。”
“给我们发机械翼吗？！”
“发吗发吗？”
...
“我们是不是能飞了！”
“我的天呐！”
“早就知道智谷军校财大气粗，一副机械翼两百万星币！赚了！！！”
...
机械翼发出的光芒折射进天赋技能a班同学的眼中，让她们的心愈加狂热。
林清悦微不可察颔首，手在肩侧轻按，嗡嗡声渐消，她向下降落，机械翼翼片上的蓝/灯熄灭发出银光，收起时一连串的折叠声响起，空气中弥漫着微小电路板发热后的烧焦味。
刚落地她就被天赋技能a班的学生团团围住，空酒杯不知被哪个学生塞回她的手里。
因为酒精而略显混沌的大脑充斥着不同叫“老师”的声音。
“行了！”林清悦喝出声来，围着她的学生瞬间向后退了三步，留出近两米的空位，她把酒杯往后一丢。
接着酒杯的学生开口向前：“老师。”
“别给我。”林清悦警告，学生停在原地捧着空酒杯。
林清悦抬头看向远处零星几个学生：“你们几个是不是天赋技能系a班的？是就快点过来听课。”
楚漓若扯着陆西别与其他同学汇合，小声说：“你穿戴过机械翼吗？”
陆西别摇头，看着老师背后收拢着的机械翼眼中有几分向往，小时候谁没有做过在天上飞的梦。
进入小说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好，能体验到从前没体验过的东西。
“我也没有。”楚漓若说，伸长脖子听讲。
陆西别扭头看楚漓若，当目光黏在她的身上时，她又觉得这个世界一点也不好。
即使能飞，也不好。
“我是《基本操作课》的老师林清悦，接下来的课程由我来给大家上。”林清悦刚说了一句，勉强安静的学生再次发出惊呼。
“林清悦老师！ss级alpha，三年课程全满分毕业生！”
“听说她本来要去第七特优军，第七特优军副帅路学平建议她留校当老师。”
...
“当老师多好啊，不用去异变区服役。”
...
这些学生消息还蛮灵通。
林清悦微微撇嘴，比起和这帮小兔崽子打交道，她更想去第七特优军为联邦效力。
“静静。”林清悦抬手敲了一下身后的机械翼发出清脆的“铛”声：“想飞吗？”
“想！”
“想想想！”
“老师，求求了！给孩子副机械翼玩玩吧！”
...
“这一节课讲机械翼的基本操作，下一节课实操，仔细听，《基本操作课》有死亡指标，我不希望到时候给你们的亲人发函，让她们来学校领你们的遗体。”林清悦的目光从学生的身上一一扫过，看到明显心不在焉的陆西别时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