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参与我的冬天 第99节
小飞一愣,疑惑地看了眼徐依宁,很快喊道:“念溪姐、叔,你们先别走,我多拍几张。”
已经走了几步的徐念溪和徐国超只得重新返回来。
这次,小飞拍了很长时间,徐念溪脸都笑僵,小飞才说可以。
他们走后,还有人想拍,空地一时之间,照相的人来来往往替换,衬得徐念溪和徐国超的合照算不了什么。
徐念溪走到程洵也身边时,心跳还有些快。
小飞动作很快,已经把照片传给了徐国超,徐国超又传给徐念溪,她点开众多照片一张一张看,不同于她以为的怪异,照片中的两个人都笑得自然,徐国超甚至还把胳膊搭在她肩膀上。
他们就像世界上任何一对寻常的父女。
徐念溪看了良久,把照片一张张保存。
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难得的和徐国超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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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饭吃得差不多,陆陆续续不少亲戚都走了,只等明天再过来。
徐念溪和程洵也没事干,索性在村子里走走。
程洵也是第一次来村里,虽然徐念溪来得不多,但她毕竟还是比程洵也多点经验。
沿路她就和程洵也介绍,哪里是池塘,哪里是菜田,哪里是竹林,她记得竹林里面好像还有野鸡。
程洵也都会应,但没之前那么个颐指气使的调调,整个人内敛稳重了不少。
可能是因为他这份意外的稳重,让徐念溪有些不知道和他说什么。
两人各怀心思,有一搭没一搭地走到了房子附近。
不同于前门的喧闹,后门很安静,能看到很开阔一片田野。
“我记得这一块地,之前种的是玉米。”
她正说话,随风送过来几句对话。
“爸,像小时候一样背我,行不行吗……”
“你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要我背。”
徐念溪无意偷听,准备带着程洵也离开的瞬间,步子一顿,侧身往前看过去。
田野边上,徐国超一脸笑意,嘴里说的是徐依宁已经是大姑娘,不合适再让他背了,可是他背已经弯了下来,等徐依宁上来。
“一二三,走喽……”徐国超刚直起身,正好看到对面的徐念溪和程洵也,立马他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连忙把徐依宁放下来,手足无措地看着徐念溪。
“念、念溪,还有小程,你们怎么来了?”
徐念溪笑了下:“出来透下气。”
徐国超看她面无异色,才松了口气,跟着笑了:“透气好,对身体好,平常也要多透气。我们也是出来透气的,马上进去了。”
“嗯。”徐念溪,“你们先进去吧,我们再走会儿。”
“好。别着凉。”徐国超先走,徐依宁紧随其后。
剩下的路,徐念溪也没什么说话的心思,他们俩就安静且沉默地回了房子里。
第40章 040
大寿有两天,他们要在村里留宿一晚,吃过明天的大寿,再回西津。
这会儿天色已经不晚了,到了该洗漱休息的点。
浴室是一个自己在屋外搭起来的小房子,正正方方一个。
徐念溪先洗,除了水流声以外,还能听到田野里的蛙鸣和隐隐还有几声犬吠。
光线也不好,她就像置身于荒野草地里,周围都是不为人知的虫兽。
徐念溪动作不自觉加快,越着急越容易出错,她不小心撞到置物架,沐浴露洗发水等等砸了一地。
声音在嘈杂的夜晚里显得巨大。
几乎是响声发生的同时,“怎么了?”
声音耳熟,是程洵也。
在听到他声音的一刹那,徐念溪原来急切的心不知不觉稍定下来。
徐念溪摸黑捡起瓶瓶罐罐:“没事,只是撞到了东西。”
“行。”
没过多久,又是一阵虫鸣犬吠,徐念溪提高音量:“程洵也,你还在吗?”
程洵也走近几步,在离浴室还有半米远的位置停下,“在。”
她知道她的要求很过分,但仍忍不住开口。
“你……能不能等我洗完再走?”
“可以。”
等徐念溪洗好澡出来,在不远处看到程洵也的身影。
还没说话,程洵也道:“你先进去,外面冷。”
“可是……”你一个人不怕吗?
许是看出了她的意思,程洵也道:“没什么可是的。”
他都这样说了,徐念溪只好告别他,又在姚仙华的带领下,来到她和程洵也的房间。
村里能用的房间不多,分到他们手里的也就小小一间。
徐念溪把灯打开,橙光光线照亮房间,木质床,被子高高摞起。除了床以外,房间里连个沙发都没有。
程洵也很快回来了,见她站在床边发呆,问:“怎么了?”
徐念溪解释道,“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沙发也没有,等会我们一起睡吧。”
程洵也愣了下,显然也没想到有这种事。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了,往前两步,和徐念溪擦身而过,他身上未散的水汽,打在徐念溪的脸上。
她下意识眯了下眼,再睁开时,就见程洵也已经打开了衣柜,里面还有多的几床被褥。
“我打地铺,”程洵也计划得很迅速,“你睡床。”
西津依旧还在降温,地上铺的又是瓷砖,打地铺难免凉意逼人。
就算他可能不喜,但徐念溪依旧坚持:“我们还是一起睡床吧。”
如果不是她,他也没必要过来,有这么一遭。
程洵也看了她一眼,也不应声,径直拿出被子铺在地上。
徐念溪再接再厉,跟了他几步:“一起睡床不好吗?”
程洵也侧过身看她,叫她名字。
“徐念溪。”
“怎么了?”
他看着她,出乎意料说的是别的,而不是觉得她冒昧和得寸进尺。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性别不一样?”
橙光之下,他五官棱角分明,眉骨高,鼻梁高挺,组合在一起冲击力十足,很明显的男性特性。
“我知道的,”徐念溪道,“可是……”
她相信,程洵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而且,就算怎么样,这也是合法合规的。
更别说,她其实也是愿意的。
村里睡得早,这会儿其他房间的灯已经都熄灭了,只有他们这里,橙色电灯泡像只巨大的萤火虫,还亮着。
程洵也也不应她这句话,铺好了地铺,关了灯,只在夜色中道:“睡觉。”
灯关了,没有回转余地。
徐念溪躺上床,看着窗外一轮弯弯似镰刀的明月,迟迟没有睡意。忍不住动了动身子,就听地上的程洵也来了句:“你还没睡?”
“睡不着,”徐念溪道,“你为什么也没睡?”
“我也睡不着。”
地上又冷又硬,铺了几层被子都不好使。
“是不是太冷?”
当然是冷的,但程洵也不会说:“还好。”
可能是窗户没关紧,说话的这点间隙,有风吹进来,程洵也咳嗽了两声。
声音不大,但被徐念溪听见。
她起了身,把被子搬到地上。
月色下,就见程洵也一脸莫名地看着她:“你干嘛?”
徐念溪道:“我没睡过地上,所以现在试试。”
“……”,程洵也被她弄得无语,“不是,地上有什么好睡的?”
徐念溪已经把被子铺好了,正看他。
那意思,既然不好睡,你为什么不跟我睡床上?
程洵也“啧”了声,语调放得重了点,“男女有别。”
徐念溪侧了个身,也不看他了,只有声音传出来,她静静地问:“你会对我做什么吗?”
其实做什么,她也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