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怪不得,他就说太师之子哪来的侍君之责。
草草草!
湛月清莫名红了耳朵。
敢情他拿了谈槐三千两银子了,997说一千两等于四十五万……
那加上借的,便是135万。
135万,谈槐燃连根毛都没摸着。
湛月清咬咬牙,忽然又想到了君羽书熟练的去青楼的样子……
用完晚膳后,已是戌时末。
君家为他布置了屋子,但湛月清没回去,而是吃完饭便拽着君羽书偷偷摸摸的问:“你有没有‘那个’?”
君羽书一脑门儿懵:“什么?”
“催.情药。”湛月清脸色严肃。
君羽书一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的模样。
“最好要效果强点的,能……勾起欲望的。”湛月清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君羽书更震惊了,他反反复复看过湛月清,忍不住说:“陛下……陛下他不举啊?”
湛月清呛了下,眼尾微红,“什么?”
他哪里说谈槐燃不举了?
“我以为只有安王有那毛病啊,”君羽书瞪大眼睛,“原来陛下也有?所以他这么多年不娶亲是因为怕人家发现他有这毛病啊?!”
湛月清正欲解释,话到嘴边却又不好意思说是自己想吃来试试能不能激起欲望,只能道:“是啊,他、他毛病挺多的。”
比如很爱咬他、啃他。
他后背上的印子也不知道消没……
“有是有,”君羽书还是一副震撼的表情,“我、我待会拿给你吧,可别让娘知道!”
湛月清点点头,又想起一事,“你和诗画怎么回事呀?他喜欢你吗?”
君羽书一怔,“怎么可能?不会的,他从不喜欢别人……都只是撩……”
他说完想起湛月清上次被诗画亲了,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喜欢他了?”
湛月清闻言一僵,抬手摸了摸额头:“不喜欢。”
他们俩大概率撞号。
而且诗画上次居然往他身上倒酒,还偷偷留个红唇印……
导致他被谈槐燃按住啃了半天。
光凭这点,湛月清也不喜欢他了。
“那你问这么多干嘛?”君羽书无奈了,“对了,上次给你那个试毒的针可要带好了,过几天宫宴上你记得用,以防有人下毒。”
宫宴在谈槐燃祈福回来后办,但宫中早已经开始准备了。
据说这一次长公主也会在,还有些大臣的妻女。
太师府也收到了邀请。
他和谈槐燃约好的,婚约在宫宴上公布。
“对了,湛月清,你听说过帝皇命格吗?”君羽书忽然又问他。
书房里温暖略高,湛月清不知道在想什么,耳朵微红,闻言被扯回思绪:“嗯?”
君羽书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身边,“昨天我听到个传言,民间都在传现在玄宁有三条龙……龙,你懂吗?”
湛月清一顿,抬起眼眸,眼神认真起来:“我懂,是天子……可这是能乱传的吗?不怕陛下彻查?”
“传言已沸沸扬扬了,谁还寻得到出处,”君羽书说,“三龙就是三个帝皇命……好像还有个什么将星吧,但就我所知道的人里面,只有陛下是帝皇命。”
湛月清眯起眼睛。
“不过……若你也算的话,就还有一个帝皇命……”君羽书看着他,“那天诗画给你算的。”
湛月清眼眸一动,却瞥了他一眼,笑了起来,“诗画说着玩的,你连这也信?不怕陛下听到弄死我?”
君羽书一想也是,便又挑开话题了,下意识叹气道:“也不知道到底谁传的,京中这几天本来就不算太平,大理寺今天还在城东查出一堆无名尸体……简直火上浇油。”
……
丑时将至,整个皇宫蒙上了一层雪花。
湛月清坐在回宫的马车里,手里捏着一只不知从哪儿抓来的蜘蛛,那蜘蛛足足巴掌大小。
但不咬人。
它似乎正在吐丝,翕动着。
湛月清借着投进车窗里的月光看着它,小蜘蛛在他戴了手套的手指上爬了爬。
“第三个帝皇命啊……”他眯着眼睛,低笑起来,喃喃,“好一个第三个帝皇命……”
“二公子?皇宫到了!”
周九叫了一声。
湛月清披着狐裘,跳下马车。
手上没有那只蜘蛛了。
主子离开,立刻便有宫人上去清理马车,灭掉烛火。
——然后在车窗边发现一只死了的蜘蛛。
像是吃了什么血,瞬间毙命,临死前还维持着吐丝的姿势。
锦绣宫中,湛月清已褪去衣裳,步入浴池。
手里是一枚鲜红的小药丸。
他握住药丸的手上,有一个很小的口子,已停止流血了。
他毒死了那只结网的蜘蛛。
湛月清看着手里的催.情药丸,深呼吸一口气,吃了进去。
他就不信了,心理上没有的欲望,身体上用药会激不出来?
他不能让谈槐燃发现他的不对劲。
第27章 我替你找感觉……
散发着糜香的药丸入口即化,湛月清陷进浴池里,身体被水烫得微微有些热。
可是……没有感觉。
湛月清烦躁的挠了挠头,有点想让谈槐燃脱光了在他面前做俯卧撑,但又意识到他不会那么幼稚。
十八岁的谈槐会为了证明自己的腰连做两百个俯卧撑……
二十六岁的谈槐燃……
鬼使神差的,湛月清又想到了昨夜,弄成那样了,他仍旧只觉得微微烫、皮肤会有点痒。
是药还不够?湛月清皱起眉头,扭身从一旁的衣服里掏出了一瓶同样的药。
天知道他看到君羽书掏出一瓶药的震惊。
……要真把一瓶药都给谈槐燃吃了,那他还有命活吗?!
但若是自己吃……吃了也不见得有效果。
湛月清拿起瓶子,看着上面的花纹,竟然有一瞬间想试试全吃完。
可他眼前恍惚了一瞬,鬼使神差的想起了谈家的实验室——
“这是246号新药,是麻痹神经的……”
“他好漂亮啊,美人皮,美人骨……真是雌雄莫辨的相貌。”
“谈老似乎很喜欢他?”
“不喜欢,只有他最特殊——因为谈老这次实验的药里,需要一个渐冻症病人。”
“什么?渐冻症?可他不是才十九岁?这年纪好像该读大学吧?”
“资料上看他自己知道的更早呢,他是十六岁就查出来了,他妈也有。”
“所以啊……任他再美的皮,再如何风光,最后也会萎缩得不人不鬼……只能说幸好没有对象和家人,否则对象得哭成什么样……”
“……没家人和爱他的人是什么好事吗?被欺负了都没人给他依靠。”
“人活着,是要有个念想的……什么都可以,但一定要有个念想,有念想,才能撑下去,我可不想又换个药人——这小子当时为什么进来?”
整个实验室闻言静了一瞬。
“好像是钱吧。”
“他亲自敲的谈老的门,喊了个一千万的高价……”
他们并未注意到,病床上的湛月清眼睫动了一下。
他听到了。
——谈槐燃匆匆从内阁赶来时,便见到他这幅模样。
他放轻了脚步。
屋檐上的暗卫早就在湛月清脱衣时自觉的退下了。
浴池的水没有热气了,湛月清似乎在浴池里待了很久,他披着长发,身形没原来那么薄了。
张大夫果真是调理身体的圣手,一日三餐,加上睡前的滋补药汤,给湛月清气血养好了许多。
但谈槐燃走近了,才发现湛月清手里拿了个瓷瓶。
他看着那个漂亮的瓶子,眼眸微微眯起,神色渐渐危险。
看上去神游天外,下一秒要飞走了。
“……”
上次睡地上,这次泡冷水澡?谈槐燃心头瞬间一股鬼火冒,脚步重了起来,扯过一旁的毛绒被褥,快步走了过去。
“湛月清!”
湛月清起飞没成功,被谈槐燃的声音拽了回来。
他恍然回神,身子骤然一轻,那瓶药落到了地上。
“!!!”湛月清惊得瞪大眼,下意识看时漏——竟然寅时了。
“你怎么回来了?”湛月清挣扎了下,奈何他身形本就比不上谈槐燃,谈槐燃将他用被褥一卷,抱在怀里,他根本动不了。
谈槐燃脸色微沉。
湛月清的头发湿漉漉的,像被打湿的猫,他抬起眼睛,眼尾泛红,“你干嘛???”
谈槐燃今日又是一身玄色烫金袍,冠冕甩来甩去。
但已经没有最开始那样的冷漠了,他皱起眉头,将湛月清往榻上一丢,而后凑到他的面前。
湛月清猝不及防,眼前一瞬间出现了谈槐燃那张俊俏、却眼神阴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