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alpha之间的信息素互相排斥,要想压制原宥,杨潮生不得不一边上手隔开两人,一边也释放信息素,无形地和原宥对峙起来。
“我什么资格?”宋喆礼冷哼一声,抹掉嘴角溢出的鲜血,“以思儒的男朋友身份,够不够?”
“放屁!只会趁虚而入的贱人……”原宥恶狠狠骂道,脸上也挂了彩,“你口口声声说为他好,那里面有给沈思儒治疗腺体的药你知不知道!你就敢这么丢掉!”
“我知道啊,是沈思儒说不要,我不想惹他不开心。”宋喆礼轻蔑地看着他,“他和我说,有关你的东西,他都不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替他将这些垃圾拿下来丢了?”
“不会的、不会的……”
原宥瞬间顿住,喃喃自语,又猛然抬头:“花可以不要,没关系。难道药也不要吗?这是可以治他病的药!沈思儒那么拎得清的人,怎么可能因为怄气就不要呢?我已经知道当年全部的事了,我说过我会补偿他的……”
“这就不劳原先生费心了,以后思儒的病,我会亲自替他寻医问诊,还请原先生以后不要再不请自来了。”宋喆礼打断他,缓步靠近,在人胸前用力地戳了两下,低声说,“别自作多情了,跟丧家犬似的,掉价。”
安保人员很快就位将原宥带走,杨潮生交代了两句,让他们以后记住这个人,务必别再放他进来骚扰业主。
原宥状若疯癫的模样让纪想心有余悸,他瞥了眼那些青肿泛红的伤口:“……宋总监,没事吧?”
“没事。”宋喆礼摇头,“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思儒了。不要让他担惊受怕,就当作原宥没来过吧。”
纪想抿抿唇,算是答应了。和杨潮生目送宋喆礼离开后,也一同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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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底,临近纪想的生日,杨潮生在给他选礼物这件事上始终举棋不定,先后求助身旁的人。
但事实证明他这个行为大错特错。
“生日?那好办啊,直接搞一个什么惊喜party。有房子送房子,有车送车,包包衣服鞋子,有什么来什么,把钱使劲往里砸就对了。”曹知勉洋洋得意,“我给人办过那么多生日派对,就这么一个标准套路,准能把纪想感动到哭。”
杨潮生罕见地没了耐心听下去,摆摆手:“别把你平常那些专门拈花惹草的破招数生搬硬套,纪想不是那种人,他不会收。要真收了也只会拘谨地说‘谢谢’,想着下次再找机会还给我。”
他想真情实意地给纪想过一个难忘的生日,毕竟这是他们结婚在一起的第一年。
好吧虽然是形婚。
曹知勉故意呛他:“这么客气?要不你干脆把自己打包一下,在头上系个蝴蝶结丢他面前得了,这个不贵。要是真诱/惑到他了,你还一箭双雕赚了。”
杨潮生放下笔指向门口:“……出去。”
曹知勉被光荣地赶出了杨潮生的办公室,嘴里还嚷嚷着让他再多考虑考虑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简心见惯了两个老板间时常互损掐架的相处模式,耸了耸肩膀,又听到杨潮生谨慎地开口:“简心,上次陆斐生日,你是怎么给他过的?”
简心一愣,她和陆斐上个月才终于修成正果,从斗嘴的好朋友走向情侣的身份,她自觉没什么特别的变化,给不了杨潮生想要的轰轰烈烈的爱情建议:“就……临时想起来冲到他家给他做了碗长寿面?但陆斐嫌难吃,自己又做了一碗。然后我把他打了一顿,他把他做的那碗给了我,他哭着吃我做的难吃的那碗。”
杨潮生:“……”
算了,有些问题其实不该问的。
“不过杨主任,生日礼物这个吧,还是重在心意。”简心复言,“你不妨多留意留意嫂子平常喜欢什么,根据细节来选礼物。”
杨潮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其实纪想感兴趣的有很多,但真正展现出溢于言表的喜欢的东西却很少。
归根结底还是对纪想的了解不够深,杨潮生“噌”地站起来,决定今天提前下班,提早回去见老婆。
他拿上公文包下楼梯的时候,收到了纪想发来的信息。
【老婆:老公你好,回家时方便帮我带份大碗的凉皮吗?】
【老婆:就在你事务所右拐五十米处的街角,有个红棚子摊。上次吃了一次,好好吃。】
杨潮生虽然比较反对路边摊,但架不住纪想说“好吃”,偶尔放纵也无妨。
他走向那个陌生的摊子,老板是一对老年夫妻,热情地招待他,问他需不需要加三块钱要一份春饼,有很多人来吃都会选这个套餐。
杨潮生想到也许纪想也曾在这买过这一份,便一边打字一边礼貌回道:“稍等,我是给我老婆带的,我问问他。”
【y:收到,需要加一份春饼吗?】
纪想回得很快。
【老婆:需要的,谢谢。】
“这么恩爱呀,要的话跟我说,我多给你们加点春饼。”
“好的,谢谢老板娘,我要一份。”
【y:已买到,不客气。】
“行,前边儿扫码,一共十五。”
杨潮生把钱转了过去,在提着纪想爱吃的食物回家时,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第46章
纪想拖着疲惫的躯体回到家时, 杨潮生已经在沙发上等候多时了。
“你今天这么早下班啊?”纪想带上门,在玄关处换上拖鞋,“我一直以为我那凉皮和春饼得是夜宵了。”
杨潮生欲言又止, “想见你”三个字在唇边怎么也说不出口,满脑子想的都是会不会太肉麻了, 纪想会不会觉得他轻浮。
还是算了……说得多不如做得好, 他撇开本想注视着纪想的眼神。
“在想什么呢?”
纪想在杨潮生身边盘着腿坐下,垂涎欲滴地望着凉皮,决定第一口还是先给千里迢迢带美食回来的杨潮生, 是安利也是犒劳。
毕竟要他这样累死累活的牛马,下班再到杨潮生事务所附近买一份价值十二块的大碗凉皮,那是不可能的事。他连让杨潮生顺路带回来的语气都很小心翼翼和客气周到, 生怕人嫌他麻烦事多。
纪想用筷子卷了一大口凉皮作势要喂他:“你尝尝, 我之前在一楼等你下班,周边的小摊我可都尝过了,就属这家的凉皮最好吃。”
杨潮生一顿,很意外纪想把第一口给他。因为他记得对方曾对食物发表过的一句宣言——吃东西永远是第一口最好吃。
如果有人愿意把第一口让给你,那说明你对他来说很重要。在纪想期待的目光下,杨潮生略显腼腆地尝了一口。
“抱歉, 是前段时间让你久等了。”
杨潮生顺利度过易感期后, 头天晚上就在浴室里迷迷糊糊地摔了一跤。纪想知悉还有一种情况叫“情余期”, 是在易感期和发/情/期结束后, 如若伴侣没有很好地遵循陪伴缓解义务, 又或者是抑制剂浓度不够压制,就会反复出现易感期或发/情/期时的一些症状。
纪想放心不下,所以那几天基本都不让杨潮生开车,亲自体贴地送人上下班。
而杨潮生易感期前后积压了很多案子工作, 纪想下班早,每次来等杨潮生,他在楼下的会议室都坐不住。
纪想为了打发时间只能出去闲逛,走一路吃一路,把周边的摊子都吃遍了,还专门排了个“盛颂必吃榜”造福给一楼总点外卖都点腻味了的各位员工。
“这没什么好道歉的,那时候照顾你是我的职责所在嘛。”纪想不在乎地摆摆手,就着杨潮生吃过的筷子嗦了一大口凉皮。
“塑料袋里还有一副新的筷子。”杨潮生迟一步委婉地提醒道。
“没事。”纪想露出一个不自知的傻乎乎笑容,“你之前不嫌弃我,我也不嫌弃你呗。而且以前在学校里哪管那么多,兄弟朋友之间有一口吃的都互相传的。”
杨潮生读书时在宿舍见过那场景,但自己没和别人这么干过,哪怕是和至交好友曹知勉。
他算得上有点轻微洁癖,连在家吃饭从小受到的餐桌礼仪都是要使用公筷,杨潮生没办法和别人共享一份吃食。
但纪想是独一无二的例外。
杨潮生盯着纪想的唇,他又有点嫉妒当时能和纪想玩得好的那些朋友。
纪想浑然不觉,吃到一半,接到纪书渝的电话,不想放下吃得正欢的碗,便放在桌上开了免提,随后小声问了杨潮生:“可以吗?会不会吵到你看电视?”
电视里在小声地放财经频道的新闻,实际上杨潮生并没怎么看,注意力全在面前的纪想身上。
“不会。”杨潮生也学着纪想的讲悄悄话的样子,“我要打招呼吗?”
“都行,不是视频,你不想说话不出声就行了。”纪想说完转向通话,“纪女士,怎么啦?”
“妈,晚上好。”杨潮生从善如流地跟在纪想后面接了进去。
纪想差点被噎到,直到现在他还不是很能自然地接受杨潮生称呼纪书渝为“妈”。这种情况在纪想称呼沈馥与杨钟年时也是一样的,他总带着一丝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