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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他也想知道:“你都有过那么多对象了,你怎么就确定,我就是那个最特别的小a呢?”
  第38章 剪彩
  高云歌迷迷糊糊小憩后,宋洲并没有一起入睡。
  他的目光原本炯炯有神,宋洲捞起书随便念了两句,再看他,就瞑目了,连呼吸都逐渐平稳。
  高云歌安详地熟睡在知识的海洋里。
  宋洲给他盖上薄被,手拢了拢他的头,两个人拥抱的更贴近。
  确实是非常难得的独处时光。宋洲的叽梆硬,却舍不得真的去动手动脚吵醒高云歌。他知道高云歌也很少在这个时间段入睡,车间里永远有不停歇的鼓风机和气泵的声音,高云歌再累也会保持站立和清醒。
  宋洲掏出手机,忍不住想拍几张照片。微信里恰好有人给他发信息,也是好几张图片,问宋洲这个效果行不行?
  宋洲点开对话框,是康阳纸箱的老板发来新鞋盒的设计图,一共三款,全都打了洛诗妮的注册商标和代言人身像。
  康阳是澳尔康一直合作的温州老牌纸箱厂,品质有保障,价格也偏高于山海市。
  都是老熟人了,成本摆在这儿,康阳老板一开始并不建议宋洲找自己定制洛诗妮的盒子,宋洲让他不要担心,钱不是问题,他都找代言人了,每个鞋盒别说贵个几毛钱,就是贵个几十块也有人买单。
  康阳老板是个年近六十的糟老头子,不懂年轻人饭圈追星那一套,但对任何新型的经济模式都有刻在dna里的了解欲。宋洲这招另辟蹊径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做了一辈子鞋盒,没想到还能被宋洲交叉了个粉丝经济。
  山海市的鞋子才值几块钱啊,夏夏选品挂69.9的链接,都算顶天的高品了,宋洲居然依托实体工厂玩起了虚拟经济那一套,找个当红流量炸子鸡来当洛诗妮的代言人。那妹妹们可不得跟买杂志和专辑那样,几十几百双的下单,鞋子不是重点,她们买椟还珠,为的是印在鞋盒上的哥哥的脸啊。
  “所以我才会特意来找您做一批纸盒,防止山海市的本地鞋盒厂有了数据,侵了我代言人的权。”宋洲把照片数据传送给康阳老板后千叮咛万嘱咐,在样品阶段可千万别让第三个人知道代言人的身份信息,连他的父亲和澳尔康那边都不行。
  康阳老板寻思宋洲这是签了哪位大咖呐,保密工作做得这么细致,看了眼照片,哎,还真是个眉清目秀帅小伙,穿着件洛诗妮标志的黑色工装大褂,背景是在车间里。
  这是给了流量不少钱吧!康阳老板哪能认出这位明星姓甚名谁,但这不是重点。听说这些流量小生仗着这张脸,脾气都大得很,宋洲居然能让人在车间里拍写真,肯定又加了不少钱吧。
  “那确实是另外的价钱。”宋洲沾沾自喜,多嘴给康阳老板科普起了新公司法,“代言是笔很划算的支出,一百万的代言费,税金你猜猜才多少?不超过四千,但我要是给高云啊不,要是……以分红的形式给这位代言人结算报酬,诶呦额,那可就是五个百分点起步了。不过没关系,纳税都是光荣的!我多少交给国家,代言人多揣点到兜里就行!”
  宋洲点击图片将纸盒上的照片放大。
  只见高云歌穿印有洛诗妮中英文的黑色大褂,站在流水线的第二道烘箱前,挺拔如松。
  他工作的时候习惯把大褂的全部纽扣都扣上,微低着头,盯着线上的材料,鼻梁高挺,一双眼专注凌厉,被拍摄的人叫了一声名字,才不带表情的侧脸,刚好看向镜头。
  还好宋洲立即捕捉下了这个瞬间。
  不然高云歌就要笑了。天老爷,怎么会有这么爱笑的人,不管要开口说什么,嘴角都先习惯性地扬起。
  宋洲让他严肃些,拍肖像照印鞋盒上呢。高云歌能分清他说话是认真还是开玩笑,将他扯到楼道口才问:“什么意思啊?”
  “就是请你当代言人呗。”
  高云歌人都听傻了,什么人?代言人?那不是明星流量也得是偶像歌手吧,宋洲摆摆手,实在到:“那种公众人物咱也真没那个钱请,那些哥哥得拿某香某迪的代言,妹妹们才觉得拿得出手。”
  “我们洛诗妮不比那些什么,某香某迪差的。”尽管并不知道那些都是什么牌,高云歌护犊心切,不许任何说自家小孩一点不好。
  “对咯,就是要有这种心气。”宋洲拍拍高云歌的肩膀,要不是楼道里偶尔有人走动,恨不得立刻亲一口。
  宋洲前前后后抓拍了不止一次,不止百张。
  他现在一手的屏幕里有洛诗妮鞋盒的确认图,上面印着他精挑细选的高云歌的照片,另一只手搂着真实的高云歌,实实在在的一个人就在他怀里。
  他把屏幕贴到熟睡的高云歌脸边。
  并不会真的去大批量生产这样的鞋盒,宋洲只打算制作几百个,到时候作为附件资料整合进财报里。高云歌从来没问过他具体的分红,但他早就打算好用代言费的方式,到年底支付,不然高云歌没有任何不动资产的投入却拿大头,反而比拿代言费还不符合常理。
  至于为什么找高云歌代言,这不是天经地义吗!这年头哪个明星没点黑料和负面新闻,高云歌纯纯劳动人民,无产阶级,他不为自己生产的鞋子代言,谁代言!?
  屏幕暗淡,宋洲点了一下,图里的那张脸重新清晰。
  高云歌的头发比拍照时还长了一点,遮掩在眼前,睡姿和表情都很温驯。
  没了车间里紧凑的工作氛围作为背景,高云歌在生活里完全是另一副模样,他自知没受过太多学校教育,又过早地进入社会,所以日常交际的时候话很少,永远等别人先开口,怕露怯所以藏拙。
  也只有跟宋洲在一块儿,他才会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拉康定义的对象小a是生活里的构成性例外。都例外了,你还想要几个?
  ——人这一生能有几次惊心动魄的一见钟情,让相遇成为例外的恩赐?
  高云歌咬字眼:“但你确实谈过很多个对象。”
  宋洲把高云歌的较真等同于吃醋,他很享受,说:“就你一个是object a。”
  宋洲一说英文,高云歌就发笑。侧躺着用书掩面,不想被宋洲看到自己在傻笑,他偷偷回头,宋洲背对着从窗帘缝隙里泄入的阳光,也侧着身,胳膊肘弯曲,手掌撑着脑袋看他。
  宋洲很充盈。宋洲说:“哇,我的object a在对我的回眸一笑诶。”
  高云歌还是听不懂。
  但他能看懂宋洲的陶醉。只有宋洲会哄着他,用通俗的不能再通俗的举例帮助他理解,尽管他还是不太理解。
  他脑子今天进的浆糊比流水线转一天要用的胶水量都大,毫无警觉性地睡在宋洲边上。那么近,那么静。
  以至于宋洲忍不住改变姿势凑近,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此时他不再觉得自己在做梦,他不会再允许自己说些要死要活的气话,恩,那是三年前的自己常挂在嘴边的疯言疯语,他如今无比珍惜和高云歌一起活着的每一刻。
  宋洲单独出门时,夏清泽还在收拾大厅的空间。
  读书会已经结束了,参与者们都聚在屋外的草坪上,如果找好角度拍张合影,他们身后的无边泳池,刚好能和海平面相连接。
  除了挑高的观景视角,晚杯另一侧石阶往下,还有一小片私人的金沙滩连接着海域。纵观整个山海风景区的高端民宿,再也没有第二家拥有晚杯这么好的地理位置。
  高云歌来时路上问宋洲这个名字是不是“晚上来喝一杯”的意思,宋洲笑,说很明显是从古诗词里截出来的,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晚杯的会客区里确实有一整面的酒墙,形形色色,购自全球各地。夏清泽跟有洁癖似的,整理完书籍,又来擦拭酒瓶。
  明明已经干净到看不出灰尘,他拿起酒瓶旁的一个装饰物,硅胶制成的怪兽,是奥特曼动画里的角色。
  宋洲以为他是发现了这个玩具的格格不入,要收起来,他擦拭完后把它又放回了酒柜的正中心。
  好在这个怪兽并不难看,跟巨型狼犬似的,还挺可爱,又带着巨兽的威严,抬起双爪张着嘴,它是这个民宿的守护兽。
  “这个怪兽要多少钱?”
  夏清泽扭头,看着宋洲逐渐走到和自己齐平的位置,饶有兴趣地打量展示格里的玩具。他说这只盖迪并不售卖。
  “真的假的?”宋洲眉尾一挑,故作困惑,“这世界上还有钱买不到的东西?”
  夏清泽嘴角上扬:“不然大家也不会聚在这里。”
  “可是这些形式和活动又有什么实践意义呢?”宋洲语气戏谑。曾经他也投入过阅读和研究,试图从死去的人的理论和著作里济求慰藉。他确实获得了一段时间的平静,但很快又被打破。
  “人总要给自己找个盼头。春夏秋冬,四季冷暖,还活着的人,需要度过漫长又重复一生。”夏清泽逐渐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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