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没、什、么、过、节?”
他深吸一口气。
“我们之间没什么过节吗?”
伏黑玲子很确定:“当然。”
宫泽游也笑起来,教室里很空旷,他的笑声也在教室里回响。
他觉得很荒谬,这个人怎么不把对别人的伤害放在心上?
樱川往后退了退,感觉这家伙疯了。
她面色困苦的左右看了看。
没忍住喊了一句:“冷静一点吧。”
这句话她也不太清楚究竟是对谁说的,也许两个人都是。
毕竟现在这幅场景,要是一会打起来她都不觉得奇怪。
但她再喜欢宫泽,也不打算让自己跟财阀为敌。
她还没疯。
门口跑过几个疯子。
他们又吵又闹,还把脸贴在门口的窗户上奋力的朝里看。
嘴里还念叨着:“在哪在哪富子在哪?”
樱川再次挪动自己的脚步,她嫌弃又厌恶的看着门口那些曾经的同学。
这帮人变成疯子之后原来也这么面目可憎啊。
她控制不住的往这个房间里两个正常人那边靠,可她又不敢靠的太近,她也怕万一有一个人暴起,她被牵连到。
这个房间的另外两个正常人却一眼都不看外面的疯子。
他们只是跟对方对视。
最后是宫泽先开的口:“你不觉得对不起我吗?”
伏黑玲子觉得好笑,她为什么要那样。
半空中悠悠晃晃的掉下来一根漆黑的触手,这跟触手穿过大楼,穿过玻璃,一点一点链接到宫泽游也的头上。
他的脸逐渐涨红。
青筋也根根分明。
伏黑玲子扭头去看窗外,这间教室的位置很巧妙,从这里刚好可以看见广场上发生了什么。
四谷见子的身影已经从广场上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她从未见过的两个人,以及把他们围在中间的几个熟悉身影。
其中,她能很清楚的看到自家一个便宜哥哥。
伏黑玲子贴近窗户,两只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下面。
她跟这位哥哥的交集并不多。
每次都基本是擦肩而过。
准确的说,应该是她跟家里两位哥哥的关系都很一般。
他们看到她,会无视。
她看见他们,也会无视。
一道劲风滑过她的脸颊。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她耳边清晰的响起。
她并不惊讶。
樱川的尖叫在另一端炸开。
她的身体从高空坠落。
在头颅着地的那一刻她终于看到了挂在天空上的咒胎。
伏黑玲子想。
这东西长得真丑。
还对着她笑?
丑东西,你也配对我笑?
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她好像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她。
还喊得撕心裂肺的。
谁?
她有这么关系不错的人吗?
想不起来了。
等回档之后再想吧。
五条家的咒术师打算放弃头顶的咒胎,哪怕那家伙不知道吃了什么大补药突然变身咒灵,他也一点都不关心。
因为他被特级咒灵包围了。
他还没有信心能在这种场面下带着五条悟安全离开。
五条悟看着面前的说咒灵也不算,说人类绝对不是的家伙,十分好奇。
果然他今天选择出门是正确的。
要是不出来,他什么时候才能看到这些东西。
这比家里有意思多了。
他问那个站在最前面的……东西。
“你是什么?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
那东西说。
“你就是五条悟?”
“能看到这个吗?”
五条悟顺着那东西的动作看过去,发现他只是举起了手。
“你的手?”
“里面呢?能看见吗?”
“当然,我可是六眼。”
那东西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他。
“你的六眼应该不能靠学习获得吧。”
“当然,这可是血脉。”
那东西笑笑。
“那真是太好了,要是你这边也能靠学习的话,我真的会疯。”
第18章
伏黑家并不是铁桶一片,他们也并不把在这个家里生活的成员划到自己的保护范围里。
这也就意味着没有一个人能命令另一个人。
他们不是上下级的关系。
也没有所谓的‘因为我是家长,所以你必须听从我’这项在东亚家庭中随处可见的规则。
在这个家里更多、更强的规则是‘我是强者,所以你必须听从我’,‘你也可以不听,但我会杀你’。
而无惨选择听那个黑长直女人的命令也就很清楚了,他好不容易再次获得的生命可不想随随便便的失去。
况且,他自己本身也对六眼很感兴趣。
他在接收关于六眼的信息中,有一条让他充满了一种熟悉感:五条悟可以看清人体内咒力的流动。
多么熟悉的即视感。
所以与其说他是被迫来的,倒不如说他也想知道五条悟和他记忆里的那个人,到底像不像。
虽然无论像不像,他都打算杀掉这位五条神子。
理由很明显,五条悟让他回忆起一些不好的记忆了。
而经过之前失败的经历,让他明白了一件事,有的时候苟不是唯一的道路,你还要在某些人成长起来之前就干掉他,不然最后养着养着死的就是你了,你还得沦为人家的经验包。
这是无惨通过自己的经历深刻得出来的结论。
虽然大部分人认为咒灵没有脑子,它们不具备思考能力和情绪感知,但其实有一部分的咒灵是可以的,那些只知道被自己最简单的欲望所驱使的咒灵不过是最底层的存在罢了。
所以,咒灵们也有自己的圈子。
如今的伏黑无惨就是经过了这次会议而站出来的咒灵之一。
目的:截杀五条悟。
即使五条悟的出现在另一种层面上可以说是也算帮助了它们咒灵完成一种进化。
可他还是要死。
他不死,死的就是咒灵们。
有脑子的咒灵一致决定它们要先下手为强。
虽然这其中也遭到了一些咒灵其他势力的阻拦,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最先冲上去的也不是无惨,无惨习惯了别人先上,自己在后面掌控大局这种行为,所以他只是站着。
站着看着另外的五条家族人到达。
他不觉得这些人是威胁,废物这种东西不管聚集的再多,都改变不了他们本身是废物这个事实。
况且,现在场上的战力,明显是他们咒灵这边占据上风。
咒术师这东西,他这几年也见过,没多少能看的入眼的。
他看上那几个,问他们要不要换一个种族生活,还都无一例外拒绝了他。
无惨想到这就觉得心情不快。
当年他可是有十二鬼月给他打下手的,要办什么事,动动嘴皮子就有人去给他办,不办就可以去死,哪里需要他亲自出来刀人。
真是一年混的比一年次。
身后有玻璃声碎裂的声音,他连头都没回,这里正在战斗,打起来了余波波及到哪里都是可能的。
只是,好像还有什么重物坠落在地的声音。
然后就是一股香甜的气息。
这股气息十分霸道,充满了诱人的致命感,他猛的扭头,去找那个味道的来源。
正打得如火如荼的广场也被这股味道刺激的一停。
可最快速度吃到那不知名香甜食物的是头顶上那个连出生都不能算的咒胎。
看样子应该是守株待兔多时了。
那咒胎赶在了所有人的前面,一口吞下那诱人的芳香。
无惨这时候才想起来,这个味道他应该是在哪嗅到过的,只是究竟在哪来着?
咒胎打了个饱嗝。
紧接着,就像是打了激素,或者是被一双无形的神之手硬生生将它一整个重新捏造,咒力如同天灾级的暴风,在整个校园场地里呼啸的刮起,五条悟蔚蓝的双眼紧盯着,其他咒术师们则被这个味道激的想吐。
他们其中有人立刻将这边的情报汇报给了本家。
要更多的救援。
直觉告诉他们,再没有救援的话,说不定他们的神子真的会有意外也说不定,他们需要一个保险装置。
五条家的神子发出指示:“撤。”
他的眼睛告诉他,那个咒胎到达了一种就算把他们所有人都送上去也未必能顺利拔除的程度。
倒是他成年之后可以,但现在不行。
现在把自己送上去,会被一起吃掉。
咒胎的表情有了变化,它最开始还是享受,沉醉,可就在咒力到达一个顶峰之后,它突然转变为痛苦。
痛的它满地打滚,用它那破锣嗓子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