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薇薇安将剩下的饴糖全部递给就差流口水的艾利欧格。
“不用，我拿一…两块就好，希巴拉克会给我买。”艾利欧格良心发现，不好意思全拿并决定分希巴拉克一块。
薇薇安摇头，不容拒绝地将糖塞到她手里：“除了您和拉克外，不是还有一位朋友吗？”
艾利欧格猛地抬头看她。
她没有用燃素，为何能看到林柒？
“我…欸…我…”林柒语无伦次，怎么还有人能看到自己？她是应该走程序再叫还是说直接叫？
希巴拉克开着夜魂模式的手堵住她的嘴，替她做出了选择。
“凡风所至，您无所不知。可这一切的前提是——风只能听得到说出口的东西，却听不到人心里的所知所想。”
薇薇安为自己倒了杯水，顺便让一边忙碌做饭的马古汉也停下来。
“马古汉，跟着他们离开吧。”她轻描淡写地对竭尽全力让她品尝到甜味的青年道。
听到少女所说内容的青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我不想离开您，薇薇安大人，求求您别赶我走！！您…您若不满意，我会尽我所能去改正，去变成您需要的人。求求您！只要您让我留下来，哪怕需要永远待在阴影中我也愿意！”
他双膝跪地，渴望他的主人能够再次将目光赐予他。
薇薇安别过头忍住不去看他，继续对目瞪口呆的希巴拉克道：“您已经猜到是谁要刺杀我，对吗？”
希巴拉克闻言，面色复杂地点头。
“您也知道了吗？”薇薇安仍旧态度恭敬地对待艾利欧格。
“是你要杀了你。”艾利欧格看着这个从未自由过的少女道。
“啊？为什么？”知道薇薇安能看见自己，林柒难得没有把自己的四肢拆开玩，甚至有疑问的时候也没有把脑子拆下来思考。
“刺杀圣王的人如果是想要报复龙族，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去杀圣王，因为谁都可以当圣王，圣王是杀不完的，所以刺杀你的人不是为了报复龙族。”
艾利欧格耐心为林柒讲解。
“而且龙族也不会让你这个在位时间最长最有用的圣王死掉或跑掉，所以你身边除了马古汉恐怕没什么有实力的人，就连马古汉都是被你所隐藏起来的。”
她瞥了眼地上那个双膝跪地悄声抽搐的青年。
他在哭什么呢？
由千风幻化成的魔神无法理解。
薇薇安垂眸：“龙族过于骄傲，不会把实力过于弱小的人放在眼里。那些实力弱小的刺客确实是我特地放在身边用来刺杀我的，毕竟不这么做，我无法顺理成章地看到你们。”
希巴拉克静静地看着她。
“命运已经标好了故事的结局。”薇薇安推动轮椅，来到跪着不肯抬头的青年旁边，将满脸是泪的下仆抱入怀中。
“全视者正为预见到自我的死亡而欢宴。我最忠诚的侍从马古汉，只属于我一人的屠龙英雄马古汉，何不庆祝我的如愿以偿？再度相逢之际，赐予我真正的自由，让米克特兰之名延续千年！”
*
“哇……呜呜呜！”林柒哭得停不下来。
“嗝儿！为…为什么……薇薇安不和我们一起走？呜呜呜！”
她不明白。
“她要是走了，米克特兰就会又有一名少女被割去双踝，成为新的圣王。”一路上一直沉默开着夜魂模式的马古汉终于开口说出来第一句话。
他已经不会再哭了。
艾利欧格含着饴糖没有说话。
她讨厌命运。
薇薇安看到了一切，就连先前看似送给他们的牌子和财物，都是她为马古汉所准备的。
她甚至还知道自己会帮忙屏蔽龙族放在她身上的监视。
这种令魔神讨厌的熟悉感觉，让她想起了一个叫瓦萨克拉胡巴肯的老东西。
不过薇薇安人还不错，还会知道给她上贡，艾利欧格满意地摸了摸满满一袋子的饴糖。
“你吃不吃？”她问从刚出来就一直在哭的林柒，顺手擦掉她灵体上的泪水。
“吃！”林柒带着哭腔恶狠狠地说，然后一个猪突猛进冲回艾利欧格的身体里。
马古汉顺势关掉了夜魂模式。
“接下来要去哪？”他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询问那边看地图的希巴拉克。
希巴拉克啃了一口颗粒果，用期待的眼神看向艾利欧格。
艾利欧格嫌弃地扔过去一块饴糖，希巴拉克接住并把它含在嘴里才回答马古汉的问题。
他向众…人和不是人的东西指着地图上熟悉的地点。
“接下来，去背叛我的维茨特兰。”
他的眼里露出埋藏许久的锋芒。
第45章
艾利欧格从希巴拉克手中拿过通缉令和眼前的青年进行比较。
“这画中脸上的刀疤是怎么回事？你没这玩意儿啊？”
“那当然是突出我的凶狠。”希巴拉克摆出一个自认为帅气的姿势任她对照。
“这上面的你为什么是长发？而且看起来这上面的每根头发都有它自己的想法。”
林柒看着眼前的短发青年，这……完全不一样啊！
希巴拉克闻言撩了撩头发：“那当然是为了突出我的野人气势。”
“那这个大门牙呢？你没有这个啊？”艾利欧格指着画上突出的大门牙。
“当然是为了让我看起来更丑！”希巴拉克摸了摸自己并不存在大门牙的嘴。
“黄金矿工一年都挖不出这么神的神金。”艾利欧格锐评，这幅通缉令和希巴拉克本人唯一一处相同的地方就是他们都有红色的头发以及同一个名字。
希巴拉克无奈摊手：“没办法，他们又抓不到我，只能在这附近画这幅画来贬低我。”
他们从米克特兰出来后就一路狂奔到维茨特兰附近，马古汉提议希巴拉克应该多点伪装。
“一般叛逃者族里都会发布叛徒的通缉令悬赏，你还是做点伪装比较好。”
靠谱的马古汉提出来一个靠谱的建议。
希巴拉克挑眉，没有反驳他的话，只是大摇大摆地交易处的告示牌将自己的通缉令正大光明地拿下来给一人一魔神一阿飘看。
有如此高超的画技在，他多次一举做伪装反而会更加可疑。
马古汉看着这幅通缉令陷入了沉思。
米克特兰的人画技都很不错，所以他还从未见过如此抽象的画。
该说不愧是希巴拉克吗？连这都能预料到。
也难怪他背叛后有恃无恐到处跑。
“所以你现在什么打算？”艾利欧格好奇地看着希巴拉克，她很想知道人类在背刺后会做出什么？
刚从窝里出来的时候希巴拉克明显是想回族里的，但现在得知部落将他打为叛徒的他会做什么呢？
“一山不容二虎。”希巴拉克自信一笑，既然总要有一个是叛徒，那为什么这个叛徒就不能是将他定性为叛徒的人呢？
他希巴拉克只是个纯良无害，无辜被投向恶龙的叛徒污蔑为叛徒的可怜人罢了。
马古汉怔住，竟然还有这样的处理方式？
设身处地，如果是他面临这种处境，他会想到这样的解决办法吗？
“那二山呢？”
林柒灵机一动，脑中出现了一个绝妙的冷笑话。
艾利欧格：……
她一把捂住林柒的嘴：“二三得六。好了好了，小孩去那桌，大人们正想事呢！”
她指了指桌上那本希巴拉克刚买来教她纳塔通用语的《宝宝爱识字》，示意她赶紧去复习今天刚学的字。
冷笑话被破解的林柒蔫了吧唧地飘过去，把头放到书下面企图让知识流入脑中。
“哈哈哈！”希巴拉克又被冷笑话弄得哈哈大笑，虽然他没听懂二三为何得六，但就是觉得很好笑。
“所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艾利欧格双手叉腰，准备好好讹一顿希巴拉克。
她知道维茨特兰的布防，哪里是弱点哪里是重点一清二楚。
如果希巴拉克肯给她和林柒买几十斤烤肉，几十斤饴糖什么的她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告诉他。
长期饭票生活过得更滋润，她和林柒的生活也能更快乐。
“是要在晚上的时候偷偷溜进去吗？”马古汉揣测，一般晚上布防最容易松懈，挑这个时候溜进去最轻松伤亡也最小，溜进去后再寻找可靠的同伴一同从长计议。
“直接打进去。”
艾利欧格：？
艾利欧格掏了掏耳朵，魔神活得久，她也是在场年龄最大的，这年纪大了就容易听不清。
马古汉：？
马古汉也没忍住掏了掏耳朵，他最近晚上一直睡不着，偶尔睡着的几次还一直做噩梦。
这不，他居然出现了幻听。
希巴拉克看着她俩一摸一样的动作，双手叉腰得意大笑：“哈哈哈，我就是要直接打进去。最高端的食材往往采用最简单的方式，最厉害的夺权也往往采用最粗暴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