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琴酒又探了一下柳修明的脉搏，已经停止跳动了，他迟疑了一下，说道：“埋了吧。”
就没必要送到组织焚尸炉去了，浪费时间，而且也没必要让老东西的骨灰和那些实验体以及叛徒的骨灰混在一起。
“...等一等。”
地上的尸体突然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好像是垂死的病人一样。
琴酒低下头，正好看到柳修明缓缓睁开了双眼，他动了动嘴唇，小口小口吸着空气，看上去由于失血过多他的身体还处在供氧不足的状态。
琴酒黑了脸，有种被人狠狠戏耍了一番的感觉。
他现在只想让柳修明死得更彻底一点。
第135章
柳修明喘息了几口，苍白的嘴唇逐渐有了一点血色。
琴酒盯着他的脸看了一阵，发出一声嗤笑：“你还要装死装到什么时候？”
柳修明平复了一下呼吸，很艰难地用一只手捂住胸口，用另一只手臂支持身体缓缓抬起腰来，他的动作很慢，在停顿了两次之后才勉强让自己直起腰来。
赤井秀一、安室透都诧异地盯着这一幕，在他们眼中已经是个死人的柳修明居然又自己爬了起来。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在心脏被伯/莱/塔的子弹打穿之后不死？或者说，死了一次又活过来？
两人心中一闪而过这个念头，但他们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并且为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感到好笑。
怎么可能，这可是一个讲究科学的世界，死而复生这种事只会发生在科幻小说或者漫画世界里。
他们马上联想到了血包和防弹衣，再结合琴酒刚才的表现，柳修明很有可能是用这种小伎俩骗过了琴酒，也骗过了他们。
可如果柳修明真的在来这里之前就提起做好了这部分准备工作，那就表明这家伙真是只老狐狸。
伏特加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惊愕，柳修明在地上坐了一会后又盘起腿部，看样子是想站起来，但是因为这个举动，他本就苍白的脸上出了一点虚汗。
琴酒沉默地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完全没有伸手扶他一把的意思。
伏特加的目光在琴酒和柳修明两个人的身上来回跳动，他在想要不要去搀柳先生一把，因为柳修明的状态看上去真的不好，好像随时会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下去一样。但是琴酒的脸色是危险又冷漠，似乎是恨不得再给柳修明补上一枪让他再也爬不起来。
伏特加纠结了一会，觉得既然和柳修明是情人关系的大哥都对柳修明的状态无动于衷，自己也不应该多掺和进他们的家务事中。
安室透、赤井秀一和诸伏景光作为旁观者都在为琴酒的表现感到茫然，根据他们已有的情报，琴酒是柳修明的养子，同时也是他的下属，他的宠物，柳修明对琴酒有着超乎寻常的爱欲和占有欲。在他们原本的设想当中，琴酒应该对自己和柳修明的这段近似乱/伦的关系感到羞耻，他在平常和柳修明的交往中也表现出不情不愿的态度，那是因为柳修明强迫琴酒和他发生关系，琴酒是他圈养的金丝雀。
可就在今天，琴酒没有尊称柳修明为“先生”，和柳修明的对话中也多用了冷嘲热讽的语气，甚至直言要他去死。
而且柳修明还真的遵从琴酒的旨意给了自己一枪。
他们现在所表现出的关系和他们猜想中的完全相反，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琴酒反倒是更像【主人】的那一方。
难道说...柳修明其实是个m？
三人都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某些有着特殊癖好的大人物对做狗，这些人似乎很愿意跪在地上舔女人的高跟鞋，因为那会让他们获得性高/潮一般的快感。
三个人看着柳修明慢腾腾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尝试着凑到琴酒面前，琴酒推了柳修明一下，很快拉开和他的距离。
“甜心，”，柳修明委委屈屈地叫了一声。
“戏弄我很好玩？”，琴酒神情冷淡地用沾着血迹的手点了支烟，手上的血已经干了，呈现出一种和天然矿物一样暗淡的红，所以琴酒拿烟的时候没有把血沾到烟盒和香烟滤嘴上。
柳修明赶紧解释说：“我没有想要耍你的意思，我心脏的位置比较偏右，我开枪的时候稍微注意了一下子弹射/入的角度和位置...当然我的身体也比较特殊，伤口愈合速度很快，我和你说过的，甜心。”
柳修明说完这句又很开心地说：“但就算这样要是短时间内出了太多的血我还是会死，我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要归功于你的急救措施，你的手法真好，把我从黄泉路上捞了回来——所以我应该算死过一次了吧？甜心你会放过景光吗？”
柳修明用渴求的目光看着琴酒。
琴酒把才烧了一点的烟摁灭在柳修明的肩膀上，将他的外套烫出一个黑色的斑点。
“让他滚。”
琴酒用冷冰冰的语调说。
他妥协了，这是他第一次亲口说出要放过一只老鼠，但要是他不这么做，他真的猜不出老东西还会做出什么更离谱的事情来。
为了让自己不被气死，他决定放那只老鼠一马。
当然，下次这只老鼠再撞到他枪口上就只能怪他运气不好。
“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柳修明对诸伏景光说，然后他没等诸伏景光开口，又补充道，“你要知道这样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说完之后他没去看诸伏景光的表情，而是有些匆忙地扭过头去追琴酒。
琴酒双手插兜走得很快，走之前也没有和柳修明或者伏特加说一声，伏特加还在思量要不要跟上去的时候柳修明就已经追过去了，然后他们完全没有意外地回到了保时捷356a上，琴酒到底舍不得把他的宝贝车子丢在空地上，如果今天他不是坐保时捷来的，他会叫个出租或者在路边随便劫辆车，让柳修明跟在后面吃尾气。
在琴酒坐上车并发动车子以后，柳修明也拉开车门钻进了副驾驶，很乖巧地给自己扣上安全带，然后在琴酒从烟盒里抖出一支烟后拔/出点烟器给他点烟。
琴酒把点燃的烟加在指缝间，语气颇为不善地说：“组织里和你有关系的其他老鼠，有的话趁早说出来。”
“没有了！我发誓！公安派到组织的卧底只有景光一个！”，柳修明说。
“黑麦威士忌，”，琴酒盯着柳修明的眼睛，用冷冰冰的声音报出一个代号。
“诸星不是，绝对不是，”，柳修明严肃地说，“他是我一名养子的哥哥，我和他认识超过七年，他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看就知道是和我们一路的。”
“要是他被我抓到什么把柄，你就像今天一样再死一次？”，琴酒嗤笑道。
“他是我可爱的养子的哥哥又不是我的养子，”，柳修明说，“他要是真的有问题，我一定亲手打断他三条腿再送他上路。”
第136章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琴酒把烟叼在嘴里闷声说道。
柳修明飞快点了点头，然后观察了一下琴酒的表情，很平淡，完全看不出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琴酒发动车子向出租公寓的方向开，一路上只是含着烟而已，没有和柳修明闲聊。
虽然琴酒平常也不会在车上和他闲聊，但是柳修明就是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压抑，琴酒还没来得及把手上的血迹洗掉，他好像根本不在意粘在手上的血一样戴上手套用很轻松的姿势打着方向盘。
保时捷356a很快停在出租公寓的停车场，两个人一起走下车回到家中，琴酒将脱下的黑色手套随意地丢在沙发上，然后径直走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冲洗手上凝固的血迹。
琴酒飞快搓了搓自己的掌心和指缝，在此期间他听到卫生间的门被打开的声音，他没有抬头，而是看着和水融合后变为淡粉色的血液流到排水口。
在洗完手后，他习惯性将洗手槽清洗了一遍，把所有的痕迹都清理干净。
“甜心，擦擦手，”，柳修明看到琴酒关上水龙头后很殷切地递了一条干的毛巾。
琴酒抬起头，从挂在洗手槽上方的镜子中看到柳修明飘忽躲闪的眼神。
“有事？”，琴酒接过毛巾擦了擦手。
“甜心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柳修明小心翼翼地问。
琴酒扭过头看了柳修明一会，露出了嘲讽的笑：“生气？哼，我高兴得不得了，你给自己来了一枪的时候我可是兴奋得浑身发抖，恨不得你快点去死。”
“我知道错了，”，柳修明试探着凑过去，看琴酒没有反感的意思，就放下心来亲了亲他的嘴唇，然后安抚似的从背后抱住他。
“下次还敢？”，琴酒用力拍了拍柳修明搁在他腰间不安分地摸索的那只爪子。
“没有下次，”，柳修明很快地说，“而且我今天还给你准备了礼物。”
“闭嘴！不要让我听到那个词，”，琴酒听到“礼物”这两个字的时候额角又跳了跳，柳修明送过的那些“礼物”可都让他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