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云影披着毛巾出来，清秀的眉眼带着水汽，“我洗完了。”
  怀语雁还没说话，被挤到了另一边。
  温岚说：“我先。”
  怀语雁比了个中指，“急着投胎你先。”
  温岚回应她的是碰的关上门。
  温岚站在一片氤氲的雾气中，清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是因为陌生的环境么？
  大脑的想象力过于活跃了。
  云影是怎么洗的？
  她用了哪瓶沐浴露？
  她调了什么温度？
  不能想。
  不能想。
  不能想。
  ……为什么不能？她们迟早会赤、裸的面对面。
  温岚把自己泡进水里，良久，咕噜噜冒泡吐，一张绯红的脸重出水面，红色蔓延到脖子根。
  第29章 三号：撒腿就跑
  温岚洗了很久，放掉了水才出来，浑身透着热气，眼尾泛着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染上了怀语雁的红眼病。
  云影连忙打开吹风筒，“你泡太久了吧，眼睛都红了，头晕吗，快坐下来，我帮你吹头发。”
  温岚乖乖坐着，顺着云影的波动摇晃脑袋，云影放轻了力道，仔细吹干每一缕发丝，注意到温岚的头发变长了，“你发质真的好好，发根也没有变黄，上次那个簪发很合适你。不过长度长到腰椎了，会不会太长了？”
  温岚说：“你帮我剪。”
  云影：“剪坏了我可负责不起，学校有家理发店还不错，不是那种听不懂人话的托尼，我来预约？”
  温岚：“我不会怪你的，你来吧。”
  云影想了想，只是剪发尾应该可以，“那我买把好一点的剪刀。”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别人家里过夜呢。”云影说。“嘿嘿嘿，感觉挺好玩的。”
  “我也是。”
  “我有个想法。”
  “？”
  等怀语雁洗完澡出来，迎接她的是一个枕头。
  云影嚣张的说：“今天谁赢了就可以睡大床！”
  怀语雁：“？什么鸠占鹊巢。”她才不跟这些人一般见识。
  又一个枕头飞过来打到身上，是温岚。
  怀语雁忍了忍，抓起枕头加入战场。
  云影：“你耍诈，假装不玩，拿着枕头走近了突然袭击。”
  怀语雁：“兵不厌诈！”
  怀语雁一枕头云影掀翻，然后被温岚偷袭，温岚往云影身后躲。
  一时间房间里充满女孩子们的欢声笑语，虽然笑声最大的是玩嗨的云影。
  怀语雁的妈妈走到门口，正要问孩子们要不要来点夜宵。听到笑声，悄悄退去，她家孩子还没有和谁这么嬉闹过，太难得了，还是把空间留给她们吧。
  怀语雁因为眼睛不适没能赢得枕头大战，但是也不肯让出床铺，最后三人躺在一起，温岚睡在中间，听着旁边翻来覆去的声音。
  怀语雁因为床上有别人，睡的并不安逸。
  温岚转了个身，想看看云影睡着了没，然后对上了一双明亮的眼睛。
  云影立刻闭上眼。
  温岚：“……”她都看见了。
  “还以为只有我睡不着呢。”温岚低声说。
  云影不敢睁眼，她哪里敢跟女主说她在收集温岚和怀语雁的相处画面呢。
  上次一号给女主盖衣服是系统收集的，哪有亲眼看的好。
  只是被抓包了。
  然后，一阵窸窣声，温岚拍了拍她的背后，“晚安，小影。”
  云影愣了一下，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温岚放大的脸庞，呼吸都放慢了。
  当意识到一个人好看的时候，会不小心多看两眼，又看两眼，然后不知不觉入迷了。
  云影想起了梦中的缪斯女神，与温岚的祥和睡容重叠了。
  睡吧，小影。
  睡了，小岚。
  在柔和的拍打中，云影沉入梦乡。
  第二天，得知怀语雁居家的原因的吴咏老师感慨道，天妒英才啊。
  “你们看看，天才也要努力的，你们要向怀语雁学习！不论地点，时刻保持学习状态！”
  云影、温岚和兰芝学姐都看向他。
  吴咏摸了摸脸，“怎么了，被为人师表的老师帅到了吗。”
  兰芝学姐不忍直视：“……老师，你眼睛有眼屎。”
  吴咏老师：“……”
  不过怀语雁没能立刻回到三人小组，她眼睛刚好一点儿，又被导师安排见某公司老总。
  怀语雁听他们讲大道理听的都耳朵起茧了，说道：“据说你公司偷税漏税，廉价压榨员工，是真的吗？”
  老总脸色当场就拉下来了，怀语雁也不管他，轻轻颔首，直接退席。
  她刚离席没多久，导师的电话就追过来了。
  怀语雁说：“不是您教我的吗，不要和没用的垃圾浪费时间。”
  导师气急败坏说她不服管教，不如他以前的学生，还循循诱导，让她回去认错，赔礼道歉。
  怀语雁说：“真奇怪，明明是您借我的光，怎么说的好像还是您的功劳了？”
  “你！不要执迷不悟！”导师气急败坏说，“如果你不是我的徒弟，你以为他们愿意见你。”
  怀语雁扯了扯嘴角，“经常告诉我知错悔改，可你却很有意思，被我说中了心思，面上还要恶声恶气的反驳，根本就没有悔改之意呢，这是双标吗？不过我当不了你的老师，教育不了你，但能教育你的人很快到了。”
  说完她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导师听到电话挂断嘟嘟声心神不宁，因为老师这个身份，他从来没有被人反驳过，不管到哪里，他认识的也都是体面人，还是头一回有人这么削他的脸。
  偏偏还是他最看好的徒弟！
  瞎胡闹！一定是在外面认识了不好的人！
  然而第二天就在他思索怎么处理怀语雁的无礼退席时，一群警察闯进了他的办公室，强行把他带走了。
  “黄泰歙是吧？有人举报你挪用学生贷款以及国家补贴，补贴剽窃学生论文，勾结商贾盈利，要请你去派出所一趟了。”
  黄泰歙第一时间想求助，警察说，电话不用打了，你要打的那个人已经先一步进去了，你们很快能见到彼此。
  他两腿一软，几乎是瘫着的被带走了。
  这一幕被很多同学看见。
  在怀语雁的学校引起非常大的轰动，因为黄泰歙在学校声望很高，但声望越高坠得越深，很多人都被着这个消息真的口目瞠舌。
  相对的，怀语雁再次成为议论的中心。
  学霸光环就此消失。
  似乎所有人从此看见的是她是某某罪人的徒弟。
  有人说，别人都被带走了，她也不干净，因为她家里有钱才跟这个教授勾搭在一起，这个教授看重的就是她能够带来的利益。
  跟怀语雁吵过架的女生心里痛快极了，怀语雁你也有这天。
  她拿起手机发：
  —昔日的学霸实际上是助邹为虐的恶魔。
  —那些年酒桌上我为导师扛下的罪。
  ……
  起了种种骇人听闻的标题，意在构造怀语雁有犯罪事实。
  她就是要落井下石，她把自己学习上的不顺利归咎于，认为是得罪了怀语雁，导致同学和老师都看不起她，还险些拖累了替她出气的男朋友。
  就在她畅快的打出更多假消息时，收到了律师函，原因是长期造谣同学。
  想到黄泰歙的下场，她脸色发白，求助男朋友，男朋友却崩溃的说他已经进了公安局，让她想想办法。
  想办法，她要怎么想办法，下一个就是她了！
  和男友的争吵中，男友不经意吐出一句“亏当初还追过怀语雁，她居然做的这么绝”，她才意识到，自己被爱蒙蔽了眼睛，被男人当枪使，太蠢了。
  她捂着脸，在同学们异样的眼神中嗷嚎大哭。
  所有的事情发生到终止不到三天的时间，学校下场，封了不少内帖子，纷争议论看似平息下来却涌到了底下。
  很多人在观望，观望犯罪者落得什么下场，同样观望怀语雁是否还会返回学校。
  此时的怀语雁，没有立刻去学校，而是和温岚约见面。
  怀语雁说：“谢谢你帮我收集证据。”
  温岚：“我要的东西。”
  怀语雁：“还以为你会问我那些争议呢……给你，这是我好不容易拿到的。”
  温岚：“嗯。”
  怀语雁：“没想到你帮我是为了这个。”
  温岚确定东西夹在书缝里，说道：“没事我走了。”
  “那么急干什么？陪我说会儿话。”
  “我自学了相关法律，就等把这帮人给收拾了。”虽然请了律师，但她更喜欢心里有数，怀语雁叹了口气，被迫变成公众人物，积攒了不少烦心，“我是后来才知道，我导师人品差到极点，但都上了贼船也没办法了，原本想毕业了再撕破脸的。不过他有一点就是看人特别准，我之所以对你有敌意是因为他提到过你，那时候你没有报道他所在的学校让他非常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