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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湛秋喝下去半杯咖啡,面色骄傲地否认:“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首先,我很了解自己。还有,如果我以前玩得花,我家里人和朋友们肯定知情,但是我都问过,从来没有。”
  沈清慈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心情已经好了很多。
  “我跟你的事情,他们知道吗?”
  “这个当然不知道呀。”
  方一霖不算。
  沈清慈吃得差不多了,放下餐具,“那不就得了。”
  湛秋爱惜形象,据理力争为自己公关:“跟你的过去怎么能一样,我们难道不是因为一见投缘,互相喜欢,才破天荒出格一次?*这完全情有可原!”
  “平时我都洁身自好,绝对不乱动春心,坚守纯真本性。我知道你也是,我们都不是爱玩的人,这半年来我一点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没有。”
  “一见投缘?互相喜欢?”
  沈清慈很难控制表情了。
  还当她在讲戏,有这份想象力适合去做导演编剧。
  “听上去湛小姐斩断情丝了,但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爱玩的人呢?”
  “很简单啊。”
  湛秋端起深灰色的咖啡杯,微抬下巴:“我们重逢以来,连我,你都没有发过信号。”
  言下之意,但凡沈清慈是个玩咖,就不会放过这个勾引她的最好的机会。
  “你魅力真够大的。”
  沈清慈根本控制不住阴阳怪气。
  湛秋反正被夸就很开心:“还好,只要你这样认为就够了。”
  “……”
  聊不下去,沈清慈默默擦了唇和手指,引得湛秋的眼神跟着她动作走。
  “昨晚你说想,想到什么了吗?”
  湛秋认真地说:“我想跟你确认,我们以前做的时候点过线香吗?”
  “忘了。”
  “?”
  湛秋几乎痛心疾首:“这怎么能忘,你没失忆怎么会忘。”
  “谁记这种细节。”
  湛秋不情不愿地原谅了她的不上心,又追问:“你舔过我的手指吗?”
  沈清慈没立刻回答,忍耐着看她眼,湛秋立即善解人意:“好了,你不用说话,我都明白了。”
  看来这是沈清慈的xp。
  沈清慈问:“你回忆的都是这种事?”
  “我是想分辨,这些凭空冒出来的想法是以前经历过的事,还是纯粹瞎想。现在清楚了,等我想到关于伞的事就立即告诉你。”
  “也就是说跟伞相关的记忆你还是一点都没有?”
  “暂时没有。”
  湛秋坦诚布公:“我也着急,昨晚特别困惑,还跟我的心理咨询师视频了,她说……”
  湛秋犹豫了下。
  沈清慈感觉没有好事,“说什么?”
  “她说我又没有完全失忆,如果一定要想某件事,可以尝试把之前做过的事再重复一遍,看能不能把记忆给串起来。”
  “我没时间故地重游。”
  沈清慈冷笑:“别的事情更是不要想。”
  湛秋点头:“我只是转述,不一定要执行。上次我们接吻,我虽然很喜欢,但确实什么也没想起来。可见她的方法不全对,她是建议,我们不用照做。”
  “同意。”
  沈清慈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已经过了十点。
  湛秋问她:“那把伞是很重要的人送你的,还是特殊阶段买来纪念的?”
  “跟你没有关系。”
  沈清慈闭口不言。
  “好奇嘛,好啦不问。”
  湛秋笑着抬了下肩。
  “今天的早饭还满意吧,是不是比昨天好很多。”
  “是。”沈清慈承认,想到她昨天在朋友圈发自己早餐。
  “我看了你的朋友圈,照片拍的蛮好。尤其日出那张,你朋友很会找角度。”
  湛秋就知道她一定悄悄关注自己,所以加好友没两天就把朋友圈对她打开了,也不要求她做同样的事,只想大方地满足她的好奇心。
  “不是朋友,只能算登山搭子。”
  她姐说夜爬太危险了,找了两个人跟着她。
  沈清慈随口问:“爬山好玩吗?”
  “好玩,改天我们一起?”
  “我不喜欢,天冷更不想。”
  湛秋理解,“等春天再说,到时候只要你想,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听上去,冬天过完之后她们还会这么坐着聊天。
  沈清慈则不认为到时候还有必要联系,拿到伞就可以结束,要是整个冬天湛秋都想不起来,之后几乎不可能了。
  随口敷衍:“再看。”
  两人起身,结束了这顿餐,沈清慈套上大衣。
  “你今天不上班。”
  “对啊,我休息。”
  湛秋不含蓄:“专门来陪你的,你不用太感动,我自愿的,今天你是我唯一的会员。”
  “……下雪天回家歇着吧。”
  “我要回爸妈那里,晚上全家出门吃饭。”
  “你忙你的。”
  沈清慈对她的安排兴趣不大,穿完衣服就要帮她收拾桌面,被湛秋拦下,“不要你动手。”
  沈清慈很轻易就收回假客气的手,经过湛秋身边时轻声说:“我是不喜欢动手。”
  “我知道,刚好我很喜欢。”
  湛秋这次领会成功。
  可能因为话题太敏感,有人心虚了,湛秋才侧身靠近她些,哪怕心如止水,什么想法都没有,还是被冷声提醒,“监控。”
  “没有监控这也不是卿卿我我的地方。”
  湛秋很有分寸,同时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没监控就可以吗?”
  “我考虑考虑。”
  沈清慈扔下意味深长的一记眼神和一句话,直接下楼了。
  第22章 她想躺进去一起睡
  年底诸方事杂,家里也不清净。
  沈清慈母亲的生日在上旬,舅舅的生日在中旬,她自己的生日则在下旬。
  她通常不过生,顶多在公司被迫吃回蛋糕。
  每回都借工作忙躲掉家里的安排,回去也就是多吃顿饭、多听几句过时的教导。
  家人的生日却要留意,这种节点不给足面子,又是大半年的唠叨。
  一通协商的电话打完,沈清慈窝着股气,眉尖沉沉,“你们定吧,你自己满意我没话可说。”
  不听她的也好,她索性就不管了,还少一桩操心的事情。
  下雪天,又是周日,公司的员工不多,灯都亮着也冷冷清清。
  沈清慈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钢笔将日程上的安排划掉一行。
  因情绪未平,笔尖加力后凝滞,墨水微微洇了纸张。
  看见墨渍,她的心境反而平复下来了,收回容易长纹的微表情,款款合上笔盖。
  胃里的饱适感让她想到刚才的一餐,就算胃口一般,也跟着吃了不少东西。
  又想到湛秋说:“你是我唯一的会员。”
  讨人欢心的话被说得不让人讨厌,其实是一种本事。
  像配了黑咖啡吃下去的芝士蛋糕,甜腻被消解得刚刚好。
  离开咖啡店二楼前,沈清慈把桌上台灯的光灭掉了,正好看清湛秋眼里的光。
  神采奕奕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骄傲和窃喜,仿佛她说出这句话既是沈清慈的荣耀,也是她湛秋的快乐。
  没有道理的自信。
  可是沈清慈不反感。
  凡事讲究逻辑,起承转合被大大小小的网格框在既定的轨道和数据库里。
  没好处的事情她不做,跟湛秋的相处,无论是过度的亲密,或是三言两语的调侃,其中的好处都明显到随地可搜寻。
  愉悦自我也是一种利益的获得。
  同事多不在公司,工作效率慢下来。
  有了很多时间去分心,湛秋转述咨询师建议抛出来的“诱惑”,令她想了太多掺杂情跟欲的细节。
  待她忙了一阵子,再接到工作电话时,顿感喉咙干哑艰涩。
  忍着不适聊到最后,定了明天会上再碰,快要挂了,又听杨瑾换了个身份,闲聊起来,说晚上受邀去方家的寿宴。
  沈清慈不感兴趣,刻薄了一嘴:“才八卦完人家的千金,又赶着去,难不成你也喜欢主题派对?”
  杨瑾风风火火地笑说:“八卦归八卦,我只跟你聊聊,人家又不知道。我赶的是正经场子,人家方董办宴,再不着边的小姐少爷也要穿得严严实实招待客人。”
  “你风凉话倒多,改天我们换换。你四处逢迎赴宴,我在公司埋头苦干。”
  “你埋头苦干简单,我却没杨总长袖善舞的天赋,出去就要惹麻烦。安安心心在公司打工更适合我,贵人们的游戏我没本事加入。”
  “我看你是上回让叶家那个二世祖堵恼了,一朝被蛇咬。”
  “我胆子大,不至于怕上十年,就想少见点神经病,多活两年而已。”
  几个月前沈清慈升职,参加一场活动,遇见合作方的海归富二代,自称一见钟情。穷追不舍纠缠她一个月,疯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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