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人鱼说>书库>穿越重生>庶子无为(科举)> 庶子无为(科举) 第124节

庶子无为(科举) 第124节

  虽然他并非内阁成员,但是内阁经手过的奏折,要在他手中过第二遍,他不仅仅可以看到奏折的内容,还可以看到奏折上面内阁的“票拟”,也便是内阁成员们对于这封奏折的建议是什么,国家大事以一封封奏折的形式在沈江霖手中汇聚,让他和帝王一般,足不出京城,也可以窥见整个大周的全貌。
  大周朝和沈江霖在历史上熟知的大明朝处于差不多的历史维度,只是大周朝不幸的是,它的第二位君主并非如同朱棣一般,开创了永乐盛世,而是很有些荒淫无道、奢靡成风,大周朝建国之初刚刚积攒下来的一点家底,被第二任皇帝几乎是挥霍一空,甚至还出现了一些流民起义的乱象,一直到永嘉帝继位以后,大局才逐渐被稳定了下来,情况没有继续恶化下去。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永嘉帝确实是一代明君,可以平稳住局势,并且在下一任君主的培养之上,亦是倾尽了全力,周承翊做皇帝的这半年来,不说做了多少利国利民之事,但光是能够将政权平稳过渡出来,并且快速控制住了局面,对于整个国家而言,这已经是一种幸运。
  尽管如此,大周朝此时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准确来说,可以用内忧外患来形容。
  内部方面,因为第二任皇帝的奢靡成风,上行下效之下,贪腐之风屡禁不止,哪怕永嘉帝上位后一直在和贪腐做斗争,但是依旧是治标不治本,否则沈江云也不会轻易发现,被隐匿的田地差额如此巨大之事了。
  其实沈江霖早就想到了,账面上的文章一定是极尽全力地去做了,但实在做不平了,这才生出来五年一百万亩的隐匿数额,若是将真实的账本拿到台面上看,或许这个数字会远超众人的想象。
  究其根本,便是那些巨贪之人一直牢牢把握着权力,和永嘉帝斗了个旗鼓相当,不曾被完全打倒过,虽然到了后期,这些人稍稍有些收敛,可是如今新帝继位之后,这些人欺周承翊年轻面嫩,一个个犹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正在继续加大力度地蚕食着整个国家。
  元朗之流,也不过是这艘贪腐巨船之上的冰山一角罢了。
  内忧让人担心,外患同样不容小觑。
  大周朝在建国之初,有一部分的敌对势力逃离到了海上,通过勾结倭寇之流,屡屡在沿海地区作乱,为了防止这些人继续扰乱内陆居民,大周朝干脆一刀切进行了闭关锁国的策略,只剩下了广州府一处通商口岸进行对外贸易;除了海上的局势外,内陆局势同样焦灼,当年将蒙古人打回了草原后,虽然蒙古各部因此分崩离析,但是这些年来随着他们的休养生息,渐渐有再次壮大的声势。
  因为沈江霖当年的一篇策论,大周朝放开了与蒙古各部的通商之策,在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取得了比较好的效果,大大缓解了边境之间的紧张局势,减少了蒙古诸部在匮乏资源的情况下对边镇百姓进行劫掠的次数,但是因为蒙古诸部人心涣散不齐,再加上通商之后有人从中谋取了巨额的私利,边境之地的摩擦只是减少了,却并未消失。
  更加让人心生警惕的是,蒙古诸部如今再次渐渐走向了统一,在上一任蒙古可汗逝世之后,新上任的可汗也速干以迅雷之速收服了好几个大部落,草原上的势力再次有了统一的雏形,这让大周如何不心惊肉跳?
  若是这些人有朝一日卷土重来,大周朝承平日久,那些将士们是否还有可能再次拿起武器,守卫住家园?
  虽然大周朝幅员辽阔、人口繁茂,看着是一片祥和、国泰民安,可是在这片祥和之下,同样笼罩着诸多的阴影,也只有最靠近皇权的人,才能从中窥得一二。
  历史上明朝踩过的坑,大周朝同样在以一个相同的姿势稳步前进去踩,历史的车轮滚滚而来,任何想要妄图阻挡它的人,似乎都会被碾压成为齑粉。
  沈江霖面对这般复杂的情况,如同面对一团乱麻线团一样,同样也是难以找到一根源头之线,将所有问题一次性解决。
  那就只能着眼于眼前了。
  沈江霖与沈江云兄弟两个继续如同往常一般默默当值,低调不显眼,蛰伏在各自的职位之上,只为了等待一个机会。
  只是这个机会还没等来,陆庭风却是先找上了门。
  第124章
  这天沈江霖难得休沐日, 见谢静姝最近都是闷在家中看书,准备拉她出去走动走动,结果刚刚穿好出门的衣裳, 就听到有了来报,陆庭风拜会。
  沈江霖无奈, 只能放弃今日的行程,刚刚出门去迎陆庭风,就被他生拉硬拽着往府外走。
  沈江霖扶额:“这么热的天, 不如就在府中说话, 岂不方便?”
  陆庭风上下打量了沈江霖一番,冷嘲道:“呵, 但我看你身上穿的整整齐齐的,不像是要待在家里的样子, 只不过是不想和我一道出去吧?”
  沈江霖今日一袭碧青色长袍, 外罩同色绉纱,头戴白玉紫金冠将头发束起,腰间系的是玄墨色皮质嵌白玉革带,革带上挂着香囊插着折扇, 打扮的这般郑重, 根本不是家常服饰。
  沈江霖无奈道:“本想带内人出去逛一逛, 买点东西的。”
  陆庭风听到这番话, 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沈江霖和谢静姝二人新婚燕尔,难得休沐日还被自己拉了出去, 实在是不应该,可是陆庭风已经等了不少时间了,今日这事不得不提:“那打扰了你和弟妹的雅兴, 实在是我的不是,今日这顿酒我请了,快走快走。”
  沈江霖被陆庭风拉到了“流云斋”的雅间里,等到小二上了茶之后,陆庭风亲自起身给沈江霖倒茶又将先上来的围碟往沈江霖面前推:“虽然今日天热,但是我选的这个地方还不错吧?”
  “流云斋”是整个京城都上得了档次的酒楼,陆庭风订的还是雅间,雅间内四角放着冰盆,便是什么都不点,光是在这里喝一壶茶,花销都不算少了。
  更何况,“我点了几道你爱吃的菜,一会儿中午就在这儿吃。”
  陆庭风纵使没有沈江霖的过目不忘之能,但是想要观察一个人的喜好然后默默记在心里,那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
  此刻不过是巳时二刻,还没到吃午饭的点,原本沈江霖以为陆庭风就是来请他喝杯茶的,没想到还要吃饭,不知道他是有多少的话要说。
  而且,陆庭风今日殷情地有些过分,和他往日里的高冷范可是有些判若两人。
  “茶我喝了,说吧,到底什么事。”
  沈江霖直接问道。
  陆庭风难得脸上露出了一丝赫然之色,但是很快,他就按耐了下去,正色道:“江霖,你看这国丧也出服了,你和弟妹如今也是蜜里调油的,就连那个有些讨厌的陶临九听说最近都定了亲,就我如今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哎——”
  陆庭风长叹了一声,沈江霖一边默不作声地继续喝茶,一边听陆庭风在边上絮叨,但是脑海里已经开始思量起来自己身边有哪些待嫁适龄女性是和陆庭风相配的。
  想了一圈,沈江霖已经有点眉目了,果然陆庭风见沈江霖不搭腔后,就继续硬着头皮道:“那日你成亲的时候,我们去接亲,正好见了弟妹的妹妹,你说,我们两个有没有可能?”
  果然说的就是谢琼。
  沈陆两个都是举世罕见的聪明人,聪明人之间说话就是省事,沈江霖很快就明白陆庭风找上他来说事的原因了。
  陆庭风虽然是名门之后,人也是一表人材、能力更是突出,但是如今陆家自从陆昌言逝世之后,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陆庭风在家中并不得宠,他纵是嫡长子,但他爹很有些宠妾灭妻的意思,以如今的状态,在外人眼里就已经被踢出在外,跟着伯父一家在京生活。
  在京城之中,陆庭风只是一个七品翰林小官,前途不明也就罢了,更糟糕的是,陆庭风在京城之中既无田地也无宅子,虽然沈江霖知道以陆庭风的能耐这些以后都是他唾手可得之物,但是今时今日他又如何去对岳丈大人说呢?
  难道和谢识玄说,你先把女儿嫁过去,他们小夫妻两个赁个宅子住便是,苦个几年也就熬过来了。
  他估摸着岳丈岳母的性格想法,岳丈那边还好说,岳母却是将谢琼当宝贝一个捧着,这可哪里使得?
  更何况,虽然谢琼被退过一次亲,谢家也遭受过一次劫难,但是如今新帝继位,谢家再次受新帝重用,这是毋庸置疑之事,其他的不说,谢识玄的两个儿子官职都升了,就是最好的证明。
  谢琼有一个正三品、大权在握的爹,还有两个前途无量的哥哥,自己本身又长得娇憨可爱、大方善良,除了性格有些许骄纵之外,在沈江霖看来,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
  在这个年代,谢琼绝对算是一个顶级白富美,便是入宫招选都是能进宫直接封妃的。
  此时此刻的陆庭风去求娶,确实算是高攀了,胜算不大啊。
  沈江霖沉吟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问道:“若是岳丈岳母问你们成亲后住哪里,你如何说?”
  沈江霖问出这个问题也很为难,但是从古至今这些现实的问题都是摆在眼前的,生活也从来不能够脱离开实际,只讲风花雪月,不讲一日三餐。
  陆庭风面露尴尬之色,但依旧老实交底:“不瞒你说,我如今手头拢共有三千银子,若是住的偏一些,买个两进的宅院,是够的。”
  沈江霖摇了摇头,有些怜悯地看了陆庭风一眼:“这很不够,你还要下聘礼、还要摆酒席,以谢家的门庭,断然不会让女儿委委屈屈嫁出去的。”
  这和当初陆庭风拒绝赵家的婚事不同,赵家是先看中的他,想要将女儿嫁给他,陆庭风占主导地位;但是现在情况大有不同,是陆庭风反过来先看中了谢琼,谢家可并没有和他结亲的打算,他贸然上门求娶,人家自然是要对他进行方方面面的考核。
  当年陆昌言去世之后,给陆庭风留了几千银子,还有一座老家的宅院和田地,就是这些,当时在陆老爷子死后,他的父亲都十分不愉,认为既然儿子都还在,为什么要把钱财田地直接分给孙子?
  从此对这个儿子是更加不喜。
  入京之后,虽然陆庭风是住在大伯家,但是京城大、居不易,方方面面都要花银子,陆庭风本身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同僚之间人情往来、婚丧嫁娶都要送礼,就拿沈江霖成婚的时候,陆庭风送的新婚贺礼就价值上百两银子,这又如何经得起花销呢?
  陆庭风皱起了剑眉,想了想才道:“若是将老家的那座宅院和一些田地卖了,还能得个三四千银子,但是一来我不得离京,叫家人去办一来一去恐怕要不少时间,二来若是卖的急了,恐怕要折价不少。”
  陆庭风之所以一出了国丧,就让沈江霖来帮忙,就是知道像谢琼这样的年纪、谢家这样的门庭,女儿自然是不愁嫁的,万一被人捷足先登了,那他可就要扼腕叹息了。
  陆庭风的身家以他的年纪来说,也不算薄了,只是到底还是和谢家相差甚远。
  “这样吧,我可以帮你先在岳父岳母面前说一说这件事,若是他们愿意,我帮你引荐一次,但是我先说好,凡事以诚待人,你将你的情况想法说一说清楚,若是岳父岳母同意将女儿嫁给你,那么到时候我这边有五千银子,你先拿去用了,支应过此事再慢慢还我便是,其他宴席聘礼之事还好说,只是宅子一定要买的离谢府够近,岳母爱女心切,离得远了就不能时常照看了,其他的你们自去商量便是。当然,若是他们一口回绝了,那么我也只能说你们有缘无份了。”
  陆庭风闻言大喜,立即起身对沈江霖一拜伏:“江霖之恩义,我铭记在心!”
  同时他又正色道:“江霖,你只管将我的情况一五一十道来便是,不需要替我遮掩什么,只是在我这个人上面,还请江霖替我多多美言几句,若是有幸,说不定我们以后便是连襟了!”
  陆庭风叫来了酒,硬是要和沈江霖喝一盅,沈江霖拗不过他,只能陪着浅酌。
  陆庭风今日短暂了了一桩心事,又是将自己的为难之处都和沈江霖说了,借着酒劲,干脆就打开了话匣子:“江霖,你是不知道,这些年来,我真是受够了我那父亲,眼里只有那对庶子庶女,若不是还有生恩在,我早就想和他们再不来往了,否则我一个陆家嫡子,何必在娶媳妇上,居然还如此捉襟见肘,遇到喜欢的人,都不敢轻易上门求娶?”
  沈江霖替陆庭风又斟了一杯酒,静静听他继续道:“我娘更是个软弱没主见的人,我父亲如今敢这个样子,完全是她一步一步退让出来的,小妾都骑到她头上了,她也不敢反抗,只知道哭哭啼啼,我再如何劝慰她、给她支招,她也不听,只寄希望于有一天我父亲能够回心转意,知道她的好来。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等到了吗?没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老宅过着,守着她与父亲的那一点过去,我想接她上京,她亦是不肯,真是糟心透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陆庭风在外性格冷冰冰的,与他年少时的经历,同样密不可分,幸亏他还有一个疼爱他愿意栽培他的祖父,否则他到底会成长成什么样,真是很难说。
  “江霖,以后,呃,不管我们成不成连襟,你都是我的兄弟,就冲你今天的仗义,咱们干了这杯!”
  沈江霖只是庶子出身,能够分到多少荣安侯府的财产?一下子拿出五千两银子,恐怕都是他的全副身家了。
  陆庭风一直觉得沈江霖这个人看着不难接近,其实对谁都是疏离的,没有想到对自己却是一片真心,自己往日里确实是错估了自己在沈江霖心中的地位,人家确实是拿自己当真兄弟看的。
  沈江霖不知道,只是因为答应借陆庭风五千两银子,就让陆庭风开始对他真正推心置腹起来,毕竟沈江霖是真不缺这五千两银子,只是因为认可陆庭风的为人,否则沈江霖绝不会去当这个说客。
  只是答应是答应了,岳父岳母究竟会不会同意这门婚事,恐怕也是难说,尤其是他那个岳母,看谢琼看的比眼珠子还紧,会不会认为到时候跟着陆庭风,她的宝贝女儿会受苦?
  这可就难说了。
  沈江霖第一次做这个媒人,并没有什么经验,而且他公务缠身,第二天又要进宫当值,于是干脆当天下午就带着谢静姝回了一趟娘家。
  谢静姝知道沈江霖是要给谢琼说媒后,倒是仔细问过了陆庭风的个人情况,她中肯评价道:“若是陆庭风真如夫君所说,为人沉稳有度,那么就两个人的品貌来说,倒是极为相配的,想来父亲也会同意这门亲事,父亲最是惜才爱才。只是我好些年前就听妹妹说过,她的婚事,父亲答应了须得母亲点头了才作数,所以,还得看母亲如何说了。”
  沈江霖心中暗自点头,谢静姝和他的看法完全一致,只是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他也只是个中间穿线的人,成与不成,他不过是传个话而已。
  沈江霖和谢静姝的到来,让江氏有些惊讶,这个女儿嫁出去后,这半年时间,除了回门那日匆匆回来吃了一顿饭后,下晌就直接回去了,自此之后就再没回来过,没想到今日却是带着夫君上门了。
  江氏一向是看谢静姝如同透明人的,可是沈江霖如今是皇帝跟前的红人,上次谢家遭难,沈江霖从中出人又出力的事情,谢识玄没少和她讲,所以对待这个女婿,江氏是不敢怠慢的。
  江氏和谢识玄一同在花厅里迎女儿女婿,江氏更是一叠声地吩咐厨房准备晚上的席面,客气得留沈江霖和谢静姝晚上在谢府用膳,四人寒暄了几句,谢静姝说到后院去看看妹妹和自己以前的闺房,沈江霖这才开始说起了今日的目的。
  沈江霖说是给陆庭风美言几句,但是真的论起来,他还是和谢家更亲一点,自然是将陆庭风的个人情况原原本本都说了出来,包括他有些孤傲的性子,家庭中的渊源,此刻手头有多少银子娶妻,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说到最后,谢识玄面色如常,江氏的脸色却开始渐渐凝重起来。
  江氏恍然发现,自己面对的,竟然是当年谢识玄要给谢琼定亲沈江霖时候的问题,是一模一样的。
  当年她为什么不愿意将谢琼嫁给沈江霖?
  不就是因为沈江霖是庶子,前途未卜,害怕谢琼嫁过去受苦吗?
  现在这个陆庭风,虽然是嫡长子,但问题是他在家中不受重视,有个宠妾灭妻的爹,全靠他祖父给他一点财产和积累,虽然科举名次够好,仅在沈江霖之下,但是眼见着嫁过去,若是娘家不贴补,还是要受苦的。
  三千两银子能在京城买什么好宅子?
  不过是城南的偏僻地界,买上个二进宅院。
  谢琼自小使奴唤婢、仆妇成群,她给谢琼光是准备陪嫁过去的陪房,就有十来户人家,整整四十几号人,二进宅院可能放下这些仆人?
  若这样说来,这陆庭风都还不如当年的沈江霖。
  至少沈家再破落户,但也是在京城有着首屈一指的大宅子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谢琼嫁过去,在生活上不会憋屈至此。
  说白了,这就好像是现代一样,对于江氏来说,沈江霖好歹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有个京城户籍,家中房子也够大;而陆庭风只是个北漂,在京城一无所有,目前还借住在大伯家里,想要成家立户,奋斗出像样的房子都够呛。
  唯一可以让人感到不错的,只是这个年轻人看上去人品端正、满腹才华。
  沈江霖说的中肯,全部都是肺腑之言,江氏不是笨人,听话听音,虽然沈江霖将陆庭风的财产情况说的不堪,但是对这个人却极为推崇的。
  也是,若是觉得这个人不好,以沈江霖的为人,根本就不会今日特意跑来提起这事。
  听完之后,谢识玄捏着山羊胡须,满意地点头:“如此听来,这个年轻人很是不错,但是毕竟是婚姻大事,等我们问过琼娘后,再做定夺,让那个陆庭风耐心再等待几日便是。”
  沈江霖拱手道:“岳丈大人所言极是,正好也要告诉妹妹,若是她有任何条件想法,最好一次性说个明白清楚,丑话说在前头比以后成了亲再发现问题的好。”
  谢识玄朗声大笑,十分欣赏沈江霖的话:“是极!合该如此!今日既然咱们爷两个休沐,我再叫上你两个大舅哥,我们四个晚上一道喝一杯。”
  沈江霖却之不恭,正好他有些朝务要请教谢识玄,两个大舅哥也都是人品不错之人,沈江霖与他们很能说上一些话。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