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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重生) 第81节

  或是江湖儿女,或是年纪尚小,陆九说话并不像长安这些人一般文雅,字字怎么直白爽快就怎么往外吐。容洛闻言便不禁倾唇,觉得这个丫头十分可爱。
  “女儿家家的。”容洛轻笑,“一刀一刀的,倒是一点也不怕。”
  陆九偏首盯着她,回道:“我还听过殿下将婢子分七日挖去耳鼻眼与四肢的事,殿下不也不怕么?殿下也是女儿家。”
  这样的话旁人说估摸着就是意指她心狠手辣,但陆九性子天真率性,由她说出来便仅仅是从看待对错的角度发问。容洛与她对视少顷,轻轻一笑:“却不能不分好坏。”
  陆九扬眉,显然容洛是对了她性子。掸了掸衣摆,陆九站起来,“殿□□内的蛊我会找兄长问问。如若兄长没有法子,我便回一趟盘州去问祖母。”她说完往外走,又嘀咕着摸了摸额头,“若被母亲知晓此事……肯定又要打我……”
  “唉……”
  叹息跟着陆九离去的背影消失于门外。重澈才欲让容洛不要介怀,便只瞧着容洛低眉浅笑——是一副羡慕又喜爱的模样。
  凤眸深邃,他紧紧握了握容洛的手。
  .
  从尚书府回来的第二日容洛就病了,病势与重澈如出一辙,皆是发热,不过倒比重澈轻许多。
  “昨日殿下好像拿错了尚书用过的筷箸吃鱼。”
  恒昌立在廊下,面对秋夕责问回想了好一阵,终于记起来。见旁下庄舜然盯着自己,也醒神自己声音太大。当下一拱手,他道了声不是,便急急抱着信往令氏走。
  寿宴后太子见过了令如城,二人在书房商谈许久,出府门后便犹如忘年交一般言笑晏晏。长安诸人看在眼中,也知晓从那之后令氏便成为了太子府臣。只少部分人知悉,令氏除了辅佐太子以外,亦同样跟从于容洛。
  眼见恒昌这样急,想来定然也是容洛有什么打算要交代给令氏。略略恍然,庄舜然回过神来,走进书房中。
  书房宽阔,物什雅致。房中不止一人,容洛裹着大氅在案后坐着,案前坐着坐着一早就到的容明兰和容明辕二人,此时他兄弟二人正打开一个画卷在看什么,口中仅是赞美之词,容洛偶尔笑回几句,又在一张帛布上一笔一笔地描画。
  庄舜然走到案前见礼。垂首间看出来那似乎是花的模样。
  “舜然来了。”允首示意他坐下,容明兰将手中的画卷起来,“本宫方才还与皇姐说起你,你便来了。”
  画卷里隐约是个女子的模样。庄舜然微微一愣,笑问道:“大殿下都与太子说臣什么了,莫不是记着上回臣跌下马的事,拿来取笑臣吧?”
  眉峰一抬,容明兰略感意外地哈哈一笑:“你从马上摔下来过?这本宫倒不知道。本宫方才是听皇姐说起使臣约莫三四月到京中的事,想起来狱中的阿骨丹,想问你大理寺可定了处置的时日?”
  阿骨丹是契丹头领,纵然议和接受契丹降服大宣,阿骨丹侵犯大宣的罪责依然不可免,否则是难平民愤。故而,他定是难免一死。
  大理寺与刑部对处置他有所分歧。庄舜然这处的大理寺是觉着开春便将阿骨丹于菜市斩首,而刑部的贾清责一行则认为应当将阿骨丹作为筹码来与使臣团商讨进贡物资,以免使臣团一朝天子一朝臣,计较契书。
  一是为民,一是为国,自然不能两全。但庄舜然站在大理寺这处到底也是因为觉得如今契丹首领已换,一个前可汗,以契丹那种决绝的脾性,定然不会拿牛羊换一个没有用处的人。否则,像是刑部那样好处长远的主意,他一定支持。
  “眼下还需看陛下。”斟酌片刻,庄舜然不敢夸下海口说如何如何,“大理寺与刑部吵了许久,还无法定下。臣觉得阿骨丹当斩,刑部想留他一命。只能瞧陛下是什么意思了。”
  “父皇近来忙于旁的事,阿骨丹这处许久无消息。本宫还以为是父皇全权交由你等了。”见庄舜然摇首,容明兰想了一阵,看向容洛,“倒不如皇姐寻个时日入宫去见见谢贵妃,探探口风?我听闻近日父皇多宿于孟修仪宫中,她是贵妃的人,或许知道一些。”
  孟修仪便是长得肖似穆万华的孟云思。容洛一走一年,她凭着自己的本事跟谢贵妃襄助,倒也一路往上爬到了这个位置。容洛偶尔自何姑姑那儿听说她的事,现今也是得宠的人物,皇帝亦有打算让她替他生个孩子。只是她听容洛的话,一直偷偷用红花,怀不上就是了。
  “待几日后让斛珠打扮成翡翠去问便好,贵妃身子不好,本宫去了把病气传过去。”容洛一笔将珠兰叶瓣勾画,闻言沉思稍许,“你倒也别只看这契丹议和之事,本宫听说工部上书要在黄河一带修坝挖渠,还有舫司要造船远洋,这二事你留心了?”
  容明兰现今也是时常出入近前的,此事虽未在参朝会上明说,他却也知悉。当即颔首道:“外洋贸易弟弟没有能用的人,只上了折子说工部负责的臣子是新进的人不放心,用西南赈灾之事争了一争,举荐了国子监主簿蒋文朗。”
  徐云之与陆识秋几人在容洛上一世都是交际的好手,便是这世几人年纪轻轻,也显露了不少上一世的精干模样。她彼时失势去了益州,几人也没有另折主帅,倒是头先整理了她手下的人,按她通信里的吩咐各自在地盘上拉拢臣子。如此容洛亦是极其感谢几人。在太子定下与令氏合作后,她便将替她关照产业的蒋文朗举荐给了太子。那蒋文朗以前在家事上糊涂,如今醒悟后与妻子贺氏其利断金,倒是十分堪用。
  【作者有话说】
  第十一更。
  我给你们讲……
  这章稿子差点没了……
  停电前一秒点了保存真是用光了我这个月的rp……
  第138章 9.19晋|江独家发表
  ◎两面。(已替换)◎
  “蒋主簿才思敏捷, 你若是觉得他可堪当大任,放心让他去做便是。但光你上折子无用,他也当向陛下自荐。你亦不要怕他逾矩, 他主簿多年,如是不表露他的能力,陛下定然会忧心黄河修坝事关重大,另挑人选。”放下毛笔,容洛接过何姑姑递来的汤药暖了暖手,“舫司你无可用之人……我觉着令都督的侄儿令淇洲不错, 我这处识秋亦是不错的人, 你皆可以带去用。远洋之事看似不甚要紧, 在国库的份量则举足轻重。明年的若是错过了……”
  抿了一小口药汁, 容洛耳坠的珍珠摇动, 片刻思索道:“倒也不打紧。明年的争不到,便趁着一年在舫司里好好盯着人, 来年入了夏,有能用的人了再派也行。”说罢在何姑姑的紧盯下将药一口饮尽,猛地苦皱住了眉头。
  那药未加甘草,何姑姑方才递过去的时候提了一嘴。奈何容洛心思在舫司远洋一事上,一个字都没听见。此时见她苦得脸都拧在一块,何姑姑吓了一大跳。
  “哈哈。”容洛没听见的,容明辕在旁边都听着呢。方才容洛把药端起来往口中送, 他是存了心地不提醒她,当下坏心思得逞, 他按着桌案笑了一阵, 从袖子里拿出来个布包, 从里头取了几块渍糖的干甜瓜递过去, 在容洛无奈的怒视下连连告错:“好阿姐莫生气,这不是瞧阿姐太专心同四哥说话了么?这瓜脯是今早去东市时买的,我吃了一块,甜得紧,赶紧压压。”
  她近来用的药俱是添了蜂蜜同甘草降低了苦的,刚才一小口她没品出来,一下整碗入肚,舌头都在发麻。取了块甜瓜放进嘴里,容洛没来得及说话,又听得容明辕道:“这甜瓜是我昨日见皇叔逗弄宫女后特地向他打听了去买的,甜得像是糖浆不要银子。阿姐小口些吃,免得一会儿苦劲儿没过,又得喝许多茶水才压得下甜。”
  那甜劲在甜瓜靠近唇齿时容洛便深有体会,咬了一丁点,那满溢口舌的苦味便极快地被压了下去。将剩下的甜瓜放进药碗里,容落饮了杯茶水,目光落到容明辕身上,“你方才说皇叔?是南阳亲王?”
  “嗯,他从扬州带了个小郎君回来,说是从前相好的女子瞒着他生的孩子,如今那女子死了,奶娘没法子就找到了他。”容明辕颔首,把手中的甜瓜递给太子,见庄舜然在看,他将手中最后一块甜瓜分做两半,又递了一半过去,“那小郎君……容明露。与十三弟岁数差不多,不是很爱说话。皇叔此次回来是求父皇让他认祖归宗顺道留居长安,父皇没什么意见,倒是萧家发了好大气,还上了折子。”
  容洛凝眉:“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日。”容明兰接话,“原本皇叔回来都两三月了,我看他一直在近前伺候,想来是在说服父皇让明露归籍。昨日圣旨出来萧家就上了折子——倒不奇怪,萧家那位茹娘当年是要说给皇叔的,皇叔退了还说姻亲束缚,眼下突然冒出个十岁的容明露,是当真让萧家难堪。如是我是那茹娘,活生生气死都说不准。”
  南阳王感情之事她不做想法,只按上一世的记忆,她对他在这种时分留住长安深感怀疑。
  毕竟南阳王此人……对皇位筹谋亦是十分长远。
  “萧家发难了?”珠瞳轻动,容洛面色不改,“我记得那位茹娘今年已有三十,好似……还未嫁吧?”
  “是,萧家供着她,如今看起来还跟十八岁的娘子一样。”颔首,容明兰继续道:“萧家说容明露没有嫡母,不成体统。又说当年退婚如何如何,要南阳王给个交代。”
  她可从未听说南阳王有夫人,可转念一想,她也未曾见过南阳王有什么儿子。羽睫微微一眨,容洛笑了笑:“说到这,本宫倒想一事。”
  她总觉得南阳王回来的目的不仅是因有子嗣图个安稳。想起前世他那副野心勃勃的模样,容洛总觉得他不会如此安分。且昨日重澈同她明白说了,那些徐云之拿来的信他从未写过,约莫是某人仿了他的笔迹给徐云之,有意借徐云之与她二人除去王氏。
  再一深想,那人绕如此一个大弯做此事,也极有可能是想借除去王氏反布一局,除去她与重澈。
  ——刚才听闻容明兰说南阳王常在皇帝近前,又记起南阳王喜好字画,她便止不住地怀疑上了他。
  再者,这样对皇位虎视眈眈的人朝中已不在少数。与其等南阳王露出野心的苗头,她更愿意此时就将他连根拔起。
  “当年本宫携三娘出游,你与明辕皆在。因是杏颜想看飞禽,本宫便与明辕和她先行一步。”伸手贴近暖烘烘的火盆,容洛一幅平淡的模样,“当时皇后因毒杀本宫受禁青云观,本宫原不知青云观在何处,还是皇叔提了一句后山景致好,本宫方才知晓。”
  “我记得了。”容明辕插口,陡然一下沉了脸,“那日去了后山,便有两个姑子引了阿姐入观。分明是那向氏老货与南阳王串通所为!幸是当年向氏没在观中布下杀手,否则阿姐岂不要丧命!”
  此时久远,向氏已亡,他放松了警惕,许多向氏的事也就不再往心上去,见了南阳王也没什么想法。容洛这下一提,什么事他都想了起来,对南阳王自然不会再是一副好脸色。
  “六叔与向……故皇后。”容明兰显然是想以向氏女称呼向凌竹。自向凌竹死后,旁人提及于她,他连一句“母后”都不乐意做做样子,“有来往?”
  “本宫亦不知。”容洛恹恹地垂了垂眼,冬日烤火取暖最容易犯困,她今日又病着,最容易累,“皇叔十余年前便辞官去游山玩水,脾性温和好玩,向氏那般混乱,看着便不像有所交集。”
  “但那日确是他引阿姐去见向凌竹。”容明辕冷哼一声,“这朝中有谁是表里如一的?瞧云显皇叔还一副书生模样呢,谁能料到便是他这样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率领三千精兵击退吐蕃两万大军?宁姐姐闺秀面容不照样成了御林郎将?”
  容明兰心中动了动,眉梢几不可见地微微一压。又听一直安静的庄舜然开了口。
  “南阳王其实一直与各位大臣往来交好。”抬眸看着容明兰,庄舜然声沉似鼓,“说是爱好游山玩水,其实他去的地方多有节度使,已是军事要地……这几年他常往来长安,办花会诗会、学究一类的,他都同数位大臣保持亲昵,仿佛经常通信。”
  一个声称自己对政治朝局并无志趣的亲王有意维持自己与臣子的关系,能说明什么?
  自然是存在“兄终弟及”的想法。
  谢家辅佐容明霄之事容明兰已经知晓,他不认为谢家与容明霄会老实待着,但容洛和谢贵妃、皇帝三重原因在那儿,他无法在这时对容明霄下手。眼下这一个大患未能解决,紧接着又来了一个南阳王,容明兰呼吸就是一沉。
  昭然是将容洛三人的话听进了耳朵里。
  他与南阳王关系平平,素来对这个不上进的皇叔也是十分嗤之以鼻不放在眼中。虽然不想相信那个废物皇叔心机如今深沉,他还是在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容洛瞧他这样,也不等他自己去考证,直从信匣里取出徐云之昨日交上来的信递给他。
  “我昨日见了重澈,他与我说这信不是他所写。户部忙碌,他尚无意留心。”容洛看着容明兰脸一瞬黑过一瞬,按了按眉角,“若是内中所言当真,便是有人知道了明辕封地的消息,仿了重澈的字迹来设局。你如今根基不稳,王家一倒,明辕封府之事定要缓下许久,而本宫如因此事退居庙堂之外,你便会直直撞上那人。”
  容明辕凑过去看了一眼,也不瞒:“父皇确实说过让王知微给我做长史。王家从商,王知微比我聪明,打理产业或是替我出主意挣积分功名还不错。但圣旨已定这事我确实不知,何况此事当真没必要绕过我。我喜爱阿姐,此事经由我手便可将王氏赶出长安……啊!”
  他恍然大悟,怒道:“此人当真用心险恶!如是王氏与皇姐三方共损,朝中便只剩下了我、四哥与八哥!此事再抖露出去,毫无疑问是要疑心我的!到时我与四哥两败俱伤,八哥不足为惧,他便可坐收渔翁之利了!好恶毒的计策!”
  脸色一暗,容明兰此时同样领会了过来。咬一咬牙,他将信件摔在案上,十分气怒:“好一个六皇叔!竟玩这样的把戏!”
  他甩出一句这样的话,可以说确定万分。容洛眉眼扬起来,对他的肯定语气感觉奇怪:“你亦疑心他么?”
  容明兰冷笑一声:“皇姐不知,父皇近来确实有拟旨的打算。我去时总见父皇将一张空圣旨摆在案上。如今哪道旨意颁布都要再三考量,但如不是涉及十弟,父皇绝不会如此踌躇。六皇叔如今常在近前,什么消息都听得到,连崔公公都说父皇常常召他商议事务!关于十弟封地明兰得到一些风声,这其中一条就是徐云之兼任十弟王府府臣。”
  “而这话,就是六皇叔亲口所说!”
  【作者有话说】
  第十二更。
  第139章 9.19晋|江独家发表
  ◎大雪。(已替换)◎
  南阳王必定是不会直接说出消息。他只是在遛鸟的时候遇见了上朝的容明兰, 聊了几句,然后提起皇帝近来对容明辕十分操心,又赞许了几句在场的徐云之而已。
  话不连贯, 容明兰当时亦不做多想。今日见容洛说了这些,他平日记忆一串,马上就确定了南阳王便是这件事的幕后主谋。
  长身而起,容明兰眼中满是怒火。
  打从当上太子的那一日起所有人都告诉他,他会是大宣将来的皇帝。他听了这些人的话,将大宣和皇位都当成了自己的东西, 更没想到有一日会遇见今日这种四面楚歌的局面。
  容明辕他忍了, 容明霄他也忍了。好歹平辈, 同出一父。
  但南阳王是什么人, 他是皇帝的弟弟!当年连隐南和武恭帝在世都没对他瞧上眼, 他倒是想来跟他抢皇位。
  门儿都没有!
  “今日就不搅扰皇姐了,皇姐保重身体。”拱手作揖, 容明兰看一眼案上那些书信,“六皇叔干出这样的事,怕是待在长安也不是为了那个容明露。昨日我听王妃说南阳王有意参与黄河修坝,怕是想抢尽功劳。这就不再耽搁,全听皇姐,立马上奏举荐令淇洲负责远洋一事。”
  平时他觉着弟弟们不如自己又年幼,所以一直态度悠哉, 想着还有时日发展势力。兀然南阳王的阴谋袒露在眼前,各方面与他所差无几甚至在他之上, 他便开始坐不住了。
  他急一些对她并无坏处, 有些紧张感亦能使他稳重一些。颔了颔首, 容洛又道:“倒不急着入宫。我今日与令都督说了修坝与造船的事, 你如是想用他侄儿,不如先去一趟令氏。到底本宫对令氏不是全然清楚,若是都督知道更有才干的郎君,你与他再做定夺,也妥帖些。”
  容明兰受过训诫,如今对待容洛是将她恭恭敬敬摆在参谋的高位上。当下一听,斟酌一阵,点头道:“那弟弟让令老带上令淇洲来府中走一趟,折子写好了,再请皇姐过目。”
  “现下困得紧,怕是没功夫看。”容洛柔昵挽唇,眼露疲惫,“你要是写好了便自己递上去就成,不用事事都要我瞧。”
  欲还又迎这一计并不是只在情爱间有用。在朝局与人心之间亦同样适用。容洛这番话出了唇齿,容明兰眼中微微燃了点光亮,又拱手道:“折子写得好不好,中不中听,还是皇姐最清楚。必还是要劳皇姐几分的。”又笑,“今日皇姐病了,弟弟就不叨扰了,回头若父皇批了折子,怎么回,还请皇姐教弟弟了。”
  她推开,倒中了他的心意迎上来。人心在某些时候便是这样一种复杂的东西,偏偏容洛站在人心当中,一点不头晕目眩,反而是每一点都抓得极为稳定。
  缓缓倾唇,容洛轻嗔:“你便赶快去吧。”
  他自然不再耽误时辰,作揖拜别容洛,他便让人去了帖子到令氏府中。令如城早早收到容洛书信,正在书房与令淇洲琢磨舫司之事,见太子来请,立时就动身前往。
  容洛对容明兰并不死死盯着。纵然最初是她以崔氏要挟于他,令他不得不委曲求全。可她同样知道容明兰一身反骨,若是犹如以往的向氏那般对待于他,一言一行都要经过她审视,怕他定是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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