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她注视着那具被修补的躯壳,你居然还准备用这个,这次修补之后如果再次损坏可就再也不能用了。她懒懒的换了个姿势,那些材料足以造一个更好的了。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存在回答了她的问题,雅伽蒂不屑的哼笑一声,无用又可笑的坚持。
  一个高大,皮肤深色的男人撇撇嘴,他的声音变幻莫测,小孩,老人,哭声,笑声,全部混杂在一起,又不是你们找的材料。
  雅伽蒂抬眸看去,男人的脸和他的声音一样,一片虚无,不停的变换,无法凝聚成真实的状态。
  你看看,祂下手多重!我到现在都这样!没有凝聚成具体的样貌都没法出去了!你都不说说!男人对着雅伽蒂抱怨,然后十分幽怨的补了一句,哦,你也动手了,你俩都欺负我。
  雅伽蒂眼神都没给一个,自己作的,你不招惹祂,祂脾气那么好,至于动手?
  男人抱着自己缩到一边,我就是开个玩笑,至于吗?人类这种弱小又可再生的资源,认真干什么。他摊摊手,无非就是一些比较有趣的东西而已,是那个人类太弱了,稍微玩一下就快死了嗷!
  男人话还没说完,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抽了一下一样,从半空中猛地砸到了地上。
  雅伽蒂看着坑里的男人,不屑的哼笑一声,移开了视线,看着就心烦,一天天的咋呼的要死。
  作者有话说:
  让我们的克总串个场!
  我终于能下楼了!感动!不过依旧不能收快递,我的键盘,呜呜呜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4章 74
  这一觉对于阿芙乐尔来说睡的很舒适, 从地下迷宫回来后,她就没有睡的这么轻松舒适过来。
  阿方索的身份和德里克的失踪一直都像一座大山一样,死死的压在她的身上。如果不能找到德里克的下落,阿芙乐尔觉得, 她一辈子都会活在内疚和懊悔之中。
  在阿芙乐尔的心里, 德里克的失踪是因为她, 因为是她将对方一个人丢在了哪里。
  坐起身, 柔软温暖的大衣从身上滑落, 阿芙乐尔抓住衣服, 狄更斯坐在桌子边, 背对着她,似乎在写着什么东西。
  你还没休息?阿芙乐尔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 借助着室内黯淡的光芒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晚上九点,是晚餐的时间。
  坐在桌子边的人没有回答, 依旧在写着什么东西,阿芙乐尔站起身, 游轮有些晃动, 让她不得不扶住椅子。我想我们该去吃晚餐了。
  阿芙乐尔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背对着她的狄更斯似乎有些太过于专注了。
  依旧没有回答, 阿芙乐尔抿了抿嘴, 将大衣拿着手里, 小心的接近着对方。不管那到底是不是狄更斯, 现在的情况无疑是诡异的。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壁炉边,哪里放着用来做装饰的雨伞。虽然阿芙乐尔不知道用来装饰的雨伞是否坚固,但是必要的时候, 她会拿那个东西给对方一下。
  走到狄更斯的身边, 阿芙乐尔呼吸一滞, 背对着她的并不是狄更斯,而是一个没有脸的东西。准确的说,那东西的脸像蜡像一样融化了。
  露出了下面青黑色的,好像鳞片一样的东西,阿芙乐尔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扑面而来的腥臭气味让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一直没有动作的那东西像是察觉到了阿芙乐尔一样,它开始扭动自己的脖子,类似于骨头折断碾碎的刺耳声音响起,阿芙乐尔没有丝毫犹豫,将手上的大衣兜头盖在了那东西身上。
  然后踢掉脚上的高跟鞋从壁炉边抽出雨伞,拧开门冲了出去。
  那双高跟鞋是她之前买的,很漂亮的一双红底高跟鞋,但是毫无因为,那高达七厘米的高跟是她在这所海上游轮上躲藏的阻碍。
  身后大开的房门里,怪物发出一声怪异的嘶吼,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布帛撕裂的声音,不断融化的人型怪物僵硬的从房门里走了出来。
  那双人类的双手已经融化了,露出下面长着蹼的利爪,青黑色的鳞片狰狞的生长在类人的爪子上。
  阿芙乐尔一边跑一边寻找出路,她的记忆里很不错,在之前经过示意图的时候就想这里的结构记住了大概。
  耳边又一次响起了那些声音,爪子抓挠钢板的声音,粘腻阴冷的低语,海浪的声音,以及好像歌谣一样的呢喃。
  每经过一扇门,阿芙乐尔就会猛地拍两下,如果这里还有其他人无疑是最好的,现在她手上只有一把雨伞,想要对付后面那个长着鳞片的怪物无疑是痴人说梦。
  跑了一会,阿芙乐尔停下了步伐,她神情怪异的侧着头,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背后的怪物似乎没有追来,但是她听见了另外的声音。
  她缓缓后退,回到上一扇门前,死死的盯着那扇门,没一会,那扇门传来了声音。似乎有一个人在背后拍门,隔音良好的门内传来一个阿芙乐尔在熟悉不过的声音。
  【有人吗?】
  那是她自己的声音。
  阿芙乐尔握紧了手里的雨伞,如临大敌的看着那扇门,前不久她确实拍过这扇门,而刚刚的响动和她之前拍门的频率一模一样。
  就像那扇门之后还有一个她,重复了刚刚她所做的一切。
  或许,打开这扇门就能找到出路。阿芙乐尔悄无声息的走向紧闭的房门,上面印着1057几个烫金的门号。
  握上门把手的手猛地收回,1057,这是她的房门号。但是以她跑的方向和距离,她是不可能绕过怪物来到她自己的房间的。
  门那边已经恢复了安静,耳边怪异的呢喃没有消失,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恐惧,不安,像一只大手攥紧了她的心脏,甚至于,呼吸都开始颤抖。
  手还是放在了门把手上,一声细微的金属搭扣声后,阿芙乐尔意识到门打开了。
  最后深呼吸一次,阿芙乐尔推开了门,灯光晃人,门的那边是和她这边一模一样的走廊,而她的正对面,背对着她站着一个人。
  阿芙乐尔瞳孔微缩,那个人,背对着她。不对,阿芙乐尔目光落在那个人身上,穿着和她一样的衣服,起伏的胸口,以及放在门把手上的手。
  那个人就是她,而那个人根本不是背对着她,而是,只有头部背对着她。
  阿芙乐尔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脑子里的呢喃变成了恐怖刺耳的尖叫,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发出尖叫,大脑像被无数根钢钉搅动一样。
  剧烈的疼痛让她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蜷缩的瘫倒在地上,发出无意义的尖叫。
  视线被泪水模糊,耳边的尖叫越发恐怖,她看见那个人从门里走了出来,像是被扭断的头颅一点点转过来,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张空白的脸庞。
  那个人缓缓蹲下,双手固定住阿芙乐尔的头部,没有脸的头部一点点的接近她。阿芙乐尔想要挣扎,但是她已经被剧烈的疼痛折磨的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那张空白的脸融化了,像蜡一样不停的滴落,那些液体试图通过阿芙乐尔的五官钻入她的身体里。
  绝望和恐惧占据了阿芙乐尔的内心,她会死吗?她会被这个怪物吃掉吗?
  窒息感传来,阿芙乐尔的意识开始模糊,忽然她好像听见了有人在叫她,开始模糊的意识开始清醒起来,有人在叫她。
  是谁?
  狄更斯将阿芙乐尔平放在甲板上,两个人浑身都是水,阿芙乐尔躺在甲板上已经失去意识了,狄更斯不断的按压阿芙乐尔的胸口,醒过来!
  船员也都来帮忙,他们要比狄更斯更加懂怎么去救一个落水的人。
  狄更斯则不停地呼唤阿芙乐尔,试图唤醒她的意识。只不过此时他的情况比阿芙乐尔好不到那里去,初冬的海水十分冰冷,连老练的水手都不敢说在这样的情况下在海水里待多久。
  而狄更斯,不但在海水里找到了阿芙乐尔,还将对方救了上来。
  此时他脸色苍白,透着一股恐怖的青色,整个人湿透了,浑身冷的像块冰,正在无意识的打着颤。
  船员都开始不抱希望了,只有狄更斯死死的盯着毫无反应的阿芙乐尔。狄更斯明白,阿芙乐尔的落水绝对不是一次意外,一个意志那么坚定的人怎么会想不开自·杀?
  还是在一切都有了线索的现在?
  目光如同鹰隼一样扫视着现场的每一个人,狄更斯看见了一个人离去的背影,他下意识想要追上去,因为那个人的背影和阿方索太像了。
  但是身边的船员却抓住了他,在他们看来,现在的狄更斯需要好好休息,如果染上风寒,他们觉得以这个人瘦弱的样子恐怕在船上熬不过去。
  那个人消失了,狄更斯只好作罢,但是他很清楚,阿方索就在船上,就在他们身边。
  咳咳咳!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阿芙乐尔醒了过来,她虚弱的吐出几口水,双眼无神的睁开,船员立刻扶她坐起来,将准备好的厚毯子披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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