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一股莫名的烦躁和恐慌从心底蔓延,阿方索面上冰冷,即使暂时逃离了,那也是轻而易举就能猎杀的猎物。
  阿克曼突然低下头,浑身开始抽搐起来,脸上暴起一条条血管,那些血管像虫子一样扭动着。
  绿色瞳孔外的红色忽然膨胀,将整个瞳孔彻底吞噬,绿色的瞳孔消失,只留下诡异蠕动的恶红色。
  短暂的沉默之后,阿克曼再次看向阿方索,只不过此时的他,周身的气质已经变得完全不一样。
  神秘,危险,又清冷的气质萦绕在周身,似乎在刚刚的一瞬间,这具身躯里灵魂已经换了一个。
  阿方索皱起眉,眼前的阿克曼给他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阿克曼开口了,完全不同的声音从嘴中传出。
  李宏柏一悚,这个声音他很熟,是那个小老板。
  目光一顿,那些仿佛被迷雾笼罩的记忆鲜明起来,他看向阿克曼。他也见过阿克曼,在那艘游轮上。
  但是为什么,刚刚他根本想不起来。
  【阿方索,真是可怜啊,直到现在都如此傲慢,不过无所谓了,你的死期将至。】
  透过阿克曼的眼睛,狄更斯将阿方索的反应尽数收入眼中,看着对方僵硬的样子,狄更斯感觉到了愉悦。
  阿方索笑了,他觉得无比的可笑,杀死我?你根本杀不死我,我是被神眷顾的人!
  他无法被杀死,这是在着数十年时光之中,阿方索无比清晰认知的一件事,时间不会在他身上留下痕迹,死亡也无法终结他。
  这就是神的恩赐。
  【是吗?阿芙乐尔在最初一切诞生的地方,那是你的死神。】
  留下这句话,阿克曼眼中的红色褪去,绿色的瞳孔还有一些茫然,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他兴奋的捂住自己的嘴,发出呜咽,浑身战栗,脸上是难掩的兴奋幸福。
  李宏柏嘴角抽搐的走远了一点,他理解不了阿克曼的兴奋,并且感觉阿克曼是个变态。
  阿方索脸色难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难看的可怕。
  阿克曼回过神,嘲讽的看着阿方索,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条可怜的鼻涕虫。
  李宏柏收起了匕首,现在的情况来看,阿方索大概率不会在出手了,对方显然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黑暗吞噬了阿方索,李宏柏松了口气,他短时间内是不会想和这些人打交道了。
  收回阿克曼身上的控制,狄更斯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阿芙乐尔手脚敏捷的接近乔什的住所,她手上没有趁手的武器,乔什手上的枪现在就是一个很好选择。
  虽然不知道子弹对那个家伙有没有用,但是总是要试试。
  作者有话说:
  芜湖,应该都交代清楚了,原本的阿方索确实是死了,被瑞雅杀死的。瑞雅的母亲加入的教团有那个标识,真实的情况是,瑞雅被母亲送上祭坛,成为了祭品,获得了邪恶的力量,但是精神分裂加上人格分裂,在她杀了阿方索之后,一段记忆扭曲之后扔给了阿方索,也就有了阿方索看见的那些画面,自己被挖出,送上祭坛。所以他是不会死的,一个虚幻的人格怎么会被凭空杀死呢,奈亚子可不会那么好心,给信徒无限复活。(摊手)死在庄园的那个瑞雅,也是其中一个分裂的记忆,根据捏造现实之后产生的记忆。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0章 110
  房间里一片黑暗, 阿芙乐尔光着脚,轻盈的像一只猫,悄无声息的穿过客厅。
  前面就是乔什的卧室,卧室前面的柜子上就挂着那把枪。
  阿芙乐尔小心的向着我是敞开的房门内看去, 床上的被子里鼓起一个包, 细微的鼾声从卧室里传来。
  在确定了乔什已经睡的很熟后, 阿芙乐尔微微松了口气, 矮下身子快速走过张开的卧室木门, 从柜子上摘下腰包。
  金属冰凉的触感在掌心中, 骤然之间, 阿芙乐尔似乎听见了什么,猛地回头向后方看去。
  入眼的依旧是一片黑暗, 月光从窗户照进,隐约之间能看清周围的情况。目光一凝, 阿芙乐尔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在客厅的方向,应该是厨房的位置, 一点昏黄的灯光从那边传来, 阿芙乐尔握了握手。
  按照平常房屋内部位置的布置,哪里应该是冰箱的位置。乔什应该是独具一个人, 而刚刚她进来的时候穿过客厅, 可以保证那个位置没有人。
  而现在, 冰箱的门被打开了, 证明有人或者什么东西在哪里。
  屏住呼吸环视四周,阿芙乐尔握着枪,小心翼翼的接近那个位置, 路过卧室的时候, 她下意识往房间内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 就让阿芙乐尔僵硬在原地。
  原本应该安稳睡在床上的乔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其他,他双手自然的垂下,站在窗户前,微微垂着头,留给阿芙乐尔一个背影。
  黑暗萦绕在他的身边,阿芙乐尔不敢发出丝毫声音,她敏锐的察觉到了空气中那种诡异又邪恶的气息。
  放弃了前进,阿芙乐尔小心的后退着,在不发出任何声音的情况下,躲藏进了一边敞开门的储物室。
  客厅中又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阿芙乐尔靠在储物室门边的墙上,透过门缝观察着走廊。
  根据声音的位置,似乎是客厅里的那个东西在往卧室的方向走。
  很快,伴随着声音的越来越近,阿芙乐尔通过细小的缝隙看见了地上的影子。
  那影子并非是人类的样子,甚至说,连具体的样子都无法形容,那似乎是一团扭曲的物质,周围挥动着无数条蛇一样的触手。
  阿芙乐尔后撤了一点,背后冰凉的墙壁,和手中已经沾染上体温的枪让她有些些许安全感。
  很快,影子的主人出现在了视野之中,阿芙乐尔不由自主的睁大眼睛。来的人她见过,是之前白天见过的那个带着兔子头套的小女孩。
  她依旧是白天的装扮,只不过原本雪白毛绒的兔子头套此时沾满了红色的鲜血。
  皮毛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了一样,露出下面血淋淋的骨骼和血肉,甚至有一只眼睛都被扣掉了。
  不,头套根本做不到这个地步。
  和用动物皮毛和木质骨架制作的头套相比,眼前的小女孩更像是长着一个货真价实的兔子头。
  阿芙乐尔甚至能够看见那破碎骨骼之间,鲜红柔软的脑组织在伴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一种难言的恶心涌上喉咙,阿芙乐尔紧紧的捂住了嘴才没有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乔什先生,乔什先生,仪式快要开始了,小兔子来找你了。乔什先生,乔什先生,仪式要开始了
  诡异空洞的甜腻童声回荡在寂静无声的客厅中,兔子的嘴唇一动一动的,甜腻的声音就从其中传来。
  它似乎是在唱歌,一首童谣,尖细甜腻的女童音却带着让人脊背发凉的诡异森冷。
  伴随着兔子的童谣越来越快,它的声音也越发的怪异起来,到最后,阿芙乐尔已经受不了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尖锐的,好像是尖锐指甲抓挠玻璃的声音无孔不入的钻进大脑。
  阿芙乐尔痛苦的蜷缩在一起,紧紧的捂住耳朵,浑身都在轻轻的颤抖。
  嘴唇已经被咬的鲜血淋淋,但是她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黑暗之中,浅棕色的眼瞳外一圈诡异刺眼的红色亮起。
  像无数只细虫蠕动缠绕。
  阿芙乐尔停止了挣扎,有些茫然的放开捂着耳朵的手,耳道中渗出的丝丝鲜血足以证明刚刚的声音有多么的恐怖。
  不过此时,她已经完全不受捺诡异声音的影响了。
  阿芙乐尔沉默了一会,抬起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颈,在前不久,这里有一道深深的,割断喉管的伤口。
  是狄更斯。阿芙乐尔无比的肯定,因为现在只有狄更斯有这个能力,他不但复活了她,并且还遗留了一些东西在她的身上。
  眼神晦暗不明的变化着,阿芙乐尔跪坐在地上看着从门缝照耀进来的些许光亮。
  无论怎么样,或许她永远都无法摆脱那些存在的阴影,她在怎么挣扎,在怎么反抗,永远都无法逃脱祂们的股掌之间。
  人类于祂们不过是一种,弱小,卑劣,又可以再生的廉价资源而已。
  嘴角扯出一个惨笑,阿芙乐尔像是彻底接受现实了一般,闭上了眼睛。
  门外的声音停止了,两个人的脚步缓缓的远离消失。
  阿芙乐尔睁开眼睛,浅棕色的眼瞳外,一圈红色的纹路在黑暗之中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至少,狄更斯是她所熟悉的人。
  阿芙乐尔打起精神,在确定外面没人了之后,通过门缝观察了一番后,才打开门,看起来乔什和那个兔子女孩厉害了。
  你在这里啊。诡异的,尖细的童音从头顶响起,阿芙乐尔抬头看去,原本应该已经离去的兔子女孩站在天花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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