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你烦不烦啊?!”王俊检查了下没事,一下下拍着他的额头,“我好不容易讨来点儿药,怎么你都容不下啊?”
  凯文逊见他要站不住了似的,抱住了他:“你跟闻夕言要了抑制剂?”
  “不然咋办,这里没有卖的,”王俊软软地跌到他的怀里,“你又发什么疯?好好的摔我的药干啥啊?”
  “那你中午也是找他要抑制剂?”凯文逊紧紧地抱住他问。
  “是啊……”王俊开始往凯文逊身上缠,小腿往他的腿上攀。
  “那你为什么不说实话?!”凯文逊吼道。
  “我哪敢说啊,”王俊气喘吁吁的,眼珠“他要亲我,被我一个倾弹拍晕了,我不是怕你生气嘛……”
  “我.操!他活腻了!”凯文逊抱紧了身上的王俊就要出去。
  “别出去,”王俊抱紧他往下坠着,脸红红的,“我难受,你抱抱我。”
  “你是不是发情了?”凯文逊把他的腰往身上贴,皱着眉看他。
  “不然打什么抑制剂……”王俊气息微弱,浑身滚烫滚烫的。
  凯文逊连忙把他放倒在地,手忙脚乱地解他的衣服,将他翻了过去,手按住他的脖颈。
  “要心型的……”王俊感觉到后颈一凉,不忘提出要求。
  “心型的?”凯文逊道,“我特么又不是心型的嘴,怎么能咬出个心型的?!”
  “那……圆型的……”王俊退而求其次。
  “……我揍死你得了。”凯文逊按住他,往下捏了捏他的后颈,张嘴咬了上去。
  犬齿刺进皮肤的那一刻,就像扎破了一个香囊,满天星的花香馥郁暖甜,充盈了凯文逊的口腔,也充盈了整个帐篷。
  凯文逊搂紧王俊的腰,伏在他的身上压住他,像是在侵占一只小小的雌兽似的,尽情地吸吮他的香甜,他的温顺,他的善良,并注入自己那浓烈的醉人的、充满恶意的白兰地酒香。
  十几分钟后,王俊一动不动了,凯文逊觉得肚子很饱了,才松开了他,将他翻了过来。
  王俊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双眼紧闭着。
  凯文逊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明明是想给他个临时标记,却趴在他身上足足吸了很久的血。
  “王俊!”凯文逊猛拍着王俊的脸颊,“醒醒!醒醒!”
  “……嗯?”王俊蹙了蹙眉,努力地睁了下眼皮,看着凯文逊,又因为虚弱而闭上了。
  “你他妈吓死我了!操!”凯文逊把他搂紧在怀里,脸贴着他的脸,估计他是失血过多,没有什么力气了。
  “还难受吗?”凯文逊看着他的脸,温度是降下来了,就是没有血色。
  “……不了。”王俊艰难地秃噜一句,又昏睡了过去。
  凯文逊对这方面的知识为零,从来都没学习也没好奇过,以前他还是独身主义者,打算禁欲一辈子,为了跟他的亲爹抗衡。
  王俊的出现根本是个意外,所以他一无所知,连标记都是这些天审案子,看到omega的伤处才知道怎么咬下去。
  他把王俊放到被窝里盖好被子,走到王帐门口掀开帘子,对远远地守在那里的龙俊杰说:“去给我喊两个omega来,咱们队里的,那个……什么珠和平的,王俊跟他们熟的!”
  龙俊杰反应了一会儿,立刻转身跑去。
  康珠和裴嘉平来了,俩人都是医疗兵,是方倾的室友,所以跟经常往那宿舍去的王俊关系也不错,这么匆忙地被叫来了,一左一右趴在王俊身边,仔细看着他。
  “发情了,”康珠说,“抑制剂打了吗?”
  “……没打,”抑制剂拍到自己的脑门上了,凯文逊叹了口气,“我给标记了。”
  康珠和裴嘉平身子都是一顿,接着,裴嘉平把王俊侧了一下身子,看到血迹斑斑的后颈,只觉得心惊肉跳的。
  “……贫血了,”裴嘉平轻轻抚摸着王俊的脸,猜测他被王子殿下给吸血了,“……失血过多,得多休息,还得补充营养。”
  “红糖、红枣、桂圆、枸杞,煮个四物汤,多喝一喝就好了,先让他好好睡一觉。”康珠说。
  “去弄吧,缺什么让龙俊杰去准备,你来煮,”凯文逊赶紧道,“快去吧。”
  “是。”康珠和裴嘉平站起来要走了。
  “等一下,”凯文逊犹豫地问,“……圆吗?”
  “什么?”两个omega问。
  “那……创口,算是好看的吗?”凯文逊抬眸问道。
  “……挺圆的。”俩人对视一眼,齐声答道。
  第158章
  凌晨1点多,闻夕言在帐篷里睡着,身边一个anger队的人轻轻推了推他:“闻医生,给你。”
  闻夕言握住这铝制酒壶,里面是热的,他低头一看,是牛奶。他立刻起身往帐篷外面那片胡杨树林跑去。
  王俊这么晚找他,不知道是不是抑制剂出了什么问题。
  到了林子中,果然有一人背对着他,正在等他。闻夕言刚走近,那人回手一记铁拳,将闻夕言一拳打倒在地上。
  “我的东西你都敢碰,是活够了吗?”凯文逊恶狠狠地说着,甩了甩手腕,一张清秀的脸此刻寒涔涔的,阴深恐怖如白面的鬼,他往闻夕言身前一步步走去。
  闻夕言从地上爬了起来,将嘴里溢出的鲜血吐了出去,轻嗤道:“你的东西?就你也配?”
  “我不配,你配?”
  凯文逊又一拳打了过来,这次闻夕言不再受着,躲过这凌厉的一拳,绕转到他身侧,扬起手便给了他太阳穴上一拳,凯文逊就势按住闻夕言肩膀右手赶将上去,凶狠地朝着闻夕言的太阳穴还了一拳。两人就这样闷不做声,只你一拳我一拳,拳拳到肉地往对方头脸上招呼,打得彼此唇裂出血、眼睛通红,似乎要置彼此于死地,抓着对方的肩膀不断角力,在沙地上滚了起来,附近的胡杨树被他们踢踹得树叶纷纷落下。
  “咱们不上吗?”远远的,荆露问身旁站着的龙俊杰。
  “殿下让咱们就在这儿看着,没说要咱们帮忙。”龙俊杰答道。
  “这一仗比我想象的晚了好几天,”荆露说,“闻医生刚来那天,我以为殿下就会动手”。
  “前些天殿下太忙了。”龙俊杰道。
  这俩人从胡杨树林打到湖边,又打到了沙漠里,夜晚的巴尔干地区风大,沙尘飞扬,俩人打着打着,均是满嘴满身的沙子和血,头昏眼花,还被黄沙埋了半截,闻夕言听到凯文逊咳嗽了几声,突然觉得没劲透了,凯文逊有哮喘旧疾,自己这快30岁的人怎么跟个毛头小子似的,跟他一个病人较什么劲呢?
  他用力推开凯文逊的胳膊,摆手道:“不打了,殿下,您怎么不用您那把剑?干脆利索。”
  凯文逊按着流动着的黄沙站起来,吐着嘴里的沙子和血:“呸!杀你用得着那把剑?”
  他一脚踩着的沙子在“刷拉、刷拉”地往下落,差点儿没站稳,他又换了个地方站着。
  “不用那把剑,用煤炭就行?”闻夕言嗤道。
  凯文逊不屑:“你也不用绕来绕去,我他妈就是想让你死,有问题吗?”
  闻夕言站在他对面,与他对视着,此刻月明星稀,孤雁哀啼,远处龙俊杰和荆露抱着枪在那里站着,就等凯文逊发号施令,将他毙于这黄沙之中。
  “我不是第一个爱慕王俊的人,我相信,我也不是第一个命丧在你手上的人,”闻夕言面上保持镇定,与凯文逊周旋,“以后,我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喜欢王俊的人,这水星之大,遍地alpha,殿下,您杀得过来吗?”
  凯文逊拍着手心里的沙子,饶有趣味地看着闻夕言:“我想杀就杀,累了我就歇会儿,歇够了再杀,你管得着么?”
  闻夕言:“……”
  碰到这种混不吝的恶魔,似乎什么话术都白费了。
  “我承认我对王俊有企图,直到今天也不愿意放弃,”闻夕言道,“我不怕与您竞争,您不会连参赛资格都不给我吧,还是说,您怕输给我?”
  凯文逊毒蛇般的眼睛冷睨着他:“劝你别浪费口舌了,这样你还有个体面的死法。这些天我审问了255人,斩了855人,他们当中能言善辩的人可不少,你觉得比你如何?”
  “我跟他们没法比,毕竟我爱一个人,何罪之有,”闻夕言平静地道,“我只是碰上了一个疯子。”
  “什么爱不爱的,天天以成熟有魅力的老男人自居,王俊明确跟你说了不想跟你,你他妈还敢硬来,被拍一脑袋倾弹滋味不错吧?”凯文逊笑道,“我可从来是想亲就亲,想抱就抱,他可舍不得打我。”
  “对对,”闻夕言笑道,“您若这么有自信,就不会一直想杀我了,只要我活在这世上,你就怕王俊会再一次选我,对吗?殿下,您觉得一个人的同情心会持续多久?当王俊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他还会跟你在一起吗?恐怕他宁愿孤身一人,跑得远远的,也不愿陪伴你这个恶魔。”
  凯文逊被他说得心往下沉,手指不经意地颤抖起来。他不知道闻夕言虽然与方倾同是全科医生,但两人主攻方向不同,方倾是骨科转信息素科,闻夕言的主攻方向则是心理学,有时驻地的警察要找著名的谈判专家与匪徒周旋,都请闻医生过去协助,所以闻夕言对付他这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还是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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