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我就喜欢穿湿的,我……”
走廊里传来孙信厚说话的声音,接着是高鸿飞在那笑,然后是一群人走路的脚步声。
方倾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指着门,对于浩海说:“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这是我的房间。”于浩海说。
“那我走!”方倾一身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着水,往门口大步走去。
“行了!”于浩海攥住他的手腕,“把衣服换了,出去吃早饭。”
“不换,不去!”方倾道。
“你是……我在这儿,你不好意思换衣服?”于浩海说出来都觉得离谱,“你怎么这么奇怪……”
“出去出去!”方倾浑身是水拍着于浩海的胸膛。
“你爸叫你,”于浩海叹了口气,只好用这招,“你要想这么出去我不拦你。”
这招果然奏效了,方倾想了一会儿,气呼呼地拿起椅背上的衣服,去到浴室里换衣服。
“……”于浩海想不明白,有时方倾会特别敏感,在他看来两人已经坦诚相对了,可方倾有时会暴跳如雷,既不想让于浩海看,也不想让他碰,像是被侵犯了一般,竖起全身的刺来防御。
这可能都是生病的缘故,于浩海发现方倾被做过以后,会有一段时间的放空和厌世,脾气也特别不好,但过了两天,他又恢复如常了,看到于浩海时还挺喜欢跟他腻歪的。
方倾换完衣服走了出来,告诉于浩海:“我不想出去,告诉我爸,我要睡觉。”
不爱见人,也是症状之一。
“不行,你必须出去,我爸煮了个汤,说是omega喝了好,王俊他们都在那儿喝。”于浩海冷冰冰地说。
“喝了容易下崽儿是吗?”方倾语气带着嘲讽,质问着他。
于浩海:“……”
于浩海知道方倾现在是怎么看他,可能是什么“大男子主义”或是“繁殖癌”吧,他觉得对应二人不可能有孩子了的事实来说,方倾这么想自己是滑稽又可笑的,可于浩海现在,笑不出来。
“木头似的,你倒是说话啊!”方倾吼道。
“嗯,对。”于浩海正视着他的眼睛。
想象中的耳光和拳头没有落下来。
方倾见他就这么承认了,反而愣住了,指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于浩海看他已经穿好了衣服,率先往门外走去:“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像是隔着一条街似的往楼下走,碰到anger或是art的人跟于浩海打招呼、说话,于浩海也正常地回应着。
走出这栋楼往食堂走,不一会儿,于浩海听到了声音,回头一看,方倾又疯了似的转身往楼里跑。
他终于火了,几步蹿过去一把薅住方倾的手腕,把他拽了回来:“你别闹了!”
“放开我!”方倾玩命似的猛打着他的胳膊和肩膀。
“去吃饭!”
“不去!”方倾张嘴狠狠咬了于浩海的手腕一大口,给他咬了个手表。
于浩海没松开他,拽着他,似乎要把他拖到食堂去。
“……王八蛋,漏出来了……”方倾声音里带着哭腔,“你的东西,漏出来了……”
于浩海低头一看,这才明白过来,他手一松开,方倾嗖嗖地跑回于浩海的卧室,又钻进了浴室里开始洗。
于浩海跟了进去,无语道:“你怎么连清理都不会……”
方倾从没有自己清理过,昨晚两人都动了气,于浩海事后的温柔和细致全没了,压根没给洗。
这下方倾炸毛起来,两爪子伸过去,把于浩海左右脸都给挠花了,于浩海不顾他的发疯,把他打横抱起,抵到了墙壁上:“行了行了,控一会儿就都出来了。”
“……我恨你。”方倾气喘吁吁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虽然热水浇在身上,他却觉得很冷,也很恐惧。
于浩海没说话,只把头转向了另一边,他不想看方倾充满恨意的眼神。
第207章
于浩海和方倾又一次从楼里走出来,两人洗了个鸡飞狗跳的澡,虽然方倾才是被洗的那个,但外表看起来,于浩海更狼狈一些,头发凌乱,发梢凝着水珠,左右脸侧均被挠出细细长长的几条抓痕,坐在餐桌上时,两人中间隔着四五个凳子,都有气无力的。
厉庭放到方倾面前一大碗银耳汤,方倾低头用勺吃了两口,随即把勺放到一边,端起碗喝了起来,银耳煮得软糯可口,甜甜的很好喝。
“浩海,你是吃早饭还是吃午饭啊?”厉庭问道,“早饭有包子、粥和小菜,午饭也快做好了,可以先盛出来。”
于浩海坐在椅子上没什么胃口的样子,犹豫片刻,说:“我等午饭吧。”
意思是现在不想吃,于浩海的情绪总是跟食欲挂钩,现在别说午饭了,晚饭他都吃不下去,从小看着他长到大的厉庭当然了解他这个毛病,仔细朝他看了过去,这一看,大叫了一声:“浩海!你、你脸怎么了?”
“嗯?”于浩海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不明所以。
像是被人抓的,厉庭转头看向方倾。
“还有吗?再来一碗。”方倾把自己喝光的碗往前推了推,见厉庭正在看自己,好像还说了什么脸的事,便朝于浩海看过去,这一会儿工夫,于浩海脸上的水干了,被他刚才挠的红痕便一道道显了出来,方倾也心中一惊。
于浩海虽然没有尹瀚洋白,但皮肤细腻光滑,这几道凌乱的印看着也太明显了,方倾正有丝丝愧疚产生的时候,在后面忙着的袁真,突然朝他没好气地说:“自己去盛!”
方倾被他吼得一愣,接着反应了过来,心中冷笑,呵呵,珍贵无比的于家大少爷被他给伤了,还想要银耳汤?没门!
方倾倏地站起来就往回走,于浩海攥住他的手腕,警告似的把他推回到座位上,拿起他的碗走进后厨,给他盛汤。
“你别说话,走、走,进屋去。”厉庭看出两人在闹脾气,把袁真推走了。
方倾是那种天塌下来他也该吃吃该喝喝的人,越是有重大难搞的手术等在前方,他越是浑身充满干劲,跷着二郎腿津津有味地喝着于浩海给他盛的第二碗银耳汤时,无缝连接了午饭时间,渐渐地,涌入食堂的人越来越多,凯文逊和王俊以及尹瀚洋和索明月都来了,方倾看到王俊白色荷叶领的衬衫上有着斑斑点点的墨汁,索明月牛仔衣服后背上也有一大片。
今天是凯文逊和王俊订婚后的第二天,两人昨晚虽然没做什么实质上的事,但王俊温柔又懂事,让凯文逊身心都非常愉悦,两人起床后出去溜达,凯文逊即使看到尹瀚洋在海边那里比划平安炮也没生气,而是跟尹瀚洋两个人互相切磋地练了几次,索明月和王俊躲闪不及时,被他们喷了不少墨水。
“往omega身上喷,真有你的。”凯文逊把平安炮放到了地上,袖口往上撸了撸,手心里黑黑的,显然是墨汁没洗干净,王俊正从纸盒里往外抽纸,给凯文逊擦手心。
“明月后背也弄上了好不好?”尹瀚洋好笑道,“赶都赶不走,谁让他们非要围观。”
“这枪……不是,这炮,有啥好的啊,”王俊愁眉苦脸地低头看着自己山水画似的白衬衫,“打出去了啥也没有,像呲水枪似的。”
“像雾,水珠很小。”索明月说。
“换上毒液就牛逼了,”尹瀚洋道,“沾到一点儿就死,还带二次利用的。”
“你不惜用三吨炸.药把爱德华的空间站都给炸了,是怕后面的人再进去会中毒吧?”凯文逊道,“平时你抠得连子.弹都节省着用,竟然废了那么多炸.药。”
尹瀚洋被说破了也不恼,只笑着说:“不告诉你,你在围场能活着走出来不也是因为闻医生放了倾炮烟雾……哎,闻医生呢?”
他站起来要喊远远地在别的桌子坐着的闻夕言,索明月拽了一下他的胳膊肘,意思是别乱叫,王俊在这儿,大家会很尴尬。
不多时,于凯峰、方匀等art的人过来了,都围坐在这一桌,方匀见方倾低着头在那喝汤,于浩海沉默不语,两人中间隔着好几个人,知道他们闹别扭了。
于凯峰问道:“上午看到你们俩又去练平安炮了,怎么样,有进展吗?”
凯文逊说:“今天的风向是东南风偏北风,风速3到4级,中速,按照这个大概方向方圆7公里可大致预测。”
尹瀚洋耸了耸肩:“精细的地方预测不了,还是看敌人所处的环境吧,里面要是夹杂着平民,那就是用不了,要是在一栋建筑物里或是防空洞那种地方……”
“那种地方直接投雷炸掉不就完了么,”于凯峰说,“平安炮的特点是让敌人怎么都跑不出射程范围内,而鱼:希椟p伽且得是大批量的敌人,不然成本也耗不起。”
“一炮出去只药液成本就价值六十多万,”方匀叹道,“这种爆破力,必须得每发必中才可以。”
说完大家都看向方倾和于浩海,这俩人一个是毒液的制造者、一个是平安炮唯一合格的使用者,竟像是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似的,谁都不接茬儿,一直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