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8章

  艾登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目光在他的全身逡巡,只觉得自己单臂就能把他抱起来,让他在自己的怀里踢。
  “跳完了。”袁真完美收势,站定了,额头和鼻尖微微沁出了汗。
  “……袁小丙,”艾登的声音微微沙哑,带着几分笑意,“我虽然不是个当兵的人,但我家里有三个军人,你拿这一套三十六式军体拳糊弄谁呢?!”
  “啊,你知道?”袁真惊愕道。
  “当然。”艾登手里转着一支笔,“这个不算。”
  “那你不早说,我都打完了!”袁真气得跺起脚来。
  “我怎么知道你这个是不是军体拳变种的舞蹈?”艾登强忍着笑,却怎么都忍不住,“不看到最后我哪知道?”
  “你耍我!”袁真气得逼近了他。
  “你要干啥?”艾登的嘴角上弯着。
  “我想用倾弹拍你!渣男!”袁真气呼呼地道。
  “你看看,你看看!倾弹这东西,就是让人生发恶念的东西!”艾登说。
  “治你这种恶人,就应该用恶念的东西!”
  “哎呦你个袁小丙,”艾登站了起来,一本正经地告诉他,“我知道我掐着你们不让用倾弹,你们这届新兵营战士都觉得我多管闲事,殿下、兵王,恐怕都不理解,但是……”
  艾登顺手从抽屉里掏出了四五个圆圆的倾弹,放到了桌子上,拿出一颗来给袁真举例:“这么一个小东西,如若不加以管制,贻害无穷。”
  “可我们是用来对付变异人的!”袁真解释道。
  “对付变异人是很厉害,但两年过去,蜥蜴军都不做变异人了,为什么?你觉得他们现在正在努力做什么?”艾登道,“在做倾弹的仿品,甚至丁一劭手下的人,已经能做出蒙混过关的倾弹了,索大豹对这个东西也是很有兴趣,水星人民,强敌环伺,如果这个东西泛滥成灾,最先遭难的就是你们omega,变异人都不足为惧了。”
  “可我们会规范的使用它……”
  “不,只有规范的东西,没有规范的人,我自认是个正人君子,有了这个东西都不免作恶,”艾登幽暗的目光瞄着他,“你觉得你一个特种兵不怕我,可我毕竟是个alpha,我现在出去就能把对我毫无防备的史密斯迷晕,将他关到他的房间里,然后回来整治你……到时候,管你愿不愿意做我男朋友,你也已经昏迷不醒,插翅难逃,只能任我施为!”
  他砰的一声,将这倾弹重重地拍到了桌子上,袁真听到了细微的破裂声。
  “这样的武器要想面世,不亚于人人闻之色变的白/磷/弹和核武,结果,我查了它的‘出生证明’,它竟是完完全全违反《国家安保法》的产物,这是军方的失职,我必须要严肃处理它,规范它,我相信,国家有钱、有人,有能人志士,能将它规范化处理,那就不可以偷懒,不然,我拿到了这个东西,都难免想要占你的便宜,更别说那些鸡鸣狗盗之辈……”
  袁真:“……”
  他屏住了呼吸,像看一个傻子似的看着艾登,大概有35秒,这35秒,艾登慷慨陈词,挥斥方遒,走来走去,嘴里还说着要占别人的便宜,结果,吸了倾弹而不自知……忽地眼前一黑,晕倒在座位上。
  袁真连忙跑过去扶住他的背,让他坐稳了,别摔到地上。
  哗啦一声,袁真跑去打开了窗,让屋里剩余的倾弹气体,迅速随风溢出了窗外。
  “跟谁俩呢?混蛋玩意儿,”袁真忍不住握起拳头,轻轻地打了下他的脑门,“一天到晚叭叭叭的,都是你的理儿,你就全对,别人就全错,全是犯罪。”
  他好不容易逮到这种难得一回的机会,艾登终于老实了,新仇旧怨,袁真都要报了,省得这个烦人精醒来后继续烦人,兴许又要列下自己犯下的种种罪状。
  他低头看了看艾登紧闭着的长睫毛、英挺的鼻梁、抿着的淡色薄唇,总想干点儿不一样的事、大胆的事、疯狂的事、这辈子可能只有一次的事。
  一不做,二不休,犯过猥/亵罪的袁真,罪多无所谓了,干脆心一横,俯下了身,按着艾登的肩膀,将他推倒在椅背上,横跨过他的双腿,低头狠狠地吻住了他气人的嘴。
  第482章
  艾登醒来时,已经是三个小时后了,他不小心拍碎的倾弹是2号,时长3小时整。现在,是凌晨1点半。
  “嘶……”他皱紧了眉,手按在太阳穴上,头有些隐隐作痛,缓缓地睁开眼睛。
  办公室里黑漆漆的,只有电脑显示屏和传真机还亮着机械的白光灯和蓝光灯。
  “袁真!”艾登忽然叫了一声,以为他走了。
  “嗯?”袁真从书架后面绕了过来,倚靠在书架边上,露出头来,“在呢。”
  艾登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到了他,松了口气。长长的手指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眉头紧蹙着,从椅背上坐直了:“我怎么了?”
  袁真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我被倾弹迷晕了?对,是倾弹……是你?”
  “不是我,”袁真摇了摇头,“你不小心拍碎了一个倾弹,就在你桌子上呢。”
  “……把灯打开。”艾登说道。
  袁真去到办公室门口,将屋里的白灯打开了。
  艾登望着前面桌子上碎成几片的倾弹,以及附近的四个未破碎的倾弹,又看了看墙上的钟,惊讶道:“已经1点多了?”
  “是啊。”袁真说。
  “你怎么没走?”
  “怕你找我。”
  艾登伸手摸了下桌上的倾弹:“是我拍碎的?”
  “是,”袁真说,“还好我没碰你桌子,没破坏现场。”
  “是吗?”艾登逐渐清醒了,狐疑地看着袁真,袁真目光飘忽,看向空中的一点。
  艾登看到桌上放的水杯。
  “我怎么不觉得渴?”艾登的嘴唇湿乎乎的,纳闷道,“按理说,我睡了这么久,又是中了毒,应该很渴。”
  “我刚给你喂过水了。”袁真说。
  “为什么?”
  “害怕你渴。”
  “是吗?”艾登拿起桌上的杯子,里面还剩小半杯水,放到嘴边,偷偷地瞥向袁真。
  袁真站在那里,轻轻咬着下嘴唇,不敢看他,一直低着头。
  “袁真!你干什么了!”艾登忽然把杯子放下,猛地站了起来,用审讯的伎俩对待袁真,袁真果然受不住,立刻往后躲,满脸写着惊恐。
  “你看看你这做贼心虚的样子,我审问过那么多犯人,能看不出来你?”艾登忍不住逼近他,“我昏迷的时候,你对我做什么了?”
  “没啊,我什么都没做啊!”袁真喊道。
  “不可能,”艾登怀疑地看着他,“我昏迷了三个小时,你能老老实实地什么都没干?”
  “我能干什么啊我,我一个omega,”袁真的眼神有些慌乱,“我就在沙发上坐着看书了,你别诬赖好人。你醒了,我该走了。”
  “都半夜1点多了,走什么走,”艾登道,“而且,你还有罪行没交代呢。”
  袁真往后退了一步:“我交代什么啊。”
  “你肯定打我了。”艾登说。
  袁真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反驳道:“没打,你这屋里不是安了监视器么。”
  “那灯都被我熄了,你看得到,”艾登往天花板一角望去,“这种监视器你做特种兵的一眼就看出来了,我早把它关了。”
  “反正我没打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无聊,”袁真侧过身往外走,“我要回去了。”
  “你走吧,反正你的犯罪事实都已经被我录下来了。”艾登无所谓地坐到椅子上,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按着衬衫的第二颗纽扣,往下一挣,拽下来一个白色米粒大小的微型摄录器。
  “明天,我就将你的罪行公布于众,派人去医院拿你……”
  他还没等说完,就看见袁真以极其缓慢、僵硬的速度转过身来,表情变得可怖,整个人像要炸毛似的,充满戾气,眼睛忽地瞪圆了,直勾勾地、凶狠地看着他手里的那个小摄录器。
  艾登被他这表情惊呆了,声音都跟着打颤:“……好你个袁小丙,看来你真的打我了!我现在就要看看你到底对我……”
  “啊啊啊啊——!”袁真喊着冲了过去,把呆愣在椅子上的艾登忽地扑了个满怀,冲动地去抢夺艾登手里的“证物”,艾登被他吓了一跳,连忙举高了手,不让袁真够到,可袁真用力去推他、打他、挠他、抓他的头发,扯他的手腕,整个人像发狂似的扑在艾登身上,为了抢摄录器。
  “袁小丙!你疯了吗?!”艾登被他又推又搡地差点儿从椅背上栽了过去,袁真已经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咬牙切齿地伸长了手臂,扬着下巴,大喊着:“给我,你给我!”
  “你到底……啊!”艾登手腕被袁真狠狠地拧了一把,终于被他抓到了手,袁真张口就咬,咬得艾登一声大叫,不得不松开手掌,指尖的摄录器,被袁真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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