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7章
“方倾,会是最操心、最煎熬的omega,于浩海,那是一匹头狼,头狼会听母狼的话吗?方倾根本驾驭不了他……”
章楠闭着眼睛,一个个点评。
“王俊的磨难才刚刚开始,威尔逊王子对他有意,对王位也跃跃欲试,以后……必然会有储位之争,凯文逊殿下,又是个狠人,后面不一定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那位李少将,天赋全点在了超高的美貌上,是个马大哈,容易哄、容易骗,不然也不会被那两个副将完全架空了那么多年,现在丁一劭回来了,恐怕比那两个副将加起来还毒……”
“至于墨菲……呵,活着就好,我是最讨厌索大豹了。”
袁真:“那我呢?我呢?”
他像抓住了一个算命先生似的,着急地问章楠自己的命运。
“你啊,你先苦后甜,以后一定会和和美美,生下一个小小爵爷来,”章楠笑道,“别看老将军和夫人什么家产都不给艾检,那是因为艾检袭爵,这一点,艾兰就比不了,更何况艾检是那么风光霁月、宽容大度的男人,你喜欢于少将他都不介意,所以啊,你的福气在后头了。”
袁真松了口气,傻乎乎地笑了笑,却又拍着要睡过去的章楠肩膀:“那你呢,你和孙少将以后呢?”
“我啊,我……”
章楠眨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忽然伏在袁真的怀里,抽噎起来。
“……我不知道。”
他是个聪明又通透的人,总站在旁边,冷冷地窥视着别人,揣测着将来会发生的事,却独独看不清自己。
第二天早上,章楠的头有些痛,皱着眉醒来,袁真在他旁边着急地说:“抱歉把你吵醒了,我得赶快出发了。”
“是回医院吗?”
“不,”袁真摇摇头,“我知道方倾把孙信厚和高鸿飞都派给艾检当保镖了,也许这就是艾检让我回医院的原因,我……我不放心,我要跟着。”
章楠的眼睛眨了眨:“那我也要去。”
于是,这些天以来,两个omega就坐在车里,悄悄地跟着艾登,只不过是袁真看着艾登,章楠看着孙信厚罢了。
“也就是说,从5月5号之后,你们……就一直跟着我?”艾登声音沙哑,轻轻地问道。
“我是从那天开始跟的,袁真肯定要更早,”章楠道,“他说在三个多月前,你每天晚上把他送回医院时,他就悄悄地再把你送回检察院了。”
“……哦。”艾登点了点头,忽然想起袁真总是默默回头,悄悄看着他的眼神。
也许在他不知道的时间、地点,他就收获了袁真很多很多不外露、不轻易表达的爱,只是,直到这时候,他才终于明白。
呼吸罩扣到口鼻上,氧气往里面一冲,激得袁真醒了过来,眼睛微微张开。
“你醒啦?”方倾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将他的头发往两边捋了捋。
一睁眼能看到方咪咪,袁真有种很踏实、很幸福的感觉,不禁傻傻地弯着嘴角,看着他。
“还笑呢,”方倾道,“艾检都在外面哭了,被你吓坏了。”
袁真一愣,嘴唇连忙动着,像要说话。
方倾把呼吸罩往下一拿,凑到他唇边,听到他说:“快去……帮我哄哄。”
第515章
驻地数日瓢泼大雨,夜里风凉,邱美来向来喜欢开着窗,站在窗边看雨,一夜又一夜地看着、听着,整夜不睡,终于感染上了严重的风寒。
一直躲在检察院里不回家的宁朗,没有理由再躲下去,这一天晚上,刚到了八点多,检察院下班的时间,啼因和啼丛就站在了他的办公室门口左右两边,不着急也不催促,只是询问宁朗是否快要出发。
也是到了今天,宁朗才明白,啼因和啼丛并不是邱美来身边老仆啼旭的“两个外甥”,而是卜正的爪牙。
“老爷,叶酸和补锌片都给他吃了吗?”邱美来问道。
“当作避孕药了,每次不用我提醒,他就抢着吃。”卜正鼻中冷哼一声,不乏戏谑和嘲弄。
宁朗一直对他没有半分情意,尽管他已经以身相许。
“老爷不用着急,这还没到他的发情期呢,只是耍耍小性儿,不爱回家。”邱美来安慰道。
“大概什么时间?”
“问过了,是月初,也就这几天了,”邱美来欲言又止,热切地看着卜正,轻轻劝道,“老爷,还需保重身体,量力而为。他现在年纪小,正是吸alpha精气神儿的时候,您别贪多了他的好,累坏了身子……”
卜正蹙了蹙眉,显然不爱听这种话。
宁朗躲了三天,卜正已经在家中坐立难安了,若不是他提出让邱美来装病打电话给宁朗,邱美来私心还不想宁朗这么快回来。
邱美来能够接受卜正喜欢宁朗,但出发点,他希望老爷是把这个美人,单纯地当作传宗接代的东西,而不是别的。
可显然卜正过于上心了。
两人站在阁楼窗口往下看,影子很像一对儿恩爱夫妻,除了发生实质关系以外,他们确实彼此扶持,走过了四十多年风风雨雨,还有过一个生理属性的共同的孩子,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们的关系都牢不可破、无懈可击。
宁朗回到了卜府大院,只是走在石板路上,若隐若现的龙涎香信息素味道,都让他直皱眉,心里直犯恶心。最近这两天可能因为工作压力大,或是卜正和邱美来的连番催促,他已经吐了好几回了,像是肠胃不好,身子非常虚弱。
所谓的完全标记后,alpha信息素给予的安抚,宁朗丝毫没感觉,反而越被卜正标记和侮辱,对这个味道越反感。
“爸爸,您好些了吗?”宁朗放下了背着的包,走到邱美来身边,担忧地看着他。
“好多了,就是想你,几天几夜没回家了。”邱美来握了握宁朗微凉的手。
“夫人昨晚发烧,浑身烧得厉害,咳嗽不止,现在已经好了些,”啼旭端了一杯茶递给了宁朗,“他一直念叨您呢。”
“院里事太多了,一时走不开。”宁朗接过了茶并不喝,放到了一边,从始至终,一直像没看到坐在沙发对面的卜正。
“对了,啼先生,最近我们在清查龙潭帮打手的踪迹,您的两个外甥也在我们的审查范围内,我先提前跟您说一下,别到时候被扣押,您着急。”
啼旭一听,踌躇地看向卜正:“这……”
“龙潭帮也算是历史余孽了,当年关押的那些人大多刑满释放,”卜正端起茶杯,悠然地喝了一口,放到了瓷盘上,“胡德来现在是满头的包吧?在检察院里火拼,还差点儿伤了尊贵的爵爷,这可是轰动上下议院和王室的大事。”
“您是现在才知道?”宁朗的语气,不乏讥讽,“那天晚上,胡总特意留我们几人开会,重点叮嘱我,‘待会儿别开车出去’,您敢说,那不是您的意思?”
卜正轻轻一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宁朗眼中带着恨意,定定地看着卜正。
三个人不声不响地吃完了晚饭,宁朗给邱美来喂了汤药,便要告辞,说是检察院里还有事,必须要回去。
“这孩子,又不是只有你一个检察官做事,这么着急干什么,再陪我待一会儿。”邱美来用力托住了宁朗的手,拉着他不让走。
直到夜色深了,11点多,宁朗还在给邱美来读着法制晚报上的文章,邱美来已经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宁朗轻手轻脚地把被子给邱美来掖好,走出了卧室。
关上了门,转过身来,正对的就是穿着睡衣、等候多时的卜正。
他慌忙地用手捂住胸口,身子往后仰,惊恐地看着他。
卜正没有说话,向他走近,张开了双手,宁朗却从一边儿往外冲,半道让卜正抱了个满怀,转了大半圈儿,双脚离地。
“你放开我!”宁朗拼命地挣扎着,“放开,啊……!”
卜正左手揽住他的腰,右手狠狠地向下薅住他后脑勺的头发往下拉,宁朗仰着头,身子曲着,站不起来,卜正将他打横抱起,走进东侧的卧室,将他粗暴地摔在床上。
“叫你过来不知道什么意思吗?!”卜正单手解着自己的衣扣。
宁朗下巴被重重地磕了一下,手抚了上去,咬牙忍住了痛,立刻往床下跳,拼命往外跑。
“……我给你脸了!”卜正啪的一巴掌甩在他的左侧脸颊上,另一只手则烦躁地解着自己的扣子,“你是过河拆桥啊,杀了莱恩,帮你报了仇,你就觉得没你的事了是吗?!”
宁朗捂住了痛得没知觉的半边脸,狠狠地瞪着他:“我说过,不准伤害艾登!”
“我没答应!”卜正抓着他的头发往床上拖,“艾登、艾登,你心心念念的人,根本看不上你!你一天天不回来,是不是就在检察院里等着他、盼着他?!”
宁朗尖叫着捂着头,推着他握住头发的手。
“你就是摊开来让他上,他都不稀罕你!你说你贱不贱啊?啊?!”说着,又没好气地扇了宁朗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