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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包美人(快穿) 第6节

  高羿转身,见是霍文镜,脸上顿时浮现出喜色。
  “你们离开柴房了!”
  霍文镜轻应一声,显然兴致不高。
  高羿还要追问,霍文镜却打断他的话。霍文镜的视线,在高羿身上来回逡巡,突然道:“阿羿,你刚才在做什么?”
  高羿身子一僵,故做掩饰道:“我能做些什么,不过是回了屋子,喝了几口水罢了。”
  霍文镜不给高羿留情面,他抬手,指向高羿唇角的水痕。待高羿抬手抹去后,霍文镜冷声道:“阿羿,你知道你如今像是什么吗?”
  高羿不解:“什么?”
  “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在那个小姑娘面前摇尾巴,卖弄……你看看你现在,哪一点像是高将军的儿子……”
  霍文镜早已经摸清了高羿的性子,自然清楚如何能够最快地激怒高羿。
  果真,高羿涨红着脸,连脖颈都带着愤怒的赤红,他嚷道:“谁是狗了!是元滢滢,是她先……先喂我喝水的,都是她的错!”
  高羿被霍文镜三两句话,就弄得晕头转向,来不及思考为何霍文镜会看到刚才那一幕。他急切地否认刚才的欢喜,试图通过对元滢滢的怨怼,来掩饰他刚才饮水时的失控。
  霍文镜又道:“既是她的错,你定然要好生惩戒她才是。”
  高羿面露犹豫,霍文镜见状,唇角扯出轻蔑的笑意:“怎么,刚才那一幕,难不成是你甘之如饴,不是她逼迫于你?”
  隐秘的心思被戳中,高羿着急否认着:“怎么可能?是,她做了那样的错事,是该好生惩戒。”
  高羿握紧拳头,心道丢脸的一幕被霍文镜看到了,都是元滢滢的错。若不是她,自己不会在霍文镜眼中,变成摇尾乞怜的狗。他高羿是谁,是将来经天纬地的大将军,怎么能被一个花楼女子牵制。他定然要狠狠地报复元滢滢,以抹除今日被霍文镜看到的耻辱。
  过了几日,霍文镜把一盒药粉,递给高羿。
  高羿疑惑道:“这是什么?”
  霍文镜道:“你不是想要报复她吗?这正是我为你求来的药粉。你只需要将它,掺在元滢滢的脂粉盒里,待她上妆之后,肌肤就会溃烂,变成一个丑八怪。在花楼这样的地方,成为一个丑女,想必比死还要难受。”
  高羿眸子微颤,他握着手中的药粉,犹豫道:“这会不会太过分了,其实她也没有那么坏……”
  高羿不想承认,元滢滢不仅待他不坏,还称得上极好。高羿从未见过这般愚蠢的女子,待每个心怀叵测的人都一般好。每次,高羿看到元滢滢对人温柔笑着时,他都不禁冷嗤一声,嘲弄元滢滢的肆意讨好。
  直到元滢滢把半盒点心,放在高羿面前。高羿臭着脸,问她在干什么,难不成是像讨好其他人一样,在讨好自己。元滢滢道,瞧着这点心滋味好,她吃不完,就分给高羿罢了。高羿皱着脸打开,才发现里面是自己最喜吃的鹅油酥。
  高羿向来不喜对别人透露,他喜吃这样简单的点心。他自然不觉得元滢滢这样蠢笨,能猜透他的心思,只以为是她歪打正着。高羿便冷着一张脸,把鹅油酥吃的一干二净。吃罢,高羿才想起来问上一句。
  “怎么只有半盒?”
  他记得,一盒鹅油酥油六个,可这里面只有四个。
  元滢滢便道:“我吃了两个呢。”
  高羿顿时面红耳赤,满脑子想的都是:他与元滢滢吃了同一盒点心。刚才那盒点心,说不定还被元滢滢的手指触碰过。
  就连李凌萱,也从来没有将吃剩的点心,分给高羿过。而元滢滢,她怎么敢……
  高羿心中除了恼怒,还有一种酸涩羞耻的滋味。
  ……
  霍文镜挑眉看他:“阿羿,你心软了?”
  高羿抬眸:“没有。”
  说罢,他就将药粉揣进胸口。
  高羿回房时,元滢滢正摆弄着指甲,桌上被弄得乱七八糟。见高羿来了,元滢滢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
  “来帮帮我。”
  漆黑的眸子,仿佛纯粹的宝石,熠熠生辉。
  高羿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他没弄过包指甲的活计。高将军老来得子,将高羿看的比眼珠子还要重要,怎么舍得让他做活。
  但高羿没有开口,推拒他不精此道。他动作慢吞吞的,却极具条理。
  很快,元滢滢的十指,就被草叶包的整齐。
  元滢滢的眸子里,浮现出亮光,满是对高羿的敬仰。
  面对这样的仰视,高羿心底涌现出欢喜。
  元滢滢转身,去柜子旁翻看新裁的衣裙。
  梳妆台旁,只余高羿一人。
  他掏出药粉,半晌没有动作。
  高羿抬眼,看着铜镜里面映照着他如今的模样——难堪至极。
  高羿回想起霍文镜的话,像元滢滢这样的女子,怎么配让他低头做出那副情态。倘若有一日,高羿的身份得见天日,元滢滢把此事宣扬出去,到时,高羿便会颜面扫地。
  高羿握的发紧,骨头都嘎吱发响。
  “高羿,你快来!”
  不远处传来元滢滢焦急的声音。
  高羿心中逐渐做出了决断。
  他走到元滢滢身旁,却在元滢滢身子发颤,说是瞥见了长蛇。
  高羿朝着元滢滢说的方向走去,果真见到一只细长无毒的蛇。
  第7章
  眼瞧着那条细长的小蛇,开始左右摆动身子,元滢滢吓得花容失色,一张柔嫩的脸蛋雪白不堪。
  高羿随手磕破茶盖,捡起一只碎瓷片,朝着地面掷去。地面的小蛇,缓缓晃动了两下,便没了气息。
  月娘赶过来时,高羿手中正握着小蛇。纵然有元滢滢舍了身上的帕子,给了高羿遮挡。但即使隔着一层薄帕,高羿徒手抓蛇的举动,看着仍旧令人心惊胆颤。
  月娘看着死蛇,脸色难堪,她当即命人,在屋内左右翻找一遍,确保屋子里没有其他小蛇,又让人在元滢滢的闺房四周,洒上驱赶蛇虫的药粉,才就此作罢。
  只是花楼里向来干净,莫说小蛇,姑娘们的房中,连一只臭虫都未见过。月娘心生疑惑,便命人私底下暗自打探。但这蛇出现的无影无踪,似是凭空来到元滢滢的房中,并不能寻找到其他踪迹。
  经此一事,元滢滢对高羿越发依赖。她望着高羿的眼眸中,满是崇敬仰视。在元滢滢看来,高羿是能捉毒蛇的英雄人物。在高羿再缠着元滢滢,要她以手捧水时,元滢滢便随他去了,不再如同往常般抗拒。
  只是,每次结束,元滢滢看着沾染了水痕的柔荑,脖子脸颊都带着羞人的红意。
  高羿见她如此,心中也觉出几分不自在。
  这日,元滢滢要往月娘那里去,天突然下起了雨,她一时躲闪不及,脸上的脂粉被雨水洗去了七七八八。元滢滢想起,月娘平日里最关注她的这张脸,若是见自己花着妆容,月娘定然觉得不快。
  元滢滢便央求孙方,把闺房中的脂粉盒取来。她打开脂粉盒,正要上妆,忽听一阵冷声道:“不可。”
  元滢滢手一颤,脂粉盒落地,白花花的脂粉洒的到处都是。
  霍文镜径直走了过来,他弯下腰,将地面的脂粉包在帕子里,对着元滢滢道:“你方才指甲刚触碰到脂粉,就变了颜色,可见是有人在脂粉里掺了毒。”
  元滢滢神色不安,下意识地躲在孙方背后,嘴里喃喃道:“下毒?”
  霍文镜让她看向刚才碰了脂粉的手指,元滢滢抬手,果然见粉嫩水润的指甲,顶端有焦黑痕迹。
  只是碰了一点点,就变成了如此模样。若是将脂粉涂在脸上,元滢滢不敢想象,自己的脸会变成什么样子。
  先是房中有蛇出现,又是有人在脂粉盒里下毒。元滢滢本就生的不聪慧,又因年纪尚小,而吓得面皮发白,身子摇摇欲坠。
  孙方以眼神安抚,很快就请来了月娘。
  听罢,月娘犹疑地看向霍文镜,询问他为何能发现脂粉盒中有毒。
  霍文镜语气不疾不徐:“我正要往西院去,正值下雨,便站在廊下躲雨。不曾想见到元滢滢在梳妆,随意一瞥间,竟发现其指甲变成了黑色,想来是脂粉盒有异,这才出声提醒。”
  月娘又仔细盘问其他人,得知霍文镜今日,的确要往西院去,想来廊下躲雨、发现脂粉异样,也是巧合中的巧合。
  月娘按下此事,决心要仔细搜查花楼众人。她是花楼的主子,绝不允许花楼中有人想要包藏祸心。
  元滢滢神色恹恹的,朝着霍文镜道谢。
  霍文镜刻意放轻了声音,语气关切:“真可怜。”
  元滢滢眼睫一颤,目露茫然。
  “我说你啊,真可怜。怎么会有坏人,把心思打在你的身上呢?”
  元滢滢整个人,本就如同强弩之末,一听霍文镜的安慰话语,顿时鼻子发酸,泪珠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霍文镜走近元滢滢,不着痕迹地把手臂,搭在元滢滢的肩上,手掌轻轻地拍动,安抚着元滢滢受惊的心绪。
  霍文镜刚回到下等房,便迎来了怒气满面的高羿。
  高羿仿佛一只发怒的狮子,他瞪圆了眼睛,把药粉丢进霍文镜怀里,质问道:“怎么回事,我明明没有放进去,为什么还会有毒……”
  高羿固然爱惜脸面,但他闭上眼睛,就想起来元滢滢那张蠢笨不堪的脸,柔软发颤的手。高羿猛然想起,他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陷害一个小女子。
  高羿便彻底断了放药粉的心思。可今日,当高羿听到,元滢滢的脂粉盒,被人放了毒时,他浑身发冷,当即就跑来质问霍文镜。
  霍文镜冷笑道:“阿羿,你果真是个懦夫啊,连药都不敢下。”
  高羿骂道:“你放屁!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给她一个小娘子下药,这样下三滥的事情,我做不出。只是下药这事,只有你知我知,是不是你干的?”
  霍文镜点头承认了:“你不敢,我便帮你一把了。你我兄弟之间,不必客气。”
  高羿气的额头青筋鼓起:“你怎么敢,那是会毁人容貌的,倘若她手快一步,当真涂到脸上去,你……”
  “那与我何干。”
  霍文镜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高羿:“阿羿,你莫非忘记了,我们是什么身份。还有凌萱,我们怎么会长久地待在花楼里。你我定然要走的,为今之计,只有利用这花楼里的人,往外面传递消息。可这里的人,个个自私自利,怎么会帮我们。阿羿,不要用厌恶的目光看我,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我怎么会同一个青涩的小丫头置气,不过是利用此事,让她对我依赖信任。到时,把她当做你我离开此处的一座桥梁罢了。”
  霍文镜继续道:“你可不要告诉我,为了区区一个花楼女子,你要放弃身份,情愿留在这里当牛做马。你要丢弃凌萱不顾……”
  高羿立即反驳:“我当然没有!只是、只是你这计划太过凶险,若是真伤着人……”
  “放心,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阿羿,天太晚了,你快些回去罢。”
  高羿得了霍文镜的保证,要他允诺不伤人性命,才失魂落魄地离开。
  待高羿走后,霍文镜目露轻蔑。
  他本不想要亲自出手,只是高羿太过妇人之仁,而且他像是真有些舍不得那元氏女子。霍文镜只得亲自实施计划,他先设下危险,再让自己成为解除危险的人。哪个少女不怀春,尤其是面对英雄救美这一幕,他深信,只要稍做筹谋,那元滢滢自然心甘情愿地被他驱使。
  殷羡之走进房中,他解开外袍,声音清冷:“你不该如此。”
  利用元滢滢的善良,离开花楼,尚且可以算得上为自己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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