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美人(快穿) 第24节
看着脸蛋白净,侧脸柔美动人的元滢滢,掌心的温暖,让霍文镜的心暂时柔软了一瞬。但也仅仅是一瞬间,很快,霍文镜又恢复成平日里那个冷漠至极的人。
霍文镜收拢掌心,用薄唇替代掌心的疤痕,继续感受着元滢滢唇瓣的温度。他不要元滢滢将自己的温度传给他,那样的温度,令他觉得反感至极。霍文镜想着,他要把自己的冰冷传递给元滢滢,他要元滢滢和他变成一样的人,要元滢滢的身上有着和他同样的气息。
这样,若是他们走出这间屋子。旁人看到了元滢滢,就会理所应当地认为,元滢滢是他霍文镜的,而不会将她和高羿牵扯在一起。
……高羿眼眸中遍布血丝,他寻找了元滢滢数日,都未寻找到元滢滢的半分踪迹。高羿深觉自己无用,没有什么聪明才智,能够窥探到元滢滢究竟被谁掳了去。无力感袭满高羿的全身,他怨恨自己无能,又时常觉得后悔。那些时日不该整日为亲事忙碌,而忘记关怀元滢滢的安危。
倘若,他那日亲自去宫门把元滢滢接了回来,那一切都不会发生。
高羿握着牡丹花纹的脂粉盒,手掌青筋鼓起。
他下定决心,便去拜访了丞相府。
殷羡之像是准备安寝,得知高羿前来,匆匆换好衣裳。
听罢高羿所说,殷羡之温声道:“你不必如此自责。倘若有人意图对元姑娘无礼,一日十二个时辰,总是能寻到机会的,你怎么能防的住。这件事,并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心怀不轨之人。”
高羿稍微有了些精神,他急切道:“我只是不知,滢滢素来温柔体贴,待人亲和。谁会如此憎恨她?”
殷羡之手指微顿,微做沉吟,仔细听了一番事情来龙去脉,心中便有了推断。
……
“你说是霍文镜所为!”
高羿猛然站起身,厉声喊道。近日来的奔波劳碌,使得他意气风发的面容,带着几分憔悴,但丝毫不折损其俊朗。
殷羡之淡淡道:“只是推测罢了。不过就你所言,文镜的确是最有可能之人。当年花楼一事,文镜如此心高气傲之人,却被元姑娘……对于此事,他一直耿耿于怀。而元姑娘失踪之事,也的确像是他的手笔。”
高羿拢眉深思,突然道:“早就在我向滢滢求娶之前,霍文镜便百般阻拦,说些莫名奇妙的话。此事定然是他所为!”
高羿气的胸膛起伏,忿忿不平道:“我早就同他解释过,滢滢并非有意伤他,不曾想他竟然如此小肚鸡肠,出手掳走了滢滢。”
闻言,殷羡之眸中闪过暗芒,沉声不语。
高羿行事雷厉风行,心中又惦念元滢滢的安危。他不做犹豫,起身便去寻霍文镜,要他说出元滢滢的下落。倘若,元滢滢出了半点事情,他定然要霍文镜好看。
第29章
一声轻叹落在元滢滢耳旁。下一瞬,覆盖在她眼眸前的布帛被摘掉,殷羡之俊逸清朗的脸,在元滢滢面前逐渐放大。
殷羡之朝着元滢滢伸出手,语气温润:“滢滢,我来接你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惊讶的缘故,元滢滢愣在原地,没有动作。
殷羡之眼底流露出怜惜之情,他弓腰俯身,将元滢滢打横抱起。殷羡之的拥抱干燥温暖,身上熏染了一股能够令人平心静气的檀木香气。元滢滢依偎在他的怀抱中,紧绷的情绪逐渐舒展开来,眼睑变得沉重。
看着怀中美人沉沉睡去,殷羡之眸色温润,他没有将元滢滢送回客栈,而是把她带回了丞相府。
“倘若又有心怀不轨之人,要对滢滢无礼,该如何是好。”
不如将元滢滢留在丞相府,好歹府中有足够的侍卫,能保证她的安危。
元滢滢醒来时,才从仆人口中听闻,霍太傅得知其子竟然做出强取豪夺之事,当即把霍文镜派到千里远的地方,要他好生磨炼性子。得知霍文镜远在千里之外,元滢滢胸口微舒。毕竟霍文镜不在,她不必再日日担心,自己随时随地都可能被人掳了去。
这几日待在丞相府中,元滢滢未曾见过高羿的身影。她心中不安,便托人去打听。
负责照顾元滢滢的侍卫听罢,并没有如同往常一般,立即行事,而是恭顺说道:“元姑娘有所不知。经元姑娘一事后,高侍卫长深觉行事莽撞,便向皇帝请命,自行前去边关,不做出一番成绩绝不回来。”
元滢滢朱唇微张,蹙眉问道:“那……阿羿几时能回来?”
侍卫略做思索,答道:“或许是十年,八年,这种事总是说不准的。”
元滢滢跌坐在床榻,声音怯怯:“可阿羿从未向我讲过此事。我知做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是他心中夙愿。可他、他……”
高羿他合该同她说上一声,再行出发的。毕竟,两人之间有过肌肤之亲,曾经彻夜相伴,她以为这样要紧的事情,高羿会问上自己一句。
失落感涌满元滢滢的胸口,她泪眼盈盈,不由得掩面哭泣。
从被霍文镜掳去,到被人救了出来,元滢滢自始至终都未曾见过高羿一面。面临险境时,元滢滢第一个想要呼救之人,便是高羿。可是高羿,他想要去边关,便匆匆而去,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弃元滢滢于不顾。
殷羡之踱步而来,见元滢滢用帕子遮掩面容,轻声哭泣,便匆匆走去。他坐在元滢滢身旁,用宽阔的手掌,抚开元滢滢遮掩脸颊的双手。看着泪眼模糊的元滢滢,殷羡之眉心轻蹙,眼底翻滚着暗色,他拿出帕子,动作轻柔地擦掉元滢滢脸颊的泪珠。
殷羡之什么都没有问,他没有问元滢滢因何而落泪,只是把她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元滢滢的后背,说道:“过几日便是花神考校的日子,我请了几个绣娘,替你缝制衣裙。”
元滢滢柔嫩的脸蛋,贴在殷羡之的胸膛处。独属于殷羡之的沉稳风度,配着清冷的声音,很快便安抚了元滢滢不安的心绪。
她轻眨眼睫,泪珠便滚落到殷羡之的前襟,留下褐色水痕。元滢滢下意识地伸出双臂,虚虚地放在殷羡之紧实有力的劲腰上。
轻柔的触感,抚上殷羡之感官最为敏锐的肌肤,他安抚元滢滢的动作一顿,随即又恢复如常。只不过,方才还为了避嫌,放置在元滢滢柔背的宽大手掌,此时逐渐向下滑去,落在嶙峋的脊骨,手指缓缓描摹着骨节的形状。
……
花神考校这日。
元滢滢出现的时辰偏晚,在她之后,已经没有几个女郎了。席位上的皇帝皇后,并一众后妃臣子,已经看的昏昏欲睡,姿态百无聊赖。
纵然如此,元滢滢身着一袭月白织锦长裙,手持青白玉长笛现身时,还是夺去了所有人的视线。
殷羡之深信,至简至纯,方能最好地彰显元滢滢的美貌。因此,他摒弃了绣娘缝制的各色繁复晃眼的衣裳,而挑了这样一件长裙。
元滢滢将长笛放在自己的唇边,她唇瓣轻张,笛声便在殿中飘荡。
殷羡之看着元滢滢吹奏青白玉长笛的模样,脑海里突然想起了,他已经逐渐遗忘的唱词。
——那时,他躺在元滢滢闺房的外间,轻声重复着元滢滢忘却的唱词。
“从今以往,勿复相思。勿复相思,才敢与君绝……”
殷羡之收拢掌心,目光灼灼地看向元滢滢,心中道:他绝不会做唱词中,被断然抛弃,从此不再与之相思的男子。
元滢滢衣袂飘飘,鬓发间簪着一朵小巧的牡丹花,越发衬的她双靥如花。
笛声毕,皇帝久久未曾开口。皇后柔声笑道:“你是哪里送来的?”
元滢滢微一福礼,轻声道:“是鄢城太守……”
她话未曾说完,便听皇帝称赞道:“好,鄢城太守着实有心了。”
听罢,元滢滢似懂非懂,只是隐约觉得,鄢城太守所求一切,或许能得偿所愿。
皇帝看着元滢滢娇美动人的脸蛋,弱柳扶风的身姿,正要说些什么,便见殷羡之从席位站起身来。
“陛下圣安。我仰慕滢滢已久,望陛下垂怜,能成全我的心愿。”
殷羡之走到元滢滢身旁,见元滢滢听到这番话后,面上有惊诧之色,但在殷羡之温柔目光的注视下,她犹豫的眸色,渐渐柔软下去。元滢滢面色绯红,含羞带怯地站在殷羡之身旁。
两人郎才女貌,看起来着实相配。
只是,元滢滢毕竟只是六品官员的养女,而殷羡之身居高位,皇帝不禁多问了几句,殷羡之究竟是求取,还是要纳妾。
闻言,元滢滢顿时脸色发白,眼圈泛红。
殷羡之忙道:“自然是娶妻。我性子无趣,不甚讨女子欢喜。滢滢既不嫌弃我,我心中已觉足矣,请陛下成全。”
皇帝这才开口,为两人赐婚。
众人还未来得及细睹皇帝钦点的花神容貌,就得知花神不日就要嫁给殷羡之。
待嫁的日子里,元滢滢问及殷丞相之事。京城里近来传的沸沸扬扬,只道殷羡之虽情愿迎娶元滢滢,但殷丞相那般心高气傲的人物,哪里肯接受一个六品官员的养女,做他的儿媳。有好事之徒,私下里打赌,称大婚那日殷丞相不会来。
元滢滢眼眸轻颤,柔软的声音中尽是担忧。殷羡之伸出手,抚平元滢滢眉心的沟壑,允诺道:“父亲他,听闻我要娶你,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如同旁人所说,不中意你这个儿媳呢。”
元滢滢原本黯淡的眼眸中,闪过光亮之色:“父亲他真的欢喜我?”
说罢,元滢滢才意识到,自己还未同殷羡之成亲,就如此冒失地唤殷丞相为父亲,实在是太不知羞了。她忙捂住唇,双眸睁的圆圆的。
殷羡之拨开元滢滢的手,将唇贴在元滢滢的唇瓣上,仔细碾磨了一番。他动作柔和,但元滢滢却觉得无法抵抗,本应该绵软轻柔的吻,却沾满了占有的谷欠念。殷羡之握住元滢滢手腕的力气,分明温柔,但元滢滢却怎么都挣脱不得,只能放纵他任予任求。
一吻毕,殷羡之爱怜地轻吻着元滢滢挺翘的鼻尖,温声道:“父亲听你如此唤他,定然会异常欢喜。你不必忧心,成亲之日,父亲必定会现身。”
闻言,元滢滢心中安定。她仰起白皙的脸蛋,眸子中满是依赖信服。
殷羡之答应她的话,从未失言过,她如何能不信。
元滢滢便微踮起身子,在殷羡之的下颌落下柔软的吻。
殷羡之握着元滢滢不盈一握的腰肢,向后倒去。
他抚摸着元滢滢的袅袅发丝,眸中妄念翻滚着:“滢滢,这些还不够呢……”
……
大婚在即,殷羡之将事事都安排妥当,不必要元滢滢费心。元滢滢待在府中无趣,便邀了沈女郎一道同行。
沈女郎看到元滢滢,先是被她如今的娇态晃了眼睛,久久不能回神。而后,沈女郎轻俯身子,在元滢滢脖颈轻嗅,察觉到元滢滢体香越发浓郁惑人,不禁出声感慨道:“滢滢,你如今当真像极了一只盛开的浓烈的牡丹花,芬芳扑鼻,让人看见,就想要折下来。”
元滢滢只是柔柔地笑。
丞相府家大业大,沈女郎陪伴元滢滢购置物件,只看中意与否,其余一概不管,着实逛了个畅快。
沈女郎家中,已经为她定了亲事。自从霍文镜为了李凌萱,在她面前欺负了元滢滢后,沈女郎便淡去了对霍文镜的心思。只是,少女情思,总是最难彻底忘记的。沈女郎疑惑道:“霍太傅只道将霍公子送到别处,可他口风太紧,竟然是一点都不透露。不知霍公子如今在何处……”
当初元滢滢被掳走一事,被尽数封锁,没有传入外面,因此沈女郎并不知晓,元滢滢虽不喜霍文镜,但也没有因为沈女郎的话,而苛责于她。
元滢滢只是道:“听闻是千里之远的地方。”
这样遥远的地方,即使霍文镜有什么消息,也难以传回京城来。沈女郎轻声叹息,也不再提及此事。
元滢滢同沈女郎分别后,便准备起身回府。她正欲转身,便被一个从角落窜出来的女子,阻拦了去路。
侍卫当即拔刀相向,他丝毫没有探究女子是因为何缘故阻拦的意思,眼眸中尽是无情冷漠,毕竟他唯一的任务,便是保护元滢滢的安危。
女子抬起脸,一双愤恨的眼睛狠狠地瞪着元滢滢,竟是李凌萱。
“我有要事要同你讲。”
元滢滢丝毫没有动容。
李凌萱看了一眼随时准备出手的侍卫,不情愿地收回愤怒的神情,目露哀求道:“是真的,求……求你。”
元滢滢转过身去,吩咐侍卫道:“李姑娘有要事说,或许是女儿家的私事,你不便多听,只在这里等候就是。”
“是。”
两人走到了角落里,李凌萱声音急促:“你可知道阿羿和文镜哥哥的下落?”
元滢滢奇怪道:“霍文镜去了远处,而阿羿……他不是离开了京城,去了兵营吗。”
李凌萱气的脸颊泛红:“假的!那都是殷羡之骗你的。”
李凌萱言语匆匆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当初殷羡之寻到元滢滢后,高羿和霍文镜便不知所踪,后来便传出了两人的下落。可不管他们去了哪里,这么多时日,总该传回来一两封书信,可时至今日,一点消息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