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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包美人(快穿) 第28节

  这里的殷羡之坐拥权势,却对膝下之子不是自己所出,而耿耿于怀。尤其是,殷羡之明白,高羿拼尽全力也要逃出,心中自然打的是要蛰伏,待时机成熟之后,再将元滢滢夺回的图谋。殷羡之有权势在手,自然胜高羿一筹,但怎么能比得过元滢滢十月怀胎,孩子却是高羿的骨血。
  因此,殷羡之待澜儿不甚亲近,甚至是厌恶。澜儿的存在,在无时无刻提醒着殷羡之,这是他最爱的女人,和兄弟的骨血。
  殷羡之整日缠绵在元滢滢的床榻,想要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他会生的同元滢滢一般美丽,眉眼之间,也会有殷羡之的几分神态。
  可元滢滢有了澜儿后,便身子倦怠。大夫号过脉之后,便婉转规劝殷羡之,若是再要一个孩子,纳个妾室便是,莫要折腾元滢滢的身子了。
  可殷羡之不想要孩子,只想要一个他和元滢滢连接的证明,而两人的骨血,便是他们融为一体的最好印证。
  但因着元滢滢的身子,殷羡之只能作罢。可也是因为这等缘故,他待澜儿越发不喜,这次出行,便是他随口敷衍。不曾想澜儿却当了真,日思夜想地想要陪爹娘一同游玩,为此发奋读书。
  如今的殷羡之,已然明白,他大概是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这里同样有一个殷羡之。但殷羡之嘲讽这里的自己,竟为一个女子隐忍至此,实在可笑。
  即使元滢滢是当初的花楼女,给上一笔钱了结前尘旧梦便是,何必将她迎娶进门,还替元滢滢养别人的孩子。
  若是他,定然……
  元滢滢轻挽着殷羡之的手臂,打断他的沉思。
  “羡之,澜儿唤我们呢,快走罢。”
  手臂传来的绵软触觉,让殷羡之神色微怔。
  素来沉稳的澜儿,脸上尽是雀跃,他唤道:“爹。”
  殷羡之生硬地应了一声。
  澜儿唤罢“娘亲”,就扑进了元滢滢的怀里。
  几人同坐马车,一路上游山玩水,好不快活。随着马车行驶,殷羡之古井无波的脸上,不禁舒展开来。他看着扑蝴蝶的元滢滢和澜儿,心中有些明白了,为何这里的殷羡之,会紧抓着元滢滢不放手。
  春宵帐暖,殷羡之修长嶙峋的指,挑起层层绵软的轻纱,看着白皙柔白的肌肤,逐渐染上红晕,他冷静自持的眸子,终于一寸寸破裂开来,像过去的殷羡之的一般,俯身而下,轻嗅慢吻。
  ……
  “大人,大人?”
  昨夜三更未睡,殷羡之却周身爽利,不见疲倦姿态。他轻揉眉心,问道:“滢滢呢,几时回去的?”
  侍卫目光诧异,垂首道:“属下不知,哪位姑娘名唤滢滢。”
  殷羡之拢眉:“我夫人的闺名,便是滢滢。夫人呢?”
  侍卫浑身发颤,跪在地面颤声道:“大人未曾娶妻,哪里来的夫人?”
  殷羡之目光一凛,他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他的确回到了本属于他的地方,但却无法开怀,莫名的恐慌在他的心底弥漫。
  “去查,宴会上舞姬的身份来历,从生到死,都查清楚。”
  侍卫领命而去,匆匆而归。
  殷羡之看着面前元滢滢的来历,抬起手抚去,掌心却在发颤。
  本应该是他的夫人的滢滢,早已经死去了,甚至刺进她腹部的,还是他贴身携带的佩刀。
  殷羡之攥紧那张写满了元滢滢短暂生平的宣纸,来到李凌萱面前,冷声质问道。
  “当初坠马,究竟是意外,还是你有意为之。”
  李凌萱当即白了脸,她想要扯出一抹笑,却在殷羡之冷如寒星的眸子中,吐露实话。
  “当时情况危急,若不如此做,你我皆逃不出去的。羡之哥哥,不过是一个花楼女子罢了……”
  “那之后呢,你主动请缨,说去寻人。”李凌萱噤声不语,她并未去寻。身为侯府千金,她所有的卑劣不堪,都在一小小的花楼女子身上显现。她不想要见到元滢滢,万一元滢滢说出推她坠马的那件事,她便不再是单纯无辜的千金小姐,而成了卑鄙小人。
  霍文镜和高羿,不明真相,被李凌萱身旁的丫鬟喊来时,听到的便是这番话。
  一时间,众人神色不一。
  殷羡之稍使了些手段,便令李凌萱被家族厌弃,隐姓埋名地离开了京城。至于霍文镜和高羿,每次他们登门拜访,殷羡之总是闭门不见。
  在这个世界里,殷羡之还是登上了丞相之位。众人为他置办宴会庆祝,殷羡之坐在首位,他看着满座宾客,忽然想到:若是元滢滢和澜儿在,他不必邀这些人前来,不过一家三口,吃顿饭菜便好。
  周围奉承迎合之词,殷羡之却倍感心中荒凉。
  待宾客散去,他看着打扫狼藉的仆人,突然身子一软。仆人忙上前搀扶,殷羡之却挥手令人退下。他一步步地走回寝居,那里被他装扮成和元滢滢在时一般模样。
  可殷羡之心中清楚,他再不能见到元滢滢了。
  此生,绝无可能。
  ……
  殷羡之只觉做了一场梦,梦中他成了旁观者,亲眼看着其他人,顶着他的脸和身子,同元滢滢、澜儿出游,甚至和元滢滢欢好。
  殷羡之拼命挣脱束缚,才将那不知哪里来的人,从他的身子里面挤出去。
  醒来以后,殷羡之立即请来得道之人,为他驱散污秽,再不能让旁人占据他的身子。
  元滢滢全然不知,事情的前因后果,她只依偎在殷羡之怀里,轻声说着:“澜儿说,近来每每有古怪之人,往他位子上放东西。”
  殷羡之问道:“可是有人欺负他,拿了些蛇虫来。”
  元滢滢摇首:“不是。都是澜儿喜欢的物件,几块糕点,时新的玩意儿,偶尔还有女子用的首饰。澜儿拿给我瞧,款式都是最新的。”
  殷羡之轻抬起元滢滢小巧白皙的下颌,见她眼眸纯净,仅仅有单纯的好奇,却是半点怀疑都无,不由得放下心来。
  “不明不白的物件,丢了就是。你若是想要什么时新的首饰,我陪你去买。”元滢滢问道:“那澜儿呢?”
  殷羡之轻拢长眉:“我在他如今大的年纪,想要什么便去买什么,哪里用得着父母担心。”
  但他见元滢滢蹙起黛眉,还是无奈改口道:“带他一同去。”
  元滢滢这才开怀,她从未怀疑过殷羡之待她的情意,只因为这份情意太过外露,如同烈火一般,几乎要将元滢滢灼伤,容不得她质疑。但对待澜儿,殷羡之却总是平平,好似把他当做了旁人的孩子。元滢滢思虑着,父子之间,总要相处久了,才能生出情分来,这才有意让他们两人多同行。
  殷羡之看着元滢滢离开后,脸色微沉,他不知道书院中的手笔,是来自霍文镜的,还是高羿。
  这两人,都是他昔日一同长大的兄弟。可此刻,殷羡之却期待着两人早日化为灰烬,再不能来打扰他和元滢滢。
  殷羡之命人守株待兔数次,终于等到了高羿的身影。
  他凝神望去,高羿的脸上褪去了少年郎君的青涩,身形仍旧高大,相貌俊朗。高羿见了殷羡之,面容没有半分慌张,他已经看得清楚明白,身旁的殷羡之、霍文镜,无一人是表里如一的。倘若他能早日摒弃心中那些兄弟情意,那今日,和元滢滢相知相守的,便是他高羿。
  人总是要为自己曾经做出的错事,付出代价。
  只是对于高羿而言,这代价太大,心爱之人不得见,家中之人见了以后,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当初朝堂之上,殷羡之一手遮天,隐瞒高羿和霍文镜的下落。他做的一丝痕迹都无,给所有人都按上了一个不见踪迹的理由。霍家本就对霍文镜不甚重视,得知他为了一个女子,竟然做出这般出格举动,在殷羡之许诺重利下,便毫不留情地舍弃了他。但同样的法子,却不能用在高羿身上。殷羡之便巧舌如簧,以昔日情分,诓骗的高将军相信,那个一心想要去兵营的儿子,终于舍弃京城的一切,去往边关去。
  高将军甚至亲口承认高羿的去处,在他眼中,从军之事,生死不定,若是高羿十年八年不归,大概也是符合常理的。
  殷羡之没有对高羿拔刀相向,他已经不是当初的他。如今的殷羡之,有妻有子,纵然高羿想要重温旧梦,元滢滢也不会应允,因此殷羡之并无顾忌。依照殷羡之对于霍文镜的了解,他若是活着,定然会寻到高羿。
  听罢殷羡之的推测,高羿轻笑一声:“果真,唯一看透霍文镜的人,便是你了。没错,他的确来寻了我,出了良计,要我们两人联手。”
  高羿微一停顿,缓缓道:“但我拒绝了他。我绝不会和一个伤害过滢滢的人联手,即使目的是为了对付我更厌恶的你。”
  殷羡之眼神微顿,在他心中,他自己只是披着一只君子皮囊,而几人之中,唯一至纯至性的人,唯有高羿而已。
  高羿突然道:“你知道霍文镜同我说什么吗。他的腿被打断,只能坐在轮椅上,但和站着走路时没什么分别,脸上还是一贯的运筹帷幄。他竟然同我讲,等杀掉了你,便由我们两人共同拥有滢滢。”
  殷羡之一怔。
  “我自然觉得他卑劣不堪,怎么能想出这般法子。可羡之,这些时日,我看到了——每日一早,滢滢依依不舍地把你送到府门,你搂着她的腰肢,旁若无人的轻吻。你们的儿子,那个叫澜儿的,他可真是聪明,像极了你。他在书院,不止一次地说过他的父亲有多么厉害,娘亲有多温柔体贴。羡之,现在我突然动摇了。我竟然可耻地觉得,霍文镜的法子也没有那么卑劣。”
  高羿嘲讽一笑:“可我想着,若是我当真这般做了,滢滢会不会恨我杀掉了她的夫君,澜儿的父亲。”
  高羿拔出贴身长剑,剑光在月色下闪烁着凛冽白光。
  “羡之,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一日,我当真会改变主意,和霍文镜联手。但至少现在,我还能忍耐住这个念头。别误会,这绝对不是为了你,为了那狗屁的兄弟情义。”
  高羿扔掉长剑,缓缓离去。
  “我只是想,滢滢笑起来的样子,比流泪时要美多了。”
  殷羡之走了过去,捡起那把长剑。他依稀记得,这是年幼时,他听闻高羿想做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为他寻来的名剑。
  当时的高羿,力气不大,很难拔出这把剑,他涨红着脸颊,轻扬马尾,神态倨傲。
  “羡之,总有一日,我会拔出这把剑,所向披靡的,你且看着!”
  “爹!”
  澜儿从书院中跑出,看到殷羡之,他心中很是欢喜。毕竟,殷羡之从没来接他回去。
  澜儿顺着殷羡之的视线,看向他手中的长剑。
  “好漂亮的剑,是爹新得来的吗。”
  殷羡之问他:“你想要吗?”
  澜儿点点头。
  殷羡之将长剑握在掌心,转过身去。
  “若是你娘亲应允,我便把它给了你。”
  “娘亲一定会应允的,她最疼我了。”
  “我看不然。”
  第33章 被遗忘的花楼女(番外二)
  “阿羿,你今日不是同羡之他们约定好了吗,怎么还未出发?”
  年少的高羿端坐在床榻,两只脚轻轻摇晃,双眸中闪过茫然。
  分明昨日,他还满怀期待地同殷羡之,霍文镜几人一同出行,但经过一场噩梦后,高羿已对这次出行,再提不起半点兴致。
  醒来后,高羿完全不记得梦中的景象如何,他只觉得心口满是绵密的疼痛。
  高羿绷紧小脸,马尾随着他的摇首,荡漾起轻微的幅度。
  “我不想去了,没意思。”
  高将军笑他:“你平日不是最喜和羡之他们在一起吗?”
  高羿没好气道:“每次出行我们几人一道便罢了。偏偏李凌萱也要跟着来,她又娇气又爱生气,我不喜欢。”
  若是在平日里,念着几人一同长大的情分,高羿或许对李凌萱有几分容忍。可是做过一场似是而非的梦后,他心底的情分被彻底磨灭,再想起李凌萱时,只觉得她娇气的很,每次出行都玩的不痛快。
  高羿跃下床榻,随手拿起挂在墙壁的长剑,朝着高将军道:“我一个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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