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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包美人(快穿) 第67节

  元滢滢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拙劣的伪装,已经被面前的两个男子识破。她柔软的鬓发,轻伏在沈辰星的手臂。绵若无骨的柔荑,也不安分地攀上,她好似将自己当做了一株藤蔓,要紧紧地缠绕在沈辰星的这棵大树上面。
  元滢滢软着声音道:“好晕。”
  沈辰星沉默良久,最终半句嘲讽的言语,都没有说出来,只是语气生硬地说道:“嗯。”
  危隐青轻抬眼睑,修长的眉宇之下,是两只乌黑深邃的眼眸。他眸色冷淡地望着面前的两人,素来受人追捧的危隐青,危氏二公子,竟然在此刻,觉出了被冷落的滋味。
  在危隐青眼中,元滢滢虚伪轻浮,理应该被远离。他之所以能够和沈辰星成为好友,在某些方面本就是相似的。只是过去,沈辰星同样地不喜元滢滢的作态。但此时此刻,沈辰星虽然面上冷淡,但却没有抗拒元滢滢的触碰。
  一时间,危隐青仿佛觉得,他被好友所抛弃。好似原本,他们两人该一起疏远元滢滢的。只是现在,沈辰星背弃了原来的选择,只徒留危隐青在原地。
  郑小姐陪着元凝霜站在古树下,手中攥紧着两条红绸缎带。
  两人本准备拿起红绸缎带,往古树上抛去。只是,每想起沈辰星方才的举动,郑小姐和元凝霜便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动作。
  万一抛出的红绸缎带,没有元滢滢高,该如何是好。若是红绸缎带根本就没有抛到古树的树梢,又该如何。
  若是没有沈辰星的一番话,两人根本不会思虑良多,只需写好了心愿,便会扬起手,将红绸缎带抛起。但沈辰星的言语,令她们如今心生犹豫,纠结许久,掌心却始终没有松开红绸缎带。
  郑小姐正拢着眉,心中抱怨着,好生生的女眷活动,却凭空多出来一个沈辰星,败了她们的兴致还不算,还让她们百般犹豫纠结。
  郑小姐的余光,瞥见了危隐青的身影,她当即眼眸一亮,便拉着元凝霜的衣裙,便扬声唤道:“危公子。”
  危隐青转身望去,一面是仪态端方,朝着他颔首微笑的未婚妻子,另外一面,则是他应该远离的轻浮女子。该选择谁,舍弃谁,本应该是最简单不过的选择。危隐青也的确知道,应该如何选择。但是他抬起脚步,朝着元凝霜走去的一瞬间,心却蓦然跳错了一拍。
  危隐青朝着元凝霜越走越近,他犹能听到,元滢滢轻柔的声音响起。“嫡姐怎么如此缠人呢,都不给危公子半分喘息的机会。”
  随之传来沈辰星不解的语气:“……缠人?”
  身后的景象,危隐青虽然看不到。但他想着,元滢滢绵软的手掌,定然还没有离开沈辰星的手臂。她必定像没有骨头一般,软绵绵地依偎在沈辰星的身侧,语气娇嗔地说出这些话。
  危隐青觉得元滢滢的言语奇怪,若是说缠人,谁能比得上元滢滢。
  她不止一次,口口声声地喊着“姐夫”,但却丝毫没有尊敬之意。对着危隐青这个“姐夫”,作为妻妹的元滢滢,本应该保持疏远有礼的距离,而不应该……行诱惑之事。
  而最是缠人的元滢滢,却转过身来,诉说元凝霜缠人,甚至隐约带着替危隐青委屈的意思,仿佛就是因为元凝霜无理取闹,才让危隐青没有休息的时机。
  种种思绪,在危隐青的心头萦绕着。他停下脚步,在元凝霜面前站定。
  郑小姐眼眸轻闪,私心想着,既然元滢滢的红绸缎带,是沈辰星代为抛上去的。那若是危隐青出手,红绸缎带定然不会落空,甚至可能被抛的更高。
  思虑至此,郑小姐轻推着元凝霜的手臂,要她把请求说出。依照元凝霜和危隐青之间的婚约,只要元凝霜开口,想来危隐青定然不会拒绝。
  元凝霜面露纠结,只觉此事太过失礼,不肯说出口。
  两人虽然有婚约在身,但毕竟不是成了亲的夫妻。倘若元凝霜和危隐青已经成了亲,那她自然不会犹豫,会脱口而出让危隐青帮忙抛红绸缎带。只是,目前两人尚且不算夫妻,又不是人人皆是沈辰星那样混不吝的性子,无人开口,就径直替元滢滢抛了红绸缎带。
  因为有顾虑在心,元凝霜终究没有说出。郑小姐心中惦记着红绸缎带,便径直询问道:“危公子既是凝霜的未婚夫婿,可否帮我们,将此物抛上去?”
  闻言,危隐青目光微凝,他轻垂眼眸,视线在郑小姐掌心的红绸缎带扫过。
  自从郑小姐说出口,元凝霜便觉得脸颊发烫。她心中既紧张,又充满了期待。
  虽然知道让危隐青帮忙抛红绸缎带,太过失规矩,但元凝霜还是期待着,危隐青能够点头同意。
  但危隐青薄唇轻启,微微摇首道:“抱歉。”
  他声音微凉,宛如淙淙流动的泉水,清澈干净,又带着沉淀的稳重。
  只是,危隐青说出的拒绝,却是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郑小姐听罢后,神情微怔,她像是没有想到危隐青会拒绝。她一向以为,危隐青是进退有度的君子,可只有在此刻,郑小姐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危隐青骨子里的疏离。
  这份疏离,不是针对于任何一个人,而是对所有人而言,包括元凝霜,这个会成为危隐青妻子的人。
  郑小姐怔怔地颔首,再不提及此事。
  即使元凝霜知道,危隐青此举是为了规矩体统,但她的心中还是难免失落。
  但元凝霜很快便恢复如常,心道:毕竟……他们只有婚约。若是成了亲,危隐青便不会如此疏远了。
  那条红绸缎带,元凝霜终究是没有抛出去。她把红绸缎带收拢,放在匣子里,只等着成亲后,再和危隐青一起抛到古树上。
  到了开宴时,桌上的一众膳食点心,看着赏心悦目,品着更是滋味甚佳。这使得元凝霜又被好一番连声称赞。
  其中,一味菌菇枸杞老鸭汤,是请了名厨来做,炖煮入味,颇受赞誉。
  危隐青饮多了酒,耳尖泛起微微的红意。他肌肤本就白皙,如此一般,如同白玉之上,掉了一粒胭脂,红白相衬,更显得公子如玉。危隐青轻撑下颌,合眼休息。他甚少露出这般放松的姿态,青丝温顺地散在肩头,眉眼中带着轻微的温柔,惹得席上的女眷,皆抬眸偷看。
  元滢滢偏首望去,见危隐青的青丝被风吹起。若是在平时,危隐青早就正衣冠,伸出手整理自己的发丝了。元滢滢猜测着,他定然是醉了,只有醉了,才忘记了维持君子风度。
  她正凝神看着,危隐青却微微掀开眼睑。那双素来平淡的眼眸中,没有晦暗不明,却显露出了几分迷茫。
  元滢滢觉得奇怪,正要凝神再看时,危隐青却又闭上了眼睛。
  危隐青桌案上摆放的膳食,几乎没有动过。元凝霜看着那盏菌菇枸杞老鸭汤,好似凉了。她便出声吩咐仆人,再送来一碗。
  瓷碗被轻轻放下,危隐青睁开眼睛。他本不欲喝汤,只是仆人轻声道,只说老鸭汤是元凝霜送来的,喝了能够解酒。
  危隐青手指微动,因为抛红绸缎带一事,虽然是事出有因,为着名声考虑,但他今日确实是折了元凝霜的面子。若是再拒绝了老鸭汤,未免显得太过生分了。
  第80章
  危隐青手指轻动,便将面前的菌菇枸杞老鸭汤尽数喝了下去。
  仆人见状,眼眸轻闪,他将盛汤的瓷碗收了下去。
  或许是因为风停了,危隐青的心中因为酒意而引起的躁意,丝毫没有驱散的痕迹,反而越发重了。
  时值有人走到危隐青的身旁,危隐青缓缓站起身,端起翠玉酒盏。莹白的酒液,在翠玉杯中轻轻摇曳。危隐青随之寒暄了数句,便饮下了酒。他的身形有几分不稳,握着翠玉杯的手掌轻轻晃动,有几滴酒液飞溅至他的手腕。
  危隐青见状,却没有立即伸出手拭去,只是两只眼眸怔怔地看着手腕处的酒滴。这零星的酒滴,带着微微的凉意,让危隐青逐渐发热的肌肤,有了几分爽利。
  端着瓷碗的仆人,脚步匆匆而去,连旁的仆人出声唤他,也只是当做没有听见,径直朝着膳房走去。他趁着膳房无人,手脚利索地换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瓷碗,高高悬起的心脏,这才放下。
  仆人走至隐蔽处,朝着定安侯低声说道:“事情已办妥当,只等着引着两人相见。”
  定安侯指腹轻动,沉声问道:“这药,果真有效?”
  危隐青向来不近女色,若是这药效果不好,恐怕依照危隐青的性子,堪堪能够忍耐。那定安侯所期待的一切,皆不会发生。
  仆人言语恭敬道:“侯爷放心。莫说危公子,即使是去了势的太监,用了这药,也会情难自己。更何况,元氏的那位庶小姐,身子生得勾人。纵然危公子没有被下药,只看着元庶小姐的身段,未尝没有起过心思。今日,有此药相助,恐怕……就算危公子被人发现,觉得众目睽睽的注视使他丢尽脸面。但即使他想要停下,怕是也停不下来了。”
  定安侯这才放心,他轻垂眼睑,想起了席位上眼眸清亮的沈辰星,心中顿时生出了不满。定安侯想着,他的外甥孙公子,此时此刻不知道在哪里吃苦受罪,而沈辰星却安坐高堂,未免太过不公平了。
  定安侯思绪轻转,便把心中的打算说出了口。
  “若是,双龙戏凤,你以为如何?”
  仆人面色一惊,神色慌乱地查看着四周。他喉咙发涩,声音中带着颤意:“侯爷,这——倘若被发现了?”仆人只看定安侯的神情,便知道他口中所说的“双龙戏凤”是何等意思。他们原本的打算,便是要危隐青和元滢滢,在这场宴会中情难自己,而后被人当场看到,姐夫同妻妹厮混的不堪场面,进而折损了两人的名声,彻底让元滢滢沦落为一个浪荡不堪的女子。而如今,定安侯却想着同时报复元滢滢和沈辰星两人,他要把沈辰星也拖进这场闹剧中。姐夫和妻妹相依相偎,本就会落人口舌。倘若再加上一个沈辰星,仆人都不敢仔细思虑。
  到时,危隐青和沈辰星两人,同时疼爱着元滢滢。在众人发现时,几人仍旧无知无觉,沉浸在男欢女爱中。元滢滢藕白纤细的手臂,可能正搂在危隐青的腰间。而她柔软白皙的足,则是会被沈辰星把玩在掌心。几人面色潮红,自处一片桃源之中,不知道外面是何等境况。
  此事一出,有关几人的暧昧之事,定然会在城中传遍。到时,定安侯筹谋的报复,自然能够实现。只是……此事风险太大。
  元滢滢一介女子,的确不足为惧。可危隐青和沈辰星,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两人皆不是贪恋美色的人,不至于见到一个妩媚妖娆的女郎,就不知今日是何夕,肆意发泄着心中的谷欠念。待两人清醒过来,便知道自己遭人算计,到时定会要查出个天翻地覆。
  仆人忧心,即使他做的再过谨慎,也会露出一些蛛丝马迹。到时候,定安侯或许能够抽身,可他却……
  定安侯看出了仆人心中的犹豫,他面容微冷,扯唇冷笑道:“怎么,你不肯做?”
  仆人当即垂下脑袋,摇首表示不是如此。
  事已至此,他哪里还有拒绝的机会。自从他将加了药的菌菇老鸭汤,端给危隐青的一瞬,他便再没有了反悔的机会,和定安侯成为了同一条船上的人,只能听从定安侯的差遣行事。
  “遵命。”
  仆人便故技重施,给沈辰星端了汤。
  沈辰星只喝了两口,便放在一边。
  他向来不喜欢喝这些汤汤水水,即使滋味确实如同众人交口称赞的一般,浓厚香醇。因着沈辰星的性子,即使仆人出言相劝,也不能够借着元凝霜的颜面,要沈辰星多饮几口。仆人见那碗菌菇枸杞老鸭汤,被放置在一旁,沈辰星丝毫没有再饮的意思。为免得被人发现异常,仆人见状,便伸出手要收回瓷碗。沈辰星按住他的手腕,声音微沉道:“你做什么?”
  仆人将头低的深深的,语气恭敬:“这碗汤凉了,喝了伤胃。我再给沈公子换一碗热的来。”
  沈辰星松开了手,轻轻挥手道:“不必了,我不喜喝这些东西,再不必送了。”
  仆人连忙称是,带着瓷碗离去。
  危隐青只觉得,今夜饮了太多的酒,他的脑袋昏昏沉沉。危隐青不喜这样的自己,他应该是清醒的,理智的。思虑至此,危隐青缓缓地站起身,要去净面换衣。
  雪青色曳地长裙,被一个毛手毛脚的小丫鬟,泼洒了酒水。元滢滢当即蹙着眉,她看着满脸惶恐的小丫鬟,心中并没有怜悯之意。这元府后宅,从来便是听从姜氏的命令行事。倘若今日,小丫鬟弄脏的衣裙,不是元滢滢的,而是姜氏的,那她连担惊受怕的神情都不会露出来,就会被人拉下去惩戒,以后再不会在府上出现。小丫鬟如此作态,不过是看元滢滢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庶女,即使她不慎顶撞了元滢滢,元滢滢也不能和她计较,不然便是得理不饶人。
  元滢滢甚至恶意地揣测着,分明那小丫鬟脚步走的稳稳的,偏偏到了自己的身旁,身子一歪,洒翻了酒液。这其中,怕不是有元凝霜的授意,毕竟因为红绸缎带一事,元凝霜今日折损了不少颜面。若是元凝霜想要借着此等机会,弥补颜面,也是可能的。
  轻云虽然不是全然忠心的,但她已经看出,沈辰星待元滢滢的特殊。让轻云来选,跟着元滢滢离开元府,做以后的沈夫人的贴身丫鬟,和留在元家,卑躬屈膝地讨好姜氏,最终可能还是一个排不上名号的丫鬟,她自然明白应该怎么选择。
  身为元滢滢的丫鬟,轻云清楚元滢滢的脾气。元滢滢若是做了错事,自然是百般娇气,不肯让人怪罪了她。但旁人若是对元滢滢做了错事,即使对方如何诚心悔过,元滢滢也不会原谅。
  可这是宴会之上,又有沈辰星在旁边,元滢滢贸然发火,定然会让沈辰星觉得不可理喻。
  轻云忙扯着元滢滢的衣袖,小声提醒道:“还是早些换衣裙罢,莫要旁人看了笑话。”
  元滢滢这才没有理会小丫鬟,她带着轻云往后院去,声音软糯,却是丝毫没有放过那小丫鬟的意思。
  “我瞧着,那丫鬟脸生的很。你待会儿去问问,她姓甚名谁,脏了我的衣裙,又做出一副扭捏姿态,便觉得足够了?哼,我自然不会饶恕她。”
  同为丫鬟,轻云心中知道,这等宴会,是元凝霜向外显现能力的场合,怎么会让一个毛手毛脚的丫鬟出来伺候。因此,那小丫鬟定然有古怪,并不值得可怜。
  轻云颔首应好。
  主仆两人,正要去梳洗换衣裙。轻云突然被人唤住,只说是元凝霜寻她。
  即使轻云是元滢滢的丫鬟,但只需要元凝霜一句话,元滢滢无论想不想放人,都得放轻云离开。
  元滢滢独自一人,走至石子铺成的小路上。
  她姣好的黛眉,微微蹙起,绵软的声音,却不是在说什么美妙的话语,而是在抱怨元凝霜,说元凝霜的坏话。
  石子路湿滑,元滢滢姚黄缎面绣鞋一歪,身子便朝着怪石山洞扑去。
  危隐青行走至半路,便察觉出古怪来。若是刚开始,他还觉得是酒意作祟,现如今,他便怀疑起宴会上的吃食。只因为那所有的热意,不是在他的胸膛萦绕,便是朝着胸膛下面涌去。
  危隐青已经走不到客房,便身形狼狈。他不愿这幅不堪的场面,被旁人看到,便侧身躲进了山洞中。好在,众人都在宴会上,无人会途径此地。
  只是,危隐青的这种庆幸的念头,只停留了短短片刻。下一瞬,便有窈窕的身子,跌进危隐青的怀里。
  柔若无骨的绵软身子,让危隐青仿佛拥着的不是一个女子,而是一团棉花。
  危隐青当即拢紧眉头,面上浮现出厌恶之色。他只是一时不备,才拥着女子入怀。危隐青的掌心微动,当即便要把怀中的女子推出去。
  但还不等危隐青动作,怀中的美人便娇呼一声,语气是极其熟悉的娇弱,又夹杂着一丝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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