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美人(快穿) 第225节
可是她没有。
房里的衣袍确实为驸马所赠,当时大雨倾盆,元滢滢冒雨去寻找帝姬遗失的金簪子。她没有带伞,雨水顺着她的眼睫滴落,模糊了她的视线。元滢滢看不清楚,只能半跪在地面,用手掌摸索着金簪。她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趴在地面寻东西的模样甚是可怜。裕真帝姬的驸马途径此地,便给了元滢滢油纸伞,见她鼻尖发红,连声打了几个喷嚏,又将随身带的衣袍给了元滢滢一件。元滢滢连忙披上,在驸马爷走后,很快找到了金簪。她当时笑的欢喜,心想真是好运气,先遇到好心的驸马爷,又很快找到金簪,不必再淋雨。
但元滢滢没有想到,断送她命运的竟然是一件衣服。她越发不明白,既然裕真帝姬怀疑她和驸马爷有私情,为何不开口询问。只要她问,元滢滢便能告诉她一切都是误会,她和驸马爷之间清清白白。
即使已经变成魂魄形状,元滢滢仍然想要开口质问。但她一张开嘴巴,却什么都没有说。
元滢滢恍惚明白了一件事情,只要帝姬认定了她心存勾引,无论元滢滢究竟有没有做过,她们并不关心。帝姬派人去抓元滢滢,为的不是证实元滢滢确实存了攀附的心思,她们为的是出心口的郁气。
在帝姬眼中,凭什么元滢滢能够先她们一步,近了驸马爷的身子。帝姬们不去怨恨制定试婚宫女的祖宗,不敢诘问下命令的帝王,而把所有怒气都集中在元滢滢一个人身上。
既已经看到真相,元滢滢的魂魄逐渐消散。
魂魄隐约传来被踩踏的痛意,元滢滢委屈至极,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何等天怒人怨的事情,竟然要受到如此对待。仔细想来,元滢滢不过是过于听话,领了帝姬的命令便照做,却被她们暗地里记恨。
梦外,元滢滢睁开双眼,她胸脯起伏,眼前一片黑暗,很久过后才适应光亮。元滢滢伸出手,摸着脸颊胳膊,她两只手交握攥紧,感受到身体的温度,她尚且活着,没有变成一抔灰烬,被人丢进泥潭,元滢滢的心才变得平静。
元滢滢看得清楚明白,她全无错处,完全是帝姬们之错。如果她们提防忌惮元滢滢,大可不必让元滢滢做试婚宫女,把她打发到远处。可帝姬们既觉得元滢滢乖顺安分,做试婚宫女令人放心,却又忍不住揣测,元滢滢是否会生出妄想。元滢滢被强行冠上罪名,悲凉死去,何其无辜。
她已经想通,定然要为梦境中可怜的自己报仇。帝姬们不是要把她扔进泥潭中,让她只能在旁人脚底下过活,可元滢滢偏要爬到帝姬们头顶,让她们同样尝尝,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滋味。元滢滢才不会纠结,梦境只是梦境,为了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就向帝姬报复,是不是不妥当,太冲动。元滢滢心想,梦境显示的种种,都是她即将会遭遇的命运。倘若她放任不管,以还未发生过不对帝姬做任何事情。那等待元滢滢的,只有梦境中的命运。待元滢滢重新成了灰烬,再想报复,难道要祈求灵魂不消散,化作厉鬼去找帝姬们的麻烦吗。
做人尚且不能为自己报仇,难道做鬼就可以了?
元滢滢转头,看着躺在身侧的齐云深,他呼吸平稳,双眼紧合,纤长的眼睫在白皙肌肤投下小片阴影。元滢滢已经试过这位驸马爷,得罪了朝华帝姬。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元滢滢一定要赶在朝华帝姬算计她之前,先行打算。
元滢滢虽然想不出什么精妙绝伦的好办法,能够立刻报复回去。但她沉下心思仔细想,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法子,就是让她看重的离她而去。而朝华帝姬最在乎的东西是什么?荣华富贵,朝华帝姬早就习惯,并无特别在意,而且只要帝王在,她就是受宠的帝姬,不会贫困潦倒。
元滢滢抚上齐云深的脸颊,小声喃喃道:“她最在乎的,就是你啊。”
朝华帝姬倾慕齐云深,才会绞尽脑汁毁掉齐云深的婚约,欲和他成亲。
元滢滢微微起身,趴在齐云深的胸口,她想着,如果齐云深能够亲自动手,把刀剑架在朝华帝姬的脖子上,想必朝华帝姬定然心中痛极。元滢滢不觉得自己恶毒,但只要想到朝华帝姬会因为背叛而难以置信,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就忍不住笑出声音。
好吧,她可能是有点恶毒,不过比起朝华帝姬,还是小巫见大巫。
只是如何让齐云深乖乖听话,唾弃朝华帝姬,站在她的身后,元滢滢深觉为难。
齐云深睡觉浅,被人始终盯着让他很不自在。齐云深睁开眼睛,看到一双水淋淋的眸子,乌黑发亮。
元滢滢柔若无骨地靠在他身上,压的他心口发闷。
第295章
她柔白的脸颊残留桃粉红晕,轻柔的呼吸近在咫尺。面对美色在前,齐云深没有被晃了心神,反而心中生出懊恼。
身子异样的感觉提醒着他昨夜的荒唐,他竟然在元滢滢面前失了分寸。如今回想起来,齐云深竟忍不住抚额叹息,他自以为不是贪恋美色之徒,但对在元滢滢身上释放的冲动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大宫女早就心急如焚,在元滢滢成事之后,她就该带元滢滢回宫赴命。只是屋内的动静断断续续,却始终未曾彻底停下,她没有插话的机会,更无胆量贸然打扰。大宫女看着远处天边翻着鱼肚白,急得来回转悠,心想回宫后免不得经受朝华帝姬的一顿责骂。
这会儿大宫女将耳朵贴在门旁,打探屋内的动静。她听到了齐云深轻声的咳嗽,知道他是醒了,便忙出声催促道:“齐公子,我该带试婚宫女回去了。”
齐云深应了一声,掀开被褥,欲起身穿衣。他看到了雪白光滑的肌肤,像两条笔直纤长的白藕,忙把被褥盖回去,紧闭双眼。元滢滢不知道他在矫揉造作些什么,明明这副身子他哪里都碰过了,却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不过齐云深端的君子风范实在好看,让元滢滢忍不住多看几眼。
即使闭紧双眸,齐云深也能察觉到元滢滢的突然靠近。她身子前倾,两人之间或许只有几指距离。齐云深摸不清元滢滢要做些什么,便悬着心等待元滢滢的下一步动作。但元滢滢安静瞧着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安静不语,最终齐云深忍受不了僵持的氛围,他仍旧闭着眼,嘴唇却一张一合:“你该穿上衣服,回宫去了。”
元滢滢应了好,起身穿衣。窸窸窣窣的声音涌入齐云深的脑袋里,他想起两条白藕一般的细腿,嫩生生的,仿佛一折就会断掉。男子和女子的衣袍样式不同,穿戴方式也不一样。齐云深从未仔细观察过女子衣裙该如何套在身上,但此刻脑袋里却冒出来一个纤细身影,脸蛋模糊,随着耳旁的声音披衣系扣,挽好腰带。
“齐公子,你能睁开眼睛了。”
齐云深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穿戴整齐的元滢滢,她没有时间梳理发髻,正偏首随手挽发,清凌凌的眼睛望着齐云深。
元滢滢弯唇笑道:“我回宫之后,定然如实向帝姬禀告,说齐公子康健,在床榻时游刃有余,让她不必忧心。”
齐云深被她一番话气的吐息急促:“你——”
大宫女的急切敲门声止住了齐云深的话,他匆匆穿戴好,命大宫女进来。大宫女眼神毒辣,一眼就看出元滢滢的模样是被齐云深好生疼爱过,顿时眼神一暗。
刚才朝华帝姬竟然另外派了人前来,质问元滢滢为何还不回宫,可见她已经动了怒火。大宫女不敢再拖延,忙寻了借口,只说帝姬有命,就拉着元滢滢脚步匆匆地离去。
仆人送来温养身子的汤药,因齐云深平日里待人和善,仆人便多说了两句关切的话。
“公子的气色瞧着比前几日好了许多,想是这药有奇效。”
齐云深随口答道:“应该是吧。”
大宫女拉着元滢滢的手腕,力气之大让元滢滢拧眉,口中直呼痛。大宫女瞪她一眼:“你竟敢喊痛,难道还不清楚自己犯了什么错处,待到了帝姬面前,恐怕小命都保不住了。”
元滢滢挣脱大宫女,轻揉着手腕,心想,早就在她来齐府时,朝华帝姬心中就恨上了她。即使元滢滢对天发誓,表明她对朝华帝姬绝无二心,更不会试图勾搭齐云深,可朝华帝姬会相信吗?她不会的,朝华帝姬只会信自己认定的事情。
既然想通了一切,对于大宫女口中的威胁,元滢滢毫不在意。
只是来到朝华帝姬面前,元滢滢心中仍旧有些害怕。她恭敬跪下,被朝华帝姬无视。朝华帝姬只叫大宫女起身,询问有关齐云深之事。
元滢滢跪的膝盖发痛,朝华帝姬看她腰肢轻扭,柳眉紧蹙,才叫她起来。
“齐公子如何?”
元滢滢只道,齐云深虽然身子虚,但不耽搁成亲生子,让朝华帝姬可以放心。朝华帝姬要听其中细节,元滢滢却没有像前世一般,事无巨细地告诉她。
元滢滢已经吃过一次亏,心想梦境中也是朝华帝姬想听,她才说出,而且讲的绘声绘色,丝毫没有注意朝华帝姬的脸色难看,沉的快要滴出水来。如果朝华帝姬耿耿于怀,十分在意齐云深和元滢滢待了一整夜,她大可以及时喊停,可她偏偏要听完,还要迁怒到元滢滢身上。
这次,元滢滢摇头,只说她什么都记不得了,只觉得脑袋发沉,再醒来时就被大宫女喊回宫中。如果不是元滢滢昏迷,早就在半夜就回来了,何必等到现在。
朝华帝姬问大宫女,可是元滢滢说的如此。大宫女心想,当然不是,元滢滢回来的迟,是因为她和齐云深厮混一夜。可这种话大宫女怎么敢说,一但说出,她定然要被埋怨没有拦住元滢滢的狐媚手段,竟让她勾了齐云深一整夜。大宫女只能承认元滢滢所说的话是真的,朝华帝姬闻言,微微点头,心中的郁闷散去了大半。既然齐云深身子无恙,她和齐云深的婚事可以如期进行。
朝华帝姬挥手,让元滢滢退下。元滢滢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原地。见朝华帝姬拧眉,元滢滢脆声问道:“帝姬之前说过,若是我能领命,破坏齐公子和徐莲心的婚约,成功验了齐公子,便给我赏赐。”
这便是向朝华帝姬要索要赏赐。
朝华帝姬看着元滢滢的目光满是轻视,心想真是贪心市侩之人。枉费元滢滢生的如花似玉,却没有高洁品性,身上沾满了铜臭味道。不过如此也好,朝华帝姬反而放下心来,齐云深可能会被美色吸引,但绝不会喜欢一个整日惦记着银钱的俗气女子。
朝华帝姬极其慷慨,赏赐了元滢滢金银,个个金锭银锭有拳头大小。
元滢滢领到赏赐,眉眼中尽是欢喜。大宫女和她同行,忍不住开口:“你果真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帝姬面前撒谎,又堂而皇之地索要赏赐。”
虽然这赏赐是元滢滢应该得的,但如果易地而处,如果朝华帝姬不主动说,大宫女肯定不会开口要。
元滢滢抓起两个金锭,塞到大宫女怀里:“我哪里撒谎,和帝姬所说句句为真,你刚才还替我作证呢,怎么现在却忘了。姑姑该买点人参鹿茸,好好补身子,免得贵人多忘事,在帝姬面前说错了话。”
金锭沉甸甸的,大宫女脸上带着笑容,笑纳了元滢滢的示好:“你说的对,我记错了,你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没有撒谎。”
元滢滢把赏赐分做两份,藏在不同的地方,一处是在御花园的柳树下,一处是她睡觉的床底。
朝华帝姬赶在过年成亲,宫中既要筹备过年事宜,又要张灯结彩,为朝华帝姬的婚事准备,好不忙碌。元滢滢的身份低微,不能亲眼看到朝华帝姬成亲的盛景,只能从旁人口中听说。
“朝华帝姬的头冠是黄澄澄的金子打的,上面镶嵌着龙眼大小的珍珠,被光一照,直晃人眼睛。她身上穿的衣裙,长的要十几个宫女在旁边伺候。朝华帝姬迈台阶时,宫女们一人拉起一角,把衣裙抬起来。这衣裙走起路来麻烦,但格外好看,不知道是用什么绣的,五颜六色的。我想起来了,是孔雀毛,翠绿的孔雀毛被织进了衣裙里。你见过孔雀吗?我也没见过,可朝华帝姬却能把孔雀毛穿在身上,真是让我长了见识!”
只听这些描述,元滢滢就能猜想出朝华帝姬的成亲宴是何等庞大。朝华帝姬是帝王最宠爱的女儿,出嫁定然备受关注。
朝华帝姬在宫外另有府邸,但她不常住,频繁往宫中跑。帝王便让人每日打扫朝华帝姬的寝宫,好方便她留宿宫中。
自从被朝华帝姬责罚,阿英就恨透了她。听说朝华帝姬又来皇宫,阿英忍不住讽刺道:“自诩是最受宠的女儿,天天往宫中跑,不是害怕帝王长久不见她的面,把她忘记了。如此看来,帝王也没多么喜欢朝华帝姬。”
如果是真心喜爱,即使几年,十几年不见,心中仍然会惦记,再见面时照样欢喜,哪里会遗忘。
元滢滢若有所思,觉得阿英说的有道理。不过难怪朝华帝姬惦记在帝王面前露脸,毕竟帝王的子女太多,得宠和不得宠爱的完全天差地别,朝华帝姬为了权势地位,只能牢牢抓住帝王疼爱。
“阿英,你真聪明,我若是有你一样聪明,那就好了。”
起码,元滢滢能够想出怎么报复朝华帝姬的办法。
阿英被夸的不好意思,连声说道,她没那么厉害了。
元滢滢动过心思,是否要把梦境告诉其他人,集思广益,想出报复朝华帝姬的好办法。元滢滢对自己有清醒认知,她并不聪慧,凭借自己想不出来天衣无缝的好法子。但元滢滢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梦境一事咽进肚子,绝不同其他人说。
目睹过梦境中自己如何惨死,元滢滢不敢相信任何人,她只信任自己。
阿英给宫中娘娘送糕点,回来时脚步匆匆,抓住元滢滢的手道:“我刚才看到朝华帝姬了,还有驸马爷,就是齐公子!”
元滢滢听她继续说下去,朝华帝姬和齐云深并肩而行,两人之间却仿佛隔了一条银河。阿英送过点心,偷偷跟着他们身后,见朝华帝姬朝着齐云深靠近,只是她走近一步,齐云深就后退两步。如此一来,两人的距离越发远了。
齐云深神色平淡,衬出朝华帝姬的不冷静。她质问道,齐云深究竟何意,两人是夫妻,如果被帝王看到,肯定会以为他们不合。
齐云深声音清润:“本就如此,我与帝姬何时和睦过?”
朝华帝姬看周围没人,索性把心中的不满尽数发泄出来:“你将我视做洪水猛兽,成亲至今未曾碰过我,现在连走路都不肯靠近我,难道就厌恶我至此?还是说,你仍然心心念念徐莲心,你曾经的未婚妻。醒醒吧,她已经嫁人,成了妇人,看不出对你有半分留念。只有你齐云深,还在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无法自拔。”
朝华帝姬试图击碎齐云深对徐莲心的执念,两人做一对正常夫妻。
但齐云深淡淡开口:“帝姬误会了,和徐莲心无关。我只是——”
“单纯地讨厌帝姬罢了。”
第296章
听阿英如此说着,元滢滢大为震惊,她感慨于齐云深的胆大妄为,敢径直表达对朝华帝姬的不满,不做丝毫掩饰。朝华帝姬是何人,帝王最宠爱的女儿,阖宫上下哪个不得敬她畏她,但齐云深坦言厌恶她,显然不准备同朝华帝姬做一对恩爱夫妻。
不过朝华帝姬吃瘪,是元滢滢乐意看到之事。只要想到朝华帝姬听到齐云深所说时,会脸色难看,元滢滢就忍不住心中畅快。
元滢滢翻着箱笼,找到一件她最好的衣裙,黄绿颜色,腰肢处收拢。元滢滢对镜梳发,却摆弄不好发髻,只能央求阿英帮忙。
阿英手脚麻利,很快就帮她梳好一个简单漂亮的发髻。她不解问道,元滢滢为何突然打扮。元滢滢当然不能告诉阿英,她得知齐云深进宫想要趁机偶遇,顺便给朝华帝姬心中添堵,便随口说道,她一时兴起。
元滢滢打扮好,穿着新衣守在出宫必经的道路上。她等了齐云深很久,双腿站的发麻,便坐在石头上,对着水面照着自己的脸蛋。不知道她今日特地装扮,能否唤起齐云深那晚的记忆。
但元滢滢并没有等到齐云深前来,却遇见另外一位帝姬翩然而至。
宣阳帝姬圆脸圆眼睛,脸颊肉丰满,瞧着年纪尚小,单纯懵懂,是很容易招人怜爱的长相。她将手腕戴着的玉镯褪掉,扔进水中。
玉镯几乎是擦着元滢滢的脸颊滑过,随后扑腾一声掉落水里。元滢滢被吓到,身子向后仰去,跌坐在地面。高大的树木遮挡住元滢滢的身形,她听到宫女欲为宣阳捡起玉镯,却被阻止。
宫女不得违背主子命令,只能站在原地,急得来回转悠。
“帝姬,玉镯是王夫人亲自从手腕上褪下相赠,怎可轻易丢掉,倘若被帝王知道,定然要责怪帝姬。不如我寻个奴才下水,把玉镯给帝姬捞起来?”
宣阳帝姬拧眉,似有不耐。王夫人是王希原的母亲,朝堂上赫赫有名的兵马大元帅的夫人,连帝王都要敬她三分。但宣阳帝姬得到王夫人所赠玉镯,不觉欢喜,反而如鲠在喉,一刻也不愿意把玉镯留在身上。宣阳帝姬和王希原水火不容,从王希原幼时进宫,就冷声讽刺宣阳帝姬爱哭,声音吵闹时,两人就结下梁子。此后更是愈演愈烈,宣阳帝姬和王希原一见面就冷脸,关系差劲到人尽皆知。
但王夫人明知道此事,却还是拉着宣阳帝姬的手,对她好一番夸奖,直将她说的天上有地下无,又将祖辈传下、她已贴身戴了几十年的玉镯脱下给宣阳帝姬戴上。这玉镯色泽莹润,成色上佳,宣阳帝姬却一点都不喜欢,反而怒火萦绕胸中。她自然不会觉得,王夫人会随随便便送人玉镯。祖传的玉镯赠给她,其中结姻亲的意思显而易见。
宣阳帝姬冷冷一笑,暗道王夫人简直是痴人说梦,竟然要把她和王希原凑成一对。宣阳帝姬无论如何都不会点头同意,她和王希原之间彼此憎恨,怎么可能结为夫妻。
元滢滢听到一桩秘闻,当即心跳加速,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动静。她深知宣阳帝姬的本性,面甜心狠,如果被她察觉元滢滢偷听到了,定然会好一番威胁。
后背贴上硬物,元滢滢因为惊讶发出声响,立刻引起了宣阳帝姬的注意。
“谁在那边,还不快点滚出来。”
无人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