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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包美人(快穿) 第230节

  王希原捂住元滢滢的嘴巴,要她闭嘴不许继续说下去。他出声承认,自己确实猜不出灯谜,可他仍然能够得到灯王。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王希原许下百金,只要有人能够猜出灯谜,把龙灯赢来给他,他便愿意赠予百金。
  百金足够做多少盏花灯了,摊主笑眯眯地迎上去,说不必猜了,只要王希原把银钱给他,他就将龙灯送给王希原。
  但提议被王希原拒绝,他十分坚持,一定要先猜出灯谜,再拿走花灯。
  为了百金,许多人开口一试,但都没有猜中。眼看着夜色渐深,王希原的脸色发沉,心想他就不信了,除了齐云深,世间就没有第二个人能够猜中灯谜。
  手中的浅绿色花笺被拿走,王希原抬眸,对上一张戴着大猫面具的脸。男子只露出清凌凌的双眼,唇瓣微抿,说出了答案:“谜底是期。”
  摊主敲动响锣,说男子答对了,命人把龙灯收好,送到男子府上。
  王希原提出要拿百金和男子交换,他看男子身姿卓越,不像是缺金少银之人,想着要取龙灯可能会费上许多功夫。但没想到,男子满口应下。
  他说着:“好啊,一盏灯换百金,多谢公子慷慨。”
  王希原不在乎百金,只在意心中痛快。他得了龙灯,三人才能够操纵的灯王,他一人就能灵活摆弄。龙灯尾细长,轻扫着元滢滢的衣裙,王希原面露得意,故意说道:“没有齐云深,我照样拿到了灯王。”
  元滢滢撇着唇:“可灯谜是那位公子猜出的,不是你。”
  王希原丝毫没有被元滢滢的话堵住:“那不重要,只要它现在是在我的手中,就足够了。怎么,因为不是我猜中的灯谜,你就不愿意陪着我一起去放龙灯了?”
  当然不是。
  猜谜也好,用重金买来也罢,元滢滢只要能亲手放花灯,至于怎么得来的她并不在乎。
  两人相伴着离开,元滢滢忽然回头,见戴着大猫面具的男子正目光沉沉地盯着她。大猫的嘴角向上弯曲,挑起极其不符合常理的弧度,让元滢滢身子一颤。她往王希原身旁靠着,感受到王希原身上的温度,才逐渐平复心绪。
  元滢滢再回头看时,男子已经离开。
  秦雪冷回到寝宫,将百金交给随侍收好,只说是他猜灯谜得来的。随侍感慨,布置灯谜的摊主当真是下了血本,用百金做饵。
  秦雪冷摇头:“非也,是有人为了博美人一笑,才愿意出重金买谜底。”
  有人前来禀告,说裕真帝姬回宫,秦雪冷当即眼前一亮,起身要去寻她。随侍拿着斗篷跟在后面,问秦雪冷可否要多留在宫中一会儿,等寒气散去身子暖了再去找裕真帝姬。
  秦雪冷脚下不停,口中念叨着,他已经有七个时辰未曾见到裕真帝姬,心中如同蚂蚁啃咬,怎么能再等。
  随侍明白,秦雪冷此言并非矫揉造作,而是当真如此。他见不到裕真帝姬,心中就痛苦异常,唯有见了裕真帝姬一面,才能恢复正常。随侍便不再继续相劝,只是将白色狐毛斗篷给秦雪冷披上。
  积雪、白狐毛斗篷,映衬的秦雪冷肌肤晶莹。
  桥头。
  王希原手拿灯王,引来众人探着脑袋细看。元滢滢拿过灯头、灯尾,却仍然觉得差点什么。她开口要拿灯身,王希原略一思索,便点头同意。只是元滢滢拿灯身,王希原的左右两手就要分别抓紧灯头灯尾。
  王希原站在元滢滢身后,张开双臂,把元滢滢纤细柔弱的身子罩在怀里。
  元滢滢摆弄龙灯的牵引丝线时,身子轻轻扭动,不时地蹭过王希原的胸膛、手臂。
  他紧实有力的肌肤被撞到,不觉得痛,反而生出酥麻发软的感觉。
  第303章
  元滢滢左手轻提,右手晃动,只见浮在水面的龙灯也随之摇摆,栩栩如生,像极了一条真龙。
  昏黄的灯火闪动,映照在元滢滢瓷白的脸颊。她面容萦绕酡红颜色,掌心稍微加重了力气,丝线扯断,龙灯顺着水流飘走。
  王希原没有立刻去追龙灯,而是转身问元滢滢:“可玩够了?”
  见元滢滢颔首,王希原便没有去追,而是带着元滢滢回宫去。百金只买得片刻欢快,对王希原而言很是值得。
  元滢滢却搂着他手臂,往龙灯漂流的方向望过去,只等看不见那点光芒,才说着要走。
  偌大的龙灯,元滢滢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把它带回宫去。她得到了想要之物,且玩的尽兴,便不必想着把龙灯拘在身旁。元滢滢是偷偷出宫,回去时便按葫芦画瓢,依旧假装自己是驸马爷的随行侍女。只是不同的是,出宫时元滢滢跟在齐云深身后,回宫时她陪着的人却是王希原。
  王希原尚且未同宣阳帝姬成亲,出入宫中需要有个借口,他为了送元滢滢回来,便随口道是来看望宣阳帝姬。王希原把元滢滢送到住处,又在宫中花园转了两圈,就径直出宫去了,完全没有往宣阳帝姬宫殿去的意思。
  王希原进宫的消息传到宣阳帝姬耳朵里,她故作冷淡,口中抱怨着天色已晚,王希原为什么前来,他真是讨人厌的性子,最能折腾人。但宫女为宣阳帝姬梳洗打扮时,她却没有拒绝。
  “这件白日里穿好看,晚上显得太过艳丽,取那件月白衣裙。”
  “是。”
  宣阳帝姬左等右等,却不见王希原的身影。她开始坐不住,便让宫女前去看看究竟。宫女回来时神色犹豫:“帝姬莫要继续等了,王将军他……已经出宫去了。”
  宣阳帝姬只觉得自己费心打扮都给了瞎子看,顿时脸色难看,她拔下头顶的钗环扔到地面,大骂着王希原混蛋。
  元滢滢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原本躺着的阿英听到响动,立即睁开眼睛。阿英走到元滢滢身旁,见她两手空空,心中顿感失望,但她勉强笑着,要拉着元滢滢换衣裙安寝。元滢滢说着暂时不换衣裙,让阿英披上最厚的外衫,随着她出门去。
  阿英不明所以,但照着元滢滢所说的做了。两人来到殿门左侧的梁柱旁,元滢滢翻开藏好的布包,里面摆放着整一十二只糖葫芦,有红山楂,紫葡萄……
  阿英张大嘴巴:“这如何能吃的完?”
  元滢滢笑道:“我已经在外面吃饱,这些都是你的。你吃也好,扔也罢,还是想要送人都按你心意,反正它们都任凭你处置。”
  时值冬日,淋好的糖汁不容易融化,阿英吃了两串,把剩下的收好。除了元滢滢,阿英没有想要分享之人,毕竟其他人待她并不算好。
  阿英贴在元滢滢身侧,问宫外的景象。其余宫女都已经入睡,元滢滢压低声音,给阿英仔细讲着。当然,她省略了自己遇到齐云深和王希原的经历,只说碰到了好心人,得了一盏龙灯,美轮美奂,随着水流飘走的景象好似当真成了龙,踏着清水远去。
  阿英听得认真,心想今夜梦里她定然要梦到元滢滢所说的龙灯,最好能陪着元滢滢一起把龙灯放走。
  王希原进宫拜访,却没见宣阳帝姬的面就匆忙离开,宣阳帝姬觉得脸上无光,对待婚事越发敷衍懈怠。帝王看不过去,便让朝华帝姬代为操持,命其他帝姬闲来有空,多去陪伴开解宣阳帝姬。
  宣阳帝姬和裕真帝姬年纪相仿,不过性子一动一静。宣阳帝姬活泼好动,裕真帝姬恬静沉稳。无论宣阳帝姬抱怨什么,裕真帝姬都安静听着,偶尔附和两声,并不多话。宣阳帝姬把心中的不痛快说了出来,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想她本来就讨厌王希原,不该对他报有幻想。既然成亲无法避免,那就把王希原当作空气罢了。
  裕真帝姬深以为然,让宣阳帝姬好生挑选大婚喜服,无论所嫁之人是谁,都合该装扮漂亮。
  宣阳帝姬拉着裕真帝姬的手,正要看绣娘缝制的喜服,自从帝王赐婚,她只顾得上和王希原闹别扭,连喜服长得何等模样都没有见过。
  忽然有宫女来报,对着裕真帝姬欲言又止。眼看着宣阳帝姬在面前,裕真帝姬微微皱眉:“宣阳姐姐不是外人,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何必遮掩。”
  宫女只好坦言道:“是秦质子求见。”
  裕真帝姬眉眼中浮现疲倦神色:“不见。你随意找个借口回绝他就好。”
  宫女领命而去。
  宣阳帝姬开口问道:“是赵国质子秦雪冷?”
  “正是。”
  宣阳帝姬笑道:“这位秦质子来了有数十年,早就听闻他在孩童时便护着妹妹,宁愿伤了自己,也不愿损伤妹妹一根头发丝,可见他待妹妹的情义。只是这身份……倘若他能够顺利回到赵国,以国君的身份迎娶妹妹倒是好。但若是他回不去,区区一个质子怎么能肖想我朝帝姬。”
  如今诸国并列,为了结成联盟,彼此相安无事不发兵打仗,就将国君的儿子送到联盟国做质子,而秦雪冷便是赵国送来的质子。听闻国君夫人生秦雪冷时难产,因此吃了不少苦头,且生了他以后便再难有孕,国君夫人从此恨极了秦雪冷,在他出生到送到他国做质子,和他相见不足十面。秦雪冷被当作弃子送来,本朝虽然不至于在吃食穿用上亏待他,但也不会供奉他。秦雪冷被安置在偏远寝宫,鲜少有人经过,吃穿用度都是普通标准,比宫女好一点,但远远比不上皇宫的帝姬皇子。
  秦雪冷最初日子过得还好,因为他质子的身份,宫人待他算得上恭敬。只是时间久了,国君几次相聚,赵国国君仿佛遗忘了秦雪冷,只字未提他的日子如何。宫人们便明白秦雪冷的地位,开始减少他的炭火饭菜,拿次等布料缝制的衣服给他穿。此后越发变本加厉,宫人们在主子们身上受了气,便发泄在秦雪冷身上。
  宫人们看到出身尊贵的秦雪冷倒在地上,蜷缩在抱着脑袋的可怜的模样,便觉得心中畅快。
  裕真帝姬遇见过一次秦雪冷遭受欺负,她出声为秦雪冷解围,但没有好心到拯救秦雪冷的地步。可秦雪冷之后好似遇见了好心人,欺辱过他的宫人非死即伤,他恢复了平静的生活,甚至得了帝王青睐,准他能够在宫中任意行走。
  秦雪冷便黏上了裕真帝姬。
  裕真帝姬以为,秦雪冷是认错了救命恩人,以为是她惩治了害过秦雪冷的宫人。裕真帝姬本想解释,但她看到了干净的、脸上不挂伤的秦雪冷,他人如其名,纯净的像一捧白雪,笑起来如同积雪融化。裕真帝姬忽然就说不出真相,索性把所有的恩情认下。
  少年时,秦雪冷的模样称得上一句俊美,到了加冠时,他的容貌无法用简单的几个词语形容。有秦雪冷在身侧,裕真帝姬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侧目而视。她越发说不出真相,好在许多年过去,秦雪冷真正的救命恩人没有冒头的迹象,裕真帝姬心安理得地做着秦雪冷的“恩人”。
  秦雪冷并非一直听话,每次他忤逆了裕真帝姬的心意,她便会拿出当年的恩情警告秦雪冷。
  “当初如果没有我出手惩戒,你早就死在宫人们手里。”
  秦雪冷便不再争,只用一双宛如被雪水浸泡过的清明眼睛,目光悠悠地注视着裕真帝姬。
  可相处的日子久了,裕真帝姬发觉,秦雪冷除了有一张惊艳众人的脸蛋,性子令人难以忍受——比如秦雪冷过于黏人,他会把同裕真帝姬见面的时辰记得清楚,一日至少要见上一面,否则就会捂着胸口喊疼。又比如,裕真帝姬性子安静,秦雪冷比她更安静,两人待在一处沉默不说话,让裕真帝姬觉得不自在。
  两三年前,裕真帝姬断言自己会嫁给秦雪冷,毕竟除了他,她谁都看不上眼。但现在,裕真帝姬却想要躲着秦雪冷,因为他的无趣,和时时刻刻都在待在一起的占有欲。
  宣阳帝姬许久未曾见过秦雪冷,她从未见过裕真帝姬露出如此丰富的神态。裕真帝姬向来是沉默安静的,而此刻她却拧着眉,唇角下抿。
  宣阳帝姬有了好奇心,想要出殿门见秦雪冷一面。她不顾裕真帝姬的阻拦,缓缓起身。裕真帝姬没有跟着前去,她心中烦闷,不想看到秦雪冷,恐怕一露面就会被秦雪冷缠上,便索性待在殿内不出去。
  宫女正在同秦雪冷解释,说裕真帝姬有事离宫,不在殿中。她说的敷衍,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托辞。秦雪冷却没有挪动脚步,仍旧站在原地,声音微冷。
  “裕真帝姬去了何处,几时去的,几时回来?”
  宫女本就是随口胡诌,哪里答的上来。
  秦雪冷戳穿道:“你在撒谎,帝姬就在殿内,她没有出去,只是不愿意见我。”
  宫女点头应是,她想说些狠话恶话赶走秦雪冷,只是看着他那张脸却狠不下心,只得委婉劝道:“秦质子,你黏的太紧,帝姬吃不消的。不如你找其他事情做做,冷帝姬两日,她想起你的好,定然会主动找你。”
  身为裕真帝姬的宫女,却为秦雪冷想主意实在不妥当。但宫女明显被秦雪冷的容貌迷惑,说话不经思索便脱口而出。
  秦雪冷抬头,望着紧闭的殿门,拧眉喃喃:“我……太过黏人?”
  殿门打开,秦雪冷面露欣喜,以为是裕真帝姬改变心意,愿意见他了。但扶着宫女走出来的却是宣阳帝姬,她见到裹着白狐皮斗篷的秦雪冷,微微愣神,心想秦雪冷何时长成这副模样,又道裕真帝姬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如此美貌郎君一心一意相待,裕真帝姬不知道珍惜,反而避而不见。如果换成是她……
  宣阳帝姬摇头,心想相比于秦雪冷这种拥有惊人美貌的郎君,她更喜勇武之人,比如王希原……
  怎么又想起来王希原?
  宣阳帝姬变了脸色,不再欣赏秦雪冷的容貌,转身回了宫殿。
  大门紧闭,裕真帝姬拒绝的意思显而易见。秦雪冷转身离开,他口中念叨着宫女所说的话。
  “太过黏人……”
  “冷一冷……”
  秦雪冷凝神细想,却没有注意脚下,朝着一旁倒去。
  身下不是硬邦邦的石地木块,而是柔软的身子。
  元滢滢哎呦地喊着疼,要秦雪冷赶快站起身,都把她压疼了。
  秦雪冷连忙站定,伸出手把元滢滢拉了起来。元滢滢心疼地看着倒地的花篮,和散落在皑皑白雪中的红梅,面上沮丧。她用了齐云深的法子,从根部剪断,得到的梅花齐整漂亮,放进水缸瓷瓶中用水养着,能活好几日。可现在这些梅花都被压瘪,决不能交上去。
  元滢滢捡起花瓣,一句话未说,却能够看出她的可惜。秦雪冷自知有错,不是他贸然撞上来,元滢滢的梅花不会毁掉。
  秦雪冷轻垂眼睑:“要摘多少梅花,我来赔你。”
  元滢滢见他说的真心实意,不像是随口一说,就道:“要摘二三十只。”
  秦雪冷接过银剪,翻找着合适的红梅。他个头高,伸手一拨,高高的枝头便垂落。秦雪冷捡着含花苞的剪了三十只,开的正盛的红梅又剪了三十只,沉甸甸地装了满满一篮子。
  他举起花篮,问元滢滢这些可够了,听着元滢滢脆声的应是,秦雪冷才发现,那日王希原百金买灯谜,她就是站在王希原身旁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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