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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包美人(快穿) 第306节

  陆有仪微坐起身子,将元滢滢一侧的被褥掖好,不留一点缝隙,免得风钻进来冻冷了她。
  陆有仪躺下,将元滢滢的两只手都抓住。她身子热,没一会儿把元滢滢的两只手温的发暖。
  元滢滢轻抬起双眸,下意识说道:“陆娘子,你好像一个母亲。”
  自从出嫁后,陆有仪最常听旁人叫她“杜夫人”,或是“杜秀才家的媳妇”,元滢滢却始终喊她陆娘子,即使知道她夫君姓杜,也不曾改过口。陆有仪问过原因,元滢滢柔声道因为她不喜欢杜秀才,便不愿意喊他的名字,更想唤陆娘子。
  陆有仪失笑,暗道元滢滢已为人妇,仍旧一副小姑娘脾气。夫妻一体,哪里有当着妻子的面说不喜欢她丈夫的。可因为说这话的人是元滢滢,陆有仪生不起气,反而面露无奈。她已经知道元滢滢和杜秀才天生不对付,杜秀才嫌弃元滢滢生得不安于室,为人妻子娇气不贴心。元滢滢讨厌杜秀才身上的迂腐气,整日摇头晃脑,说着之乎者也的话。
  陆有仪看向元滢滢漆黑明亮的眼核,喃喃道:“是吗……我即使做了娘亲,也是不招人喜欢的娘亲。”
  她想起前世,目光黯淡。
  元滢滢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忙反驳定然不会如此。陆有仪倘若有孩子,她的孩子一定会招人嫉妒,因为他有一个体贴温柔的娘亲。
  陆有仪心念一动。前世之事,她守口如瓶,决心谁都不告诉,包括她的枕边人杜秀才。陆有仪不信任旁人能守住秘密,万一流传出去,对她有害无利。
  但此刻,陆有仪动了倾诉的心思。她轻张唇瓣,用了委婉说辞,只字不提自己,只道有一相熟的姨母,辛苦操劳半辈子,儿女怨恨,夫君不喜,缠绵病榻只能孤单死去。陆有仪称她和姨母有诸多相似之处,担心自己会赴了后尘。
  聪明人听了,稍做留心便能发现陆有仪和她口中所说“姨母”有诸多相似之处,却又不仅仅是相似,更像是她就是所谓的姨母。但元滢滢思绪简单,陆有仪说什么她便信什么,不做其他猜想揣测。
  她直言,陆有仪的姨母太过可怜。不过,元滢滢以为她没做过错事,可怜的是遇上之人皆是狼心狗肺。元滢滢掰开手指头细数:“丈夫贪恋美色,若非你姨母操持家业,早就乱做一团粥。儿女更是拎不清楚,竟一心向着父亲。他们明知亲爹宠爱小妾,更疼爱小妾儿女,没有姨母在,他们还未长成就被害死了,哪里能活生生地站在床前,说那些惹人生气的话。”
  陆有仪眼睫轻眨,她一心只怪罪自己,从未想过她是没有错的。
  元滢滢动了气,为了不曾见过面,只从陆有仪口中听过几句话的姨母不平。
  她道:“你且瞧着罢。你姨母故去,留在世间的那几个人,她的丈夫,儿女……不会有一个好过的。他们自以为摆脱了束缚就可以快活度日。但没了姨母的辛苦维持,家中肯定会大乱。”
  看着元滢滢咬牙切齿、忿忿不平的模样,陆有仪噗嗤一笑,心中渐松。她身子前倾,搂住元滢滢。怀里是纤细绵软的身躯,带着温热的触感。陆有仪几近落泪,但硬生生忍住,她沉默许久,开口却是声音发酸沙哑:“滢滢,多谢你。为我……的姨母说话。从未有人说过她没有错,错的是旁人。包括我,也是以为她做的不够好,才养出了一群对她心生怨怼的人。现在想来,我是错了,她已经做的够好,只是遇人不淑罢了。”
  元滢滢感慨陆有仪的柔情,她并无亲近长辈,所以不能理解陆有仪为了姨母如此失态。但她回拥,轻拍陆有仪的肩背以做安慰。
  两人依偎而睡。重生后,陆有仪每次梦到前世都是满腔怒气,心中起伏不定。这次她又做了梦,但或许是身边清浅的香气令她心神渐稳,她这次平复心绪,没有惊得一身冷汗醒来。
  陆有仪看到,她死以后,候府欢天喜地,不像是死了人,倒是遇见了喜事。可不是碰到喜事,小妾抬成正室,夫君大喜。儿女满脸喜容,一口一个母亲叫的顺口,想来是很早就知道了他们父亲的心思。儿女不喜欢一本正经的母亲,喜欢温柔顺着他们心意的姨娘,如今姨娘为正室,他们当然高兴。
  掌管偌大候府,姨娘眉开眼笑。但很快,她的笑容便变成了忧愁。因为候府入不敷出,她屡次要遭受夫君的呵斥,说她管不好家中,竟是连陆有仪都比不得。姨娘有苦难言,只得道过去是陆有仪用嫁妆贴补家中,又舍弃面子和旁人交集。可她不是陆有仪,为了金银不要脸面,抛头露脸地同男人打交道。夫君惊讶陆有仪过去竟如此为难,久久未曾回神。
  儿女以为没了陆有仪便没了阻碍和唠叨,可以肆意潇洒,但显然并非如此。
  第395章
  小侯爷不理事,姨娘亦不肯想法子为府上添些进项,候府的日子逐渐捉襟见肘。
  但偌大候府该有的风光总要有,只是外表瞧着富贵,内里却一团糟。小侯爷再无之前的潇洒日子,每次想要洒脱一番时,被账房悄声告诉,账面已支不出来银钱,害的他屡次败兴。扶正后,姨娘自然不再如同过去一般关心陆有仪的儿子女儿。候府的爵位,家中财产,她通通要争。陆有仪在时,儿子每月都要做几身织锦袍子,姨娘以削减府内开支为由减了此项。先是少做衣服,后是更换上身用的布料,改为次等。当儿子被人戳破他身上所穿衣袍,所缝金线以次充好时,他涨红脸颊,丢了脸面。儿子回府同姨娘大吵一架,没争回半点好处,反遭姨娘在小侯爷面前告了一状。
  女儿嫁作人妇,有候府撑腰,她底气十足,虽同丈夫感情平淡,但从未受过委屈。自从陆有仪故去,她便一心摆脱身上某夫人的名号。她闺阁时的情郎一往情深,不嫌她二嫁。女儿如愿以偿,和离之后很快再嫁。新夫君和颜悦色,只是常常在她面前诉苦,说家中银两短缺,又道仕途不顺,要岳父大力扶持。但候府衰落,女儿渐渐满足不得新夫君的要求,温柔面孔变得不耐,夫妻三日一吵,再不复平日里的恩爱甜蜜。
  昔日陆有仪在时,人人皆怨她恨她。现如今她故去,丈夫儿女才回忆起她的好,站在她灵牌前追忆过去。
  梦中,陆有仪眼看他们落泪,心里一片平静,没有大仇得报之感,而是生厌。她已想的清楚明白,前世的结局非她之错。如今获得新生,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陆有仪既然不在乎,他们如何痛哭后悔当然同她无关。
  醒来时,陆有仪耳清目明,极有精神。她同元滢滢逛了京城有名的宅院,感慨一番宽阔恢宏,相携离开。
  乡绅向元滢滢献殷勤,奉上崭新的绸缎料子,元滢滢却是不收。她并非来者不拒,有人给什么东西她便轻易收下,显得她如此好糊弄。元滢滢心想成了状元夫人,再好的衣服料子说一声便有了,何必承乡绅的情。她能住更好的房间已经足够,承情太多,到时候骑虎难下,不允诺乡绅好处怕是不行的。
  元滢滢拒绝了乡绅,看他走后,便转身对陆有仪道:“颜色太丑。若是好看一点,我定然不舍,只是那等颜色,我一眼不想多看。”
  陆有仪笑言,难怪元滢滢拒绝的干脆利落,原来最终症结在这里。
  到了第三日,元滢滢早早候在书院外面,翘首以盼。书院有一口大铜钟,每场考试结束便会发出咚咚咚的沉闷响声。
  有书生出了门,刚同家人碰面便身子一软,吓得周围人手忙脚乱地搀扶。那书生只道,里面考试太过辛苦,他如今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再吃顿饱饭,便觉得是生平幸事。
  元滢滢本是不紧张的,看了此等情状心中忐忑。她低看了考试的辛苦,现在才开始忧心忡忡,担心迟叙能否受的住。一颗心正七上八下,右肩忽地一沉,元滢滢转身看去,望进迟叙幽深的眼眸中。
  她惊道:“夫君,你几时出来的?我竟未曾瞧见。”
  迟叙无奈,她一心只看热闹,哪里注意到他走到身旁。
  元滢滢仔细打量迟叙面孔,见他略显憔悴但精神尚好。迟叙一手挽着包袱,一手拉着元滢滢离开。
  杜秀才比不得迟叙,他刚回客栈便害起病,吃了汤药草草睡下。元滢滢咋舌,低声道:“陆娘子的夫君看着就体弱……”
  迟叙捏她掌心,轻轻摇头,意在让她莫要胡说。考罢的人最忌讳旁人说他坏处,元滢滢同陆有仪交好,说了不合适的话即使陆有仪不介意,但杜秀才得知后定然不满,会拦着陆有仪同元滢滢交集。
  元滢滢听话地住了嘴,问迟叙想用什么饭菜。迟叙摇头,他什么都吃不下。元滢滢道,迟叙定然只想睡上一觉。
  迟叙笑道:“你这次变得聪明。”
  迟叙褪掉靴子,往床上一歪,眼睑发沉慢慢合拢。元滢滢手中捧着刚倒好的茶水,转身见他已经睡着,靠近俯身,贴近他面颊,听他吐息平缓,应当是睡熟了。
  她嘴里嘟哝了一句:“睡得好快,连衣裳都没脱。”
  元滢滢没替迟叙脱衣免得吵醒他,她将被褥拉好,把被角掖平。
  迟叙向来少眠,这次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元滢滢心想,难不成迟叙过去不是少觉,是因为早起念书,夜深挑灯夜读,迫于无奈睡得少。用膳时,元滢滢将猜测告诉迟叙,他认真思索,觉得并非如此。往日他为了念书早起晚睡,但精神尚好,无疲惫之感。昨日是太过劳累,才睡了许久。
  杜秀才服了药,身子渐好,也走下楼用膳。客人多桌子有限,杜秀才只得和元滢滢他们拼成一桌。他慢悠悠喝着粥,听迟叙说起考试之事。
  迟叙道,考试并不难,只是吃住太过简陋。他睡的小隔间夜晚有风吹过,直刮的身上发冷。他自带干粮能够果腹,但想喝口热茶却只能忍耐。迟叙摇头,说如此做法实在不好,既是挑选才学出众者,合该以才华评判,如今却又暗地里考验大家是否身子康健。有人才华横溢,只是因为撑不过三天便名落孙山,听罢只觉得可叹。
  杜秀才本是默默听,此刻忍不住附和,说最难的一关不是落笔写策论,而是身下木板太硬,这委实过于荒谬。不过几十年的规矩,想来是不会改的。好在只要一次得中,日后不会再受一次苦,也便随他去了。
  每日元滢滢都打开窗扉遥遥望去。迟叙问她在看什么,元滢滢回道,她在看报喜的人何时来。迟叙失笑:“你就如此笃定我一次能中。”
  元滢滢脸颊并无笑意,神情格外郑重:“你会中的,你一定得中。”
  否则,她又要过清贫的苦日子。
  先等来的是杜秀才得中的好消息,众人围在陆有仪和杜秀才身旁,向他们道贺,笑称举人和举人夫人。陆有仪早就备下铜钱,随手抓了一大把分给众人,说沾沾喜气。轮到元滢滢时,陆有仪低声道:“你随我过来。”
  她将元滢滢引至屋内,拿出一个花团锦簇绣样的荷包塞到元滢滢手中。元滢滢捏动,觉得有些发硬,便好奇问道是什么物件。陆有仪让她回去再拆。
  杜秀才扬眉吐气,请众人吃了饭。元滢滢却坐不稳,筷子没动两下总要看看外面,等候有人来找迟叙报喜。陆有仪看出她心思,便安抚道:“这喜讯要报几天才能完呢,不急于这一时。”
  元滢滢稍微安心,吃罢饭回了房。她拆开荷包,里面装着两串铜钱,用红绳穿过打了精致的结,末尾垂着金黄穗子,是用两股不同丝线编制而成,黄底黑字,写着“好事成双”。
  元滢滢盼着陆有仪的祝愿早点成真。
  报喜的人迟迟未来,书院门外张贴了红榜。元滢滢身子纤细,挤开众人走到最前面。她踮起脚,看着一片黑压压的字。从头数到尾,又从尾念到头,均无迟叙的名字。元滢滢手心发汗,匆匆跑回客栈,却是拉着杜秀才往外面走。自从杜秀才得中后,周围人待他格外客气,只有元滢滢看他还是一副嫌弃模样,这会儿拉拉扯扯,惹得杜秀才让她松开手。元滢滢双眸晶莹,眼眶微红。杜秀才满腹的火气被堵住,一时间却是开不了口,只得无奈道:“天底下怎么有你这无理取闹的女子,拉扯人的是你,做出委屈模样的人也是你。好了,就算我语气生硬,你犯不着哭罢。”
  元滢滢扯他的衣袖,要让他去看看榜上是否有迟叙的名字。
  杜秀才了然,原是为了这个。他随着元滢滢前去,将红榜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对着元滢滢摇头:“没有。”
  他心中着实诧异,他虽然不满迟叙的文章风格,但迟叙总不至于榜上无名。
  杜秀才心中疑惑,再抬眸看到元滢滢一副天塌的模样。杜秀才拢眉,他向来不会安慰人,陆有仪遇到为难的事情只独自思虑,并不同他讲。杜秀才吞吞吐吐,才说出一句:“没中了还有下次。要迟叙好生准备,三年后再考。”
  元滢滢身形一颤,想到还要等三年,心中苦涩。三年以后,若是迟叙再不中又当如何。元滢滢只觉茫然,丢下杜秀才一人走回了客栈。
  元滢滢待在房中未曾出门。杜秀才将所有事情告诉了陆有仪。她深知元滢滢将迟叙考试一事看得格外重,必定大受打击。陆有仪便携了点心前去看望,元滢滢没应声。陆有仪要再敲门,客栈同住的书生夫人站定,取笑道:“平日里张狂成什么模样,本以为她夫君是个出息的,不曾想只是嘴上功夫了得,实际夫妻两个都是草包,中看不中用。你如今已是举人夫人,何必和这种人扯上关系。”
  陆有仪蹙眉。
  那夫人恍然大悟道:“你总同她在一处,定然受了不少委屈,看她失意,特来取笑的罢。”
  她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看得陆有仪眉头皱紧,欲待解释,门却开了。
  “滢滢……”
  元滢滢看了两人,冷哼一声,随即重重关上门。
  陆有仪知道,她误会了自己,以为真如同书生夫人所说,她特意登门是为了嘲笑,笑她说了大话难以收场。
  元滢滢将怒气发泄在迟叙身上,怨他为何没得中。迟叙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化作一句轻叹。
  “我尚且年轻,还有机会,你莫要心急……”
  元滢滢如何不急。
  听迟叙所言,这次考试他怕是失利了。于迟叙而言只是一场考试,可在元滢滢心中,便是往她脸上狠狠拍了一掌。她心中明白,依照陆有仪的品行,她不可能前来嘲笑。但周围之人中嗤笑元滢滢的不在少数。她丢了面子事小,令她无法接受的是,重来一次,她仍旧选错了夫君。
  元滢滢以双手掩面,心道挑选夫君怎么如此不易。选家中富贵可以直接享清福的不行,选才学出众能做大官的也不行,她究竟该如何抉择才是对的。
  元滢滢茶饭不思,整日在想此事。迟叙忧心她伤了身子,便亲自喂饭,看过她吃了粥饭方安心。
  迟叙知道元滢滢一直把他的考试看得慎重,没料想未中之事令她失魂落魄至此。迟叙心底浮现悔意,重新思量他的选择究竟对也不对。
  这日,杜秀才收拾整齐,换上簇新的长衫皂靴,欲往皇宫去。为彰显皇恩浩荡,此次得中的学子皆可进入宫内觐见皇帝,若是有幸,还能得皇帝考校一两句。临走前,杜秀才被团团围住,要他定要记好皇帝的模样身姿,回来好同他们仔细讲来。
  杜秀才风头无两。他做的策论很得一位主考官的欣赏,私下里同他见过面,要他在大殿好生表现,谋个好差事。
  他出发的这天,元滢滢和迟叙却叫了马车准备归乡。同来时的马车一般,暗蓝色帘幕垂落,内里四壁有剥落的痕迹,一瞧便是用的年岁久了。
  元滢滢端坐马车上,没伸手掀开帘子,但能听到杜秀才同人说话的声音,心中酸涩。她一想到要回乡下,面对左邻右舍的追问,后母又要登门来冷嘲热讽一番,必定说是她亲自挑选的夫君,没考中做不得官太太也是她的命,胸口便一阵烦闷。元滢滢额心抽痛,别过头去,不看迟叙那张平日里俊美清隽的脸。
  途径一座山庙,又逢大雨,元滢滢同迟叙躲进庙中。此地禅房有限,主持便关了大门,让二人在主殿休息。五六个蒲团凑在一起,铺上一层被褥。
  元滢滢心中有气,不同迟叙靠近。迟叙心中有愧,不与她多计较,便让了被褥给她,独自去后殿睡了。
  烛火晃动,映照在金身佛像,发出淡黄光晕。元滢滢侧身而卧,轻声抱怨她又选错了人。眼皮渐沉,她听得似有若无的叹息声,以为那人不信,便道:“再来一次,我定会选对夫婿。”
  “定会?”
  元滢滢着实心虚,但听声音有质疑她的意味,当即做出一副笃定模样。
  “定会。”
  天旋地转。不过眨眼间,她眼前场景已变,镜中映出她闺阁中的模样。
  竟是遂了她的心愿,得以重来第二次。
  第396章
  婢女的双手放在元滢滢的发丝间,提议梳一个城中最时兴的温婉贤淑之发髻。
  后母刚才命人来请,虽然未曾说清缘由,但主仆二人心知肚明是要带元滢滢在媒人前转一圈,好为她挑拣夫君。媒人配亲也是有讲究的,需得看父母心意,男女双方本人容貌身姿,家境如何,才能结一门相配的姻缘。
  元滢滢乌发如墨,经婢女的手一打理,轻轻垂至双肩,更衬面容雪白。她忽地开口,说不要时兴发髻,只梳一个凤尾髻罢。
  婢女犹豫,去见媒人当然要展现端庄仪态,太过张扬会遭人看轻,以为她是轻浮的性子便怠慢。因此凤尾髻出席宴会时梳得,此刻却是梳不得。
  元滢滢心中烦闷,这是她重来的第二次,不觉一切信手拈来,只感到诸多事情纷乱如麻,令人理不清楚。她不以为穿戴得体讨媒人喜欢,便能央求她说一门好亲事。媒人明面是自行上门,实际听后母吩咐,否则前世怎么给元滢滢挑选的郎君,每个都不如妹妹的。
  既是如此,元滢滢何必委屈自身去讨好媒人,她想如何穿戴便如何。元滢滢决心要梳凤尾髻,挑好的宝蓝衣装改成新做的豆绿长裙,配长而细的明黄系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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