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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包美人(快穿) 第310节

  见元滢滢好脾气,几个伙计更是无心招呼客人,只想着讨掌柜欢心——这个给元滢滢变把戏,那个将顺手摘下的花簪在元滢滢鬓发间。
  吕西翎在店中忙的脚不沾地,转身一瞧诸位伙计正在献殷勤。他心头火起,阔步走去,将元滢滢从人群中央拉出,冷声质问:“你到底想不想做生意?”
  元滢滢刚被好一番夸赞,鬓角粉色桃花轻轻晃动,脸颊酡红,点头应道:“想啊。”
  吕西翎扳住她双肩,手指轻推她的脸颊,让她望向柜台,只见四个伙计站没站相。店里有客人在挑选,却无一人主动走上前去招呼。
  指腹碰到温软,吕西翎感觉到同元滢滢接触的小片肌肤微微发麻。他平静心神,一脸正色道:“做生意?只凭借这几个废物,你恐怕——”
  他语气轻蔑,要对元滢滢大肆嘲讽一顿。元滢滢却道:“正是因为他们靠不住才需要有你在啊。阿翎,你是铺子的主心骨,他们没法子相比。”
  她一向喊吕家少爷,突然改口叫阿翎,吕西翎耳朵一软,脸颊微热。明知道元滢滢只是在说好听话,元滢滢做生意的本事没有,哄人的伎俩多的很,他不就被骗了吗,从一开始的断然拒绝,到后来不情不愿地留下当伙计。但即使知道好听话里掺杂七分假,吕西翎忍不住想道:还有三分真呢。元滢滢总不是完全说假话,铺子缺了他,只靠美貌无用的掌柜,和一群无所事事的伙计,迟早要完蛋。
  吕西翎脸色稍缓,直言要想做好生意,一切都需听他的话。元滢滢面露警惕,悠悠道:“铺子可不能给你。”
  她说话谨慎,唯恐遭吕西翎套了话,刚到手不久的店铺又还了回去。见她满脸提防,吕西翎气极反笑:“你以为人人都同你一般,抓住旁人随口说的话不放,硬生生要下一家店铺。放心,我不会。刚才所言,是要你把教导伙计之事尽数交给我。”
  听到只是此等小事,元滢滢连忙应下。
  除了招呼客人,吕西翎埋头苦写。元滢滢刚招了伙计,让她辞掉定然不肯,可这些人用来做生意万万不行,吕西翎便决心制定一个改变计划,务必叫他们个个变得机灵,见到客人就迎上去,无暇跟在元滢滢身旁。
  这些时日吕西翎早出晚归,但每日都要回家安寝。最初,吕皇商以为他仍旧是过去的行事作风,内心自我安慰,好歹他现在记得归家,不会彻夜不回。但听管家所言,吕西翎已经足有七日未曾去玩乐,他每日出门是去店铺当伙计。吕皇商惊讶不已,管家便将吕西翎如何心甘情愿地做伙计之事细细讲来。
  说罢,吕皇商眉眼带笑。他虽未见过元滢滢的面,心里已经十分欢喜她。吕西翎年纪尚轻,因为一句话遭人抓住把柄便整日惦记,吕皇商却想的开,对元滢滢所为没有愤怒,而是欣赏有加。
  “倘若翎儿能改了性子,从此专心做生意,这位元小姐就是吕家的大恩人。”
  吕皇商恩怨分明,要私下里见元滢滢一面。他本想正式邀请,但得知元滢滢自从接手店铺后未曾对外说过姓名,想必不想旁人知道她的身份。吕皇商便放弃了下请帖的想法,只等着哪次经过铺子前面,走过去郑重道谢。
  吕西翎自行编写了一本教导手册。元滢滢用手比划,竟有两指厚,她惊讶道:“都是你写的?”
  语气满是难以置信。
  吕西翎挺起胸膛:“每个字都是我亲手所写。”
  元滢滢翻看手册,口中啧啧称奇。吕西翎不是能沉下心读书写字的人,若是他有一点点读书上的天赋,吕皇商定然会为他请来大儒教导,毕竟商人身份低贱,按照士农工商,士排在第一位,吕西翎当然想让儿子走念书的路子,见他不喜才退而求其次,只求他能接手家业。
  万事俱备,吕西翎清清嗓子,叫来一众伙计。
  伙计神态懈怠,脚步慢悠悠,靠墙而立,没把吕西翎放在眼中:“我急着做活,有事快说。”
  吕西翎冷笑,宣布了新规矩——店中伙计身形需挺拔,见到客人进门要立刻迎上去,说话切忌轻浮。他一口气念完,伙计立刻不满道:“凭什么你说的算。掌柜的,你管管他!”
  吕西翎不甘示弱,同样喊道:“滢滢,你告诉他们,我为什么敢。”
  元滢滢被吕西翎的眼神弄得一怔,他眉梢上挑,眸子炯炯有神,笃定元滢滢会站在他的一侧。如此意气风发的模样是元滢滢从未见到过,她久久未回神,直到吕西翎出声催促才忙道:“都听阿翎的。”
  伙计泄气,而吕西翎洋洋得意。吕西翎行事严苛,稍有不合他心意的便冷声责怪。伙计想甩袖子走人,但只是心中想想,嘴上应着“好”。他们心知肚明,刚进店中是见元滢滢性子软,便各种偷懒耍滑。吕西翎虽然严格,但不至于苛责到无法忍受的地步,况且只要他们好好做活,吕西翎是不会开口骂人。
  但总有伙计对吕西翎不满,怀念过去依着门框发愣的休闲,他便故技重施,想凭借一张脸蛋让元滢滢心软。只是元滢滢还未开口,吕西翎就出现在眼前,直言他若是嫌辛苦只管走人,他现在就结清工钱。
  伙计慌忙解释。他知再没有比这家铺子好的差事,伙计多事情少,工钱给的足,掌柜和气,唯有一个吕西翎冷言冷语,但只要不让招惹他也能得到清净。
  伙计眼看元滢滢对吕西翎百般信任,甚至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心知吕西翎管事已经无法改变,便安心做起差事。因他们模样好,经吕西翎训导变得勤快麻利,很得客人喜欢,铺子的生意蒸蒸日上,竟比王伯管理时还要火红。
  到了结月钱时,元滢滢将月钱装入红封,交到伙计手中。吕西翎站在她身旁,冷着脸把油纸包送上。在伙计抬头看来时,他解释道:“你最近辛苦,月钱是应得的,烧鸡是奖励。”
  伙计双手接过,当即觉得吕西翎顺眼多了,没之前一般讨厌。
  等伙计离开,元滢滢转过身去,背抵上柜台,眉眼微弯,将一个大红封塞到吕西翎怀里,说道:“烧鸡哪来的?”
  吕西翎没好气道:“当然是我买的。”
  他腹诽,元滢滢果真没骗他,要排许久的队。
  他气的哼哼,屈尊给元滢滢当伙计,银钱没到手,他先自掏腰包买了几只烧鸡。这可是亏本的买卖,让吕皇商知道了肯定骂他。
  元滢滢笑得花枝乱颤,腰肢微软。见她这副模样,吕西翎脸带笑意,声音上扬:“见我吃亏你竟如此开怀。人说无奸不商,你旁的经商之道没学会,这点却学了十成十。瞧我既教导伙计,又劳心费力地给他们买烧鸡安抚。人家都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我可倒好,白脸红脸都是我。”
  元滢滢将头一侧:“你现在斤斤计较的模样一点都不讨厌。”
  其他人小气吧啦,元滢滢会在心底悄悄议论。但吕西翎沾染了小气二字,多了鲜活气。
  元滢滢记得成亲后,吕西翎虽每日回家,但夫妻多是夜里相见,大部分相处时间是在床榻上。她对吕西翎无甚了解,只知道他钟爱自己的手指——一根根地吻过去,用轻柔的力道亲吻手背。在那等时刻,吕西翎眼中满是迷离。元滢滢想同他说几句知心话,不必谈大事重要事,只需说今天发生了什么,他去了哪里,蛐蛐儿可斗赢了。只是元滢滢的身子被波浪卷袭,轻轻拍动,声音断断续续不成句子。待她醒来,吕西翎已经出门去。
  想起成亲后的时光,元滢滢心底浮现对吕西翎的不满。脸颊的笑容褪去,她冷哼一声,掉转过头不理吕西翎。
  吕西翎摸不着头脑,只觉得女子善变,一会儿高兴一会儿不高兴。
  蛐蛐儿笼子挂在墙壁,吕西翎已经整一个月没带它出去相斗,又不想大将军闷在家里,便把它带到铺子中透气。元滢滢轻拍笼子,蛐蛐儿左右爬动。吕西翎担心蛐蛐儿受惊,忙伸手拦住:“你欺负它做什么。”
  看他护着蛐蛐儿,昔日他胡闹的种种又一幕幕地浮上心头,元滢滢不去拍蛐蛐儿,转而拍向吕西翎的肩。她力气不大,吕西翎只觉得肩膀稍沉,他扭了扭肩,说道:“好大的脾气!”
  吕西翎回到家中,越想越气,他为店铺尽心尽力,用自己的银钱贴补伙计,元滢滢一句好话没有说,反而冲他大发雷霆。吕西翎觉得,他应当有点骨气,明日绝不会再去店铺,即使元滢滢登门求他,他也不去。
  第二日,吕皇商见吕西翎吃过早膳没有出门的意思,便暗示道:“你该忙就忙去罢,不必陪我。”
  吕西翎摇头:“我没什么可忙。”
  他起身回了房。按照常理说,无事一身轻。他既不用在铺子中一站一整天,要记账算账,还得时刻盯着伙计,应该觉得浑身自在。但吕西翎越发觉得心里不痛快。他逗了两下蛐蛐儿,想起元滢滢因为它同他发脾气,顿时觉得眼前的蛐蛐儿也变得没意思。
  院里树上的虫鸣吵闹,令吕西翎心烦。他爬上树,抓到罪魁祸首,顺势躺在树上休息。
  管家走进屋子,不见吕西翎的踪影。他来到院中,四处喊着少爷。吕西翎拿起手中的小虫掷去,哎地应了一声。
  管家抬头,嚷道:“少爷你怎么上树了?快下来,元小姐来府上寻你了。”
  吕西翎紧皱的眉眼顿时舒展,刚想翻身下树,却又止住,安稳地躺在树上,说道:“她叫我便去吗?不见。”
  管家劝了又劝,实在无法,只好去回绝了元滢滢。
  元滢滢同吕皇商见面,一声“公公”差点喊出声。她连忙止住,记起她和吕西翎不是夫妻,吕皇商不是她的公公。
  元滢滢柔声唤道:“伯父。”
  吕皇商一眼见到元滢滢便觉得欢喜,忙吩咐准备几样小姑娘爱吃的鲜果点心。婢女见吕皇商手边的茶冷了,端起要再换一盏。吕皇商拦住:“我爱喝冷茶。”
  元滢滢想起吕皇商是因为害了急病而去,不禁多说了两句:“冷茶伤胃,伯父该好好保重身体。”
  吕皇商连连应是。茶未进口,他交给婢女让再换一盏,还说以后都喝热茶,若是忘记了便提醒他。
  对于吕西翎的改变,吕皇商看在眼中,喜在心里。他以为元滢滢的功劳占大部分,他儿子如今可以说是改头换面。吕皇商当然不觉得吕西翎为元滢滢做伙计是丢他的脸面,他以为吕西翎就该从伙计做起,好好磨磨性子。若是吕西翎在他手下做活,他肯定比元滢滢更为严格。
  身为吕皇商之子,吕西翎在经商上天赋异禀。前日,吕皇商正同王伯商量,准备开一间烧鸡铺子,只是厨子未找好,吕皇商预备去南州寻人,那里的烧鸡天下一绝。吕西翎随口道,何必舍近求远浪费许多功夫,城门口便有一家卖烧鸡的小摊,整日大排长龙,把老板招过来做厨子,一定日进斗金。吕西翎补充道,只是做烧鸡是他祖传手艺,轻易不肯传人,只要给够银钱,再承诺绝不偷师,配上一众帮忙的伙计,那人一定心动。吕皇商大喜,连忙吩咐人去办。果真和吕西翎所说,烧鸡师傅面露犹豫,听他们开口允诺不窥探做烧鸡的秘方,并可以签字画押,他才松口。
  吕皇商感慨,他儿不仅有善于识人的双目,更精通谈判,果真是做生意的好苗子。
  若没有元滢滢,吕皇商如何得知这一切。因此,他对元滢滢敬重感激。
  听管家说吕西翎不愿意见面,元滢滢起身告辞。初次见面,吕皇商不好表现过于亲近,只好送她离开。元滢滢未踏出厅堂门槛,吕西翎便风风火火赶来。
  元滢滢奇怪:“不是不来了吗?”
  吕西翎唇角轻撇:“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同你计较。看你亲自登门道歉的份儿上,我便原谅你一次。走吧,我们回铺子去。”
  元滢滢蹙眉,因她并不是来请吕西翎回去。
  第401章
  一日之计在于晨,铺子开门当然要选日头初升的时辰。元滢滢起床晚,又要梳洗打扮,再来开门时往往天已大亮。
  吕西翎便将钥匙要了去,由他一早打开排门。昨日他同元滢滢闹了别扭,却未把钥匙交回,元滢滢特意前来便是要钥匙。
  得知会错意,吕西翎面上青红。他从怀里摸出钥匙,猛地拍在桌上,气道:“给你。”
  元滢滢轻抚胸口,瞪大眼眸看向吕西翎离开的身影,眉眼中有不解,似乎不明白他因何置气。吕皇商却了然于胸,故问道:“元小姐是想要翎儿回去,还是从此一分两散?”
  元滢滢当然想让吕西翎回去。当初不要点心而索要这间铺子本是她一时冲动,因前世今生对吕西翎无所事事的不满,势必要他吃亏长点记性。偌大的店铺元滢滢根本搞不定,她深知吕皇商对待每一间铺子都分外用心,若是就此荒废委实可惜。
  见元滢滢柔柔颔首,吕皇商双手一拍,喜道:“那便好了。你尽管听我的话,保准翎儿回心转意。元小姐以后便知道了,他是小孩子脾气,气性来的快走的也快,稍微哄哄就行。”
  元滢滢自然深信不疑。
  她将钥匙给了管家,让他赶回店铺开门,自己则走进了吕西翎的小院。院门大敞,吕西翎瞧见了元滢滢立即别过身去。他声音中夹杂怒气,拍拍身上,摊开两只手道:“怎么,还有别的东西要我还你?我身上可一点东西都没了。”
  元滢滢展颜轻笑,声音轻柔:“钥匙虽已经还给我,但你的人还未随我一起走。”
  吕西翎冷哼一声,并不搭话。
  元滢滢不觉窘迫,她在吕西翎对面坐下,眼眸微软,说道店中不能缺少了吕西翎,否则就如同鱼儿离开水,老虎没了牙齿。吕西翎面容稍缓,疑心是有人指点元滢滢,她才说出这般的好听话。元滢滢禁不住套话,恐三言两语会把吕皇商供出,便忙打岔道:“你冤枉我!我是真心实意想请你回去。你知道的,我不懂生意经,几个伙计更是没一个能指望。这几日铺子能生意红火全仰仗你,我特意前来便是请你回去,怕你不应便寻出要钥匙的借口。你若是不想回去便算了,我这就离开。”
  元滢滢佯装生气起身,见状吕西翎才信,语气别扭道,难得他心情好,看元滢滢实在可怜,便大方原谅了她。
  吕西翎要元滢滢稍做等候,他换身衣服就随她走。元滢滢独自一人站在小院中,她环顾四周,一草一木皆格外熟悉。蛐蛐儿笼子挂在屋檐下,元滢滢走过去用细长的草叶拨弄。
  大将军天生好斗,身形跳动躲开草叶的触碰。元滢滢轻声叹气,想到吕皇商故去后,她同吕西翎搬离府上,大将军也去了。当时的吕西翎满脸颓丧,心爱的蛐蛐儿没了,他只皱皱眉头,随意寻个地方埋了,连碑都未曾立下。
  “好了,我们走罢。”
  记忆中神情萎靡的吕西翎同现在神采飞扬的他重叠在一起,元滢滢回神,问道可需带着大将军一起离开。往日吕西翎总带着大将军去铺子,挂在随手可及的地方,偶尔得闲便逗弄两下。吕西翎却摇头说不带了,他仍然认为和元滢滢争执的源头是蛐蛐儿。吕西翎心想,他可不是因为害怕元滢滢生气才不带,而是不喜争吵。
  在铺子待的久了,吕西翎竟渐渐习惯把自己当成伙计,将元滢滢奉为掌柜。他乐在其中,从拨算盘记账中获得了一些乐趣。吕西翎算盘拨的飞快,手指拨弄珠子,边翻账本边划动。账本翻罢,算盘也停手,最后一笔账理清。
  每当此时,元滢滢觉得吕西翎的身形变得高大可靠,望向他时双眸闪烁亮光。她崇敬的眼神,吕西翎看了格外受用,语气轻飘飘道:“没什么了不起。我小时候抓阄,金银珠宝毛笔砚台都未选,只抓了金子做的算盘。我爹既喜又愁,说得了一个小商人,看来族上是无做官的命了。”
  元滢滢轻声道:“能享一辈子荣华富贵,和做官没什么两样。阿翎,倘若你前世挣点气,我也不至于重来一次又一次……”
  吕西翎见她脸色变幻,心道又来了。元滢滢对着旁人总是轻声细语,唯独对他,变脸比翻书还快。吕西翎根本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便要遭她冷声斥责几句。
  有客人进门,吕西翎忙去招呼。元滢滢听声音熟悉,转过身去,原是元茹和唐士程。
  上次火烧厨房一事,元父突生怜女之情,将厨房事宜尽数交给元滢滢。她掌控各房的膳食,处处寻事挑刺,说过去的膳食单子太过油腻,口味重,不利于养身,便让厨子把膳食换成清淡爽口的,点心更是简单,缺油少盐,尝起来没有滋味。
  元茹寻过厨房,问罢后母,才知道是元滢滢想出的主意。她想要元父收回成命,清汤寡水的饭菜如何下口。但元父越发频繁地记起元滢滢的生母,想起她的诸多好处,梦到生母摇头叹息,说他对她不起,连唯一的骨血都苛待。元父正满心愧疚,想着好好弥补元滢滢。他深知厨房的变化是元滢滢开口,为的不是养身,是故意折腾家里人出气。因元父三餐都在外面用,府上膳食变化对他影响不大,他尚且可以接受,便以为元茹也可以。
  元茹告状不成,反而被元父呵斥,说膳食虽寡淡,但每餐所用例银丝毫未减,并未以次充好。她暂且忍耐,等元滢滢气消了便好。元茹要再说,元父神情不耐,直言她不懂事。从小到大,元茹和元滢滢不和时,她都是被偏爱偏疼的一方,现在情形陡然颠倒,顿时觉得百般委屈。
  顿顿素菜,元茹口中无味,见了铺中的点心喉咙微滚,忙吩咐伙计多挑几个。
  伙计端好托盘往柜台去,元茹和元滢滢打了照面。元滢滢没有躲避的心思,她接手了这家店铺,却从未告诉过元家人。元滢滢不关心元父为何突然改变态度,但她无心细究,只要她能从中得到好处,谁理会元父是哪根弦搭错,十几年未曾有过的舐犊情深突然出现在他身上。但无论元父表面如何变化,但本性不改。倘若他知道元滢滢手中有间铺子,还是吕家的店铺,他定然哄也好逼也罢,是一定要拿到手中。
  元滢滢最初只是想让吕西翎长教训,现在当真明白了有间铺子的好处。她整日什么不用做就有进项,哗啦啦的银子流进口袋。元滢滢再不用为了一点月银和后母纠缠,因为她已经看不上了。
  元茹只以为元滢滢也是来买点心,好心提醒:“铺中的点心和摊上的不同,味道更好但所需的银子更多,姐姐可带够了银子?莫要因为囊中羞涩落了个难堪。”
  元滢滢笑道:“我没带够。不如这样,妹妹替我付钱。你我是一家人,不分你的我的。”
  元滢滢说的轻巧自然,看着元茹神情僵硬心中一阵痛快。她顶不喜欢元茹,心里讨厌透了她,嘴上姐姐姐姐叫个不停,仿佛二人是多亲密的姐妹。
  元茹拧紧帕子,未曾料想到元滢滢会开口要她付账。稍微有些骨气之人,听到不和的人假意客套,不应该只是假模假样地寒暄一番就分道扬镳。
  在二人说话时,唐士程便站在一旁。他不欲窥探元滢滢和元茹说话的内容,但店里客人稀少,她们所说的话隐约听了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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