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零极品家庭 第37节
第47章
陈远明这回具体是怎么回事,其实陈远山也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他是因为侵占公家财产被抓的,这一次可不同于之前的小打小闹,侵占公家财产绝对是重罪。
陈远山原本昨天就应该跟着出车的,临行前突然闹出了这事,他直接就被停职了,毕竟一个家里的兄弟,其中一个侵占公家财产,另外一个你说你不知道,说得过去吗?
这事儿得亏是在余蔓去了北京后才发生的,不然余蔓别说是去北京了,想继续上班都难。不过余蔓现在既然已经回来了,极有可能会跟陈远山一个待遇。
“侵占公家财产,怎么个侵占法?又是谁发现的?”陈远川问道。
“据说是倒卖厂子里的零配件,而且数目还不小,发现这件事的人是二车间的李主任,他带着人将明子给抓了个当场,人证物证俱在。”
陈远明从进厂起就被分在了二车间,如今已经是个3级工人了,也就是说他一直都在李主任手下干活。
“你们相信明子会倒卖什么零配件吗?”陈远川问陈远山和陈美妮。
“不会。”陈远山还没说话,陈美妮就斩钉截铁地回答,“要是二哥还有可能,三哥不会。”
“什么叫作二哥还有可能?凭什么我就有可能?”陈远山一听就怒了,他是那种人吗?
“因为你喜欢占便宜,三哥和你又不一样,你要说他为了当主任,给别人使个绊子,我倒是相信。”
陈远山闻言不禁对陈美妮刮目相看,他发现自己有些看错陈美妮了,他以前只当这丫头是个脑子笨的,如今才发现陈美妮原来是个大智若愚的,还别说,到底是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久的,陈美妮对陈远山和陈远明了解的还挺到位。
陈远川跟陈美妮想得差不多,陈远山这人大的事情他不敢犯,小便宜还真有可能经不住诱惑。陈远明则不同,他对自己想要什么有着清晰的认知,不会犯这种原则性错误自毁前程的,那么发现这件事的李主任就很是可疑了。
三人回到家里,刘银凤见到他们亦是一脸的愁容。
“你们说说这个明子,他是不是犯太岁,怎么总是碰到这种事情?”这都二进宫了。
陈远川心道,犯什么太岁,犯小人倒是有可能。
“要不先吃饭吧。”火车上的吃食也就那样,陈远川都没吃饱。
“你有办法了?”刘银凤立马看向陈远川。
“没有,但也不能不吃饭呀,等吃饱了说不定就想出来了。”在陈远川这里,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或许是被他的镇定所感染,想起上回陈远明被革委会的人抓走时,陈远川也是这样淡定的,陈家人也不那么慌乱了。
吃完晚饭一回到屋里,余蔓就看向陈远川。
“你是不是今天晚上又要出去了?”相处了这么些年,余蔓也算是摸清了陈远川的行事风格。
陈远川笑了:“余蔓同志,还是你了解我。明子这事是那个李主任捅出来的,我看他八成有问题,我得去摸摸他的底。当时你不是还说李主任没抢着去北京,有些奇怪吗,我就说人说不定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保不齐还让我说准了。”
“李主任的话,他好像跟厂里的梁副厂长是同乡,我听人说他之所以能当上二车间的主任,就是梁副厂长一手提拔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别人嫉妒他才这么说的。”余蔓将自己从前听到的传言告诉了陈远川。
梁副厂长?说起副厂长,陈远川倒是想起了一个人,当初为了报答陈爱国的救命之恩,将自家一个进厂的名额让给他们的严副厂长,好像是叫严鑫。
“你知道严副厂长吗?他跟你说的那个梁副厂长关系怎么样?”
“关系不太好,主要是上面的高厂长快退了,你知道的,一山不容二虎。”
“这样啊。”陈远川心中有了打算,决定今晚先去探探李主任跟梁副厂长的底,明天再去拜访一下严副厂长。
“我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回来了,等下你帮我个忙。”
陈远川跟余蔓交代完了之后,便来到了机械厂的家属院,他没有直接从大门进去,而是翻墙进去找了个偏僻的角落等在那里。
这会儿还没到睡觉的时候,不少人都坐在外面聊天,陈远川待在角落里,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到了他和余蔓差不多约好的时间,家属院传达室的电话响了起来。
传达室的王大爷接起电话后就跑到家属院中间的空地,冲着其中一栋楼喊道:“李主任,李主任,有你的电话。”
楼上的一扇窗户很快就被打开了,一个略有些秃头且微胖的男人探出了脑袋,应了一声就缩了回去。没多久李主任就从楼门洞里出来,去接电话了,只是他“喂”了半天,对面也没人说话。
“奇怪了,怎么没有声音?老王,刚才是谁找我,怎么没人说话就断了?”
“我也不知道,听声音好像是个年轻的女同志。”传达室的王大爷说道。
李主任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会是谁找自己,只能摸摸脑袋回去了。
过了大约10来分钟,传达室的电话又响了起来,王大爷接通后再一次跑了出来,冲着另外一栋楼喊道:“梁副厂长,有你的电话!”
这回应声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50多岁男人,他跟李主任一样,下来接听电话却没有声音,而且电话很快就挂断了。
梁副厂长询问王大爷未果后,皱了皱眉头。王大爷回想了下,刚想说“找你的那个女同志跟刚才找李主任的那个声音有点像”,转头时却发现梁副厂长已经回去了,便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同一时刻的大队办公室,陈保国看着放下电话的余蔓,颇为替她发愁。
“怎么你们厂里的两个领导都没接你电话吗?”
“是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概是都不在家吧。”
“那侄媳妇你也别太担心了,我们都知道明子不是那种人,这事儿肯定能查清的,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跟我说。”陈保国还以为余蔓打电话给厂领导,是想要找人帮忙说说陈远明的事。
“谢谢大伯,既然没找到人,那我先回去了。”
余蔓走后,陈保国还在那里感叹,这爱国一家眼看着就起来了,结果又出了明子的事儿,这要是罪名确定了,爱国家的几个工人估计都干不成了。
随着时间渐晚,机械厂家属院慢慢安静了下来,原先坐在外面聊天的人已经都回去睡觉了,陈远川朝着自己确定的两个目标开始了行动。
他先去的梁副厂长家,梁副厂长家住在4楼,这要是换个人,还真不定能爬上这么高的楼层,不说别的,往下瞧一眼就挺吓人的,陈远川爬起来却如履平地,毫不费力,几下子就找到了梁副厂长家的窗户。
他虽然爬得省劲儿,心中却少不了抱怨几句,这楼房就是这点不好,不利于他潜伏,这要都跟冯六家一样,那多省事,他趴在屋顶上就行了。而且这边一栋楼这么多户人家,他要是不想点办法,这么一家一家地找的话,怕是给他累死,也找不到哪个是梁副厂长家。他既然要在夜里行动,那就不方便在大白天去打听梁副厂长家的住处了。
好在如今确定了位置,能省下不少时间,陈远川趴在梁副厂长家的外墙上,透过窗户往里看去,这梁副厂长还没睡,正拿着一本书在看。陈远川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待梁副厂长两口子都睡下了之后,他才小心地打开窗户跳了进去,这让他突然想起,自己每回在大半夜里翻别人家窗户,都是为了陈远明那个不省心的。
为了防止惊醒床上的两人,再闹出太大动静,陈远川故技重施,把人给弄晕了,这才在屋里翻找起来。等他把整个屋子都翻找了一遍后,陈远川皱起了眉头,这个梁副厂长家简直干净得不像话,别说什么违禁品了,稍微值钱点的东西都没有,就连钱也就只有几十块零钱。看来人家能当上副厂长,果然是有两把刷子。
在梁副厂长这里一无所获,陈远川只能去李主任那里碰碰运气。李主任家住在5楼,还要更高一层,这对陈远川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跟在梁副厂长家一样,陈远川又在李主任家翻找了一遍,相比起梁副厂长家,李主任家就要正常多了。
李主任两口子应该是个喜欢数钱的,他们家的钱没有存在存折上,而是都攒在了一起,放到了一个铁桶里,一沓一沓的有不少钱,而且陈远川还在李主任家找到了不少的烟酒,营养品什么的,也不知道是他自己买的还是别人送的。
但除此之外,陈远川并没找到任何跟陈远明的事情有关的东西。他捏捏眉心,看来这回是有些麻烦了。
从李主任家离开后,陈远川也没有走,他随便找了个地方窝着休息了一会儿,第二天一早又回到了机械厂家属院,这回是光明正大走进去的。
找严鑫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陈远川直接找人询问了下严副厂长家是住的哪一户,时隔多年,当初他来敲锣时,见过他的人早就已经不记得他了,院子里的人很热心地给他指了下位置。
“你找谁?”陈远川敲门后,开门的是严鑫的妻子方兰。
“我找严副厂长。”
方兰有些奇怪,找她家老严办事儿的人不少,但大早上找上门的,也是少有,她正想再问两句,严鑫就从屋里走了出来,一眼看到了陈远川。
“你是……爱国家的大小子吧。”
陈远川有些意外,这个严鑫的记性倒是不错,他应该只在几年前去原主家里时跟原主有过碰面,过了这么多年竟然还记得。
旁边的方兰听到“爱国”两个字,脸色就是一变,当初陈远明进厂的名额原本是给她家小儿子安排的,结果竟就让老严直接送人了。她也知道陈爱国对老严有救命之恩,可这心里到底不舒服,关键这工作给都给了,还了这份恩情也就罢了,可那陈远明竟然侵占公家财产,倒卖零配件,弄的老严这个保举他入厂的人也受了牵连,大家现在都传陈远明有那么大胆子倒卖零配件,是因为背后站着她家老严,这事儿老严也有参与,弄得老严这两天都请假没上班,你说她能不生气吗?是以见到陈远川这么个陈家人,方兰能有好脸色才奇怪了。
“严伯伯,一大早的打扰您了。”陈远川不知道方兰都想了些什么,他也不在意,只是对着严鑫寒暄道。
严鑫长了个国字脸,脸上还有一道刀疤,给他增添了几分凌厉之气,但他虽然长得硬朗,却不像方兰那般态度,即使出了陈远明的事儿,他也没有迁怒的意思,还热情地招呼陈远川进去坐。
严鑫把陈远川带到屋里,打发走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方兰,这才对陈远川道:“你怎么来了?是为了你弟弟的事儿吗?”
陈远明进厂多年,他又是个有心机谋算的,一直都跟严鑫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因此严鑫对陈远明并不陌生。
“严伯伯,不是我这个做大哥的偏袒自己弟弟,而是我了解他,明子这人是有些小心机,但他不会做出这么大的事的,我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被抓的,听说是二车间李主任举报的他?”陈远川也没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道。
严鑫沉吟了片刻,这才跟陈远川讲起了始末。
“其实厂子里零配件丢失的事,之前就已经被我们察觉了,如果只是少了几个零星的配件,或许不会被发现,但这回零配件少的可不是小数目,而且不光配件,还有两台损坏的机器也不见了。当我们正准备彻查这件事的时候,李主任突然带人将小陈抓了个人赃并获,那天晚上恰好是小陈值夜班,而且和他接头的人也在,这事儿就这么被捅了出来。厂里报了案后,小陈就被抓走了。”
严鑫其实也不相信这事会是陈远明干的,少了的零件可不是一个两个,陈远明就是个普通工人,他撑不起这么大的摊子。再有正值高厂长快要退休的时候,他和梁副厂长本来就是竞争关系,现在出了这事儿,他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等高厂长一退,谁上去不是一目了然吗?要说这两件事没有关系,他都不相信。
陈远川听到这里,大概有了数,如果不出意外,陈远明应该是被人当作替罪羔羊了。
“严伯伯,我听说李主任跟梁副厂长是同乡,两人的关系很是要好?”
严鑫意味深长地看向陈远川:“
是这么回事,两人以前都是同一个村子出来的,他们老家还不在这附近,好像还挺偏远的。”
说到这里,陈远川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他也没再久留,谢过了严鑫后就告辞了。他出门时正好看到梁副厂长带着两个公安走了进来,据说是家里进了小偷,这才报案的。
陈远川索性也不走了,干脆就光明正大地混进了看热闹的人群里,他也想看看昨晚打草惊蛇后,梁副厂长和李主任都会有什么反应。
恰好旁边一个了解内情的大妈正在跟别人说起这件事儿。
“梁副厂长的家里竟然进了贼,这可是4楼呀,你们说那小偷是怎么进去的?我家就住在他家旁边,会不会也被那小偷盯上?”
“那我家住在二楼的岂不是更危险?梁副厂长家里都丢了什么东西?”
“听梁副厂长的媳妇说东西倒是没有丢,家里也没放什么值钱的,只是被人翻了个遍,他们两口子不放心,就去报了公安。”
陈远川凑了过去,插话道:“会不会是梁副厂长家里丢了东西却不愿意说,他好歹也是个副厂长,家里能没一点值钱的吗?”
“那谁知道呢?梁副厂长两口子平时好像都挺朴素的,也没见他们穿过什么贵一点的衣服,吃得也平常。”这大妈说完后才注意到陈远川这个生面孔,不由问道,“小伙子你是哪家的?我好像没见过你。”
“我是来找严副厂长的,刚从他们家出来,看见这边人多就来凑个热闹。”
听到是找严副厂长的,这大妈也没怀疑,他们这些当厂长的总有不少人找上门。
如今的刑侦技术有限,公安最后也没查出什么,只能确定人是从窗户翻进去的,因为梁副厂长家里也没丢什么东西,公安只能让他小心门户。
一直到公安都走了,李主任一家也没露头,也没有报案的意思。陈远川推测他可能不想让人知道他家里都有些什么,而有顾忌才会有破绽,经过这么一出,陈远川确定了这梁副厂长是个硬茬子,还是得从李主任入手,至少从李主任家里的东西就能看得出来,这人是个喜欢过好日子的。
不过大白天的也不好再做什么了,陈远川直接回家睡觉去了,一觉睡醒已经是半下午。
“昨晚有查到什么吗?”余蔓见陈远川醒了,就问起了进展。
“暂时还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看来我是还得再辛苦两天了。对了,你的工作怎么说的?”
“厂里倒是还没说让我停职,不过金师傅的意思是让我先避避风头,我毕竟刚从北京进修回来,本来就挺招人眼的,现在又出了明子的事,我要是再在厂里晃悠,估计得有人有意见了,所以我就直接请假了。”
“嗯,这样也好。”陈远川伸了个懒腰,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了陈美妮的说话声,有些疑惑。
“四妮怎么还没回去?”
“她说明子的事已经传遍了,她要是回去,她婆婆少不得要对她冷嘲热讽的,王波又出车不在家,她不想回去看她婆婆的脸色,便留下来了。”
“那就让她在家里多住几天吧,还有你和山子,暂时不上班也是好事,省得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了。”
余蔓也是这么想的,她就权当给自己放假了。
当晚,陈远川又一次趴在了李主任家的院墙外面,李主任两口子还没有睡,透过窗户,陈远川能够清楚地听见他们都说了些什么,这回终于是有了点收获。
只听李主任的媳妇颇为担忧地说道:“梁副厂长家也进了人,跟咱们家的情况差不多,你说会不会是跟那件事儿有关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就咱们两家进了人,而且那人进来把家里翻了个遍,却什么也没拿,哪个小偷会有这么好心的,这人就不像是来偷东西的,更像是来找些什么的。”
“不能吧,如果是跟那件事有关,谁会来查这个?那个陈远明家是在乡下的,虽说也出了两个工人,可到底是农民出身,哪有本事替他翻案。再说咱们家可是5楼,得什么样的人才能爬得上来?”这也是李主任最想不通的地方,这5楼是能说爬就爬的吗?他还不知道他家窗户外面现在就趴着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