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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天将军 第543节

  原来他贪污受贿的金银珠宝,早已通过一名洛阳的商人,送到长安崇义坊的一所宅院中。
  御史台派人核实,确认金银珠宝的位置。
  这一下,又多一条与商人勾结的罪名。
  与豪强狼狈为奸,遮掩命案,鱼肉百姓,阻挠新法。
  即便是李瑄的堂兄,也不可能饶恕他。
  “新安令的罪责,没有什么有争论的。臣建议,大理寺尽快审核,迅速斩首于东市,以儆效尤!”
  翌日的朝会上,李瑄向李隆基禀告道。
  “朕认为新安令虽有小过,但未酿成大错。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可免去其官职,终生不再录用。”
  李隆基听到李瑄的坚决,他决定给李瑄一个面子,特赦新安令。
  因为他打心底认为,新安令所犯的错误,并不是什么大罪。
  没必要直接杀死!
  一旦李瑄处死李銙,就会在亲戚之间,失去威望。
  家族是既得利益者,他们身在局中,思维不同于常人。
  李隆基的话,让文武大臣们面面相觑。
  因为李瑄说过要杀鸡儆猴,重惩阻挠新法的官吏。
  现新法刚传至京畿和都畿,就因为李銙是李瑄的堂兄而饶恕,天下人怎么看李瑄?
  虽特赦出自李隆基之口。
  但朝野都会认为是李瑄私下劝说李隆基特赦。
  “启奏陛下。臣认为新安令行为恶劣,不该被赦免。昔日周公诛杀兄弟管叔鲜、蔡叔度,因而辅佐君王完成大业,这是臣子们需要效仿的。臣只是惭愧因为自己,使李銙身居县令,荼害一方百姓,今陛下赦免新安令,其意在臣,并不合乎规矩。依法行事,臣愿自罚官职、勋、散官的俸禄两年,资助新安县的百姓,以弥补此过。”
  李瑄站在兴庆殿的中央,否决李隆基赦免李銙。
  现在李瑄就是想杀死李銙!
  哪怕他是自己的堂兄。
  因为李銙触碰到李瑄的底线。
  自罚俸禄,也是坦言自己的过失。
  李瑄此言一出,群臣更惊。
  许多官吏觉得李瑄有一代贤臣的风范。
  而保守派有的官吏觉得李瑄是以退为进。
  李銙当了两年的新安令,李瑄却把自己两年的俸禄献给新安县百姓。
  李瑄那么多头衔,他的俸禄是非常可观的。
  这样一来,天下人不会觉得李銙阻挠新法是打脸的事情,还会赞叹李瑄的品德。
  “人心不同,就如人的外貌一样。李相心系天下,何必归罪于自己呢?”
  李隆基认为自己给李瑄台下,李瑄非但不下,还主动认错,自罚俸禄。
  这品德李隆基也喜欢,但这不是李隆基的认知。
  “臣捍卫新法,郡县之中,阻挠新法者,斩!如果圣人执意要赦免新安令,请革去臣的宰相职位!”
  李瑄拱手,言语铿锵有力。
  “罢了!就依李相的。”
  李隆基见李瑄以此相要挟,也不再勉强。
  朝堂的首列,李林甫深吸一口气。李瑄这小贼是铁石心肠吗?
  他以后怎么面对自己的族人呢?
  明明可以救族人一命,现为自己的名声,将堂兄杀死。
  族人哪怕不说,心中也会有芥蒂。
  李林甫早已掌握李銙陈放金银珠宝的宅院。
  就想关键时刻揭发。
  现在李瑄不给他这个机会!
  这一刻,李林甫觉得李瑄的眼神森冷无情。
  他甚至怀疑李瑄会继续对付他的儿子。
  如果他的儿子敛财,李瑄一定会像处死李銙一样,将他的儿子杀死。
  从今以后,一定要约束自己不安分的儿子。
  十一月一日,李銙被处死在东市。
  人头枭落的那一刻,李适之老泪纵横,将李銙的尸体复原。
  按照祖制,李銙是犯罪的官吏,是不能进入祖坟的。
  李适之只能将其安葬在城外的渭阴乡。
  关于李瑄的行径,有人骂李瑄六亲不认,位极人臣以后,不就是让家族富贵吗?像杨氏一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更多的人赞叹李瑄大义灭亲。
  特别是平民百姓,因为他们是被欺凌的对象。他们不会去同情欺压百姓的贪官污吏。
  新安县的百姓得知新安令被李瑄杀死后,李瑄还用自己两年的俸禄,分给新安县的贫苦,顿时感激涕零。
  他们知道自己错怪了李瑄。小相公是好宰相!
  总之,李瑄的声望和传奇,此事后变得更大。
  在李銙斩首的这一日,文武百官随李隆基第二次前往华清宫。
  华清宫有专门的天水王府,只是小一点。
  这一次,李适之因李銙之事,未跟随前去。
  由于休朝三日,李瑄暂时没有去华清宫。
  他随李适之一起将李銙埋葬,并进行祭拜。
  他杀死的只是一个贪官污吏,但并不是不认这个堂兄。
  可惜李銙误入歧途。
  李适之可怜他的侄子李銙,但没有怪李瑄。
  他当过宰相,他的七郎是宰相。
  只是觉得愧对将自己抚养长大的兄长李玼。
  埋葬李銙后,李瑄在宋国公府过夜,安抚李适之。
  今日杀了李銙!
  将来会拯救他的其他堂兄弟。
  安禄山造反的时候,李隆基可没杀死安思顺。
  至于他的父亲、兄弟、妻子,他会想办法的。
  距离上朝的前一日,李瑄拜别李适之,带着家人一起驱车前往华清宫。
  大部分奴婢都留在长安的天水王府,由沈籍留下主持日常事务。
  只携带亲卫和一部分奴婢,姜月瑶、长离、霜儿随李瑄一同前往。
  李瑄刚到华清宫下的天水王府,岳父裴泛竟然来拜访。
  半个月前,裴泛因为考核优异,终于离开寿昌,被任命为大理寺司直。
  现裴泛还未赴任,他以为李瑄在华清宫下,昨日就已经到达这里。
  “岳父大人!”
  裴泛见到李瑄后,腿一软,刚想拜见李瑄。
  却被李瑄制止,先拜道。
  然后李瑄将裴泛迎入正厅。
  裴灵溪很开心父亲调到长安,为夫君和父亲煮茶。
  谁知裴泛神神秘秘,让裴灵溪先回避一下。
  李瑄以为岳父有什么事情。
  “李相……”
  裴泛抓住自己的衣襟,欲言又止,憋的面红耳赤。
  煮好的茶无心去饮,他坐如针扎,犹犹豫豫,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冬日间,额头已生汗水……
  “岳父大人何必紧张呢?如言不妥,女婿难道还会怪罪你不成?”
  李瑄笑了笑,抚以温言。
  他心想是不是岳父也在宜寿县滥用职权,阻挠新法,见他杀死李銙,兔死狐悲?
  如果那样,他到底宰不宰岳父呢?
  但不应该啊!
  裴泛明明考核优异,新法执行条理明确。
  宜寿县紧临长安,又在终南山下,文人士子遍布,游侠隐士来往,想兴风作浪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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