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好了,顾先生,您看起来简直完美。”化妆师笑着说道,收拾好工具,准备离开去休息片刻。
  就在化妆师转身的瞬间,顾天天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安眠药,倒入一杯水中,然后快步追上化妆师,脸上堆满关切的笑容:“老师,忙了这么久,一定累坏了,喝口水再走吧。”
  化妆师接过水,毫无防备地一饮而尽。没过多久,便摇摇晃晃地瘫倒在一旁的椅子上,昏睡过去。顾天天见状,立刻将化妆师藏到化妆间的角落,用衣物简单遮盖住,随后小心翼翼地打开化妆间的门,探出头观察外面的情况。
  走廊里人来人往,宾客们陆续朝着礼堂走去,喧闹声不绝于耳。顾天天猫着腰,尽量不引人注意,沿着墙边快速向侧门移动。每走一步,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被人发现。
  眼看侧门就在前方不远处,顾天天加快了脚步。就在他即将触碰到门把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顾天天,你要去哪儿?”顾天天的身体瞬间僵住,心脏猛地一沉,缓缓转过身,看到霍诏正站在不远处,眼神冰冷而锐利,直直地盯着他。
  顾天天并没有发现,对面叫的不是顾声,而是顾天天。
  “我……我出来透透气。”顾天天强装镇定,声音却不自觉地颤抖。
  霍诏一步步走近,他的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顾天天的心上。“透气?顾天天,你当我是傻子吗?”霍诏的声音低沉而愤怒,在嘈杂的环境中却格外清晰。
  顾天天咬了咬牙,突然转身,用尽全身力气拉侧门,却发现门不知何时已被锁住。
  他惊恐地回过头,霍诏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眼中满是兴味。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霍诏伸出手,紧紧抓住顾天天的胳膊,力道大得仿佛要将他的骨头捏碎。
  顾天天挣扎着,试图挣脱霍诏的束缚,“霍诏,你放开我!”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沙哑,额头上满是汗珠。
  霍诏却不为所动,他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周围好奇张望的宾客,然后对着身旁的保镖低声说道:“把他带到休息室,别让任何人靠近。”说罢,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顾天天被强行带走。
  顾天天到现在怎能不明白为什么组织之前那么长时间没有联系自己,突然给自己发了命令,原来这一切早就被对方识破了,顾天天心如死灰等待他的判决。
  他想按照对方的性子,会将他一枪崩了。
  踏踏踏。
  脚步声越走越近。
  我今天看着走进门的货找对方了今天穿的一身服装,很是衬得人很是俊美。踏踏踏。
  脚步声越走越近。
  顾天天抬眸,看着走进门的霍诏,呼吸都为之一滞。
  霍诏身着一袭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面料上乘,在灯光下泛着低调而奢华的微光。驳头处,一枚小巧而精致的祖母绿别针,宛如暗夜中幽然绽放的神秘之花,为整体造型添了一抹点睛的贵气。笔挺的线条完美贴合他宽阔的肩膀与劲瘦的腰身,流畅得好似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每一处褶皱都恰到好处,彰显着无与伦比的剪裁工艺。
  他的衬衫是纯净的象牙白,与别针遥相呼应。领带则是深沉浓郁的宝蓝色,丝绸质地的光泽柔和,上面细密的暗纹在细微处暗藏奢华,以一种巧妙的斜纹打法系出完美的结,垂落在挺括的前襟上。
  下身的西裤线条笔直,顺着修长的双腿自然下垂,恰好落在一双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上。
  对方剑眉斜飞入鬓,眉下那双眼,幽深得如同寒夜的深潭,眼尾微微上扬,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与锐利。
  高挺笔直的鼻梁下,薄唇颜色浅淡却线条分明。一头利落的短发打理得一丝不茍,几缕碎发随意地垂落在光洁的额前,为他冷峻的气质添了几分不羁。
  第一次看见对方这样装扮的顾天天,也不由得为之惊艳。
  只不过,该来的总会来。
  顾天天闭了闭眼。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霍诏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冰碴。
  顾天天靠在门上,看着霍诏,额头上满是汗珠,却没有说话。
  霍诏一步一步逼近,他的眼神中既有被背叛的愤怒,也有深深的痛苦。“你骗了我,顾天天。”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你以为这场婚礼只是你逃跑的契机,却不知道,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
  霍诏停在他面前,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我给过你机会,只要你愿意坦诚相待,我会护你周全,可你却一次次让我失望。”
  而外面,婚礼现场一片混乱,宾客们交头接耳,面露惊惶。霍诏冷冷地扫了一眼周围,声音冰冷地说道:“婚礼取消,今天的事,谁也不许外传。”随后,他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带着被制服的顾天天离开了礼堂。
  第46章
  几天后, 一座隐秘的庄园里,顾天天被囚禁在房间中,每一日都似被岁月遗忘。
  房间布置得极尽奢华,地上铺着柔软厚实的波斯地毯, 脚踩上去, 如同陷入云端。欧式雕花的实木大床, 挂着繁复精美的床幔,床上用品皆是顶级丝绸,触手生温。墙边立着的衣柜, 里面挂满了剪裁精良的衣物, 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可这一切的奢华, 在失去自由的禁锢下,都变得冰冷刺骨。顾天天每天机械般地在房间里踱步,从这头走到那头,丈量着这有限的空间。饿了, 就随意吃几口佣人按时送来的精致餐, 他的世界只剩下这四方天地,唯一能与外界相连的, 便是唯一见他的霍诏。
  霍诏也想不明白,他原本可以狠狠惩罚顾天天, 让他为自己的欺骗付出代价。可每当他看到顾天天那死寂的眼神, 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痛难忍。他在等,等顾天天开口求饶,只要顾天天说一句服软的话,只要不离开他,他便什么都答应。
  但顾天天却一心求死。他拒绝与霍诏沟通, 每次霍诏来看他,他都背过身去,一言不发。
  甚至这几天,他开始绝食,餐点送来,他碰都不碰,身体日渐虚弱,可眼神中的决绝却从未改变。
  霍诏推开门,走进那间囚禁着顾天天的房间,往日里冷峻的面容此刻满是憔悴与焦急。顾天天听到声响,只是淡淡地抬了一下眼,又迅速将目光移回那扇小小的窗户,仿佛房间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顾天天,你还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霍诏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顾天天像是没有听见,依旧保持着沉默,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气息。
  霍诏深吸一口气,走近几步,站在顾天天面前,挡住了他望向窗外的视线,似是无意的开口说道:“你以为你一死了之就解脱了?你在组织里的那些朋友,他们怎么办?”
  听到这话,顾天天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成那副冷漠的模样:“你威胁我?”他的声音沙哑,因为长时间绝食,显得虚弱无力。
  霍诏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咬咬牙继续说道:“是,我就是在威胁你。只要你敢死,我就动用我所有的关系,让他们在组织里生不如死。你应该清楚,我有这个能力。”他紧紧盯着顾天天,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顾天天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抬起头,直视霍诏的眼睛,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霍诏,你怎么能这么卑鄙?”
  “卑鄙?”霍诏苦笑着,“为了让你活下去,我什么都做得出来。我不想失去你,哪怕只能这样囚禁着你,至少你还在我身边。只要你好好活下去,我保证,不会动你那些朋友一根手指头。”他的眼神中满是执着。
  顾天天沉默了,他的内心在痛苦地挣扎。一方面是对自由和尊严的渴望,以及对死亡的解脱;另一方面是对组织里朋友的担忧。他知道霍诏不是在开玩笑,以霍诏的势力,完全可以让他的朋友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许久,顾天天缓缓闭上双眼,一行泪水从眼角滑落:“霍诏,你赢了。我活下去,但是你最好遵守你的诺言。”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奈与绝望,像是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儿,再也无法飞翔。
  霍诏心中一松,眼眶却微微泛红,他伸出手,想要触碰顾天天,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放心,只要你好好的,我说到做到。”说罢,他转身走出房间,留下顾天天独自在这冰冷的房间里,被无尽的痛苦和无奈所包围。
  顾天天的妥协,是霍诏意料之中的事。起初,霍诏满心戒备,安排了大量人手暗中监视,哪怕顾天天只是在庄园的花园里散个步,也有无数双眼睛藏在暗处紧紧跟随。
  顾天天像是彻底认命了,不再有逃跑的念头,每天或是安静地待在房间里看书、弹琴,或是在花园的长椅上一坐就是一整天,神色平静,让人难以捉摸。
  随着时间的推移,顾天天始终没有任何异常举动,霍诏的防备心也逐渐松懈。虽然依旧不允许他离开庄园,但顾天天的生活状况有了明显的改善,他被允许走出那间囚禁他的屋子,在整个庄园内自由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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