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当时他乐呵呵觉得季燕诚终于对他上心了，但现在仔细想想，季燕诚对他的衣着就没上心过，好端端怎么会去关心他的香水，八成是香水里的合成信息素让他感到不舒服了。
他之前还傻呵呵跟季燕诚说他们是天作之合的bb配，结果搞半天季燕诚根本就是个alpha！！
他连信息素都没有要怎么留住季燕诚？！！
想到这，池青只觉觉得天都要塌了。
他看着眼前欲言又止的人，脑海中闪过八百个派不上用场的计划，最后他选择手掌往后颈一捂，一脸难受地往季燕诚身上软倒。
“哥哥。”池青拿一双迷瞪瞪的眼睛看他，“你、你身上的信、信息素真好闻。”
碰瓷动作之顺畅、演技之精湛可以看得出季燕诚在他身上砸的钱是真的一分没白花。
而季燕诚在听见这话后，缓缓打出了一个“？”。
第20章
季燕诚其实没想过自己的性别能瞒多久。
别人也就算了, 但池青跟他住在一处，接触的机会太多了，再怎么小心都很难完全瞒住。
所以这会被发现了他也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有点不知道要怎么跟池青解释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但这点纠结和犹豫在池青倒过来的瞬间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只剩懵逼。
有那么几秒季燕诚怀疑了一下自己的听力。
他刚刚好像听见池青夸他的信息素了？
“你……说什么？”季燕诚确认道，“你闻到我的信息素了？”
池青含混地“嗯”了一声, 拿一双迷瞪瞪的眼睛看他：“难受。”
季燕诚皱起眉，还有什么话想说，但一想两人现在还在洗手间, 犹豫了一下，还是先扶着他出去了。
进了楼道被风一吹，空气中本就不算浓的信息素迅速散去，很快连痕迹都没有了。
季燕诚垂眼看向怀里软绵绵的人, 说：“你是个beta。”
池青靠在他怀里，半垂的眼皮掩住眼睛, 从季燕诚的角度只能看见他颤动的眼睫。
“我、我不是啊……”池青说着，很轻地咬住唇，脑子还在飞速转动。
国家并不强制公开ao性别, 这对omega来说是一种保护，但对alpha却不是, 甚至alpha还有可能因为隐瞒性别引起的影响承担相应的法律后果，所以很少有alpha会隐瞒性别。
既然这样，那季燕诚为什么要装beta？
家庭原因？可季燕诚家里人根本不管他。
环境原因？可比起beta, alpha在各方各面都要更吃香, 他见过很多b装a，反过来的还是头回见。
那难道是信息素原因？
信息素……会是什么原因？
难道是因为什么不可抗力原因——比如生病之类的导致信息素异常？那会是什么样的异常？
他是个beta，虽然做过一点研究, 但对ao的敏感度始终有限，忽然考虑起这个脑子有点不够用，要是平时还能问问乔维维跟苏矜，但现在显然没那个空档，只能自己想。
犹豫了一下，池青试探着开口：“之前没人说过吗？”
季燕诚默了默，半晌才道：“知道我是alpha的人不多，我装beta是有原因的。”
池青品着他的语气，很平淡，听着不太像因病导致的信息素异常，那就是季燕诚自己的原因了？什么原因？难道是因为等级太低？
毕竟人气top的高冷霸总如果等级只有c甚至更低，那就像alpha身高一米六八，无伤大雅但的确有点拿不出手，而alpha无论什么等级，自尊心都很高。
池青在脑海中一边捋着季燕诚的想法一边琢磨着应对的法子，想得眉头紧皱，再加上那娇羞如西子捧心的动作，看着就惹人疼。
季燕诚盯着他看了几秒，见他皱着眉不说话，很轻地叹了口气，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说自己是omega，但我的性别不会对我们之间的关系造成影响，你可以放心。”
池青心说他能放心就有鬼了。
季燕诚的性别的确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交易关系，但会影响季燕诚的择偶要求啊！这才是他的目标！
池青咬着唇，犹豫着继续开口：“我知道，我是……只是有点站不稳。”池青在脑海中回忆着omega受到信息素影响后的症状，斟酌着开口，“还有点热。”
季燕诚：“……”
池青继续说道：“我好像对你的信息素特别敏感。”
季燕诚：“……你是个beta，无法释放信息素，也不可能闻得到我的信息素。”
池青闻言一咬牙，说：“我有！只是你闻不到。”
季燕诚没有说话。
池青继续说道：“我有信息素阻隔症！”
信息素阻隔症，说白了就是omega散发不出信息素，像是天生就带着阻隔剂，不算什么大病，在这时候还挺适用的。
听见他这话，季燕诚忍不住皱了一下眉，问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池青点头，镇定道：“不信你咬我一口试试。”
季燕诚默了默，说：“不行。”
要是换作平时，池青肯定会因为季燕诚的体贴当场恋爱脑发作，然而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季燕诚的体贴，而是季燕诚咬他一口。
“就一口。”池青说道，“我真的是个omega。”
季燕诚见他坚持，便转了话，说：“你说你是omega，那你说，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
这种话由一个alpha说出来其实带了点调戏的意味，池青要真是个omega，这会估计脸已经红了，但他半点反应也没有，脑子里还在转着之前发生的事。
alpha对外来的信息素都很敏感，所以季燕诚一直固定用同一款信息素香水，那款香水要么是因为味道接近或干脆就是同一种，要么……就是因为原来的信息素味道比较特别，所以才用一款最受大众欢迎的来掩盖。
他不肯定是哪种，话不敢说太满，只能试探着说道：“很好闻的味道，大家都会喜欢……”他说着，看季燕诚眉心微不可查地松了一下，连忙补充道，“反正我很喜欢。”
“超级喜欢！”池青又加了一句。
他语气太过笃定，连原本已经确定他是beta的季燕诚都迟疑了一下。
无他，池青喜欢草莓这事几乎是摆在明面上的了，冰箱里从来没断过的、每天都要吃的真草莓，沙发上的抱枕、架子上的摆件甚至钥匙上挂着的钥匙扣等等各种各样的假草莓，就连口袋里都会放着草莓糖，时不时就要吃两颗，还会拿出来跟人分享。
季燕诚一开始的确有点尴尬，但很快又释怀了。
草莓本来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池青会喜欢太正常了，这没什么。
但这一切都是以池青是个闻不到他信息素的beta为前提，如果池青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是个有信息素阻隔症的omega，那这些天的种种，就不能单纯用爱好来解释了。
那几乎可以说是一种暧昧的暗示。
虽然可能性很小，但季燕诚最终还是没把话说死，而是问道：“我送你去医院？”
池青咬着唇，很轻地摇头：“不、不用的，我只是被你的信息素影响，休息一下就好了……”他说着，伸手拉住季燕诚的衣角，软着声音道，“我们回车上吧。”
季燕诚还想说什么，但对上池青那双水汪汪的、带着点期求的眸子时，还是将话咽了回去，点点头。
池青暗暗松了口气，又试探着伸手去揽季燕诚的肩膀，轻声道：“那你、你能抱我下去吗？”
季燕诚犹豫了一下。
池青见状秒改口：“我自己走也行，我们下去吧！”
他说着转身就走，只是考虑到自己刚刚那句“站不稳”，特地放慢了脚步。
要换作平时，季燕诚大概就算了，但他这会情绪不是很好，看见池青这慢吞吞的样子，有些急躁，皱着眉在旁边看了一会，还是伸手拉了他一下，旋即在他面前半蹲下，说：“上来。”
池青一愣，几秒后反应过来，嘴角瞬间咧了上去，一点犹豫没有就往季燕诚背上爬。
两人距离一拉近，池青身上的香水味便带着一点草莓的信息素朝季燕诚的方向蹭，蹭得季燕诚忍不住皱起眉，心头的烦躁更甚。
他释放了一点信息素将那些那些信息素一点点赶走，同时微微偏过头去，看了一眼池青的反应。
池青乖巧地趴在他肩上，没有任何反应。
好在那信息素很淡薄，淡到两人往下走了两层楼后，空气中便只剩下季燕诚自己的信息素跟很淡的香水味了。
是甜滋滋的草莓味，没有刚刚那么不讨喜了。
这边人本就不多，季燕诚下去的时候还特地绕了一下路，所以回到车上都没碰见人。
季燕诚这回出差还带着助理，对方看见他后愣了一下，很快又回过神来，垂下眼，没有多话。
季燕诚将人放下，池青坐下后立刻拿了手机出来开始敲敲打打。
季燕诚见状问道：“不是说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