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但她实在美丽 第192节
陆嫣听完父兄的话,陷入沉思。
又听父兄谈论起自己的婚事,询问她可有中意的儿郎?
陆嫣摇摇头。
见过了手握大权的令福公主,她怎会向往被困在后院,日复一日的浑浑噩噩度日?
……
解兰深再次见到楚阿满,是在十后的午时,皇帝的御书房。
两人每每见面都是针尖对麦芒,剑弩拔张的气氛。
不久前,令福公主代为监国,对于处理蝗虫崽害的策论,在当地十分有效,近来淮南一带出现水灾,按照以往惯例,除了朝堂任命的钦差赈灾,还会特派一名皇室宗亲或是皇子跟随一道前往慰问。
水灾之后,百姓流连失所,吃不饱,难免出现占山为王的情况,尽管危险,同时也能获得高回报,这是真正握到实权的机会,能替自己积攒威望。
楚阿满岂有拒绝的道理,装模作样推辞几句,应承下这桩任务。
皇帝封令福公主为副使协同巡抚一同前往淮南赈灾,事态紧迫,当日出发。
离开御书房,走在宫道的一对宿敌,叫宫人们心惊胆战,生怕两位贵人闹出什么幺蛾子。
这次前往淮南赈灾,除了巡抚与她这个副使,还有解兰深。
余光划过身侧的挺拔侧影,他着一身青绿锦绣麒麟服,衬着清隽的眉目,风神秀丽,仪表不凡。
锦绣服被他穿戴整齐板正,不见一丝褶皱,如山巅的皑皑白雪。
楚阿满的记忆,回到了十日前的那个夜晚,自己将这捧白雪搅乱。
他肩上的黑衣,半披半敞,衣领之后的粉红茱萸,若隐若现,格外诱人。
他像一只熟透的水蜜桃,白里透红,可口极了,又乖顺极了,任由她揉圆捏扁。
察觉到身侧人的目光,解兰深耳根处阵阵发烫。
那晚,他的柔顺姿态取悦到了她。
她大方给予了他,还会时不时凑到他耳边询问:“千户大人,这样能让你愉悦吗?”
她笑嘻嘻,停了手中力道。
他下巴线条紧绷,羞愤欲死:“殿下。”
“千户大人,你的脸好红,是哪里不舒服,为何不答本宫的话呢?”她恶劣地笑,分明是明知故问。
当时他咬着牙,恨不得找个地洞埋进去,既委屈又恼怒。
恼怒自己不争气,被殿下稍作撩拨,便不能自已。
委屈的是,殿下公主府还有那么多面首,时刻等待着她的宠幸,万一哪日被那帮狐媚子得逞……
“这次淮南之行,还望千户大人手下留情。”
楚阿满的话,将解兰深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在外人听来是宿敌的言语机锋,作为当事人解兰深,拱了拱手,若无其事。
面上不显,实则心花怒放,心口跟有只小鹿在蹦来蹦去一样。
离开京都,公主府那帮郎君们见不到公主,未来几个月,他与公主都会相伴在一起。
收到公主出发前往淮南的消息,公主府的郎君们纷纷垂头丧气,耷拉着张脸。
最近公主天天外出交际,参加各种宴会,分身乏术,根本没空宠幸他们。
本来以为熬过这段日子就好,结果一去淮南数月,万一有个好歹,想一想到手的荣华富贵,众人跟天塌似的。
同其它院子里唉声叹气不同,唯有兰院的沈逸,还算平静。
他确定那晚与公主并未发生什么,因为身上没什么异常,但事后公主与皇帝都送来了赏赐,他意会,自然明白公主拿自己做筏子。
沈逸不声张,愿意替公主掩人耳目,本以为自己不争不抢,以求自保,可最近每每被其它院子的郎君们排挤,暗地里使绊子,苦不堪言。
好在公主府的管家和下人对自己多加关照,除了被关在兰院,不得外出,偶尔被陷害,有些糟心,衣食住行方面,处处衬心。
谁说的只有女儿家勾心斗角,以沈逸看,这帮郎君的宅斗手段,比女子的下作多了。
前日给他下药,欲陷害他与侍女有首尾,对不起公主,幸好他机警躲过,泡了一夜的冷水澡。
昨日利用巫蛊术,幸好一不小心被自己的奴仆发现,不然一旦被发现,不止害死他,还要连累他们沈家九族啊!
沈逸不想争宠,但陷入漩涡,唯有令福公主的权利,方能保全他。
所以当沈逸让仆役去找管事,想要送送令福出声时,得到了首肯。
于是出现了面首亲自送令福公主出城的场面,直到车队远去,沈逸才被护卫队护送着回到公主府。
得了公主吩咐的管事,揪出陷害沈逸的郎君,报向皇宫的那位。
徐公公派人来回话,皇帝的意思是既然赐给公主府,便是公主府的人,让公主府自行处置。
除了陷害沈逸巫蛊的郎君被下了大狱,剩下的四位郎君因犯事的轻重,或是挨了板子,或是被赶出公主府。
经此一遭,皇帝安排到公主府的探子,折了一小半。
公主府的消息传来时,车队已行驶出了京都周边的城镇。
解兰深将信鸽抛向空中,目光落到前方公主的马车。
这些殿下没有同他透露过只言片语。
她当真一点不留恋那群朝气蓬勃的貌美面首们?
殿下肤浅,喜爱美人,解兰深一直都知道。
她的指尖挑起他的脸,目中露出的惊艳,以及他们商谈要事时,她时不时落到他的脸,忍不住多瞧上几眼。
那晚他跪在她膝边,刻意微敞了衣领,果然殿下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然后发生了之后的事情。
殿下说要挑个温顺的宠,他便展现出足够的顺从。
因为他本来就是殿下的小马奴啊!
第126章
if-女帝x权臣6 公主与马奴
从陆地, 经过水路,终于赶在一月之后抵达淮南。
靠近淮南边缘城镇,入目所及, 一片灰扑扑。
立在淤泥里的枯萎农作物, 绿植覆盖厚厚一层淤泥,被日头风干, 堆积成山的水草与杂物,空气里飘着腐败的味道。
每次水灾旱灾过后,往往会伴随着一场瘟疫。
大多数染上瘟疫, 多是接触到河床淤泥里的污染物,或是食用饮用不洁之物与水源。
普通百姓不傻,都知道喝热水好, 可烧水需要用到干柴, 山上的柴禾归地主所有, 想要干柴烧水,得花铜板买。
寻常百姓即便在寒冬腊月, 也舍不得花钱买柴烧水, 喝热水, 对于底层百姓来说是个奢侈行为。
楚阿满不好耽误巡抚的脚程,让巡抚先行前往洪灾最严重的几座城镇,自己多留了半日,召集士绅们捐赠银两,用来购买烧水的柴, 同时盯着清理淤泥,挖通河渠,祸难的百姓尸体统一焚烧掩埋……
半日后,离开安县时。
马车里, 小燕星星眼望来:“还是咱们殿下有法子,轻轻松松筹到数千两银子,整个安县的百姓都有热水喝了。”
小柔:“那是,殿下金枝玉叶,威仪不凡,放到平日里,这群市井小民哪里能见到咱们殿下这般人物,不过殿下是如何说服这群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楚阿满没觉得那群士绅被自己威仪折服,顶多被她权势折服:“本宫只是告诉他们竭泽而渔的道理。”
逮着一群绵羊薅毛,也得给羊吃点草,目光放得长远,才能持续发展。
脱离大部队,推迟了半日出发,前往并城路上,遇到山匪打劫。
那山匪似提前得知了消息,制住她身边的两名侍女。
楚阿满不徐不疾:“既然几位绿林好汉盛情邀请,本宫便同你们走一趟做客好了。”
“做客?”为首的土匪头子听到马车内传出的女子声音,继而是一只白皙的手,挑开帘子。
车室内的贵人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裙,弯身出了马车。
怎么回事?
跟他们设想中贵人惊惶,吓得躲在马车角落,跟只无害小白兔一样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这位金尊玉贵的少女非但不害怕,从容极了,提着裙摆跳下了马车。
山林安静得诡异,除了知了鸣颤,听不见一点旁的声音。
数十匪徒面面相窥,为首的三人担心有诈,谁也不敢上前。
楚阿满看穿他们:“是二皇兄,还是三皇兄指使的你们?”
顿了顿,又道:“或者是荣国公府?”
扫过三名匪徒的面色,她探得线索:“原来是荣国公府出手啊,不是要请我到山上小坐,为何不动手,莫非怕了?”
“谁,谁怕了?”青年男子拍着胸膛:“我乃望云岭大当家,图南。这是我结拜兄弟二狗,铁柱,这一大帮都是我的兄弟。”
又问:“倒是不知原来当今天子疼爱如珠如宝的公主,竟是个大美人,今日将你掳到寨子,以后你便安心做我的压寨夫人。”
楚阿满面色未见分毫变动,笑嘻嘻:“好呀,不过以大当家的能耐,最多只能做本宫的面首。想要做本宫的驸马,你还不够格。”
“你……”早就听闻令福公主奉御诏豢养面首的事迹,图南觉得棘手,寻常女儿家失了清白,只能从了男子,到公主这儿,显然行不通。
他对手底下的人吩咐:“先将人带回寨子。”
“大哥,这公主长得忒好看,如果大哥能尚公主,以后就是正儿八经的驸马爷了,以后别忘了提携小弟几个。”二狗一脸谄媚地说。
图南白他一眼:“没听公主说么,老子不够格,只配做她的面首。”
说是寨子,其实就是在一处险峻的山峰搭了几处茅草屋,寨子上留守了一帮老弱病残,加起来共有上百号人。
衣着华丽的楚阿满一出现,立时引来寨子上男女老少的围观。
“这就是皇帝老儿的闺女,长得真漂亮。”
“呸,咱们吃糠咽菜,肚子都填不饱,皇帝老儿的公主穿金戴银,光是她发间一支金步摇,抵得咱们一家四口吃用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