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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但她实在美丽 第195节

  临走前,楚阿满整理了袖摆:“二皇兄三皇兄一死,我是父皇唯一的血脉,现在等着皇宫外的皇室宗亲,父皇希望将这些子嗣过继到自己膝下吗,记得前朝昭仁宗也是膝下无子,过继宗亲,但当宗亲子嗣继承大统,站稳了脚跟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尊称自己的亲父为皇考,追封亲父,这不是自己的血脉,总会担着点风险,父皇可要多加深思熟虑哦!”
  见到帝王面色微变,楚阿满带着人离开寝殿。
  不知道陆太师与皇帝说了什么,一个时辰后,带来了退位文书。
  楚阿满检查了诏书,陆太师负责代笔,印章清晰。
  之后召集几位文武大臣,由陆太师当众宣旨,令福公主继位一事,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城外的数千铁骑,另有及时赶来支援的一万兵力,名正言顺的诏书,陆太师的孙女做了公主的贴身女官,以及定勇侯府与三皇子的党羽被满门抄家等等……
  一系列雷霆手段,终于在一个月后平息。
  这一日,令福公主着帝王衮服参加继任大典,一步一步,走上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尊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她坐在高台,俯瞰整个銮殿的文武百官。
  批完折子,从御书房出来。
  小燕:“今日天不亮,殿下就,不,陛下天不亮起就床准备继任大典,可是乏了,要不回寝宫午睡?”
  楚阿满兴奋极了,一点不觉得疲乏:“不必,去静宁宫见见太上皇。”
  对方似乎早已预料到自己会来,面色平静:“登上龙座,手握权柄的感觉如何?”
  楚阿满回:“很好,飘飘然。朕从未畅快过。”
  他问:“听说今日在朝堂,你为谢氏一族昭雪了?”
  她回:“是。”
  经过太医诊治,他腿脚瘫痪,口歪眼斜略有好转,能完整吐露话语:“记住当下的畅快,因为用不了多久,你成为会众叛亲离的孤家寡人,这就是皇权赋予你的诅咒。”
  万万料想不到的是,太上皇终于能吐露话语,一开口,竟是诅咒自己的女儿。
  “是吗,我与父皇一点不一样。”顿了顿,楚阿满自信道:“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愿意付出信任,哪怕输了,也无所畏惧,因为我有好好活下去的勇气,我不害怕输。”
  离开昏暗的寝殿,楚阿满迎接着炙热的阳光:“解镇抚使呢?”
  解兰深赶到御书房时,见到桌上放置着酒菜,原本因为父兄谋逆一事重启调查,面色轻快的人,蓦地脚步沉重了起来。
  楚阿满冲他招手:“愣着做什么,过来啊?”
  解兰深上了前,接过她递来的酒盏,沉默地一饮而下。
  看他神色如此,楚阿满轻拢眉梢:“你以为朕在酒里下了毒?”
  “没毒?”解兰深有些意外,道。
  楚阿满差点被他气笑:“既然怀疑有毒,为何还要饮下这盏酒?”
  解兰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愚蠢,能好好活着,为什么要去死?如果父皇让我死,我首先想的是能不能奋力一搏,如果发现实力悬殊,我会假死脱身,跑到天涯海角去,好死不如赖活着,知道了吗?”她道。
  解兰深点点头,又摇摇头。
  骂了一通,见他不开窍,她不解气,敲了对方一记脑瓜,被他抓住:“大胆,谁允许你抓朕的手。”
  解兰深,小心翼翼窥楚阿满一眼,发现她不像真的生气的模样,便胆大包天的继续抓着她手,不放。
  楚阿满:“朕让你喝毒酒,你不敢违逆,让你放手,你不放,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解兰深包着掌心的手,轻捏了把:“因为陛下让下官死,如果逃走,不知道该逃往何处,我没有家人了,只有陛下。”
  楚阿满的视线从两人交握的手,移到他认真的面容:“你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新帝继位,加开恩科,以你的才学,科举入仕,将来光耀门楣,定能重现谢氏一族的光辉。”
  “那陛下呢?”解兰深想起今早朝堂上因后宫空虚的争执,问:“陛下可有中意的世家子弟,陛下将来会有三宫六院的妃嫔吗?”
  他说话时,故意用尾指勾了下她的掌心。
  掌心软肉被撩拨得发痒,楚阿满一扬眉梢:“你吃醋了?”
  他别开脸:“阿玉不敢。”
  阿玉,是楚阿满以前给他起的小字。
  楚阿满想到他在诏狱受的苦,想到他误以为的毒酒,仍会从容赴死。
  这样信任她的爱人,自己怎会舍得对方难过。
  她不是父皇,所以楚阿满告诉他:“不会有三宫六院。你安心去参加科举。”
  解兰深惊讶转过头来。
  楚阿满反握住他的手,盯着原本纤细如玉指的指骨,泛着可怖红肿,如一根根红萝卜似的。
  她亲吻着,怜爱地询问:“还疼吗?”
  “陛下怜我,便一点不觉着疼了。”他说。
  解兰深想,陛下待他真好。
  所以当楚阿满询问起当年秋猎之前曾收到一封匿名信时,他犹豫几息,承认了。
  将重生之事娓娓道来,解兰深没想过一直瞒着他的陛下。
  楚阿满喃喃道:“世间竟有如此奇闻异事,当时信纸上的事件一一发生,所以在秋猎上,朕奋不顾身扑向了父皇,为自己赌了一把。后来西北被蛮族入侵,我提前几日生了场大病,拖延时间,私底下联络朝臣,促成了西北与蛮族开战……”
  又道:“还有父皇竟是殉国而死,我以为他会胆小如鼠,弃了皇城奔逃。”
  就在解兰深以为这关过了,见楚阿满徒然靠近:“重生一世,丢了皇位,可曾后悔?”
  他答:“不悔。父兄戎马一生,不该死后背负骂名。至于皇位,本就不是下官的东西,不存在计较得失。下官已经得到很多了。”
  解兰深盯着缓缓贴来的红唇,感受到一只绵软的手钻入自己的衣领,吐息差点岔了气:“陛下,这里是御书房。”
  楚阿满歪着脑袋:“不是御书房,就可以吗?”
  看解兰深面红耳赤,被自己撩拨得差点炸毛,她愉悦极了:“好了,逗你的。”
  他气鼓鼓,起了身,要往外走。
  走出几步,见没有脚步声追来,停下来,解兰深转过身:“陛下不来哄我吗?”
  楚阿满往嘴里塞来只鸡腿:“我都是陛下了,还哄你作甚?”
  解兰深:“……”
  又听她抛下句话:“今晚留下侍寝。”
  他气鼓鼓出了御书房,身体实诚地往寝殿过去。
  第129章
  if-女帝x权臣9 公主与马奴
  “陛下, 罪人林氏在太后辞安宫跪了三天三夜,今早大雨滂沱,昏倒了。”
  林氏, 乃定勇侯之女, 三皇子生母,也是太上皇的淑妃。
  这些尊贵, 直到一场宫变,三皇子与定勇侯当场诛杀,淑妃与侯府一众女眷被关押进地牢。
  楚阿满尤嫌不解气, 她一贯有仇报仇,以牙还牙,林氏讥讽她与她母妃, 看不起她们, 便叫林氏跪在慈宁宫。
  昨夜批阅奏折到深夜, 歇下不过两个时辰,一早要上早朝, 楚阿满在侍女的服侍下, 穿戴朝服。
  阿娘那厢解了气, 楚阿满也没再为难林氏:“既然如此,把人带回地牢,可以上路了。”
  “按律,这些官眷要么被流放到苦寒之地,要么没入教坊司, 陛下想永除后患,今早朝堂上,少不得有人替林氏一族求情了。”金帐子内传出一道清朗男声,里头有人影晃动。
  楚阿满想到方才听到走廊内侍的脚步声, 他往绸被里躲,半张脸埋进了被子,面颊染上薄红,白里透红,像剥壳的一颗甘甜荔枝。
  昨晚颇为愉悦,她心情颇好:“朕乃天子,喜好与心意,多的是官员揣摩,区区小事,交由底下的人去办。”
  由陆嫣献计,林氏一族的女眷或是流放的路上,或是在教坊司自裁,不到两个月,林氏一族全部上了路。
  陆嫣也从司言,提拔为正五品尚宫。
  又两个月,谢氏一族平反,谢家父兄被追封安乐侯,赐黄金万两与一处宅院。
  解兰深从锦衣卫离开,一心扑到科举上……
  金銮殿试上,解兰深因才学出众,容貌极佳,被钦点为探花郎。
  又五年,正逢太后寿诞。
  五年光阴里,太皇太后屡屡以孝道压迫,命新皇要么设后宫六院,要么过继宗亲子嗣。
  楚阿满是块滚刀肉,太皇太后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自新帝登记后,以太皇太后身体欠安,该净心修养的由头,夺走了凤印。
  凤印由贤太后代为掌管,失去权势的太皇太后,眼见着母族荣家一点点落败,总归不甘心。
  贤太后自知脑子不算聪明,只认一个死理,自个儿的女儿是皇帝,自个儿才是太后,对于太皇太后的撺掇,碍于孝道,口头上一律应声,转过身就把太皇太后全部卖给女儿。
  明日是自己的千秋宴,贤太后来了御书房,将太皇太后打算在千秋宴上,安排年轻貌美世族子弟弹奏献舞的不良居心,一五一十告知。
  听罢,楚阿满搁了笔:“晓得了,阿娘用过午膳没,一起用点?”
  贤太后盯着内侍们一贯而入,布置御膳,想到女儿这处小厨房特意从扬州挖来的御厨,也不客套:“好啊!”
  母女俩各扯了只烧鸡腿,贤太后满足慨叹:“真香,你小厨房的那个厨子,给母后呗!”
  楚阿满:“不行,这是解巡抚使替朕高价挖来的厨子,万万不能相让。母后想吃,随时来都可。”
  贤太后努努嘴,道:“你真不打算生儿育女,解巡抚使也愿意?”
  “朕贵为天子,他有何不愿?”先不说她们都不喜欢小孩,楚阿满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有时间浪费在诞育子女上。
  贤太后轻轻颔首:“女子生产,如同在鬼门关走上一遭,你不想生,便不生。”
  又惋惜道:“如果当年阿兄没有病故,或许早有妻儿,届时你从族里抱来个侄儿侄女养着。”
  楚阿满:“血缘关系,对朕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记得阿娘曾说,我们故土有一方山坡,小桥流水,到了黄昏傍晚,景色美极了,待到来年春日,我们一起去阿娘的故乡瞧瞧,长这么大,我还没去过阿娘生活的地方。”
  想到故土,贤太后目露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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