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我想拜托忧太一件事。”南宫月说着停顿了一下,“明早我要出门办点私事,有件东西需要你替我保管一下。”
“啊,没问题。”乙骨毫不犹豫答应道,尽管他有些不理解为什么神野老师选择他来做。“不过明天不是交流会了吗?老师不去吗?”
“我会尽可能赶到。”南宫月摊开手掌,一只几乎透明的蝴蝶在手心缓慢呈现。“这是一只普通的式神,假设交流会结束后,我还没回到学校,那么就麻烦忧太将它转交给悟。可以做到吗?”
“可,可是可以,但它看起来很脆弱,我担心在战斗时保护不到它。”眼前的式神已经飞到忧太肩上,那微薄的力量仿佛轻轻一击便会破碎。
“是这样,所以忧太可以尝试让里香帮你保管。”
“呃……还可以这样!?”乙骨吃惊道。
“当然,现在的你,应该能和里香好好沟通了吧在她不受刺激未暴走的情况下,”南宫月思忖了两秒接着说道,“但她还是有暴走的可能,所以乙骨同学可以让里香把蝴蝶放进胃部,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啊,我可以尝试一下……”乙骨略有踌躇,放进胃里还能拿出来吗?既然神野老师这么说了,就一定可以吧……
“另外这些事情是我以个人名义委托你的呢,在交流会结束前,忧太可以保密吗?”
乙骨没有回答她,他联想到前两天商场里莫名的一对夫妻,甚至那男人与神野老师有几分相似的面容,以及对方说的与神野老师相熟的对话,隐约把握到问题关键,转而关心道:“啊……老师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吗,很大的麻烦?”
果然不是他的错觉啊,但碍于窥探别人隐私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他一直都没问过。
“一些私人问题,我会自己解决,如果处理不了会让五条老师出手,但这不是最优方案。”南宫月委婉且模糊地解释道,“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我明白了。”乙骨郑重地点头。他成功被南宫月的话带偏,只以为是一些狗血的亲属上的纠纷。
“嗯,老师相信你和里香。”南宫月最后不忘用言语给乙骨施压,对学生使用这种小伎俩让她有些愧疚,但这是双重保险。
她相信老实的乙骨会信守承诺,同时也相信五条悟得知真相不会迁怒乙骨。
“时间不早了,回去吧,明天要加油哦。”南宫月眉眼舒展,鼓励道。
“嗯,我会努力的!”乙骨振声道。
第90章
“神野老师呢?啊,那家伙不会因为今天是交流会紧张的一晚没睡,白天又睡过头了吧?” 早餐时,五条悟和三名学生聚在一起,唯独不见南宫月,五条悟询问道。
“神野老师不像是这样的人啊。”秤金次发言道。
“神野小姐大约一个小时前出去了。”立于门口的百合子上前说道。
“出去?去哪了?”
“说是散步,顺便想买些甜点,说不用等她,直接去学校集合。”
乙骨听着手不经意地抖了抖,好在似乎没人察觉。
神野老师骗了五条老师耶,作为知情人好尴尬,有点左右为难的感觉。嗯……没关系,希望神野老师能顺利办完事情,赶紧回来。
“哦,是这样啊~”五条悟非常自然的接受了这个设定,不爽地小声嘀咕道,“擅自跑出去竟然不带我。”
然而一行人直到抵达高专,两校学生完成碰面,也没见到神野月的人影。
“嗯?神野老师今天不来吗?”夜蛾问道。
高专教师们与校长聚在类似会议室的观众席中。另一位叫做冥冥的咒术师则被特地邀请过来,负责传达交流会上,每位学生附近的影像。
冥冥的术式似乎能与动物达成视觉共享。
“遇上一些事情耽误了呢。”五条悟摊手道。
方才南宫月给他打来电话,说是遇上了事故,当然,出事的不是她,而是一位路过的小孩,孩子身边看不到大人,她只好代为送去医院照顾,直到联系上监护人。
五条悟表示这种事安排武藏或者百合子来顶替她就好了,但被对方拒绝了。
他感觉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具体哪里出了问题。
“她不来也没事,你在就行了,毕竟乙骨出了问题,只有你才能压制住里香了啊。”夜蛾说道。
五条悟收回思绪,说道:“里香最近很稳定。”
算了,学生这边他确实走不开。
“时间到了,宣布开始吧,悟。”
南宫月忐忑地挂断电话,握着天丛云剑的掌心不知不觉冒出了汗。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不禁会紧张与自责。
她抬眸望了一眼前方无路的山区,在往里面恐怕电话信号都不一定会有了吧。
翻过这座山,再里面便是纠缠了她多年的噩梦初始地。
也将会是一切的终结之地。
向山里埋进的同时,她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日与天元的部分对话。
【“我想委托你请你务必消灭如今的南宫健太,而我会从旁协助。”
听完天元的请求,她沉默了许久,这里面还有许多她不明白的地方。
“能说出这种话,我能理解为,你已经对我了如指掌?”她沉吟道。
“我不是对你了解,而是对南宫这个家族了解,某种意义上来讲,我好歹也是历史的见证者啊那家伙也一样。”天元说着停顿了一会,意味深长道,“你认为,咒言术的极致是什么?”
“言出法随?”南宫月没做多想,随口道。
“差不多如此,但得附加一个前提条件吧指令形式的言出法随,它必须有一个真实存在的对象,且是活物……咒言术再怎么强大,也做不到无中生有。当人类掌握语言的那一刻起,咒言术便诞生了,它是最简单又最直接的初始术式,一个命令‘转身’‘逃跑’‘爆炸’甚至‘去死吧’,只要施术者足够强大,便能毁灭一切。”
“说的那么轻松,事实上咒言术的反噬可不是闹着玩的,况且,只有力量碾压的情况下,才能轻松下达死亡这类指令吧。”她虽不懂天元为什么忽然讨论起咒言术来了,但还是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你的目光太狭隘了,不能仅只看这个时代,”天元却不以为然,“当今咒术界远不如数千年前,曾经那个弱肉强食,毫无规则与秩序的时代,却截然不同。”
“你的意思是说,出现了‘言出法随’的咒术师?”
“呵,还没有到你想象中的程度,那是神明才能办得到的事,但也差不多了。”天元摊了摊手掌,又转而道,“咒术师也好,高等咒灵也好,所拥有的的术式从诞生那一刻便注定了,不是吗,只能就生德术式的根源加以改进,强化,但总归不能脱离根源本身。
而历史上出现一族异类南宫,他们的血脉能使躯体承载不止一个术式,他们的后代存在继承或隔代继承术式的情况。顺势发展,这一族的术师将不同术式融合,研发而成的全新术式当然,这是你先辈能做到的事,传到你这一代恐怕已经不行了。嗯……算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感觉。”
天元的话仿佛漫无边际侃侃而谈,也没有核心观念,南宫月没有不耐烦,而是静静听祂述说。
“随后你的某一位先祖,创造出一个独特的术式,是将咒言呈现到极致配上极端的束缚形成的术式只需诵念目标的真实姓名与生得术式便能抹消对应灵魂的存在。
这个术式最强大的地方在于,无视两者之间的咒力差距,同时发动瞬间,能强制敌人陷入待机状态限制对方一切行为,且不得被干涉。也就是说,即使是咒力只够绂除4级咒灵的弱小不堪的咒术师,只要发动成功,也能杀死五条悟那种级术师。
这还是只是针对咒术师,甚至拥有姓名的咒灵,至于普通人,仅仅只需得知对方的姓名,便达成条件,我说的没错吧。”
“啊,八九不离十吧,”南宫月面色不改,天元知晓这些一点也不叫人意外啊,“可你应该也清楚这里边也有对应的束缚吧。”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当发动者诵念出错,则死亡的是发动者自身,对吧?”
南宫月没有出声。
天元紧接着道:
“当然还有许多前置条件,比如目标必须在某个范围,或者不能有第三方在场……具体的,我就不那么明确了,据我所知,每一代继承者的前置条件不尽相同……它的展现模式,也因人而异。
我见过其中一任继承者,他能构建一本册子,以书写姓名与生得术式的形式,完成术式,我想你应该不是这样……只不过,历史中真能发挥它的人寥寥无几,继承者在继承的同时也要觉醒咒言术,就好比五条家的血脉继承了无下限术式的同时,也需要拥有六眼一样。”
“尽管我没有使用过,但我想,我展现出来的方式确实和你说的不太一样。至少绝不会是一本册子。不过有一点我不太明白,历史上好像并未有相关术式的记载,也没受到人们重视?但凡咒术界上下都盯着南宫一家,也不会被那家伙轻易占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