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体温烫得白照影,难耐的,连续打了许多个激灵。
“夫君……”
“若不是,”萧烬安喉结滚动,额上布满一层汗水,他低头在白照影颈边啃了口,“若不是时机不对,你又醉着,醒来什么也记不得,我这回一定要——”
他知道自己是个坏人。
脑袋里想做的事情,根本不止一两回欢好,他放出实话来,估计能当场吓跑白照影。
萧烬安不想吓他。
已然压抑欲望,他自下而上舔过白照影的耳后,把白照影折磨得跟在持续过电似的。
萧烬安沉闷地对着白照影耳朵眼儿里说话,气流又痒又烫。
他其实真是个大魔王。刚得到世子妃的认可,他就得意忘形。
萧烬安得寸进尺地挑逗:“狐狐,我想和你洞房,你知道什么是洞房吗?”
世子妃混混沌沌地哼唧几声。
那点儿憨态,简直使白照影看起来,越发成为落入大灰狼魔爪里的小白兔。
萧烬安在世子妃脖子旁边啮出个红痕,偏咬在他领口根本盖不住的地方,略微泛红,霸道昭然若揭,用心极为险恶。
“狐狐,你等我回来,回家我们就洞房。”
白照影也不知懂还是没懂,笑了笑,呆呆点头,很慢很慢地运转语言功能:
“夫君,不要乱立flag……”
他醉酒后单纯无辜的反应,允准了这个洞房申请。
却直接让刚才还很凶的萧烬安,瞬时招架不住。
萧烬安狼狈地逃出卧房,温柔乡向来磋磨英雄胆,恐怕再多黏糊片刻,他都得赖死在这间卧房里,直到走不动路。
萧烬安独自在更衣室,多待了一炷香。
出来时,他已从头到尾换了身干净衣服。
上兵部。
才到兵部门口,这时是寅时,天还完全黑着。
萧烬安让凌晨勤勤恳恳扫地的下等太监小福拦住,小福佯装给贵人行礼,磕了个头。
磕头的地面上留了张纸片。
擦身而过时,小福若无其事,却声音轻细地道:
“这是陈妃娘娘给您的投名状,娘娘在太医院有人,她写的方子,与太医截然不同,与您共谋繁荣,愿您旗开得胜。”
……
***
午后,白府。
白兮然的清雅斋,窗户外面,竹帘半卷。
阳光能够透过竹帘之间的缝隙,照进卧房地面,形成纵横交错的明亮光斑,随风摇曳,光线闪烁,别有情调。
这种透光的方法,只占雅意,比不上虾须帘既风雅又朦胧。
可是一面上好的虾须帘,造价甚高。
白府前段时间为给白兮然挽回声名,使得他在声望楼那场论辩结束以后,没被文人们的唾沫星子给骂死。
白府艰难运作,已花费了不少银子,当然无暇顾得上这种小事。
白兮然近来,更是对外营造避世不出,艰难锤炼文章的人设。
纵使白兮然早有意向继续活动,但仍不敢放开手脚,拜访走动也都在私下,显得鬼鬼祟祟的。
白兮然临窗写字。
窗外吹进来的秋风,拂过他耳边的头发。
此时白兮然轻柔地搁笔,动作缓慢又熟练地,将滑落的一绺鬓发压回耳后。
他手指的指形,尽量自然地舒展,似将开未开的花瓣,时时刻刻有种淡雅的风情。
可惜头发并不能撩太久,动作停顿在头上,反而显得刻意,有弄巧成拙之嫌。
白兮然小心维持着形象,眸光投向居室里,立在墙边的穿衣镜。
镜中萧明彻架着腿躺在床上。
七皇子腿骨修长,仪态风流,一把墨色洒金折扇,哪怕秋天还扇个不停。气息粗重。
萧明彻并没往他这儿注意一眼。
白兮然只得作罢,收起造型,继续悬腕写字。
他笔锋在纸面圆滑地辗转,落笔匆匆,笔势透着些得意,故而笔走龙蛇。
他正写着的是件宝贝,乃是他从文坛一位密友手中得来,准备要献给七皇子的。
可白兮然要献宝,也不能直接献。
因为他并不甘心只当萧明彻的谋士。
他心里有股危机感,曾经他能拿捏萧明彻,而如今不知什么时候起,掌控感变弱了。
可具体怎么回事,他又说不上来,仅仅是猜想萧明彻没对自己言听计从。
白兮然心里像堵着块石头。
……七皇子妃的身份,他志在必得!
他一定要踩死白照影,能当隋王世子妃又算什么,就连隋王都被抓起来调查了。
白兮然给自己又鼓了口气。
他必须向上爬,无论用任何一种方法,雪耻的需求迫在眉睫。
白兮然知晓萧明彻的劣性。
此人贪图刺激,天性浪荡,他原本想纠正对方,只让他为自己所惑。
可两人毕竟火候未到。
所以白兮然不得不先将就着萧明彻,给萧明彻一些甜头。
但自己偏偏还担着个矜持之名,甜头不能给过分了,白兮然拿捏着分寸,也很折磨。
“七殿下,我倦了,写得背脊僵硬,手腕也在酸疼。”
白兮然疲惫地靠在椅背。
床那边,萧明彻的折扇合起来。
他穿上鞋,走近白兮然,将白兮然从后向前,手腕稳稳地托住。
萧明彻在白兮然的腕骨打着圈儿按揉,七皇子做惯了风月调情事,力道不轻也不重。
白兮然稍微放下点儿心。
假装正舒服地活动脖子,白兮然右边颈侧,露出大片瓷白色的皮肤,日色映照晃眼。
果然萧明彻开始作乱起来。
他就势俯身,熟练地叼住了白兮然脖颈的一块细嫩的皮肉,犬齿来回厮磨,烫得白兮然在圈椅里打了好几个激灵。
白兮然不能让明显处留下吻痕,有违他素雅的形象。
他与萧明彻交往,并非守着底线,而是就故意用最后要办的那事儿,吊着七皇子。
白兮然觉得给够了甜头,轻推开七皇子。
白兮然道了声:“正经帮我揉揉腕子,别闹。”
他把手抽了回去,向上拢起衣领,偏又拢得松垮垮的,跟没拢一样。
萧明彻按说应该抓心挠肝,以往,他还很喜欢白兮然这种调调。
但萧明彻这次并没有。
因为他刚才,竟在白兮然推拒自己时,脑袋里生生窜进个自己捏造出来的片段——
如果自己抱住的是白照影,亲吻的也是白照影,那般姿容明亮生动的白照影,萧烬安的世子妃白照影,任他予取予求……
萧明彻狠狠地喉结滚动!
望着那块自己没亲得扎实的皮肤,萧明彻神思恍惚,刹那间白兮然跟白照影,两人相似的轮廓逐渐重合。
七皇子俯身重重地吻下去。
容不得白兮然拒绝,萧明彻非要在白兮然身上留下个印子,吻痕犹如盖印似的,颜色越深越好。
白兮然眼见挣扎无用,便不再顽抗,嘴上轻声嘱咐着“别太明显”,心里却是欢喜的。
两人从脖子纠缠到唇舌,缠绵了也有半盏茶的时间。
再往下进行,萧明彻倒是无所谓,只是白兮然不可。
白兮然方才得到安全感,就强行把话题扭转回两人之间的大事业。
今日萧明彻会来府邸找自己,也正是因为朝野里眼下的热门事件,敬贤帝指派了萧烬安到大同作战。
老皇帝没选他的七皇子出征,也没动用,萧明彻提前在兵部结交的所有心腹。
谁都没想到,老皇帝居然把从没有远征经历的萧烬安支到了大同。
萧明彻很郁闷,拿不准老皇帝的意思,以为自己失去帝心,又害怕萧烬安真能取胜。
当初萧烬安在声望楼,局势分析得何其头头是道,一看就是提前做过功课的!
萧明彻比谁都怕萧烬安再摸到兵权。
虽说和平年代,朝廷普遍重文轻武。
但萧明彻也是读过书的皇子,武将兵变之事,史书历来不绝!
就算自己将来当了皇帝,只要萧烬安手里有兵,他是真敢反的。
萧明彻如芒在背。
自从萧烬安率军出发,他就浑身热汗叠冷汗,哪哪儿都不自在,扇着风也热。
白兮然觉得时机成熟,这时,方才把自己写完的东西递上去。
“七殿下,你看。这是我一位友人,誊抄太医院给前线治疗疫病的方子。只要我等知道这东西的成分,等于拿到了先机,即使萧烬安豁出命在大同战斗,他也不能赢。”
“七殿下,他如此锋芒毕露,我们就让他死在大同。”
那张药方里,清楚地写出了几味关键药材。
萧明彻如获至宝,倏然间,眸光急闪。
他知道白兮然有人脉也有异才,时常能做出创新之举。
萧明彻将那药方来回翻转。
眼底里的恨意妒火,全部都变成了咬着牙的一声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