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梁山却难得的生气,气的脖颈子都红了。
“你陪的都是些什么客人!有你这么作践自己的吗?每天在那喝酒陪笑,客人开心了给你点甜头,不开心了就骂你打你,我早就想说了,天天笑的虚情假意,你不难受吗?”
“喂,梁山那蠢货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王连越听了这话,觉得大事不妙,他想上前把梁山的嘴捂上了都,清哥儿却把他拽了回来。
“你就别去添乱了。”清哥儿赶紧拉着他。
“秋穗伸手了,”王连越边说边跟清哥儿比划,“我觉得是要扇梁山巴掌。”
秋穗抬起手,没像王连越想的那样,只是轻轻地戳了戳梁山的胸膛。
“梁哥,咱俩什么关系啊?”
秋穗收敛起表情,眼底那点装出来的笑意也没了,不笑的时候他整个人很清冷,不再柔和,看起来让人不敢接触。
“睡了几次啊就敢说赎我?知道点秋月阁头牌陪酒一次要多少银子吗?把你卖了都点不起!就你兜里那点钱见我一面都费劲,你以为你是拿什么睡的我?”
梁山感受着胸膛的手指,人已经懵圈了,听到秋穗问,他也只是呆呆的回答。
“拿脸,你说我长的俊,想睡我。”
“我!”秋穗翻了个白眼,呼吸都不顺畅了,“我是问你这个吗?我是说,你打工十几辈子也赎不起我,以后这种话别说了。”
说完,秋穗便转头走了,梁山等海棠香脱离鼻尖淡的快闻不见了,才着急的吼出声。
“只要你想,我肯定赎你!”
“哟,秋穗哥哥,这是哪个痴心汉说大话呢?”
楼里的其他哥儿围上来,笑嘻嘻的打趣刚回来的秋穗。
“一个自以为是的,”秋穗回了头,看了眼站在楼外不肯走的梁山,“蠢货。”
等秋穗走后,清哥儿他俩才敢上前拉人,梁山就跟倔驴一样,说什么也不肯走。
“你在这站着有什么用,再看人也不会出来跟你走。”王连越劝道。
“你说得对,”梁山突然拍了下脑门,转身就跑,“我赚钱去了,你们自便!”
“不是,他就算是去做强盗,也赚不来头牌的赎身钱吧?”清哥儿看着他的背影,担忧的问。
王连越搂着他的肩膀,轻声回答他,“就算赚的来也赎不到人,楼里的嬷嬷不会放秋穗走的。”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清哥儿没想过会是这种结果,一时接受不了,王连越看着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走吧,回家吧。”
两个人赶着空荡荡的牛车回了村,家门口站了好几波人,清哥儿着急的跳下了车,以为他们是来闹事的。
“回来了,回来了,快快,去问问,还要不要人。”
“清哥儿,你家汉子呢?我们找他有事!”
清哥儿见他们虽然急迫,但是态度还算好,知道不是来找事的,心里松了口气。
“在后面呢,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的。”
“虽是成了亲是是一家人,但是大事还是当家的做主,”石叔嬷打断他,“生意上的事,你做的了主吗?”
“做什么?”王连越赶着牛车到了跟前,听到这句话,解释了一句,“我们家清哥儿当家,有什么事直接找他就成。”
“什么?哥儿当家?”
“这就是家里没个管事长辈的坏处,让个新婚哥儿当家那真是反了天了!”
人群顿时议论纷纷,话里话外处处是对他们是指点。
“那可是赚银子的活?他一个哥儿管的明白吗?”牛婶子声音大,王连越一下子就锁定了她,凶狠的眼神望过去,牛婶子就不敢吱声了。
“行了!有事说事,我们家的事就我夫郎管,怎么着也轮不到你们管。”
“清哥儿,是这样的,”石叔嬷趁着安静,连忙拉着清哥儿,“我听说你做生意雇人采花呢,我肯定比那渔哥儿能干,你能不能让叔嬷也来干活啊?”
“是嘞是嘞,我也想跟着赚!我有力气,肯定干的来!”
“我也想跟着干!花我都认识,你让我采啥我采啥,肯定出不了错!”
石叔嬷的话一出百应,人群中不少人都跟着说。
第31章 渔哥儿有孕
清哥儿有点招架不住, 他们做的就是小生意,兴义县能拿货的花楼就那么几家,怎么能用的了这么多帮工,除非把货源扩大到外面去。
“不是我不想带你们, 是我这实在用不了这么多人。”清哥儿有些为难, “我才挣几个钱, 又不是地主老爷。”
“清哥儿你这就做的不厚道了, ”石叔嬷扯着清哥儿的袖口, 话里话外都是埋怨,“大家都是同村的, 那后坡的树是共有的,哪能你挣钱不给我们分的道理?我们也不是要你的钱,不过是想跟着赚点改善生活,你怎么也不愿意帮忙啊?”
牛婶子躲在人群里跟着帮腔,“是嘞,你把花摘了,俺们秋天就不能摘果子去卖了, 你得给我们点出路啊,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两个人一人一句,把清哥儿架上了高位, 清哥儿抓着自己的袖口, 有些呼吸不畅。
“哎!停停停, 有什么问题你们去问村长, 我跟他提过这事,他可是同意了的,怎么?钱我掏了,生意你们也想要啊, 既要又要的,能不能要点脸?”
王连越扯开石叔嬷的袖口,把清哥儿护在怀里,他一个大块头站在石叔嬷面前,石叔嬷瞬间就不吱声了,这汉子一拳头就能给他肋骨打折,他可不敢触霉头。
“你们一人一句,欺负我夫郎,真当我们俩好欺负是吧!”
而这时一位跟着自家婆娘来的汉子着了急,他也想跟着赚钱的,没想到被一个跛脚瘸子骂了,脸上挂不住,语气也急了点,口水伴着话秃噜出来。
“越小子,你这话说的,我们哪欺负了,一没打二没骂,你怎么还骂人不要脸呢!”
另一位汉子刚从地里回来,举着锄头看热闹,突然被吐沫星子喷了一脸,哪能乐意,当即跟那个汉子骂了起来。
“就说你不要脸呢!”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推搡着起来,王连越跟清哥儿站在人群中间也懵了,不知道还是拉架还是该回家,这时王子尧拉着渔哥儿挤了进来。
“哟,叔嫂还拉着手一块来呢!”牛婶子看见他俩,免不了的揶揄一句。
“大家,我知道大家都是看我们帮工挣钱来的,但是我跟渔哥儿,是跟清哥儿家签字画押了的,黑纸白字写的清清楚楚,我们如果把做花脂的工艺说出去,就得去蹲大牢,挨板子。”
王子尧理都不理她,也忽略手里不断挣扎的软手,将心中打了腹稿的话说出。
“你们要是能做到,明年春天我们不干了,换你们来帮工。”
这一下子人群都静了,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他们心里打的什么心思,谁都看得清楚,这么多人,竟没有一个人是真心想赚那点采花钱的。
“真签了?”石叔嬷不相信。
“当然,当然了,没有点保障,我怎么敢让他们进我们家院里!”
渔哥儿疯狂的眨眼,清哥儿接收到信号,开始跟着胡诌。
“哎呀,这事,我看春天也快过去了,今年这生意也做不了,那我明年春天早点来问哈,记得给叔嬷留个位置。”
石叔嬷一听这事,心里的小心思瞬间没了,他可不想为此赔了半辈子,便随便打了个哈哈走了,其他人也是这心思,没一会人都散了。
“多亏有你们了,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清哥儿拉着渔哥儿的手,连连道谢。
“可不能让他们来帮工,”渔哥儿撇嘴,“他们就是故意欺负人,存的都是坏心眼,见不得别人过得好。”
“你怎么看着比我还气呢,不气不气,跟我回家吃饭!”清哥儿就这么拍板了,今天这顿饭必须得吃了!
晚饭,清哥儿炖了排骨,还让王连越去秋霞婶子家抓了鸡来炖,赚了钱就该吃肉!把前十八年没吃的肉都补回来!
夜里,洗了脚早早钻进被窝的清哥儿没睡觉,正趴在被窝里,一个一个的数银子块呢。
“相公!你猜咱们现在手里有多少钱?”
前前后后一个月,做的花脂生意赚了四十八两,刨去打炉子的十五两大头,再减去工钱和原料钱,总共赚了三十一两。
“嗯?怎么也有五十两了吧?”
王连越将两只狗踢出门去,关上门插上门闩,将屋里的烛火去了,屋里瞬间只剩下透过来的月光。
“你干啥!我还数钱呢。”
屋里头一下子黑了,清哥儿不满,在床上蹬了几下腿,然后被宽厚的臂膀锁住了。
“都数了多少遍了,在数钱也不便会多,不如我们干点有意思的事吧。”
“不,不行,明天还有事呢。”
清哥儿也不是不想做,这事其实挺爽的,只是王连越一做起来就没完没了,第二天他准腰疼,做什么也提不起力气,多耽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