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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夫君互作替身后/藏玉骨 第60节

  其实她是想那鱼水之欢的。
  只是香坊是赫连岐的地盘,太易被他人瞧见,冒下此险,她听着都觉心惊胆颤。
  可再想闻名遐迩的楚大人都可抛下清誉来晟陵偷欢,她便顺从一应,发觉自己骨子里是藏有躁动与贪婪。
  恪守礼法了诸多年,总要破一破礼规的。
  她如是而想,便觉这大胆的念想可行。
  “你想几时?”楚扶晏将她微变的面颜尽数而望,边穿上凛然端严的锦袍,边正声问着。
  一言一行像极了正人君子,不知晓的,还以为他们在商谈着何等紧要之事。
  再不离去,怕是真会让剪雪起疑,她理完衣袂袖摆,随性回道。
  “扔石为讯,过了午时便不候了。”
  未逗留瞬息,端雅地踏出房门,温玉仪张望起无人把守的楼廊,轻盈地戴上帷帽,又举止泰然地回香坊去。
  雪雾弥漫,飞鸿印雪,天地间白皑似银,雪絮如玉屑而洒,覆上婉姝发梢与素白裳角。
  然她所担心之处,却并非多此一举。
  温玉仪回于香坊时,恰好撞见剪雪奔来,与她相视之际,猛地叹下一口气。
  第64章
  丫头赶忙端量起主子,瞧她无恙而立,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奴婢找了主子半日,坊里坊外都找遍了,主子究竟去了何处?”
  就知道以午憩为幌瞒不了多时,方才不该在鹤鸣楼待那般之久,她从容地行入寝房,莞尔笑道:“我……我在香坊闷得久了,便去街市散心解乏,不必忧虑。”
  主子的素裙上的确是沾满了雪,似是刚从坊外归来,剪雪只觉何处有些许怪异,却又道不明晰,只当主子是当真沉闷了太久。
  “往日主子不论去哪都是带着奴婢的,如而今却放任奴婢不顾了……”丫头撇唇颇有抱怨,细想主子近来的心不在焉之样,悄声低语,“奴婢可是做错了事,惹了主子不悦?”
  温玉仪静然理着曾在大人眼前随然梳起的发髻,柔和笑道:“剪雪最得我心,我怎会迁怒。况且你素来谨言慎行,也没有犯下大过。”
  好端端地出一趟门,主子的发髻怎会乱成这模样……剪雪不解地走上前,忙为她重新梳妆一番。
  “奴婢是真的担忧主子,万晋那边传来消息,近日朝局尤为动荡,因先前的肆意降罪,楚大人已失了大半势力,不少忠良为明哲保身而退,有的甚至归顺了陛下……”
  在铜镜前边梳着如瀑青丝,丫头边缓慢再道:“这时候主子若再出了事,楚大人恐是真要焦头烂额了。”
  若朝堂中人以她作威迫,那位素来行事偏激的楚大人会如何应对,她无法得知,只怕他做出些疯狂之举。
  为不予大人添乱,也为自己得一份安宁,她躲在此地远离纷争,是极佳之策。
  先前只感自己对大人而言微不足道,纵使有居心叵测者将她劫持,大人对此亦是麻木不仁,漠不关心。
  可她而今无法确认,若大人真心倾慕,朝中蠢蠢欲动之势许是真会下手到她身上。
  她抬手挑起妆奁中的玉簪,选了支最为喜爱的簪子递于身后的剪雪,想让丫头放宽了心:“我来晟陵已半年有余,与楚大人早已不是夫妻,加之我名节尽毁,那些暗潮涌动之势不会谋划到我头上。”
  “你这丫头尽是瞎操心,凡事我自有分寸。”
  淡然一笑,温玉仪婉声回道,静观起镜中的娇羞玉颜,较往日更是羞怯娇娆。
  自从知晓大人来了晟陵,心绪便时不时地起伏着,她已不明何故成了这局面,只知与大人私会,她几乎不抗拒。
  她大抵是心喜这幽会之感的,又或是,她喜的只是和大人的床笫缠欢。
  无所用心地过到了深夜,白日那云娇雨怯的羞赧之意依旧徘徊在心。
  温玉仪夜不成寐,目不交睫,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暗自盘算起明日该如何避开香坊众人的视线,将大人偷偷请入房中。
  窗外雪已停了,寒风却不歇,榻旁轩窗随着冷风轻晃,似乎未紧关,凉意顺房窗缝隙钻入室内,引她打了个寒颤。
  下榻想将长窗关得严密些,黑夜下树影猛烈作晃,温玉仪触向窗台之际,顿时惶恐地退了半步,浑身止不住地一抖。
  再定睛望去,窗外静谧如常,唯有凉风瑟瑟而吹,未有任何异样之状。
  她伸手关紧雕窗,心有余悸般去点房灯,才觉灯油已用了尽。
  她分明瞧见的,是藏于婆娑树影下的一道玄衣人影。
  那人目光阴寒,似对她生起了杀意。
  这香坊上下,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一人,迹象表明,像是追踪她而来……
  沉静着欲唤剪雪,却觉察寻不见丫头的踪影,温玉仪镇定地开了房门,见一女婢行过,忙将其喊住。
  “剪雪去了何处?”她环顾庭院,北风仍在喧嚣,草木被凛冽寒风吹得东摇西晃。
  那女婢端步走近,望温姑娘冒了微许冷汗,一头雾水般轻声问道:“方才被公子唤去了,温姑娘有何事需吩咐?”
  剪雪原是被赫连岐唤了走,她回望身后未点灯火的寝房,觉得寻丫头也没有大事需差遣,便由丫头去了。
  只是方才不经意的一瞥,是虚是实,她犹未可知,不免存了些疑虑。
  “无事……午夜风大,吹得长窗响个不停,我入不了眠,”温玉仪轻浅一笑,眸光回于侍女身上,“本想点灯刺彩绣,却发现灯油尽了。”
  女婢顺势朝旁看去,房内漆黑一片,了然般颔首:“姑娘莫怕,奴婢这就去为姑娘添灯油。”
  “多谢,”柔缓地道下一声谢,她忽又启唇而问,眸中透着丝许不解,“你在云间香坊待了有多久,可有遇过刺客?”
  “奴婢未曾见过刺客……”女婢更为困惑地垂目摇头,愈发觉着温姑娘所言令人摸不着头脑,“况且这香坊与外头的人无冤无仇的,何来的刺客……”
  前思后想,默然一顿,她敛声又问:“昔日里,夫人和老爷也从未与人有上过节?”
  被问的侍婢再作摇头,觉今夜的温姑娘好生奇怪着,定是遇见了何事,要早些时辰向公子禀报才是:“奴婢不多问这些事,自是不知的。”
  “你添灯油吧,这黑灯瞎火的,我也怕得慌。”
  温玉仪未再追问,笃定那黑影绝非香坊的人,潜入此地是别有目的。
  无论那刺客来意何在,都像是冲她而来。
  回想大人曾说派人盯着举动,她所见的许是他的侍从。
  可……
  可行刺之人流露的不善令她胆寒,那般杀气腾腾的玄影,怎会是大人派来的……
  房中灯火一亮,她便安下心来,谨慎地思索了良久。
  困意席卷,她记不得是何时入眠安的寝,油灯也点到了白昼。
  翌日清晨之时,她是被一阵叩门声敲醒的。
  叩打急促,门外之人见她未开房门,敲得越发急切。
  温玉仪起身一披鹤氅,睡眼略为朦胧,从里一开屋门,瞧赫连岐立于门外,半晌不明其意。
  “听下人来报,美人昨夜受了惊吓?”赫连岐忧心忡忡着,看这抹娇柔秀色安然地待于屋内,急忙解释道。
  “小爷我已命人将香坊里外都搜了个遍,未有外人闯入的行迹,许是夜里风刮得大,美人瞧错了。”
  “如此我便心安了……”轻盈地回下一言,这赫连公子是为昨夜让她受惊扰一事来赔罪的,温玉仪静望这玩世不恭之影,忽而念起丫头前夜竟是在他屋内。
  剪雪在赫连公子的屋内?
  她后知后觉,这才惊讶起来。
  “对了,赫连公子昨日唤我的贴身女婢入房做什么?”她狐疑地望向面前挥着墨扇的公子,婉然抬眼打量,“我情急之下寻不见她,就问了坊中侍婢。”
  闻言,赫连岐极不自在地收了收折扇,喜眉笑眼地答道:“我独自饮酒闲闷,小美人儿是来陪我共饮的。”
  赫连公子成日花天酒地的模样她可皆望于眼中,若说对坊内伺候在侧的女婢从未起过心思,她是不信的。
  剪雪与那些侍婢一同出入着,难免会被这放荡不羁的香坊公子盯住。
  温玉仪心上存疑,蓦然再问:“真未有丝毫歹心?”
  “美人的人,我怎敢有歹意……”言说于此,赫连岐徐缓地转开话语,目光一瞥,便听有石子落地声轻响,随口言道。
  “今年的寒风像是较往年都大了些,将檐上的石子都吹落了。”
  细细听去,真有微小石子坠地声传来。
  她全身一僵,心知是那道清绝身影来了,于此,她便要将这赫连岐先打发走。
  “昨日夜风的确是大了些,窗外树影晃动得厉害,我应是多虑了,”莞尔轻笑了一霎,温玉仪面色稍缓,佯装得再镇静些,柔声告知道。
  “若无他事,赫连公子可退避了,毕竟这是女子所居的寝房,公子长久待着,怕是不适宜。”
  这般明显的逐客之意他如何听不出,赫连岐感到正合他意,本就不愿
  再谈及剪雪,见此忙收拢折扇,假意不情愿地退步离去。
  “美人这是在逐我出房?好好好,我退还不成……”
  明眸轻望府院中守于门旁的随侍,她端然走过游廊,索性将周围侍从皆遣了退,连同那扫雪的女婢也一道遣下。
  “你们也都退了吧。”
  温玉仪不曾做过这隐秘之举,也不曾和男子真切地偷情成此样,自是会慎之又慎。
  原先束缚她的浮文虚礼已破碎不堪,她只想于这两日再放纵一回。
  至少与大人都得尽兴,二人可同享床笫间片霎的欢愉。
  剪雪迎面行来时,望主子正朝坊外走去,不禁放慢步履,疑惑般问着:“主子又要出门?”
  不想又遇见了丫头,她缓然慢下步调,眸光自然而然地落至其手中的糕点上。
  “只是在院中赏梅,何故惊慌。”
  “那主子可要留心着些,大雪还未扫尽,极易摔跤。”剪雪闻语忙作提醒,想着主子身娇体弱的,若稍不留神摔了去,怕是要静养好些时日。
  杏眸随之寡淡地望起园中花草,温玉仪轻然启着樱唇,做出观赏雪景的姿态来:“我知道了,你再不去忙活,这糕点就要凉了。”
  “奴婢失职,望主子莫怪。”
  一经提点,惊觉端着的糕点着实快凉了,剪雪端稳了承盘,快步向香坊深处而行。
  可寒冷的深冬尽失一切绿意,哪有花草可赏……所道的赏梅赏雪,只不过是她随然胡言的幌子罢了。
  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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