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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夫君互作替身后/藏玉骨 第78节

  见大人回于一脸清肃,衣袍已端正着在身,她也不避躲,仍是娇羞倚靠。
  温玉仪半清着嗓,想着帘外马夫应是未察觉动静,半正经相言:“大人根本不知错在了哪,还同我认着错……”
  抬手抚上这娇影的纤细玉腰,他微凛冷
  眸,肃声问道:“那夫人告知楚某,错在何处?”
  “错……错在恣心纵欲,欲壑难填……”她振振有词地回着,温婉之下带着一丝倔强。
  眸中透出几分微不可察的笑意,楚扶晏缓慢地低下眉眼,在她耳畔沉声低语:“说得好像夫人寡欲清心一样,玉仪与我一丘之貉。”
  “哪有大人这么用词的……”
  怎能这般将她形容,她仰目欲争辩,便见薄凉唇瓣已倾压而下,堵上了后话:“嗯……”
  后续落下的吻极为轻柔,似绫罗轻覆于樱唇上。
  她神色缓缓迷离,忽觉大人是在悄然安抚,安抚适才犯下的丝缕罪恶……
  大人既是诚心抚慰,那她便宥恕了,只当大人是情至深处,乱了神思。
  温玉仪羞然触上男子清瘦的腰身,遂他意般回应起这绵延之吻。
  待马车停下已是清夜,长夜无月,细雨潇潇,冷风拂过檐下铜铃,吹出一阵悠扬,让人听得忽远忽近。
  周围极度萧瑟,唯有雨声潺潺。
  望不远处有村落,便想着去寻一地过上此夜,她顺从地在一间肆铺的檐角下避雨,那店肆自是打了烊。
  候大人安顿完马车,她缓步与其并肩而走,朝村落的几处微弱灯火行去。
  “好冷……”
  一缕夜风伴着绵雨袭来,温玉仪颦眉裹紧了薄裳,浅踏石路进了村子。
  周遭更是萧条,寂静得如同无人居住一般。
  肩上随即被披了件大氅,氅衣上还留有冷雪似的气息,以及淡去的血腥之气。
  她顺势转眸,看大人只着了件单薄白衫在身,心生了微许不忍。
  慌忙取下刚披上的氅衣,玉指正触着,却被大人遏止,她不免喃喃轻语:“这样大人会冷……”
  然而他置之不理般朝前走去:“你没被冻着就好,不必顾及我。”
  “大人向来养尊处优的,怎受得这寒冷……”她见势跟上步子,想在由经之路上寻一间客栈,却如何也找不着影。
  楚扶晏垂首而立,端步凛然而行,默然片刻,忽地开口:“早已没了权位,玉仪无需拘谨,也无需唤我大人。”
  虽失了权势,但威仪仍在,她偷瞥着身侧威肃庄重的身姿,情不自禁地又念起马车内不可告人的缱绻,霎时羞红了面颊,红霞染上耳根难褪。
  “唤习惯了,我改不了……”垂眸悄声低言,她忽然想起大人所应的事,迟疑问道,“那马夫……”
  “放他走了。”他知晓这姝影在意他草菅人命之性,思来想去,又极不情愿地回了一语。
  “方才的确是极想杀他,但念及夫人所言,我便忍住了。”
  大人竟当真听进了话语,心下难免滋生出少许窃喜,温玉仪不觉四下观望,目光落于村中紧闭的门窗上,自语般轻声道。
  “可那项府的人带我们来的是何地?我怎觉着,此地阴森得很……”
  此村有些怪异,若是寻常住户,也不会在夜间将房窗关得这般严实。
  先前只为逃命,便由着马夫引路而来,她警惕四起,又觉为时已晚。
  “此时夜阑人静,各家灯火已熄,寂静也属常事,”楚扶晏却清闲如常,瞧她眸含倦意,便随然行至她身前,示意背她前往,“我去寻一客栈,夫人若累了,我可背着夫人。”
  “这如何使得……”
  意绪倏然被拉了回,她一想曾经权倾朝野的楚大人竟想背她行步,忙退上几步远,怎般都觉讶然。
  可顺着村路行了几刻钟,莫说是客栈了,就连一户人家都未有生人迹象。
  温玉仪拖着步履前行,步调随着困意徐缓慢下。
  第84章
  或许真如他所说,是夜半三更的缘故,这村子才显得清寂非常。
  她未去深想,眼下只有点懊悔拒了大人难得的好意,再提怕是会惹他不悦。
  然而双腿隐隐传来的酸疼令她再难前行,温玉仪斟酌片霎,轻攥大人袖摆,娇媚低唤。
  “夫君,我困了……”
  闻言,楚扶晏浑身一滞,随后真背她而起,未在乎尊卑般沉稳向前,侧目柔声回道:“先委屈夫人这样歇一歇,我去寻一处落脚地。”
  “嗯……”她惬心地靠上大人的后背,亲近般喃语着,“雨天路滑,大人要当心着。”
  平素见他身姿清癯,总觉他的身骨定有些羸弱,可如此倚靠着又感硬朗,她仅靠了一会儿,便听着暮雨之声入了眠。
  此时真像是一对无地可容的野鸳鸯……
  她暗自想了想,忽觉荒唐,未过多时就陷入了醉梦里。
  本是睡得安稳心宁,却被一声响雷惊了醒,温玉仪再度睁开杏眸时,发觉自己正睡在一处干草堆上。
  周围被狂风急雨侵入,飕飕冷意直袭堂中,木窗被吹得响。
  那傲冷身影正稳然阖着窗,一扇又一扇,将那堂门也一同阖紧。
  待四处木窗合拢,风声渐轻,她才望清堂内有一尊佛像。
  当下她与大人竟是待在村中的一处佛堂。
  “这里是……”她恍惚问着,满目疑惑不解。
  “庙堂,”从容自若地答道,楚扶晏轻挥下白衫上的雨露,泰然走近,“外头雨大,走不了路了,在此留宿一晚。”
  原是被夜雨困了住,听外头寒风呼啸,确是无法再步上路,她望大人徐步走来,惊觉他的袍衫已被淋透。
  想起这一夜所遇的艰辛,眼前这男子哪有一点像养尊处优的朝中大臣。
  温玉仪心头一紧,为他腾出一块空地,起身欲牵去:“大人累了,来一同躺着。”
  岂料指尖一触他手掌,便感灼烫万分。
  她抬袖再触其头额,同样灼热异常。大人何时染了风寒,竟未将她告知……
  “如此体热……大人着风寒了。”她正容抗色地言道,凝肃地扶大人至干草上,不论如何也不得让他再忙活。
  此处只可睡下一人,她这般身娇体弱,自是留给她的,楚扶晏蹙眉欲再起,却被她按回原地。
  “无碍,男子撑上几日便会自愈。倒是你,可千万别病着。”
  她极是严肃地相告,怕威慑不及,又凛紧了黛眉:“今夜不论发生何事,大人都不可再操劳了。”
  “大人总让我听话,却极少听过我所言,这回定要听我的……”将此道冷肃生硬地按了下,温玉仪冷声言劝,学他平日的模样道得俨乎其然。
  对此颇感不自在,他沉默几霎,随即张口又道:“我不需你照顾,待过上一夜,这热意便退了。”
  “王府内可是有那么多的女婢常年服侍,怎到了我这儿,大人便不习惯了?”
  她似是真生了气,埋头入氅衣里,卧在旁侧的硬石地面上,再不言语。
  转念一想,大人已受风寒,这氅衣应给他盖着才是,她又闷然递去大氅。
  回身自顾自地入了睡梦,可这雨夜太冷,她时不时打着颤。
  楚扶晏望此娇婉独自蜷缩着,心想她应是需要取些暖意,便沉心思忖,想让她靠得近些。
  “过来。”
  思索终了,他只言出二字,语调一沉,不容她抗拒丝毫。
  这口吻像极了身处王府时听到的命令,她半晌轻挪身子,眸光却未朝他移去。
  “再近一些。”
  她再听耳旁的嗓音低沉,似乎不顺话去做,大人便要对她降下一罚。
  虽已权势尽失,还被赋了谋逆的千古骂名,可大人的威势寸毫不减当年,温玉仪莫名地照做了。
  倘若将来大人夺回权位,势必比原先还要威赫上几般。
  如此想着,她忘了挪身,也未觉身侧之人失了耐性。
  直至腰肢被大人只手一揽,她才感自己被带入怀中,共裹着一件氅衣。
  那独属楚大人的清寒之息萦绕周身,灼意也传到她身上。
  她轻盈颤动着眼睫,听他凛声问道:“你可知你一无所有了?”
  一无所有,她又何曾有过什么……
  曾经温家和王府都不是她可归之处,她所拥有的丝
  许念想早被曾经的府婢摔得粉碎。
  这世间何尝有一物是她的。
  思前想后,温玉仪莞尔轻笑,淡然而答:“我原本也没有何物傍于身,那些属于温家的皆非归我,之后王府中的大小之物也不是我的。如今只是更清晰了些,我本就瞧得清。”
  “是你的。”哪知大人回得笃然。
  见她容色无澜,他沉声重复道:“是归你的。”
  “王府之物曾也是属于你的,你是王妃,便是王府的主,”楚扶晏正色与这抹姝色相道,觉她心里仍存有不易察觉的芥蒂,趁势追问,“不是你的,又会是何人的?”
  公主曾数次挑衅,将她视作横刀夺爱之人,以着无耻手段夺走楚大人心魂,她无力辩驳,连那王府中都遍布着公主的耳目线人。
  若说昔日的王府归谁所有,自是归他与公主的……本和她素无瓜葛,她向来如履薄冰,早就安适如常了。
  温玉仪默然良晌,随之在唇瓣间溢出半语:“公主她……”
  “莫总是提她,我听了烦心。”
  一提那骄纵跋扈的公主,他眸色微变,语声顿时生得冷,无论何人听了都要颤栗上半分。
  她闻语蓦地躲了远,良久不敢再言。
  身旁清绝之影却也未再开口,她深知是无意触了他的大忌,恨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怎又说回了公主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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